時間回到吳遠明當衆宣佈自己突襲宿遷河防營的計劃過後,關場島的駱馬湖水匪會客大廳內立時一片沸騰,吳遠明見衆人都沒有反對,便又說道:“既然大家都沒有意見,那我們就馬上開始行動,不要給宿遷河防營的韃子軍隊有了準備的時間。只是……”說到這吳遠明有些遲疑,猶豫道:“可是我們這次行動由誰擔任總指揮呢?本來陳總舵主是最好的人選,但他現在還沒到關場島。”
“吳英雄,這個計劃既然你提出來的,那就由你擔任總指揮吧。”天地會洪順堂香主蔡德忠第一個站出來,說出吳遠明想說卻不好意思說的話。李雄飛是平西王府的部衆,自然是贊成這個提議——順帶着拍吳遠明的馬屁,其他人見他們開了口,當然也是紛紛附和,本來心癢癢想親自指揮戰鬥的劉大麻子不好意思反對,也只好同意衆人的提議。於是在吳遠明虛情假意的再三推辭下,這次行動總指揮的頭銜便戴到了吳遠明的頭上,有軍隊經驗的洪大山和李雄飛成了吳遠明的副手,駱馬湖原來的主人劉大麻子則成了一員普通戰將。
“咳,既然大家公推吳某做這次行動的總指揮,時間緊急,那吳某就不客氣了。”假惺惺的客套一番後,吳遠明說出剛纔在路上就盤算好的計劃,“我們關場島原來有五百多人,這幾天江湖豪傑和天地會的英雄又來了一百多人,吳某計劃動用駱馬湖的四百名兄弟,分爲四隊,每隊一百人,分別由我、劉大哥、洪二哥和李雄飛兄弟率領,其餘的一百多人由三當家率領,坐鎮關場島;天地會和江湖上的各位朋友一起出動,由蔡香主率領,充作第五隊。關場島有一艘可載近百人的大船,就作爲我們次行動的起見,上掛紅、黃、白、青四個燈籠,以燈籠爲號指揮,望各位羣策羣力,將韃子的船隊扼殺在搖籃中!”
“遵命!”劉大麻子和蔡德忠等人齊聲答道。吳遠明又命令道:“三當家,請你馬上去組織關場島上不參加行動的所有人,準備船隻和搬運軍需物資;劉大哥,李雄飛,到達宿遷後,你們率領兩百人直殺韃子軍隊岸上大營,不求殺敵多少,只要牽制住他們,不讓他們增援船隊即可,劉大哥不擅長使用火器,我們的三十多隻火繩槍就交給李雄飛,他能發揮出火槍最大的威力。洪二哥,蔡香主,你們兩各率本部人馬殺入韃子船隊所在的碼頭,蔡香主你的隊伍單兵戰鬥力最強,你負責掃蕩駐守船隊的韃子軍隊,記住,千萬別給韃子軍隊砍斷纜繩的機會。洪二哥,你的隊伍多帶茅草、硫磺和桐油,專門負責燒船,尤其是大船,一定要全部燒燬。我率領的第五隊做預備隊,見機行事,明白了嗎?”
“明白!”蔡德忠等四人齊聲答道。這時鄭莘跳了出來,嚷嚷道:“吳大哥,我要和你在一起,你不會武藝,我能保護你。”素來貪生怕死的吳遠明確實很擔心自己的安全,看了一眼表情冰冷的鄭雪,心說你妹妹在我身邊,你也得乖乖給來保護我。吳遠明便點頭道:“好吧,但你必須聽從指揮,不得擅自行動。”鄭莘大喜,忙不迭的連聲答應,而鄭雪則不動聲色的站到妹妹一邊,準備與妹妹共進退。
吳遠明畢竟是當過交警隊隊長的人——雖然只有一天,命令頒發下去後,各種準備工作便有條不紊的行動起來,不一刻,五百多名準備參加行動的水匪和江湖羣豪便集結完畢,同時關場島上其他的水匪和男女老少全部行動起來,將火槍、武器和軍需物資全都裝上三十多條大小船隻,同時搬上船的還有大量的葫蘆——當然是給不會水性的江湖羣豪和吳遠明準備的。齊心協力下,駱馬湖船隊只花了半個多時辰便一切準備完畢,集結好的軍隊也開始登船出發。
“吳英雄,吳英雄,請等等。”正當吳遠明最後一個準備登上旗艦時,顧炎武三人叫喊着追了上來,吳遠明停下腳步回頭問道:“顧先生,黃先生,呂先生,你們有什麼事嗎?”
