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瀲抱着傅千瀧回到原地,周曉楠已經睡醒了,看她的樣子,就知道她是剛剛纔睡醒的,但是他管不了那麼多,只要她醒了就好。
“公子?啊!師傅怎麼了啊?”周曉楠這纔剛醒過來,就看到容瀲急急忙忙的抱着傅千瀧回來,這可是嚇壞了周曉楠了,她師傅傅千瀧嘴角上還掛着血跡,臉色蒼白,正昏迷着。
容瀲沒有說話,他把傅千瀧輕輕放下,然後直接命令周曉楠:“治療!”
"噢噢,好。“周曉楠立刻起身,讓個位置給容瀲,然後轉身去找他她的包裹,在裡面拿到自己的醫療用品,隨後又立刻回到傅千瀧的身邊蹲下來。
她小心的掀開傅千瀧的衣衫,她的心撲通撲通的跳着,生怕自己所想的最壞的那個結果出現了。當她看到哪那觸目驚心的傷口以後,有些沮喪。
傷口又裂開了。
周曉楠嘆了口氣,認命的給傅千瀧重新上藥。她纔剛剛的沒多久說讓她不要動武,不然又要前功盡棄了,可惜,她沒有聽啊。
不過她很好奇,她師傅做什麼了?她不過是睡了一個晚上,醒來的時候就看到他們家皇上抱着她師傅急衝衝的跑過來,這樣子讓她很疑惑。
周曉楠小心翼翼的處理了這些傷口,重新消毒,處理完這一切的東西以後,她才發現,這四周的東西都變了,似乎是少了什麼。
清晨的地一縷陽光照射進來,把整個樹林都籠罩在陽光裡,四周還有鳥兒嘰嘰喳喳的聲音,似乎整個林子都活了過來一般,四周徘徊的煙霧都消失殆盡。
傅千瀧還在昏迷中,並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知道他們兩個處理這一個陣法,找陣眼會足足招了一個晚上,直到清晨纔回來。
那一縷縷陽光在傅千瀧周身跳動着,散發着淡淡的光輝,十分的好看。
周曉楠看着傅千瀧半響,才扭過頭去問容瀲:“師傅她怎麼了?怎麼突然之間就受傷了?”傅千瀧此刻還算是她的病人,但是她的病人在她不知不覺的情況下,再一次受傷,這不僅僅是對周曉楠的醫德的侮辱,更是對她的醫術的侮辱,但是對方是她的師傅......再加上她師傅身邊跟着的人,可是皇上!
容瀲瞥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只是嘴巴抿的很緊,半天才動一下身子。對於傅千瀧,她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說這個丫頭好了,簡直就是又愛又恨,這個倔丫頭,真是氣死他。
其實周曉楠也並不指望着容瀲會告訴她發生了什麼事情,這個他們的皇上,除了面對她的師傅的時候,纔會有除了冷漠以外zgi的表情,不過她也不笨,大概也就猜到了一點。
這周圍的變化她還是能夠感覺的到的,看這樣的場景,估計是陣法破了,早在她還沒有入睡的時候,她師傅跟她講過,這個林子有陣法存在,纔會有幻境的存在,現在這個森林和別的森林沒有什麼區別的地方,估計陣法是破了。
她曾經聽過別人說,陣法很難破解,估計這一次都是很難的吧?不然也不會讓她的傷口再一次裂開了。
周曉楠如果知道,傅千瀧這是一劍刺下去的,會如何想。
等到傅千瀧醒過來以後,他們三個人一起走出這個森林。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纔看到了煙火的跡象,小路上漸漸的出現了一些人羣,看他們的打扮,不難猜,這是當地的村民,這些人起先看到了他們以後,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什麼情緒。
傅千瀧還看到了一些獵人打扮的人,估計是傭兵團,因爲他們的穿着都十分的相像。
因爲傅千瀧沒有完全好,舊病新病一起上,於是她顯得有些虛弱,爲了不耽誤行程,容瀲一直揹着傅千瀧,儘管她不願意,但是她沒有力氣去掙扎,於是她也就放棄了。
直到出了城以後,容瀲僱了一輛馬車,輕輕的把傅千瀧給放下來,他還貼心的讓車伕買了棉花放在車上,讓傅千瀧好好的躺在上面。
傅千瀧無奈,看着前面的兩個人在忙碌着,她只好轉過頭,看着馬車的天花板發呆,漸漸的,她睡了過去。本來她是睡不着的,是因爲她一直有種直覺,覺得前方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等着她一樣,很不好的預感。
可能是因爲她還在病中,所以她很容易就睡着了。
她這麼一睡,就睡了很長一段時間,醒來的時候,他們就就已經到了容周的邊界的江東靳洲。
“轟隆隆……”
馬車外面稀里嘩啦的響起了交響曲,吵醒了睡夢中的傅千瀧,她懵懵懂懂的睜開眼,有些迷茫的看着四周,隨後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整個人顯得有些呆萌。
