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天天過去,陶應在這期間把可能聯姻的事告訴了糜貞。不出陶應所料,糜貞只是輕微的佯裝生氣了一會兒。陶應心裡暗笑,接下來就等着曹操那邊的動靜了。
三天之後,司馬懿滿臉笑意的來向陶應彙報消息,曹操那邊的隊伍已經出發了,根據探子傳過來的消息,當是結親隊無疑。陶應聽了,心裡懸着的一顆大石頭終於落下了。問道:“知道曹操派過來聯姻的是誰?”
“夏侯氏族人,夏侯淵的親侄女,潁川夏侯娟。”
聽了司馬懿的話,陶應自語道:“怎麼會是她呢?不是嫁給張飛了嗎?”
下首的司馬懿聽的雲裡霧裡的,一個待字閨中的女子,怎麼和張飛扯上關係了?疑惑的問道:“主公何意啊?”
陶應聞言知道自己說漏嘴了,搖了搖頭說道:“沒事,我胡說的。”
下首的司馬懿仍然疑惑不解,陶應問道:“不要去瞎琢磨了,隊伍還有多久到徐州,我們需要做什麼嗎?”
司馬懿想了想,道:“曹操既然真的決定和我們聯姻,而且人也派出來了,誠意表現出來了。我們也要表現出我們的誠意,派人去城門迎接。”
陶應疑惑的用手指了指自己,“你是說,要我去城門迎接?”
司馬懿搖了搖頭,道:“萬萬不可,主公地位尊崇,豈可自去。這樣吧,迎親的事就交給我了。按照隊伍的行進速度,應該明天就可以到徐州,到時候我就前去幫你把人接進來,你看如何?”
陶應點頭答道:“那就麻煩你了。”
司馬懿衝着陶應一拱手,道:“既然如此,主公,在下告辭了。”
陶應點了點頭,道:“一定要把事辦的漂漂亮亮的,不可失卻我們的臉面啊。”
“主公放心,在下心中明白。”司馬懿說完轉頭離開,陶應一個人愣愣的坐在原地,腦子裡幻想着這位素未謀面的新娘的模樣第二日正午,司馬懿將曹軍隊伍接到了州牧府。由於一些禮節關係,夏侯娟此時不宜和陶應見面。一切關係,都是由曹操那邊帶隊的一個年輕人負責。
帶隊之人年吃頗輕,比起陶應來,還要小上兩三歲。不過此人儀表倒是不俗,且雙眼中充斥着智慧的眼光。不過此人面對陶應也沒有太擺譜,衝着陶應行了一禮,道:“司空府主簿楊修,奉天子之名賜婚與徐州牧陶應。”
陶應點了點頭,道:“有勞楊大人。”
說罷右手往前一伸,楊修也知道現在天子早已沒有任何威嚴可言,立馬就把聖旨給了陶應。
陶應接過聖旨匆匆的看了一眼,裡面意思就是,以天子名義賜婚陶應與夏侯娟,夏侯娟到了徐州便即成婚。陶應看完之後,心裡冷笑一聲,有個天子在手就是好,什麼事都可以拿天子當幌子。
不過陶應雖然在心裡誹謗了曹操幾句,面上還是平靜的說道:“楊大人遠來辛苦,還請稍坐,等喝完了在下的喜酒,再返京不遲。”
楊修聞言答道:“既如此,就多謝衛將軍了。曹司空還有幾句話託我帶給衛將軍。”
陶應笑道:“請講。”
“現在天下大勢趨於明朗,孤派遣此女與你結親,其中韻味,你應該明白.”
陶應笑着點了點頭,上前拍了拍楊修的肩膀,道:“請楊主簿回去告訴曹公,我陶應一切都明白。”
楊修聽了陶應如此平靜的話語,見了陶應絲毫不見波瀾的面孔。只得尷尬的笑了起來。陶應也是隨着楊修笑了起來。笑過之後,陶應向後說道:“仲達,下去安排我與夏侯姑娘的婚宴,時間就定在明天。”
司馬懿聞言一愣,問道:“主公,不用挑選一個好日子嗎?”