“吳英雄,雖然你沒有說明你的出身和來歷,但我們都看出來了,你絕對不是一個普通人,而且是一個堅定反清復明信念的漢人。”顧炎武誠懇的說道:“我們追上來,就是拜託你在戰爭中一定要保護好自己,我們漢人要驅逐韃子,光復漢家河山,需要你這樣真正的英雄!所以我們追上來,就是爲了囑咐你這句話。”黃宗羲和呂留良一起點頭,表情極是嚴肅。
“顧先生誇獎了,吳某實在當不得英雄這兩個字。”吳遠明極是尊重顧炎武等心懷家國的真正文人,面對顧炎武等人真心誠意的誇獎,想起想起自己那些齷齪手段,極爲難得的臉上有些臉上發燒。心懷愧疚下,吳遠明本想向顧炎武等人行個現代軍禮表明自己的決心,但考慮到他們肯定不會知道這禮節,便又想起了姚啓聖教給自己那套古怪繁瑣的禮節,退後一步右手一拂袍角,握拳堅定的說道:“三位先生放心,吳某一定會保重自己,誓死驅逐韃虜,光復漢家江山,使我中華文明發揚光大!”
吳遠明說這話是很難得的發自內心,但他並不知道的是,他的禮節剛行出去,顧炎武等三人異口同聲的驚叫起來,“吳英雄,你剛纔……!”不過叫到這裡時,三人又同時住口,面色驚疑不定,古怪之至。吳遠明滿頭霧水的問道:“顧先生,我剛纔怎麼了?”
“沒什麼,沒什麼!”顧炎武等三人又是異口同聲的搖頭,但面色還是十分古怪。吳遠明現在也沒時間深究,加上正好湖面上起了北風,正是起程的好時候,便又用姚啓聖教他的禮節行了一個禮,返身登上旗艦,站到船首大喝道:“開船!”
“咚!咚!咚!”三聲鳥炮響,三十五條大小船隻同時揚帆,藉着強勁的北風,浩浩蕩蕩的駛向宿遷水道。直到吳遠明的旗艦消失在視野之外,顧炎武等人才從震驚中清醒過來,顧炎武顫聲向黃宗羲和呂留良問道:“梨洲先生,晚村先生,剛纔吳英雄所用的禮節,你們都看到了嗎?”
“看到了。”黃宗羲緊張的點點頭答道。呂留良比較衝動,脫口說道:“是我大明皇族專用的禮節……。”顧炎武眼明手快,飛快按住呂留良的嘴,低聲道:“心裡知道就行,千萬別說出來!”
“嗚。”呂留良驚慌的點頭表示明白,顧炎武這才鬆開他的嘴,又低聲說道:“這事情除了陳總舵主外,對誰都不能說,咱們今後要多留心一下吳英雄,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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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月如鉤,繁星如螢,北風如刀,吳遠明頂着夜風站在旗艦的船首上,心中激動而又緊張,激動的自然是第一次真正領兵,上次攻打山沽店吳遠明雖然在場,但靠的是姚啓聖的指揮和吳三桂衛隊的超高戰鬥素質,吳遠明只是在旁邊觀摩學習而已。所以吳遠明心中才會緊張萬分,生怕第一次帶兵就栽了跟頭,以至緊張得站到了船舷都沒有注意,如果不是鄭雪及時抓住他背後的衣服,吳遠明都險些掉進湖裡。
“發什麼呆?你想下去洗澡嗎?”鄭雪把吳遠明拉回甲板,嗔怪的問道。吳遠明當然不敢說自己是因爲第一次指揮戰鬥緊張的,便說笑道:“當然是在想女人,沐王府那位小郡主沐萌,還真是美得讓人心動。”但吳遠明這句話立即惹了大禍,旁邊的鄭莘馬上一蹦三尺高,嚷嚷道:“你說什麼?你說誰美得讓人心動,她有我美嗎?有我姐姐美嗎?”
