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身側,跟着一名青衣侍女,皺着眉道:“上仙,看樣子,檀霄神君對那個叫忘憂的小藥仙,的確很不一般。”
“何止是不一般,怕是,已經動了心。”
白薇眼神陰冷,倒吸一口氣,狠狠扯着身側蔓草,低聲道:“忘憂,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身側侍女不由膽寒,暗暗一咬脣,也沒敢再接話。
一覺睡到天色大亮,忘憂在牀上翻了個身,順便伸了個懶腰,才揉了揉頭髮坐起身,起牀洗漱穿衣,去廚房取了些吃的,就拿了藥鋤和竹簍去藥田忙碌。
連着幾日,又是風平浪靜,沒再生出什麼事端。
忘憂也就放鬆了心情,日暮黃昏,晾曬好草藥之後,換了身乾淨衣服,準備去硫磺池洗個澡,順便修煉藥靈之術。
施法趕到硫磺池,她愜意的伸展手臂,站在池邊褪下衣服後,疊放好,緩步踏入水中靠在岸邊,眯着眼養神。
不覺間有些昏昏欲睡,腦海裡不時跳出檀霄那雙讓人覺得無比心疼的眼眸。
正此時,耳畔冷不丁傳來一道磁性好聽的男子說話聲:“我就知道,你一定還會來。”
忘憂驀地一驚,睜開眼條件反射的去抓岸邊的衣服,同時目光看向站在她對面不遠處一塊巨石上,一身孔雀藍仙袍的男子。
忘憂氣的咬牙切齒:“怎麼又是你?我到底怎麼招你惹你了?你怎麼就那麼陰魂不散?”
“我只是,不小心撿到了一樣東西。本想着還給你,可卻沒想到你說話竟然這般不客氣。所以,我現在改變主意了。”男子散漫笑着,手掌一擡,一件粉色肚兜晃悠悠在他手指上搖動。
忘憂登時窘的紅了臉,憋了口氣道:“你……你這人是不是有病?拿了女孩子的東西,居然一點不害臊,你……你拿過的東西,我絕對不會要。”
“我有病,你有藥,我看咱們兩個倒是有緣。”
男子頓了頓,輕笑:“至於這貼身之物,你若不要,剛好。我覺得,我應該把這東西拿給檀霄好好看看,或許,檀霄會認出這是你的貼身之物。”
忘憂護着胸口,氣的直瞪眼:“你這人怎麼這麼猥瑣?檀霄纔不像你,我跟他之間,什麼都沒有,他絕對不會知道這是誰的東西。”
“你以爲,你說什麼我都信?”男子冷漠扯着脣角,趁着忘憂不敢從水裡出來,身形迅速移動,已是到了忘憂面前的水面上。
他低頭俯視着水中看不清的影子,冰冷一笑:“若臉上這胎記祛了,倒也算得一個美人,不過這副身體,看起來可算尤物。”
“你給我滾開!”忘憂眼下都想殺人了,掌心迅速擡起,一掌衝入水中,捲起水龍打向男子。
男子揮袖後退,一邊忙着御氣抵擋水流,一邊盯着忘憂的動作。
忘憂趁此機會,抓起外袍旋轉裹在身上,順勢將衣帶繫緊,拿起其它衣物便要逃跑。
男子動作極快,一掌將水流擊散,身形移動,扣住忘憂的手腕,一把將她禁錮在懷中。
忘憂又氣又惱,瞪着他大喊大叫:“我告訴你!你敢碰我,我定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這三界六道,還沒有誰有那個本事,讓我死無葬身之地。檀霄尚還沒有把握,就憑你?”
男子嘲弄笑着,順勢將忘憂壓倒在草地上,緊按住她兩隻不安分的手,盯着她的眼睛:“跟我說實話,你究竟是不是檀霄的女人?”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這跟你沒有任何關係!”忘憂越說越氣憤,可奈何力氣敵不過男子,所有掙扎全是徒勞。
“我不想跟你在這廢話,說,到底是不是檀霄的女人。”
忘憂怒上心頭,冷笑一聲:“是,我是檀霄的女人,你滿意了嗎?”
“若是,我不介意毀了你!”男子眸色幽冷,伸了手以極快的速度將忘憂的衣帶解開。
忘憂驚嚇的臉色發白,費力的掙扎着斥問:“你這流氓,混蛋,你到底想幹什麼?”
“檀霄自詡情深意重,那我就毀了他的情深意重,讓他一直痛苦下去!”男子說話間,將自己身上衣帶也解開,俯身緊壓在忘憂身上。
忘憂雙腿一動不能動,緊捏着掌心,憤恨瞪着他冷笑:“我算是看出來了,你不就是恨檀霄嗎?有本事你去找他單挑啊!欺負我一個法力低微的藥仙,算什麼本事?虧你還說自己法力高強,居然對一個藥仙做出如此齷齪下流之事,也不怕傳出去,讓三界六道笑掉大牙!”
“你……”男子忿然盯着忘憂的眼睛,卻忽然間被那雙眼睛蠱惑,眼前浮動的是另外一個人的容顏。
他恍然意識到自己剛纔都做了些什麼,連忙將忘憂身上衣服拉起,快速起身,冷然別過頭道:“你走吧!”
“真是病的不輕,早晚病入膏肓,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忘憂忿忿說着,將外袍整理好,抱好衣服一刻也不多停留,以最快的速度溜之大吉。
男子感覺到忘憂已經走遠,凝眉深吸口氣,暗暗緊了緊掌心,微眯着眼自問:“她到底,和縈藍有何關係,爲何那雙眼睛會那般神似?”
逃也似的回到仙草園,忘憂大口大口的喘着氣,驚悸撫着心口,還在煩亂的琢磨着,那人到底什麼來頭,怎麼偏偏就招惹上她這個小藥仙了呢?
貌似,原來那個忘憂的記憶中,並不認識這麼個人呢!
邊想,她邊趕忙找了個無人處,將衣服盡數穿好。隨後眼珠轉了轉,決定去趟藥香殿,從檀霄那裡打探打探消息,說不定檀霄會知道些什麼。
於是再次施法,去往藥香殿。
白芒旋落,忘憂緩步踏入藥香殿大門,走到迴廊中,就喊了起來:“檀霄神君。”
一名藥童剛從大殿出來,一看是忘憂,微笑道:“忘憂仙子,神君在抱廈,陪着風亦神君。”
“風亦神君?”忘憂納悶皺眉,轉頭看向抱廈,遠遠就看到着了一身孔雀藍衣飾的男子背對着她所在的位置坐着。
由於看不到面容,忘憂只是有些懷疑會不會是在硫磺池遇到那人。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可能,便毫無顧忌的跟在藥童身側朝抱廈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