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放心,我正常的很!”獨孤傲天擡手,把五殿下的手,從自己的額角掰開,又不知從什麼地方掏出一面黃色的旗子,朝着下面揮舞了一下,擡着籮筐的大漢就把籮筐放在了地面,後面的六個壯漢,分成了三組,一組就站在了籮筐的旁邊,另外兩組走到湖邊,拖了兩條船出來,一縱身就上了船,把船朝着湖中心駛去,把一條船留在了湖中間,然後又乘了另一條船回到了湖邊。
這四人上船後,當即後退兩步,站在了籮筐的後面。
原先站在湖邊的漢子,彎腰從籮筐裡,拿出一個黑色的,圓滾滾的鐵疙瘩來,大吼了一聲,輪圓了胳膊,就把鐵疙瘩朝着漂浮在湖中央的小船上扔了過去,鐵疙瘩落在船上的時候,就聽見一聲巨響,然後一陣火光冒了出來,在濃煙中,一股巨大的水柱沖天而起……
顧夕謹看見那籮筐中鐵疙瘩,當即就明白這應該就是獨孤傲天的研究成果了。
和上次看見的那些個東西,這次拿出來的東西可以說得上是形神具備了!只是不知道這個效果如何……
想到這裡,顧夕謹不由得也好奇起來,那目光就落在了獨孤傲天的身上,也不知道這幾日他是怎麼過來的,就憑着她天馬行空的幾句話,要無中生有的把手榴彈折騰出來,也算是爲難他了!
納蘭容卿似乎感覺到了顧夕謹的出神,剛要開口說話,就聽得那震耳欲聾的聲音響起,讓絲毫沒有防備的納蘭容卿身子一晃,就朝着前面的地上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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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夕謹也被這聲音嚇了一跳,但是到底是心裡有準備,立刻就回過神來,回過神來的霎那,正好看見納蘭容卿的失態,腳下一動,正好站在了納蘭容卿的面前,被顧夕謹這麼一攔,納蘭容卿這才避免了失態,站穩了身子,擡起頭,卻發現顧夕謹低着頭,恭敬的站在原地,剛纔似乎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看向顧夕謹的目光,越發的和煦起來。
隨着這聲巨響響起,小山的人,或多或少都被嚇到了!太后娘娘更是嚇得不輕,臉色一陣陣的發白。驚惶失措的伸手指着漫天的水柱,連聲音都有些發抖起來:“這,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太后娘娘的問題,也是小山上所有人的想要問的。
他們剛纔看見一個壯漢拿了一個鐵疙瘩朝着水面扔過去,結果就發生了這種不可思議的事情,難道說,這種情況,就是那個鐵疙瘩造成的?!
安慶帝看着沖天而起的水幕,眼中的神情,卻有些說不清道不明,只是緩緩的把目光挪移到了獨孤傲天的身上。
漫天的湖水,從高空中傾瀉下來,那被水幕遮掩的一切,就這麼直白的展露在了衆人的面前。
當衆人看見水面上情形的時候,所有人的人嘴都猛地張了開來,合不上了!這其中包括了安慶帝,他看着湖面上,那些破碎的木塊,和泛紅的水面上,那些不成模樣,死的不能再死的魚,心中的那驚詫,卻是不能用語言的形容的。
因爲這一刻,他想到了,若是這個鐵疙瘩扔在人羣當中,那會是什麼效果?!簡直就是一殺一大片!這東西若是用於戰爭……,那麼大乾的軍隊將會所向披靡!
獨孤傲天的目光掃過小山上的所有人,把他們的震驚全都收到了眼底,只是當目光掠過顧夕謹臉上的模樣,微微的頓了一下,因爲他沒有從顧夕謹的臉上,看見那種所謂的震驚和驚奇,彷彿剛纔發生的一切,理應如此一般!
這讓獨孤傲天心中十分的奇怪!
說實話,當他第一次看見這個東西威力的時候,他也被嚇一跳……
“老九,這,這個東西……”五殿下伸手指着籮筐裡還剩下的那些個鐵疙瘩,“那個船就是這個東西砸爛的?”
獨孤傲天笑道:“是的,不知五哥覺得小弟這鬧着玩的玩意如何?”
“老九,這東西,你可在別處試過?”安慶帝把五殿下的話搶了過來。
“回父皇,這個東西,兒臣也是纔剛剛研究出來,還沒有在別的地方試過。”獨孤傲天恭敬的回答。
“那好,你讓人擡着這個東西去校場。”安慶帝用一種十分肯定的語氣,吩咐道。
“是。”獨孤傲天又拿出了一面藍色的旗子,朝着站在小山下面的壯漢搖了搖,壯漢們看見,就擡着籮筐下去了。
這壽宴進行到現在,誰也已經沒有心思繼續下去了!
