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剛要轉身離開,城下傳來一聲巨大的怒吼:“袁熙,你這是什麼意思?”
陶應笑道:“看來我們的塌頓大王沉不住氣了。”
袁熙在一旁問道:“衛將軍,現該怎麼辦?”
陶應擺了擺手,道:“元直,你就在城門上觀察敵方的軍情,時刻注意敵人的動向。大致統計出來敵人的數量之後,速速來報。”
陶應現在心情很好,幽州城不費吹灰之力就被拿下。本來對於陶軍是致命一擊的危機就這樣被化解了,陶應甚至都有點得意。徐庶心情也是不錯,擡頭應諾之後,帶着閆行向城樓方向而去。留下太史慈一人跟着陶應。
陶應和袁熙來到了刺史府,大約半個時辰不到,東門那邊來報,遼東公孫康的部隊也到了。此時正在城下叫罵。對於這些人的做法,陶應的原則就是,不用去理他,先在幽州安安穩穩的休整一天再說。
好不容易到了晚上,兩路兵馬的數量陶應也大致知道了。遼東公孫康起兵二十萬,現在駐紮在東門五里處。塌頓這次領兵前來只爲了配合公孫康夾擊陶應,只帶了五萬人馬,現駐紮在幽州西南方向五里處。
陶應看着下方的徐庶,道:“當初接到的消息塌頓騎兵約有二十萬,袁譚兵約有三萬,除去一些幽州的守城士兵,現在圍攻青州的部隊大約是十五萬左右,和仲達的人數大致相等。現在青州那邊用不了我們去管,當務之急還是破了這兩隻兵馬爲上。”
陶應說完,轉頭看向一邊的袁熙,道:“顯思,你久居幽州,可有辦法破去這兩路兵馬?”
袁熙想了想,道:“衛將軍,這兩年我們中土一直戰亂不堪,對於塞外之事無暇顧及。就是因爲這樣,公孫康和塌頓等人的實力越來越強。現在就憑幽州的兵馬想要同時擊敗這兩路兵馬,在下確實是沒有什麼好辦法。”
陶應聞言看向了徐庶,徐庶笑道:“我軍今天白天也休整了一天,晚上是時候出去活動活動了。”
袁熙聞言一驚,道:“先生是打算前去襲擊塌頓的營寨嗎?”
陶應在一旁搖了搖手,道:“的確是夜襲敵營,不過不是襲擊塌頓,而是襲擊公孫康。”
夜襲聞言似是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問道:“衛將軍,你說襲擊誰?”
“公孫康。”陶應堅定的答道。
“衛將軍,萬萬不可衝動行事啊,現在城裡之兵也就和塌頓相差無幾,襲擊塌頓尚有一絲勝機。襲擊公孫康完全是死路一條啊。”
陶應笑了笑,不厭其煩的解釋道:“這我知道啊,而且我想公孫康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我猜他必然不會再營裡設防,我軍此去,必獲全功。你說是吧,元直?”
徐庶聞言笑道:“主公高見,在下已經命令閆行將軍點好了兵馬,隨時可以出擊東門。”
陶應笑道:“很好,今晚劫營之事由我和彥明去做。元直,你和子義陪着顯思,守護好這幽州城,萬不可讓別人鑽了孔子。”
徐庶立馬拜道:“主公放心。”
陶應點點頭,轉頭看向一邊的郭淮,道:“伯濟,你去傳令閆行,命他集中三萬兵馬在東門,我隨後就到。”
郭淮領命而去,陶應揉了揉佈滿疲憊的臉頰。道:“現在還有點時間,顯思,不如你我喝上幾杯。也好爲我壯壯膽。”
袁熙自然不會拒絕,當即命令侍女端上來了一些酒菜。兩人推杯換盞的喝了五六杯。陶應感覺渾身有點熱氣上來了。舉起酒杯道:“不錯不錯,果然是邊境苦寒之地,就連酒也比我們徐州烈的多了。”
袁熙聞言點點頭,道:“是啊,這幽州乃是苦寒之地,一年也沒有幾天溫暖的日子。一到了冬天寒風凌冽,只有喝點烈酒纔可以抗寒啊。”
陶應聞言笑了,裝作無意的問道:“那顯思,日後可願意隨我一起回徐州,徐州雖然比不得江南風景秀麗,但比起這幽州來,還是要好上不少啊。”
袁熙聞言沒有說話,只是給陶應添酒。陶應按住袁熙的手,道:“好了,不喝了,在喝我就醉了。我先出去了,你在這裡靜候我的佳音。”
說罷走了出去,來到大街上,一陣寒風吹過,陶應心中剛剛涌起的一絲熱量蕩然無存。陶應甩了甩頭顱,帶着身邊的親兵,奔着東門而去。片刻之後,陶應來到了東門,那裡三萬精銳鐵騎早就枕戈待旦。只要陶應一聲令下,便可發起衝鋒。
爲首的閆行看到陶應,問道:“主公,士兵們已經準備完畢了,什麼時候出發?”
