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千瀧洗了一把臉回來,被別人告知傅千凝又去做任務去了,她嘆了一口氣,最近果然是忙的不可開交。
她忽然想起了深宮裡住着的那一位,她第一個朋友容衍,她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過他了,反正今天她也沒有任務做,倒不如去看看老朋友吧,她已經想好了,等下就告訴容瀲,她和容衍的婚事,她不想再在容瀲身邊待着,守着了。
她輕車熟路的走去容衍所住的寢宮,得知他去了後花園以後,她也就只有慢慢的踱步走過去。
屬於秋天的花開滿後花園,奼紫嫣紅,煞是好看,還有些許白色的蝴蝶翩翩飛舞,或許秋天了,蝴蝶的數量很少,儘管如此,她還是看到了秋天的後花園的美,更重要的是,花叢中有一個白衣翩翩的公子。
容衍長得並不差,還十分的好看,加上他蒼白的臉,竟有一種病態的美。他紅潤的脣瓣估計是塗了胭脂,看起來是健康的色彩。
興許是察覺到有一道目光盯着他看,於是他轉過身,就看到了傅千瀧現在不遠處注視着他,他眼底浮現一抹驚喜,他快步走出來,手上有着一朵鵝黃色的野菊花,他來到她的跟前,凝視着她,沒有說話,他們之間的默契已經達到了挺高的,兩人誰也沒有事先開口。
容衍把手上那朵小野菊花別在傅千瀧頭上,勾了勾脣:“千瀧依舊是如此好看。”
傅千瀧碰了碰頭上的花,愣了愣,然後對着容衍笑了下,低頭看着自己的腳尖:“謝謝。”
容衍並沒有否認,他看到她的那一瞬間是欣喜若狂的,但是他不能嚇着她,她可是他心尖尖的寶啊,他捨不得嚇到她了。
他很君子很默契的沒有提婚事,她說過,給她時間的,他覺得他們現在這樣,也很好。他不知道她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隻要是見到她了,別的事情又有何重要?
他們兩個一直聊天,從後花園走到蓮池,從天聊到地,無所不談,她只有在這個時候,才感覺自己不是一個殺手。
雖然這幾個月她很少殺人,但是她都會時時刻刻的記住自己的身份,並不會像現在那麼輕鬆,就像一個平民百姓一樣,兩個好朋友聚會,相談一樣。
直到後面有羽林衛跑過來把傅千瀧給請走。容瀲又有任務發佈給她了,她心裡抽動了一下,但是並沒有表現出來有什麼不適的地方,她只是淡然的點了點頭,告別了容衍,走了上前,她身後的容衍凝視着她,直到什麼都看不見以後,才轉身離開。
傅千瀧心裡有些忐忑的,這是說了那些話以後第一次這麼正式的跟他見面,她心裡面都有些尷尬。
她到了目的地以後,那個羽林衛完成了自己的任務,就離開了。她看了一眼那消失的羽林衛,又轉眼看了看面前的門,她深呼吸了一下,敲門。
“扣扣扣……”
“進來。”容瀲僅僅是看了她一眼,溫和地笑了笑,讓他靠近自己這邊。
以往傅千瀧都會很聽話的走到他身邊去,再加上她本來的心裡都是想要在他身邊呆着,可是這一次她卻不敢了,也不想了。她僅僅是站在原地沒有動,後來她想了想,還是決定走進去,他在這個時間來找她,應該是要發佈任務,她現在這樣站在門口也不像話,於是她進了屋子,順便把門給關上。
傅千瀧並沒有正眼的看着他,反而是垂眸低下頭,看着地板,等待他的發話。他自然也就看出了傅千瀧的態度有所轉變,但是他沒有說什麼東西,直接從桌子旁邊抽出一張紙,攤開給她看。
她聽到紙張打開的聲音,下意識擡頭看了一眼,那是一張地圖,是她再熟悉不過的地圖了,容周。
這時候她才疑惑地望着容瀲。
容瀲也不廢話,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齊侯王,異姓王沙安。”
他的手指指在一個地方,傅千瀧跟着他那修長的手指看了過去,然後點頭。
這是北淮城,她認得這個地方。
“阿瀧,根據千凝的情報,齊侯王將會在三天以後運軍火,看他的樣子是打算要造反了,現在你的任務就是劫持了這一個齊侯王,把他所帶來的金銀珠寶全部都充公,但是不要讓他知道。你到達這個地方需要兩天半左右,明日就出發。”
“是。”傅千瀧從桌子上抽過那一張紙,掃了一眼以後,按照往常的計劃,把這張紙銷燬了。
“爺,你打算怎麼處置秦鈺?”自從他們回來以後,她也沒有聽到有什麼關於秦鈺的任何動靜。
容瀲敲了敲桌子,說道:“我自有打算,沒有什麼事情就先下去吧。”
傅千瀧沒說什麼,準備轉身離去,但是她忽然想到了她和容衍的事情,又轉了個身,正想要開口,就看到他一隻手支撐着腦袋,另一隻手翻看着奏摺,似乎是很忙的樣子,她頓了頓,還是算了,等哪天有空的時候再說吧,現在不着急,更何況他還那麼忙,就不打擾他了。
這一次出任務有些奇特,她不是一個人,傅千凝也被派到了這個任務裡,只不過她是負責傳遞消息罷了。她們這個任務時限爲半個月。
傅千瀧和傅千凝沒有耽擱,第二天一早就離開了皇宮。傅千瀧明顯的感覺到了,她現在外出的任務有很多,比從前要多許多,自從在江南的那個任務完成以後,她就一直沒有停歇過,照這個樣子看來,容周是準備要進行一場大戰了吧?
