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雙訕然輕笑:“可這一次,怕是要讓你失望了。因爲忘憂確實已經死了,起碼,我親眼所見是這般。信不信那就是你們的事了。”
“你……”君遷子氣結,可看了着連雙溫柔淺笑的神態,滿腹疑問愣是不知道該如何出口責問。
最終,他無奈嘆口氣,斜睨了連雙一眼:“算了,你既不想說實話,我就是再問你也不可能說實話。只是你如此欺騙神君,神君與忘憂情深不忘,你不想辦法讓他們解除誤會,作爲忘憂的朋友,你覺得,這麼做對得起她嗎?”
“你不瞭解忘憂如今的情況,自然不明白我這麼做的用意。總之,我也是爲她好纔會隱瞞。”
連雙說着,挪了挪位置湊近君遷子眼前,柔媚淺笑:“不過,若是你答應與我在一起,隨我回浮雲山,與我結爲夫妻,我或許可以考慮一下告訴你忘憂如今在何處。”
君遷子連忙站起身躲避開她,神色有些窘迫,彆着頭道:“你明知我心有所屬,爲何還要這般咄咄逼人?”
“我說了,因爲那個女人配不上你。不然,我絕不會如此咄咄逼人。”連雙無奈撇了撇嘴,站起身繼續往君遷子面前湊。
此時,迴廊中,着了一身玉粉色衣裳的人影緩緩走來。
遠遠便看到連雙緊逼着君遷子,一步步靠近。蘇合忽覺心裡很不是滋味兒,微咬着朱脣握緊了掌心,壓下心頭不快,淡聲問:“你們在做什麼?”
聽到蘇合的說話聲,連雙回頭瞟了眼,不屑勾脣:“我與君遷子卿卿我我,關你什麼事?”
君遷子藉此機會,連忙從側面避開連雙,纔算長出口氣,緩步走至蘇合面前,溫和一笑,問道:“你怎會突然來此?”
蘇合凝望着他的眼睛,心底酸澀翻騰,勉強笑了笑道:“我聽說,白薇上仙被時染神君帶到藥香殿關了起來,特意來此一趟,問問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連雙看到君遷子跟蘇合靠近,心裡就很是不痛快,連忙走至君遷子身側,不顧君遷子反對擡手挽住他的手臂,挑釁看着蘇合:“白薇之事,與你又有什麼關係?你問誰不好,怎麼偏偏要來問君遷子?既然不喜歡,何必還要給他無謂的期望?”
“我來問君遷子,與你又有何關係?你一隻山野貓妖,有什麼資格總是纏着他?”蘇閤眼神一陰,語氣雖平淡,若細細品味,卻極盡諷刺。
連雙一陣氣惱,冷笑一聲道:“山野貓妖又怎樣?總好過有些人表裡不一,心機深重,還成日在旁人面前裝無辜裝柔弱的好。”
“我是怎樣一個人,自然有君遷子來評判,還輪不到你插嘴!我再如何,也不會像你一般,不顧矜持不要臉面的纏着君遷子。”蘇合不怒反笑,同樣挑釁盯着連雙。
“你不是自詡溫婉大度嗎?那我今日就撕破你這張臉皮,讓君遷子看看你究竟是怎樣一個人!”連雙被蘇合給激的氣上心頭,擡手施法就朝她打去。
白色靈力自連雙掌心衝出,隨之裹挾在帔紗之上,迅速朝着蘇合眉眼處衝擊。
蘇合不閃不避,只幽幽怨怨看着君遷子,滿眼楚楚動人之色。
眼看着連雙手中帔紗將要打上蘇合面門 ,君遷子神色一慌,迅速移身到蘇合面前,擡袖憤然一揮,將連雙打出的法力擊散。
眼看着君遷子維護蘇合,連雙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憤然將帔紗一收,咬牙切齒:“君遷子,你明知道她根本不喜歡你,爲何還總是護着她?”
“我護着她,是因爲不想看你們兩個大打出手。蘇合既然不出手,你若下手傷了她,反而是你的不是。今日就是換做是蘇合對你下手,我也同樣會護着你。”君遷子凝了凝眉,語氣肅然。
“好,那你就好好護着她吧!我走還不成嗎?”連雙眼底瞬間積壓了淚水,卻又不想讓君遷子看到她如此軟弱的一面,轉了身袖擺一揚,施法離開。
君遷子憂慮望着她離開的身影,心中暗道:“連雙,對不起,即使知道你的心意,我也只能把你當朋友。”
看着連雙走遠,蘇合脣角扯起一抹嘲弄,很快神色又恢復如常,輕嘆口氣,歉疚道:“都是我不好,害得你和連雙又吵架。也不知是怎麼回事,每次我與她一見面,總不能平心靜氣的說話。”
君遷子轉身看着她,淡淡一笑:“不怪你,連雙脾性向來如此,喜歡與不喜歡總是擺在臉上。好在你還沒與她計較,否則你們若真打起來,我可就爲難了。”
“你放心吧!我是不會出手與她打起來的。”蘇合鬆口氣,柔和笑了笑道。
君遷子憂慮點點頭,有些煩悶的是,連着問了連雙兩日,也沒問出忘憂的下落,更不知忘憂究竟是生是死。
蘇合見他一直出神,抿了抿脣,疑惑問道:“君遷子,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君遷子連忙回過神,微微一笑。
蘇合吐口氣,再次問起來:“我來,是想問問你關於白薇上仙之事。你……是不是把白薇上仙與魔君修熠聯手加害忘憂之事,告訴神君了?”
君遷子不禁自嘲一笑,反問道:“你爲何認定,一定是我所說?”
蘇閤眼神閃躲,輕咬着脣,低聲道:“我不是懷疑你,只是覺得事情發生的有些突然,想弄清楚是怎麼一回事。”
“那件事,本來我就有打算找個機會告訴神君。剛巧前日連雙來,說起忘憂曾與人鬥法,險些喪命之事,事情又與白薇上仙有些聯繫,我便順水推舟,將實情告知神君。”
君遷子頓了頓,神色坦然平靜,望着蘇合的眼睛:“或許你覺得,此事我若不說,對你有些好處。可忘憂是我的朋友,我不能眼睜睜看着她一次次被人加害,卻無動於衷。”
“所以,你就親口把此事告知神君,是嗎?”蘇合忽覺心底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頗不是滋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