“醒了?你這一睡可真久呢,像一隻小豬。”容瀲撩開馬車門簾走進來,坐到她面前,揉了揉她的腦袋,輕笑。
傅千瀧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只是輕輕的點了點腦袋,然後把腦袋轉到窗外,耳邊聽着不算響亮的雷鳴聲,奇怪的問道:“下雨了?”其實她內心裡有些害怕,但是她沒有表現出來,這麼小的聲音,她不會很怕。
“嗯。這裡是江東靳洲,我們回到容周了,雖然這裡離京城還有幾公里路,但是我們還是回到容周了,在自己國家裡,”容瀲有些欣慰,目光順着傅千瀧的視線看了過去,忽然想起什麼東西,他瞳孔一縮,迅速把目光轉向傅千瀧,正想要做些什麼東西,但是他卻還是慢了一步。
“轟隆隆……!!”這一次的雷聲打響的十分的大聲,嚇得馬車裡的那個人兒臉色蒼白,全身在顫抖。
“唔……打,打雷了……”傅千瀧呢喃着,把自己抱的緊緊的,不肯鬆手。
容瀲皺眉,他看着她這些動作,有些心疼,呼吸了口氣,把傅千瀧攬入懷裡,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小聲安撫她。
他嘆氣,在外人面前,她永遠是高不可攀,高高在上的感覺,可又有誰知道,她!其實很脆弱的,再怎麼厲害,她也還只是個女人。
“你睡了一天了,我們到這裡的時候,就已經在下雨,這幾天沒停過,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停。”容瀲試圖安慰她,在她背後有一下沒一下的拍着,他知道,他的聲音會讓她感覺的好些,曾經她對自己說的,那時候,她還很小,她說,想要在打雷的時候有人跟她說說話,這樣她就能夠感覺的到有人在她身邊,那她就不會那麼害怕了。
說起來也好笑,如果是別人在她身邊,她不會有這樣子的感覺,不會安心,反而更加緊張,也不會有這樣表現,別人面前,她總是忍着,除了輕微的顫抖和小小蒼白的臉色,她和平時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自然就很少人發現。
她很依賴他。
她有這樣的感覺,對他來說,在他的心裡面卻是有些欣喜的。
果然,在容瀲的輕哄下,傅千瀧的心平靜下來了,她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睡顏可愛無比,有些肉嘟嘟的臉蛋微紅,容瀲忍不住伸手去捏了下,可是下一秒,他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起來。
現在他就像是一個父親在照顧一個女兒一樣,這個女兒還是寶寶時期……
但是這種感覺……似乎還不錯的樣子……
這麼想了想,他的神情又好了不少。他輕輕的把她放下,給她蓋上了被子以後,貼心的關上了外面的窗戶,才離開。
......
他們找了一個客棧住了下來,大雨依舊是沒有停,比較好的是,這天總算沒有打雷了。容瀲現在就現在這客棧的屋檐下靜靜的看着外面連續下着的大雨,目光凝神。
“爺?在想什麼?”傅千瀧的聲音從後面響起,容瀲頓了頓身子,收回目光,轉身把目光留在她身上。
見到她身上穿着單薄的衣衫,他不着痕跡的皺了皺眉,沒有回答她的話,把自己身上穿着的外套脫了下來,給他她披上:“外面涼,怎麼不多穿一件出來?”
傅千瀧看了眼肩膀的手,然後轉頭看着他,搖了搖頭。
她這幾天恢復的很快,有了上一次的教訓,傅千瀧再也不敢亂動武功,再加上容瀲看的很緊,她也不能夠做什麼,這幾天下來,她已經是可以下地行走了。因爲這天氣的原因,他們沒有辦法趕路,所以只能夠停留,可好似他們沒有想到,這裡一直下雨,根本就沒有要停下來的一意思。
“爺,剛纔你在想什麼?”傅千瀧再一次開聲問道。她這個人就這樣,一件事情她沒問清楚,總會想着把事情問清楚了,當然,這個人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會這樣,這個對象是容瀲的話,那就不一樣了。
容瀲整理了一下在傅千瀧身上的外衣,給她彈了彈肩膀上的灰塵,這才說道:“我在想雨。”
“雨?”傅千瀧疑惑的把頭看向外面,那傾盆大雨淅淅瀝瀝的下着,沒有間斷,沒有停止。說起來,這雨也下了好幾天了,如果不是這一場大雨,他們大概或許已經就回到了皇宮了。
容瀲沒有再回答她的話,攬着傅千瀧的肩膀強行讓她進去,傅千瀧就再也沒有想這件事情了。
其實他剛纔在想國家大事。按照這一場雨的走向,過不久這裡就會發生洪災,會出事,這樣的情況不是沒有出現過,但是最重要的問題是,這裡的一直都沒有誰在看管。
江東靳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