一場暗涌風雲,或許開始了。
傅千瀧走了以後,容瀲才擡起頭來,望着門口思考。她說的沒錯,秦鈺,是該好好處置了。
她離開了皇宮,並不知道皇宮發生了什麼事情,容瀲火速的讓人抓住秦鈺,但是因爲沒證沒據的,沒辦法處置她,可她有張良計,他有過雲梯,隨意的按了個罪名給秦鈺,然後就把她送進了慎刑司,使用鞭刑,最後再把她送到佛堂面壁思過。
這一場轟轟烈烈的變故讓所有人都反應不過來,那個當初不可一世的太后,現如今卻是如此的容易被打敗。
其實秦鈺她早就猜到這樣的結局,但是她並沒有讓自己走上死路,她還是給自己
留了一條後路,所以,容瀲現在還不能把她給殺了。
但是得到這樣的結果,她也很氣憤,但是總比死了的要好吧,不過她還是很擔憂的,自己進了慎行司,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出來。
她完全沒有想到她剛剛進慎刑司的前腳,她的兒子後腳就跟着出了事。
容源雖然一直精通算計,但是好色是他的本性,之前秦鈺在的時候,他還懂得節制一些,不會發生什麼大的事情,現在她不在了,還被送去了佛堂面壁思過,沒有限期,其實在他的心裡面,還是有些小慶幸的,這樣的話,他可以爲所欲爲了。
他對於這個只會利用自己的母親,他並沒有抱多大的期望,他也是個狠心的人,對誰都沒有感情,他母親從小就教育他,做帝皇的人,是不可以擁有感情的,一旦擁有感情的帝皇就不是好帝皇,所以從小他就被賦予無情無愛,但是好色一直是他的本性,他改不。
他在這一天出去玩,他完完全全都不知道容瀲已經回京了,他只知道他的母親讓人送信過來,叫他趕緊回皇宮,他也沒當一回事,反正現在容瀲都沒回來,他怕什麼?
容源根本不知道現在的他是個特殊的時期,還不能出一點的差錯,一旦在百姓面前遺漏了什麼不好的印象,那麼他的這一生也就完了。
他此刻還在青樓,和那些鶯鶯燕燕玩耍,在他的眼裡,有錢就是大,有權就是最厲害的,他如果今天僅僅只是在青樓裡面玩,那倒沒有什麼大問題,男人都是有生理需求的,這一點百姓們也都能夠理解,但是他偏偏在今天出了禍。
他無意中在窗口瞟見了一個妙曼身姿的女子,長相也十分漂亮,他就忍不住流了口水,這樣子的美人,他怎麼可以錯過?
傅千瀧自然是長的絕世傾城,但是她不是他的人,再加上她的武功很厲害,他不敢動她。
容源看着青樓樓下那一個買傘的姑娘,滿臉都是壞壞的笑容,他毫不猶豫地推開了趴在他身邊的女子,隨意的從懷裡掏出幾錠銀子丟了過去,然後直接下樓,他想要去尋找那一個長得十分好看的女子。
他向來霸道,下去以後直接奔向那一名女子,勾起他的脣角,抓住那女子的手腕往自己身邊扯:“小娘子,一個人?不如陪陪本皇子逍遙作樂?”
那一名女子嚇得連忙掙扎,可惜她也只是個女孩子,力氣並沒有他大,她也就只好尖叫,像外力尋求幫助。
“求求你們,救救我……我是個有夫之婦,求求你們了……你放開我,放開,啊!”
那一名女子臉上掛着淚痕,周圍的人都想救他,但是他們也無能爲力,如果是一般的惡霸還好說,但是這個不是啊!這可是當今皇子,他們分分鐘都會砍了腦袋,誰還敢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