“你說啊?那個沐萌我也見過,她有我美嗎?你眼神不好?”鄭莘越說越是生氣,跳上來又想揪吳遠明的耳朵。但鄭雪一把拉住妹妹,冷冷的說道:“妹妹,別管他想誰,咱們走。”說罷,鄭雪拉着鄭莘就走到了船尾,腳步聲音頗大。
“兩個小丫頭。”吳遠明苦笑搖搖頭,又回頭去看前方的水面,心中嘆氣道:“義父,如果你在這裡,我就不用這麼緊張和擔心了。”
緊張歸緊張,但仗還是要打的,快要二更的時候,吳遠明率領的船隊便穿過黃河,抵達宿遷河防營所在的運河水道北面,這個水道十分寬暢,象吳遠明乘座的這樣能載百人以上的大船,至少可以並行二、三十艘,這即方便了擅長水戰的駱馬湖隊伍穿梭遊擊,也增加了燒船的難度。爲了不驚動宿遷河防營的巡邏船,吳遠明將鄭雪叫到面前,附到她耳邊低聲交代了幾句。鄭雪很生氣的白了吳遠明一眼,這才乘上劉大麻子所在的小船,搶在前面去給大隊開道。
先不說吳遠明在後面緊張觀望,單說鄭雪和劉大麻子等人乘坐的快船剛進水道就被巡邏的河防營船隻攔住,那隻僅能載十餘人的巡邏船打着燈籠迎上來喝道:“我們是河防營的巡查,你們是那裡來的船?”按吳遠明的吩咐,劉大麻子鑽進船艙裡,一身白衣的鄭雪則站到船頭,努力用溫柔的聲音答道:“軍爺,我們是前面順河集的百姓,到北方做買賣回家的。”
“呦,大姑娘,好漂亮啊!”象吳遠明估計的那樣,清麗動人的鄭雪站出來一答話,那巡邏船上便響起一陣怪叫,同時河防營的巡邏船豪無顧忌的靠過來,三四個河防營清軍急不可耐的跳上船大叫道:“停船,停船,例行檢查!你們船裡裝了什麼?”當然了,這些忠於職守又秉公執法爲百姓服務的清軍嘴裡叫着檢查,幾雙眼睛卻在鄭雪玲瓏浮凸的身材上不停打轉。
“軍爺,船裡就是我們賣剩的一點蠶絲,小女帶你們進去檢查。”鄭雪很艱難的微笑着,指着狹小的船艙說道。那幾個清軍大喜過望,忙簇擁着白衣飄飄的鄭雪走近船艙——大約也就是眨兩下眼的功夫,船裡響起三四下肌肉被割開的聲音後,鄭雪又跑出船艙,向河防營巡邏船上剩餘的清軍驚叫道:“軍爺,你們快來管管你們的人,他們在亂摸我妹妹!”
“妹妹?姐妹花?大小通吃?”那幾個正在欣賞鄭雪嬌豔容貌的清軍腦海中迅速閃過這幾個詞,除了一個掌舵的清軍外,其他的五個爭先恐後的跳上鄭雪所在的快船,很正直的大叫着衝進船艙,“弟兄們,悠着點,將軍不許我們調戲民女!”——當然了,船裡又響起五下肌肉被割斷的聲音——劉大麻子的出刀一向是很快的……
“你們在幹什麼?快出來?”河防營巡邏船上那掌舵的清軍終於發現不對——既然弟兄們是在調戲民女,那怎麼沒有淫笑聲和少女的尖笑聲?但他的話音剛落,船艙裡就傳出一個粗壙的大笑,“來了!”笑聲未絕,劉大麻子一個箭步衝出船艙,手中鋼刀如電射出,將那掌舵的清軍刺了個透心涼。劉大麻子搓手大笑道:“真過癮,毫不費力就幹掉十個韃子!吳兄弟的辦法還真靈。”
“可也很缺德,很無恥。”鄭雪冷冷的擦去濺在臉上的一滴鮮血,向水手吩咐道:“把這些韃子的屍體扔進河裡,繼續向前走。”就這樣,鄭雪和劉大麻子如法炮製,無聲無息的解決了三隻宿遷河防營的巡邏船,替駱馬湖船隊掃清水路,讓吳遠明率領的主力船隊悄無聲息的靠近了宿纖河防營船隊所在的碼頭。
在距離宿遷所在的碼頭只有三裡的時候,吳遠明吩咐船隊停下準備,並根據偵察船提供的情報迅速畫了一份簡單的宿遷水道草圖,指着草圖向聚集到旗艦上的劉大麻子、李雄飛、洪大山和蔡德忠說道:“根據那兩個韃子俘虜的口供,宿遷河防營原有三個營一千五百人的兵力,因爲守備翁窩圖和鰲拜沾親,上個月他隊伍已經被調走一半——爲了削弱他的實力,現在宿遷河防營裡實際只有不到八百人,其中五百人駐紮在岸上陸營,兩百多人看守船隊。所以說,劉大哥和李雄飛你們的任務最重,但不管付出多少代價,都一定要阻止陸營增援水營!”
