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榛子巧克力、白巧克力、哇塞,還有松露巧克力。”寢室老大許盈看着花籬抱着一堆盒子搖搖晃晃從門外進來,趕緊幫手接過,眼睛一瞟,隨即便誇張地尖叫道。
“天吶,還有GODIVA,要不要這樣啊……超貴的。”寢室內年齡和智商齊飛,排行老二的林玲,貌似目力更好,遙遙一看,瞬間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蹭蹭從上鋪躥了下來。
“小幺,你那兒弄這麼多巧克力?你,你……你也太花心了吧。”許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花籬,顯得猶猶豫豫,彷彿是極爲不好意思地試探道。
“花心?巧克力關花心什麼事?”花籬一臉懵圈。
“你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林玲看着花籬桌子上那一堆五花八門的包裝,拍着牀沿,嘖嘖問道。
“今天麼,3月14,週一,中午有我的最愛糖醋小排,晚上是魔獸大人的課程,還有……什麼啊?”
“哎,後面那些跑題了,重點是今天是——3月14。”許盈一邊隨手翻看起巧克力,一邊說道。
“3月14?那個……又考試嗎?哪科呀?我怎麼不記得?”花籬眨巴眨巴眼睛,瞬間緊張起來。
“哎呦,我的天吶,3月14是白色情人節吶。”林玲放下巧克力,用力搖了搖花籬的腦袋說道。
“我只知道2月14是情人節嘛。”花籬弱弱地小聲回道。
“傻幺兒啊,2月14是男生想女生表白的節日,3月14恰好反過來,是女生向男生表白的日子,通常女生都會買一盒巧克力送給自己喜歡的男生啦。”許盈搖頭晃腦安利起來,“所以,你抱着這麼多盒,你這是打算唱哪出?”
“哎……那這麼說這些巧克力不是你買的?”看着花籬愣頭愣腦的樣子,林玲率先反應過來。
“是啊,是朋友送的。”花籬少根筋的腦袋一時還沒轉過來,只記得葉尚修遞給她東西的時候貌似笑得……很是狡黠。
“哪個朋友?你是女生哎……今天送你巧克力未免也太奇怪了吧?”許盈也有些摸不着頭腦。
“管他有什麼古怪……先打開看看。”林玲一向都是行動派。
花花綠綠包裝紙被迅速拆開,果然,每一盒裡都揣着各式各樣的小卡片。
“葉尚修,我希望你天天幸福!落款——簡欣”
“尚修,我是企管低你一屆的學妹陳豔,今天是表白的日子,我希望你能看見我的心意。”
“葉尚修,請接受我的心意,劉梅。”
葉尚修——?
“簡欣、陳豔,還有劉梅?”許盈嚥了下唾沫說道,“這三個我恰好認識,都是年年拿獎學金的強人吶。”
“葉尚修……居然全是送給葉尚修的巧克力!”林玲突然抓到了重點,一臉狐疑看向花籬,“小幺你——”
花籬可沒心思顧林玲,一把攥過小卡片,揉了又揉,咬牙切齒道,“這個葉尚修,算是在向我炫耀嗎?”
“這個……或許不算是炫耀,好像……更像是在表忠心吶。”許盈瞄了眼花籬的表情,嚥了口唾沫,斟酌着開口。
“快看,這盒居然是經管的宋悠悠送的,天吶,看看紙條……寫得那麼露骨。”林玲含着剛拆開的巧克力,一手舉着一張粉色的紙箋,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還有這個——”許盈捂着嘴巴,一臉吃驚,“想不到桑桑學姐平時是看上去那麼矜持的一個人,居然也……”
“居然也對我們家尚修懷有……邪念!”花籬一把抓過紙條,開啓滿寢室暴走的模式。
“花籬……平復下,快點喝口水平復下,桑桑學姐不過就是對你們家尚修表達了下想要五百年修一次回眸的美好心願,你不用那麼激動。”許盈趕緊抄起水壺,倒了杯水給花籬順氣。
“喲哦,你們看還有這盒——”林玲一聲尖叫。
驚得花籬纔剛順到喉嚨口的一口水又給噴了出來。
“前女友哎——”林玲不自然地瞟了花籬一眼,在花籬殺人的目光逼視下,才哆哆嗦嗦把紙條遞了上來,“那個小幺呀……既然你都後來者居上了,咱就別跟她計較了啊。”
花籬瞥了瞥紙條,居然是沈美瑩厚着臉皮約葉尚修今晚見面的字條。
士可忍,孰不可忍,花籬拍案而起。
“這個巧克力真難吃,那麼大的個兒,吃多了就不怕胃痙攣,還有那麼甜,牙都掉了……什麼品味!”花籬非常不待見地敲打着盒子,一邊恨恨啃着巧克力,一邊不住吐槽。
“那個小幺啊……這款是黑巧克力,會很甜嗎?”林玲也拿起一塊嚐了一口。
“對了,晚上幫我混下籤到。”花籬一拍桌子,宣佈道,“我要去會會那個……前女友。”
“哎,千萬別意氣用事,魔獸大人的課要是翹課被抓,你今年就慘了。”
“對啊,再說沈美瑩那充其量也就是個小家碧玉,不足爲患,你要防也該防着這位34D的呀。”許盈晃了晃手裡另一個扎着緋色緞帶的盒子,眼神真摯,無比誠懇地分析道。
花籬回過頭,氣呼呼說道:“我們尚修纔不是那麼膚淺的人呢。”
“我怎麼覺得小幺有些不自信?”。許盈皺起眉頭,吶吶道。
“其實……我們籬兒擠擠也是有得一拼的。”看着花籬氣呼呼走出去的背影,林玲淡定地啃了一口巧克力。
沈美瑩約葉尚修見面的時間和地點都選的確不錯。
未央湖畔,月色撩人,貌似很適合……談談心,劈情懷,乾柴烈火,舊情復燃。
“怎麼……是你?”沈美瑩一怔。
反覆揣測過,他回來,他不會來,只是,萬萬沒想來的會是……花籬。
“你……你怎麼可以私自翻動葉尚修的東西?”沈美英想來想去,能想到的也就是花籬偷偷動了葉尚修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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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自己給我的。”花籬也不客氣一屁股坐在長凳上,揶揄道,“這地方選得不錯嘛,良辰美景,只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花籬……你,真的很可惡。”葉尚修不在,沈美英也終於不用掩飾對花籬的厭惡。
“沈同學,我又何嘗喜歡你?”花籬反嗟。
“你——”
“不用你,你,你的……”花籬篤悠悠坐在長椅上,只是眉宇間神色漸冷,一字一頓說道,“那天夜裡開車的是你吧?那天晚上開車出車禍的是你,而你爸爸只是替你頂罪……我說的對不對?”
“你,你怎麼——”沈美瑩倒退兩步,大驚失色。
“知道我爲什麼討厭你了嗎?讓自己的爸爸替自己頂罪——”花籬不屑地笑了笑,正眼都不給,繼續說道,“以後……不要再纏着葉尚修。”
也不管沈美瑩此刻的表情,花籬揮了揮手,自顧自走了,只留下沈美英一臉臉色陰翳。
難道是尚修……不可能!
“花籬你——”思前想後,沈美瑩狠狠轉身,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一步一步朝着北側的校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