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朝議

質子之說,起於春秋,興於戰國,能爲質子者,多爲王室子弟。而所有質子名聲最大的,莫過於質於趙國的秦始皇嬴政了。

頡利是突厥人,不通中原之事,自然不知道質子爲何物,但李世民和大唐的朝臣們卻清楚地很。

渭水對峙的次日巳時,頡利使臣、突厥特勤阿史那思摩便奉頡利之命進京,與李世民商討和談事宜。

糧草布匹,金銀瓷器,這些東西都在大唐君臣的預料之中,頡利的胃口固然不小,但幾番商談後倒也大致定了下來,但就在這之後,阿史那思摩的一句話,卻出乎完全大唐君臣所料。

“可汗欲效仿中原戰國之事,請陛下遣子入突厥爲質,還望陛下應允。”

阿史那思摩之言一出,整個顯德殿頓時譁然。

自伊利阿史那土門擊敗柔然,建突厥汗國始,突厥便與中原王朝打了近百年的交道,有戰有和,如風雲變幻不一。

但就在這近百年的紛亂中,無論是北齊、北周,還有後來的隋朝,雙方合盟,最多也就是遠嫁皇室公主於突厥可汗,何曾有過遣質子的先例?

“頡利可汗欲以皇室子弟爲質?”李世民聽了阿史那思摩的話,半是驚訝,半是不滿地看着殿下的阿史那思摩,問道。

李世民的態度已經寫在了臉上,可阿史那思摩全然不顧李世民的意思,搖了搖頭,對李世民道:“下臣來此前可汗曾有明言,並非皇室子弟,而是陛下親子。”

“放肆!”阿史那思摩的話音還未落,坐於上首的李世民已經指着阿史那思摩怒喝了出來。

所謂遣質子,乃是求和的一種手段,唯有國力不及者方纔爲之,李世民若是同意了,那他豈非與古來那些懦弱之君並列了嗎?

一瞬間,不止是李世民,還有大殿中的諸位將領,也都坐不住了,紛紛起身朝着阿史那思摩喝罵了起來,紛紛請命,願與突厥死戰,大有隻需李世民一聲令下,便要將阿史那思摩生吞活剝的架勢。

阿史那思摩生於草原,見多了草原部落首領遣子入王庭效力的先例,故而他一時間也理解不了大唐君臣爲何會有如此大的動靜。

不過阿史那思摩卻是受了頡利的嚴令而來,阿史那思摩也別無退路。

阿史那思摩起身道:“此乃可汗之意,陛下若欲合盟,請務必答應。”

“那朕若是不答應呢?”李世民低頭盯着阿史那思摩,冷冷道。

李世民少年從軍,久經殺伐,身上自有一股子銳氣,阿史那思摩被李世民這麼一盯,頓覺後背一陣寒意。

不過阿史那思摩對頡利倒也是忠心耿耿,面對大唐君臣如此壓力,阿史那思摩依舊硬着頭皮道:“質子一條,乃可汗嚴令,請陛下三思。”

阿史那思摩雖非唐臣,但被如此頂撞,李世民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若非眼下局勢危及,大唐開戰不得,恐怕李世民當場就將阿史那思摩斬於劍下了。

以大局爲重,李世民極力地壓制着內心的怒意,對殿中的侍衛吩咐道:“來人,將阿史那思摩押入門下省,沒有朕的旨意不得放出。”

“諾。”

在大殿值守的幾名侍衛應了一聲,上前將阿史那思摩押了出去。

阿史那思摩被押出去後,李世民看着滿殿的重臣,問道:“朕不欲遣質子,衆卿可有良策?”

李世民之言一出,滿朝上下頓時一片沉寂。

頡利顯然是有備而來,而阿史那思摩也一口咬死了這個條件,要想與突厥和談,必遣世子,突厥是絕不肯讓出半步的。

在這種情況下,縱然是大羅金仙,也難有兩全之策。

大殿中的氣氛太過壓抑,過了半晌,終於有人打破了這片沉寂。

“大不了與突厥拼了,陛下,臣請率軍出城,與突厥決一死戰。”

大殿中,一陣怒吼聲響起,衆人望去,竟是右武衛大將軍、宿國公程咬金。

“此辱不堪受,臣等請戰!”程咬金話音未落,其餘重將也紛紛出列道。

“只知殺伐,不顧大局的莽夫。”衆人看着程咬金,尤其是以長孫無忌、虞世南爲首的那些文臣,心裡都不禁鄙薄了一番。

唐不同於宋,大唐立國之初,百官之中沒有軟骨頭,他們倒不是怕了突厥,只是突厥大軍已入關中腹地,八百里秦川多爲平原,若是在這種形式下與突厥二十萬胡騎野外廝殺,恐怕連兩成勝算都沒有。

程咬金自然也看得出旁人眼中的意思,但他對此卻毫不在意。作爲一個陣前衝殺的武將,這些東西本就不是他所長,但他只是已經把自己支持李世民的態度表達了出來,如此足矣。

衆人都不敢輕言,這時,資歷最深,又作爲宰相的蕭瑀只得站了出來。

蕭瑀起身道:“啓稟陛下,臣以爲此戰打不得,此戰一打,無論勝負如何,整個關中都將淪爲一片廢墟,甚至會波及洛陽和梁州,後果不堪設想。”

大唐和突厥之間一旦大動刀兵,唐軍只能倚城待援,等着各州郡的勤王之師,那這樣一來,便等於將長安外整個富饒的關**手送於了突厥,數百萬關中百姓都將遭受滅頂之災,那大唐君臣們也將成爲千古罪人。

蕭瑀的話,自然是老成謀國,可此時的李世民又豈能聽得進去。

李世民怒目瞪着蕭瑀,問道:“如此說來,你是要朕遣皇子求和了?”

蕭瑀道:“質子求和,只是一時之策,待我大唐緩過勁來,大可再將皇子迎回。”

李世民果決,對兄弟都能下得去手,但卻是個實實在在的護子之人,迎回質子說的好聽,可古來爲質者能順利回國的又有幾人,而且就算得迎回國,那幾年的苦楚又豈是好受的。

李世民只有六子,其中最年長的李承乾、李恪二人不過八歲,年幼的李惲還在襁褓之中,這般年紀,李世民怎忍骨肉相別。

蕭瑀的話一下子觸怒了李世民敏感的神經,李世民指着蕭瑀怒喝道:“此乃無君無父之言,朕之子乃大唐皇子,天潢貴胄,豈能入突厥爲質,做那階下之囚!”

蕭瑀倒也是個犟脾氣,眼見着李世民動怒,竟也絲毫不做退讓,反倒直言諫道:“陛下一子的榮辱,難道貴地過大唐千萬百姓的性命嗎?陛下不止是人父,更是人君,望陛下三思。”

蕭瑀的態度已經徹底突破了李世民的底線,李世民當即拍案,怒道:“讀書漢安知天家事,質子之事勿須再提,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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