陶應笑道:“再等等,等公孫康他們睡着了,我們再去。”
說罷陶應看了一眼閆行,問道:“彥明,這幾日被人壓着打的感覺不好受吧?今天晚上,可就看你的了。”
閆行揮了揮手裡的丈八剛點矛,道:“主公放心,今晚末將必定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陶應點點頭,道:“很好,下去傳令,今夜子時,準時出發。”
三萬人馬就在城門邊等了兩刻鐘,子時已到。幽州東門的大門被緩緩地打開,三萬颶風營騎兵如同鋼鐵洪流從城裡狂奔出來。大約奔襲了一刻鐘,大軍來到了公孫康的大營外。
此時公孫康的大營漆黑一片,在夜色中顯得寧靜而靜謐。閆行一馬當先,高舉着丈八鋼點矛,大喝道:“將士們,殺啊。”
接着這三萬人就在閆行陶應的帶領下,衝進了公孫康的大營。頓時公孫康的大營一片哀嚎之聲,然後便是士卒奔走相告:“走水啦,走水啦。”
陶應指揮着大軍分襲各營,閆行帶着約有百餘親將,直奔着公孫康大營而去。沿途不斷有人前來攔路,不過全都沒有放在閆行眼裡,一路上手下沒有一合之將。就如同一道旋風般的殺向了公孫康的大營,瞬間便消失在夜色當中。
陶應居中指揮,所有的陶軍騎兵,接着馬力在公孫康的營寨裡來往衝突,左衝右殺,在公孫康營寨裡掀起了一片片血霧,同時也帶來了一陣陣哀嚎聲。陶應立於當道,居中指揮着手下衆人。
冷不防耳邊突然閃過一聲弓弩響聲,陶應急忙向一邊側過頭去。“撲哧”一聲,射過來的利箭還是扎入了肉體。陶應扭頭看去,卻是郭淮伸手替陶應擋住了這支箭。
陶應順着利箭的方向看去,一個將軍打扮的人正駕馬往陶應這邊衝過來。陶應晃了晃手裡的無塵槍,先示意郭淮離開,然後衝着那名將領道:“既然你想送死,我就成全你。”
說罷提着無塵鐵槍,迎擊而上。對方也是用槍之人,一槍向陶應刺過來,陶應也是舉槍相接。兩槍相交,噹啷一聲巨響,兩人皆是在馬上晃了幾下。
陶應感受到手上傳來的力道,笑道:“看不出來,有兩下子。報上名來,我槍下不殺無名之將。”
那將聞言笑道:“不必多問,我待會自然會在你的狗頭上刻上我的名字,你不用擔心死不瞑目。”
陶應聞言笑了,道:“你還挺幽默的,不過就要看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了。”
說罷兩人再次交戰在一起,戰了大約二十回合,陶應基本摸清了對方的路數。此人速度力度和陶應都相差無幾,陶應雖然和呂布學過幾天槍法,但也只是簡單的一些招式,也勝不得眼前此人。
陶應唯一的勝機就是,陶應的準頭比這人要高了一些。兩人又鬥了幾回合,陶應打眼掃視了周邊一眼,發現己方士卒和公孫康士卒已經焦灼在一起,如果在拖延下去,那可就真的走不了了。
陶應霎時間腦海中起了一個想法,心裡暗道:“罷了,拼一把。”接着一槍避開敵將的長槍,一槍向着對方的胸口刺去。不過這樣一來,陶應胸前的空門也爲對方大開,對方見狀也是一槍刺向陶應的胸口,兩人都有了兩敗俱傷的想法。
“唰”的一聲,一支利箭從陶應眼前劃過,碰上了敵將刺向陶應的槍頭。不過陶應的槍勢未減,一槍正正的插入了那將的胸口,頓時把他刺了個透心涼。那將在馬上微微的晃了幾下,接着轟然倒地。
不過雖然他那一槍失卻了準頭,也還是扎入了陶應的肩頭。虧得陶應這些年在戰場上打拼,體力還是鍛鍊了一點出來。一把拔出插在肩頭的鐵槍,劇烈的疼痛使得陶應差點從馬上跌了下來。
適才放箭替陶應擋住這一槍的曹性此刻也帶着受傷了的郭淮過來,曹性急匆匆的道:“主公,你的傷不要緊吧?對方只是一無名小卒,你又何苦與他相拼。”
陶應擺了擺手示意無礙,哆嗦着嘴脣,道:“傳我命令,速速退軍。”
說罷帶着曹性等人原路離開了公孫康的大營,陶軍這次帶來的全是精銳士卒,很快就全部退了出來。不過這其中,陶應唯獨沒有看到閆行的身影。陶應看了看郭淮還在滴血的手臂,道:“伯濟,你先領着傷殘士卒回去,我再進去找找彥明。”
郭淮聞言無奈,只得帶着幾千殘兵當先撤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