“沒問題,吳兄弟你就放心吧。”劉大麻子大咧咧的答道。李雄飛也點頭道:“表哥你放心,我們雖然只有兩百人,但都經過嚴格訓練,他們還沒有援軍,攔住他們幾個時辰絕對沒問題。”
“很好,你們的船隊馬上靠岸下船,快速穿插到敵人的陸營和水營之間!注意旗艦上的信號,如果碼頭這邊戰況不利,我就會下令你們撤退。當然了,如果順利的話,我們燒完船後會增援你們,幫你們把陸營裡的韃子也一起幹掉。”吳遠明點頭說道。又向洪大山吩咐道:“洪二哥,你的任務也不輕鬆,蔡香主的隊伍單兵戰鬥力強,但不象你們那樣精通水性,你的隊伍除了燒船外,還要注意營救落水的同伴!”
“遵命!”洪大山很有軍人氣質的答道。吳遠明又轉向蔡德忠說道:“蔡香主,水營裡的韃子就交給你們了,注意不要和他們集體做戰,你們的武藝再高,一個人也攔不住軍隊一個小隊的齊刺!”蔡德忠咧嘴笑道:“吳兄弟放心,這個道理我們總舵主也常對我們說的。”
“那好,我們就開始行動吧,馬上各就各位準備。”待李雄飛等第人回到自己的船隻後,吳遠明大喝道:“發信號!全軍出發,消滅韃子!”
“得令!”旗艦瞭望臺上的四個水手同時答應一聲,同時拉動四根操縱紅、黃、白、青四色燈籠,四盞燈籠沿着竹竿向前發動,看到信號的四支船隊立即向離弦之箭般駛出,分兩路衝向河岸和碼頭……
……
“殺啊!”洪大山率領的船隊最先衝到毫無戒備的宿遷河防營專用碼頭,衝進停泊在碼頭上的船隊中四處放火,將一罐罐桐油摔到大部分空無一人的清軍船隻上,又將一支支燃得正旺火把扔到木船上,桐油見火即燃,清軍船隻上立即燃起沖天大火。幾隻滿載茅草上潑桐油的小船更是盯上了清軍最大的兩條可載三百人的船,藉着風力筆直撞到大船上,火船船首的三頭鐵叉立即深深**清軍大船船身,火船上的駱馬湖水匪立即點燃茅草,翻身跳入河中,游泳返回自家快船。夜間風大,火船上的烈火立時引燃清軍大船,噼裡啪啦的熊熊燃燒起來。只在片刻間,宿遷河防營的碼頭便籠罩到一片火海中,幾十條清軍船隻成了一條條冒煙噴火的火船,且數目還在迅速增加中。
“敵襲!敵襲!”應該說清軍的反應也不慢,洪大山的船隊剛引燃十餘條小船,碼頭上的清軍就發現了他們的行動,一邊鳴鑼示警,一邊有十來條轉載清軍的快船迎了過來,試圖阻攔洪大山的船隊放火。但是蔡德忠的船隊也已經衝到了這裡,蔡德忠等人乘坐的快船每艘船上都有一名熟悉船隻的駱馬湖水匪掌舵,熟練的駕駛着快船衝到清軍的船隻旁,單兵戰鬥力極強的天地會人衆和江湖羣豪便跳上敵船,與船上的清軍廝殺在一起,這些江湖羣豪多少都有些武藝,在狹窄的船上對付無法組隊的清軍自然不在話下,身上又繫有幾個葫蘆,縱然落水也可以等待自家船隻救援。一時間船與船之間殺聲震天,刀劍碰撞聲和人體落水聲迴響不絕,不時有人砍翻砍倒,鮮血順着船舷流入水中,將水面染成了一片淡紅色。
