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坐啊。”安楚瑤一臉幸災樂禍的看着顧夕瑾,滿臉笑容的開口說道。
顧夕瑾彷彿沒有聽見安楚瑤的話一般,上前給老夫人行了一個禮:“母親,天色已經快要近午了,侯爺和妹妹遠道而來,想必沒有好生用過飯,媳婦想去廚下看看,整治一頓酒菜,替侯爺和妹妹接風洗塵。”
老夫人看看顧夕瑾,又看看翠彤,她是人老成精的,哪裡會不明白顧夕瑾言外之意,猶豫了一下,扭頭看了一眼安明軒,卻見他老神在在的坐着,根本就沒有往那方面想,輕嘆了一口氣,這件事遲早要解決,拖着也不是辦法。
“酒菜的事情,就交給瑤兒吧。”老夫人說着,掃了安楚瑤一眼,“瑤兒也已經不小了,也該讓她學些中饋。”
“母親教訓的是,原是兒媳沒有想到。”顧夕瑾從善如流,立刻認錯。
安楚瑤正擺出一副想要看戲的表情,可是這還沒有開始呢,她這個觀衆就被老夫人趕了出去,雖然心中不願,但也只能心底稍稍的腹誹一下,身子卻已經站了起來,含笑行禮,正要退出去。
“幸苦大姑娘了。”翠彤含笑開口,“大姑娘年紀輕輕的就這麼能幹……”翠彤扭頭看着老夫人,“娘真是教導有方啊!”
翠彤這幾句話,可是既拍了老夫人的馬屁,又往高裡擡了擡安楚瑤,翠彤說完,得意的看了一眼顧夕瑾。
卻看見顧夕瑾面含微笑的站在屋子的中央,不卑不亢的,彷彿剛纔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
翠彤的心中就有些提起來了,這個人,似乎不怎好對付!但是便是不好對付,她也要對付啊!總不能就這麼把超品級的誥命夫人平白的扔給了別人吧!
安楚瑤擡頭看了翠彤一眼,這才轉身出去了。
翠彤感覺到了來自安楚瑤的善意,心中一喜,扭頭看向安明軒:“夫君,大姑娘就是姐姐留下的孩子嗎?”
被翠彤這麼一提,安明軒的臉上閃過一抹悲傷:“是呀,瑤兒的娘自從生下之後,身子就一直不好,最後,竟然撒手歸西了……”安明軒又重重的嚥了一口氣,“多虧了娘辛苦拉扯,才把瑤兒養大了。”
“姐姐,真是可憐。”翠彤說着,已經在那裡開始抹眼淚了。
顧夕瑾心中的警鈴大作,這個女人一口一個姐姐,很顯然就不是喊我的,那麼她口中的姐姐自然是安明軒的第一個老婆!這是想要扳倒她的前奏啊!
“你坐着說話。”老夫人開口了,看着顧夕瑾,指了指安明軒身邊的椅子,“就坐那邊。”
顧夕瑾一看,頓時笑了,這不就是安楚瑤的位置麼?!
而翠彤看着顧夕瑾的位置,臉卻黑了下來,她便是搶了右邊的位置,又有什麼用!現在人家兩個人並排坐在一起!
“夕瑾。”不等衆人開口,老夫人已經開口了,“你來侯府也已經有五年了,這五年來,操持侯府的一切,幸苦了。”
“母親……”
“好了。”老夫人不等顧夕瑾把話說完,就截斷了。擡頭看了一眼矗立在一邊的言兒,“哥兒帶着你的弟弟妹妹先回去歇着,可憐見的,已經站了大半天天了,當心待會兒你爹問你功課的手疼。”
“是。”言兒帶着身後的弟弟妹妹,退出了客堂,一霎時,客堂內就只剩下四個人看。
顧夕瑾看着現在剩下的四個人,心倏的提了起來,扭頭看向老夫人,心道:“她這是想攤牌了?”
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客堂內靜的只剩下呼吸聲。
顧夕瑾正襟危坐,恍如老僧入定。
安明軒看了一眼老夫人,囁嚅了一下,臉憋漲的通紅,最終卻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
翠彤坐在一邊,偷偷的看了一眼老夫人,又看了一眼漲紅着臉的安明軒,頓時有些不安起來,剛剛放下的心,倏的就提了起來,這情形,怎麼和自己預想的不一樣?!拿眼睛不住的偷偷的瞅着安明軒,可是安明軒卻不解風情,枉費了翠彤的萬種。
“咳~。”老夫人輕輕的咳了一聲,終於開口打破了屋內詭譎的安靜,“盛兒,你在西北到底遇見了什麼,怎麼一去五年,毫無音信?”
老夫人很明顯採取了迂迴的策略,打算緩緩推進,最後再攻克堡壘。
安明軒擡起頭看了一眼翠彤,那眼中滿滿的全都是深情和柔情,翠彤臉微微的一紅,頭緩緩的低了下去,那個無盡嬌羞啊,無盡可人啊。
顧夕瑾眼角的餘光在兩人之間掃過,不由的感嘆,原來人的眼神,達到極致的時候,竟然能表達這麼深奧的情感訴求!
翠彤的模樣,讓顧夕瑾無端的想起了徐志摩詩中的幾句描寫: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象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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