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源見狀也是眼裡閃過一絲惱怒,只不過被他輕輕暗藏在了眼底。
幽州嶺,陳楠水在接到周痕發過來的暗信後,便急忙起身一番喬裝打扮,之後便只帶了幾個下人悄然出了門。
“這次一定要見機行事,你們幾人跟着我,我們一定要將堂主的吩咐好好完成,切記走漏風聲,否則出了什麼事情可是你我擔待不起的!”
陳楠水謹慎的吩咐着,他還是有一絲擔心,畢竟調查這銀子虧空的事情這是對自己人下手,若是背後還有身居高位之人萬一要是打草驚蛇就不好了!
“是!”幾人抱拳堅定道。
陳楠水見狀滿意的點了點頭,他心裡清楚此事萬萬不可張揚,周痕也在信中吩咐了一定要暗地裡小心調查,於是他便只帶了幾個身邊靠譜之人。
這件事情恐怕沒有這麼簡單,接到信後陳楠水也是一番驚訝,他心中十分起疑,暗中思索裡他也是將此事的前因後果細細的回味了好幾遍。
但是思來想去很是無果,陳楠水還是決定先去城裡好好查探一番再做打算。
他們幾人裝作成是販賣糧食的商人,正往城中去,路過一條河,那橋頭遠遠便一眼看去,人們絡繹不絕,甚至還要排隊。
陳楠水幾人很是疑惑,細細打量着卻發現那橋頭之處似乎有人在挨個收費,這還真是第一次見。
以前進城從未遇見過這橋頭收費的情況,陳楠水有些想不明白,於是帶着身後幾人急忙向那橋頭走近。
可是靠近一看,卻發現那些收費的幾人一身玄色勁裝還帶有黑銅面具,那全身的裝扮和舉手投足之間的身法像極了弒殺堂裡的人!
陳楠水心中震驚不已,急忙轉過身示意身後幾人不可妄動,他不動聲色的帶着身後幾人繳費過了橋。
剛一下橋,陳楠水便直接怔住了腳步。
“陳大人!”見陳楠水停住,身後幾人忍不住低聲喊道,他們也是心中十分駭然,對此事疑惑不已,所以想要一種解釋。
“不必太過理會,一定要先觀察一番。”陳楠水安撫道,他現在也是一無所知,正想着,突然看到了一個步履蹣跚的老大爺。
陳楠水低眸一想,沒有絲毫猶豫的便直接上前攔住了這老人的去路,“老大爺,這是怎麼回事兒您清楚嗎?以前我們進城沒見過收費啊!”
陳楠水悄聲問道,這老大爺見狀緩緩擡起了頭,他倒也沒有多在意陳楠水的突然阻攔,只是開口問道,“你們是哪裡的人士啊!這裡收費可是都有一陣兒時間了。”
“哦!我們是從幽州嶺外面來的商人,這不是又到了採購的時節,就想着來這城裡販賣些糧食,我們那裡可比不得幽州嶺這裡,百姓都十分窮苦吶!”
陳楠水聲淚俱下,說的十分感人至深,這老大爺聽了陳楠水的一番介紹發現他們是外地人,於是便想着告訴他們也無妨。
反正他們只是商人,買過糧食也就離開這裡了,看樣子這幾人也是可憐,好像第一次遇見這收費情況,這才四下裡詢問,怕是心裡也受不了這種強盜行徑!
其實這裡的人也早都受不了了,這老大爺也正愁沒地方哭訴呢,於是便直接將最近幾天幽州嶺發生的一切全都傾吐了出來。
原來,早在一週之前,這幽州嶺的城裡便起了巨大的變故,本來這裡的人們一直平靜的生活着,可是這種安寧就在突然一天被打破了!
這城裡一直以來都有一個弒殺堂的組織,他們有自己的據點,以前一直在這裡沒有任何異動,只是單純的販賣各種江湖情報,與城中之人並無衝突。
甚至有些人也會爲了得知某些事情的緣故而特意來這弒殺堂裡用銀子買消息,可是城中之人根本沒有想到,這個弒殺堂突然之間便將整個城鎮佔據了起來。
他們大肆宣傳是爲了統一這裡好方便保護城中之人安危,可是百姓都是心中清楚這羣人不過是刻意如此放肆,因爲他們氣勢囂張,還到處收斂錢財,百姓們都被壓榨的不敢多言。
足足收了好幾日的錢糧,城裡的人都被挨家挨戶的搶過東西,正當百姓們哭天喊地痛苦不已的時候,這弒殺堂突然又止住了這種搜刮。
百姓們見狀都紛紛欣喜不已,就那樣過了幾天清淨日子,百姓們都以爲之前的苦痛會隨風而逝,可是沒想到這弒殺堂不知怎麼的,在前幾天又開始派人在各處橋頭開始收取這昂貴的過橋費。
陳楠水聽到這裡,眉頭緊蹙,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弒殺堂什麼時候這麼不受堂規束縛了!