以太后娘娘爲首的老年人,被剛纔那動靜嚇到,到此刻都還沒有回過神來,只覺得心兒跳,手兒抖,那腿肚兒直哆嗦,若不是怕御前失儀,這些人恨不得就這麼的坐在地上,爲自己壓驚。
而那些個皇子們,看向獨孤傲天的目光瞬間就變了!年輕的,對那些個鐵疙瘩充滿了好奇,恨不得立刻從獨孤傲天手中挖一個去,好生研究一下,而那些個成年的皇子,已經在肚子裡打起了彎彎繞的肚裡官司。
這些個皇子們,哪一個不是人精?安慶帝想得到的東西,他們幾個也能想到!他們在同一時間,都想到了這東西若是應用在戰場上,那簡直就是戰無不勝啊!
因此,一聽安慶帝說到校場去,當即哄的一聲響應了。
剩下的那些個姑娘們,那嬌媚的眼睛中,滿是好奇,見皇子們轉身朝着山下走去,那眼中頓時滿是羨慕,可是納蘭容卿沒有開口,安慶帝沒有說話,這些姑娘任是望斷秋水,也不能得償所願了!
遠遠的目送着安慶帝帶着人走了,納蘭容卿這才走到太后娘娘身邊,伸手扶住了她,恭敬的開口:“母后,這山上風吹來,還是有些冷,不如回宮去吧,皇上帶人去了校場,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回來了。”
太后娘娘難得的這一次沒有爲難納蘭容卿,伸手拽住了芍藥和杜鵑的手,顫巍巍的朝着山下走去。
纔剛下了山,太后娘娘就讓進宮來給安慶帝拜壽的老夫人各自散了,回府裡去了。
這些個老夫人們,在各自的府裡,也全都是老祖宗一般的存在,經過了剛纔的這番折騰,早已經又驚又累,現在聽說太后娘娘讓她們回去了,自然是千好萬好,讓人把壽禮擡了過來。
太后娘娘早已經不耐煩這些個瑣事,便放過了納蘭容卿,讓芍藥和杜鵑扶着她,回壽康宮去了。
納蘭容卿爲了尊重各位老夫人,便留了下來,含笑接過了各位老夫人的禮單,讓內侍收了。
在這個過程中,顧夕謹竟然也看見了自己的壽禮,雖然並不是很出色,卻也並不是很寒酸,取了一箇中庸的法子,很是合她心中的想法。
納蘭容卿收了壽禮,又賜了賞賜下去,這才送走了各位老夫人和跟着來的姑娘們。
顧夕謹夾在這個姑娘們的人羣當中,也給納蘭容卿行了一個禮,剛要跟着離開,不小心,這裙裾被人踩了一下,顧夕謹一個沒站穩,身子一個趔趄,人就朝着地面撲去,惶急之間,一連拉扯了好幾個姑娘,扯得她們一陣搖晃,最後包括顧夕謹在內,雖然全都勉勉強強的站住了,可是都已經釵環散亂,衣衫不整了!
這一刻,被牽連到了姑娘們,全都把不善的目光落到了顧夕謹的身上,顧夕謹心中那個鬱悶啊,到底是哪一個黑心腸的故意作弄她,害得她出醜不說,還讓她成爲了衆矢之的!
顧夕謹倏的擡起頭,目光掃過站在她周圍的姑娘們,可是落入她眼中的,每個人的神色全都差不多,除了生氣,就是怒容,她根本就找不到罪魁禍首,而且瞧現在的模樣,她若是不能很好的解決這件事情,那麼她在大乾的京城中,就將成爲孤家寡人,成爲名門閨秀中的異類,將爲她們所不容!
這用心,真的是惡毒至極!
“靜敏。”納蘭容卿目光一閃,眸光掃過了站在一邊,臉色平靜的納蘭如玉,含笑開口,“你怎麼這麼不小心?還不快向姐妹們賠禮。”
有着納蘭容卿打圓場,顧夕謹連忙站直了身子,屈膝團團行了一禮:“各位姑娘,剛纔是夕謹無狀,在這裡給各位賠禮了。”、
納蘭容卿的出言相幫,已經讓衆人的意外了,可是顧夕謹這賠禮道歉,卻更是讓人意外,她們怎麼也想不到,顧夕謹竟然是這麼一個能屈能伸的,因此看向顧夕謹的目光瞬間就有些變了。
這時候站在一邊觀望的老夫人,聽見納蘭容卿開口,心中卻是“咯噔”了一下。
納蘭容卿能夠開口替顧夕謹解圍,那就是納蘭家準備接受顧夕謹的前兆!只要納蘭家接受了顧夕謹,讓她認祖歸宗,那麼基本就可以確定,這個顧夕謹就是下任皇后的人選!
既然如此,趁着此時不和顧夕謹交好,什麼時候才能夠和顧夕謹交好?!
有目光敏銳者,在納蘭容卿開口之後,立刻跟着開口道:“郡主實在是太過客氣了,這麼多一起走路,大家互相之間有個摩擦,也是常理!哪裡就用得着賠禮道歉這麼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