“碼頭上還有韃子在登船,快迎上去。”蔡德忠眼尖發現碼頭上還有不少清軍,忙向掌舵的駱馬湖水匪下令道。舵手奮力轉舵,載着蔡德忠和旁邊的兩條船同時衝向碼頭,船還沒有靠上碼頭,蔡德忠便大喝一聲跳上岸,揮刀斬下一個清軍的頭顱,並奮力攔住幾個衝上來的清軍,給自家船隻爭取靠岸的時間,待駱馬湖的快船靠岸後,其他江湖羣豪也殺上岸去,揮舞武器勇敢廝殺。清軍也不是吃素的,靠着良好的訓練組隊迎戰,僅有一些落單的清軍被江湖羣豪砍倒,碼頭上的戰事很快便陷入膠着狀態,但清軍也沒法再登船增援水面,讓洪大山的船隊有了更多的縱火時間和空間。
碼頭這邊打得如火如荼,陸地上的戰鬥卻更加殘酷,翁窩圖率軍打仗的本事還是有些,只花了半柱香時間就把軍隊集結完畢,率軍火速增援四里外的碼頭,不過他們剛出營一里多就遇上了起來阻擊的劉大麻子和李雄飛隊伍,清軍快衝到面前時,手裡掌握着三十多支火槍的李雄飛讓劉大麻子率隊暫停前進,並指揮三十多支以排槍戰術射擊清軍,第一輪十幾支火槍齊發,射倒五六名衝在前面的清軍,也把翁窩圖的戰馬射傷,如果不是翁窩圖及時跳下戰馬,只怕已經被吃疼的戰馬馱着衝到李雄飛隊伍中。第一輪射完後立即後退裝彈,第二輪又射出十顆子彈,然後是第三輪,周而復始,將清軍的衝鋒勢頭暫時遏制。
“敵人的火槍沒多少,別怕!舉盾牌跟我衝!”翁窩圖一把搶過一個盾牌,舉盾護住胸腹第一個衝在前面,他手下的盾牌兵如法炮製,都是悍不畏死的向前衝鋒,這個時代火槍發射的彈丸還不足以穿透盾牌,李雄飛隊伍的火槍威力立時被遏制住不少。但李雄飛同樣也是戰場經驗豐富的老兵油子,不慌不忙的命令道:“別慌,邊射擊邊後退,拖延韃子衝鋒的距離。”火槍隊按令行事,一邊繼續發射一邊後退,利用距離有效殺傷清軍,待翁窩圖帶頭衝到火槍隊前面十步時,清軍已經被火槍隊射倒射傷五十多人。李雄飛又大喊道:“劉大哥,看你的了!”
“沒問題!弟兄們,殺啊!”劉大麻子虎吼一聲,第一個衝上去和翁窩圖砍殺在一起,後面經過洪大山嚴格訓練的駱馬湖水匪則組隊迎擊,與蜂擁而上的清軍硬頂硬撞,後面李雄飛也讓火槍隊收起火槍,組隊衝鋒協助迎敵。這是完全硬碰硬的惡戰,兩邊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的雄壯之師,一邊高喊衝鋒一邊高喊頂住,比拼的已經不是武藝而是勇氣,每一刻都有人被殺,鏇即殺人者又被殺,人數擁有優勢的清軍牢牢佔着上風,但駱馬湖水匪們卻寸步不讓,雖然傷亡慘重卻象一顆釘子一般釘在清軍陸營和水營之間,不讓他們兩軍會合。
與此同時,吳遠明也收到了前方戰報,兩名來自不同方向的傳令兵分別報告道:“稟報吳大哥,碼頭這邊的戰鬥我們已經佔據上風了,韃子的船隊準備不足,船隻被我們引燃了大半,碼頭上的韃子也沒法增援水面。”“吳大哥,我們在陸地上很不妙,韃子的衝鋒太猛了,人數又多,弟兄們傷亡很重,急需支援。”
“吳大哥,快讓第五隊支援陸地吧。”鄭莘焦急的大喊道。心裡比她更焦急的吳遠明咬住嘴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不至顫抖,大聲說道:“第五隊增援碼頭,和蔡香主、洪二哥的隊伍一起解決碼頭上的韃子!劉大哥和李雄飛那邊,讓他們給我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