這種喪盡天良的搶掠行經可是每個勢力最爲忌諱的,這樣下去不僅會失去民心,甚至還會引來其他組織的不滿和追殺!
陳楠水憂心忡忡,他知道此事已經引起了百姓的漫天吵罵,聽這老大爺的說話語氣也是憤懣不已,十分氣憤。
一時之間陳楠水不知該如何解決是好,身後幾人聽了也是早已紅了眼,拳手緊握!這裡的弒殺堂竟然敢如此抹黑他們好不容易得來的聲譽,實在令人痛恨!
“陳大人!現在我們該怎麼辦?一定不能就這樣看着這羣人繼續如此下去啊!”其中一人附耳悄聲說道。
“是啊!”另外幾人也是圍了過來。
“別急!先讓老大爺將事情講完!”那老大爺見狀於是又繼續講了下去。
本來這幽州嶺就地勢高低不平,到處環山繞水,道路多橋,聽老大爺說完這些事情,弒殺堂處處如此刁難設卡收費,惹的百姓苦不堪言啊!
陳楠水本來還疑惑爲什麼沒有人反抗,可是卻聽老大爺說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十分懼怕那羣人。
聽說就在兩日前,當時就在一個橋頭人們都排着隊準備過河,可是隊伍後面的幾個身形健壯的漢子卻很是不滿這種事情。
於是到了跟前各種叫囂着不滿意繳費,這些人忍不住心中憤怒於是便和弒殺堂的那羣人起了爭執,拳腳之下卻不想直接被弒殺堂的人給拿下了。
最後那幾人被抓了回去,聽說那幾個漢子依舊不願意屈從,也不願意拿出任何一分錢,於是弒殺堂的人將那幾名漢子直接一劍砍死了,那屍首現在還扔在幽河後山。
弒殺堂的人爲了震懾百姓,不想讓他們再起流言,於是張貼了四處的告示,說若敢還有人不服從弒殺堂的決定,不願意繳費,那下場便如這幾名漢子,誰也妄想亂動異心……
“就這樣了!自從那日後,現在我們都是整日活在這羣人的威脅中,絲毫不敢輕易出聲啊!哪一個不是乖乖給人家交了錢過河,畢竟誰也不想死……”這老大爺一聲嘆息,很是無奈。
“老大爺,謝謝你了,原來如此!你老人家可一定要多注意點。”陳楠水對這老大爺倒是頗有好感,於是答謝一番。
這老大爺聽了正欲離開卻又問道,“你們幹什麼去啊!眼下這四處都是弒殺堂的人,還是早日離去纔好。”
“哦!我們進城看看,還要買糧食呢!老大爺就此別過了,您老一定慢點兒走。”陳楠水擺手道,轉身便直接向城裡走去,身後幾人見狀也是對着老大爺一番告別便直接快步跟了上去。
那老大爺對此只是無限感慨,希望這幾人能平安回去……
陳楠水雖然告訴了老大爺他們要進城,但是心裡卻是有了另一番打算。
本來主子周痕是命他來好好將那欠款原因調查清楚,可是現在他卻深深的懷疑起這過橋費的事情。
其實他們也沒有料想到,誰知走到這裡卻又發現這個事情,但是陳楠水幾人都是深信不疑,這過橋費一定有問題!
“陳大人,我們現在進城那到底該怎麼調查啊!這老大爺剛纔也說了,這裡的弒殺堂將城中都佔據了!”
這時陳楠水身旁的一人問道,很是擔心的問道。
“是啊!我們本就計劃好了來調查欠款,可是如今根本無處下手,一不小心說不定還會打草驚蛇!”又一人附和着。
陳楠水也是焦急不已,但是他明白現在不應該自亂陣腳,周痕吩咐要調查清楚的欠款也是一定要完成的,這過橋費現在也是疑慮重重必須要搞明白的。
說不定這兩者之間就有一些關聯也不一定,於是一陣兒思索,陳楠水終於有了打算,“我們先進城摸摸情況,不管是這個過橋費還是上頭堂主吩咐的事情,現在我們先打聽打聽,只要稍有眉目相信一定會有所發現。”
“陳大人,你的意思是……”那身旁之人疑惑不解,其他幾人也是看着陳楠水比較茫然,他們也是痛恨這種人擾亂堂中紀律,早都想出手了。
“這裡的弒殺堂肯定有問題,一定不能放過!”陳楠水暗沉道。
“是!屬下一定協助大人將這些毒瘤從咱們弒殺堂徹底清除!”幾人隨着陳楠水便緩步進了城,陳楠水心想此事一定要謹慎調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