陶應搖了搖頭,道:“不用了,聖旨上指示我即日成婚。”
司馬懿應諾下去了,陶應回頭對着身後的一個親衛說道:“帶楊主簿去客房休息,不可有一絲怠慢。”
楊修聞言,衝着陶應再行一禮,道:“多謝衛將軍,”
陶應將手往客房一指,道:“楊主簿請。”
楊修隨着親衛去了,陶應本想借這個借這個機會去看看夏侯娟的樣子,不過想到明日就要成婚了,陶應權衡再三,還是忍住了心裡的好奇。
等待的日子,當天晚上陶應幾乎徹夜難眠。先在糜貞房裡逗弄了她們母子好久,又去呂綺玲房間裡照顧呂綺玲睡覺。好不容易呂綺玲睡着了,陶應終於拖着疲憊的身體來到了蔡琰的房間。此時蔡琰正躺在牀上,依照她的智慧,不會不知道陶應今晚會來。
見到陶應出現在房間裡,蔡琰開口就是一句:“那女孩我已經去看過了,長得挺好看的。”
陶應疑惑的問道:“你爲什麼去看她?”
蔡琰白了陶應一眼,道:“人家大老遠的嫁過來,不可能沒人去問候一下吧。”
陶應點點頭,上了蔡琰的牀,抱着蔡琰說道:“還是你想的周到。你覺得她人怎麼樣?”
蔡琰聞言道:“具體我不瞭解,今天只是短暫的接觸。不過看她的年紀,樣貌,應該不是一個複雜的人。至於其他方面,日後慢慢相處就知道了。”
陶應晃了晃腦袋,道:“今天我也折騰好久了,還是不說了,睡覺。”
說罷抱着蔡琰沉沉睡去,房間裡很快就傳來一陣均勻的呼吸聲。
第二日,是陶應和夏侯娟結婚的日子。算起來,陶應也結婚了好幾次了,對於這種事也算是得心應手了。從早上忙到晚上,送走了最後的賓客之後,陶應來到水缸面前用涼水洗了個臉,酒意頓時醒了大半。
陶應強自定了定心神,來到了夏侯娟和他的新房。此時的夏侯娟正蒙着蓋頭坐在牀上,聽到吱呀一聲開門聲,夏侯娟心裡的小鹿頓時怦怦亂跳起來。他會怎麼對我呢?會不會如同狂風暴雨般的**我一番呢?
腳步聲越來越近,很快,一個身影停在了夏侯娟的前面。接着一隻手伸出來撤掉了夏侯娟頭上的蓋頭。夏侯娟心裡一緊,緊緊的逼上了眼睛。時間一秒兩秒的過去,夏侯娟想象中的狂風暴雨並沒有來,而是傳來一陣食物的香味。
夏侯娟一天滴水未進,早已飢腸轆轆。食物的味道傳來,哪裡還忍得住,一下掙開了眼睛,眼前一個年約有二旬五六的男子,正目不轉睛的打量着她。這男子的手裡,還託着一盤豐盛的食物。
夏侯娟愣了片刻,開口問道:“你便是衛將軍陶應?”
陶應點了點頭,端着食物放在屋子裡的案上,說道:“邊吃邊說。”
夏侯娟起身向着食物過去,端起來開始小口小口的吃了起來。不過還沒吃到兩口,夏侯娟就住口了,開口說道:“我不能吃的,這壞了規矩。”
陶應笑着說道:“吃吧,我從來不信這些。”
夏侯娟擡頭看了一眼,陶應眼中盡是溫柔。夏侯娟看的有點呆住了,片刻之後,再次端起盤子吃了起來。趁着這會功夫,陶應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可人兒。
相比於糜貞的精明,綺玲的活潑,蔡琰的文雅。眼前的夏侯娟,就是小家碧玉了。用後世的話說,就是鄰家女孩那一種。清秀的臉龐,標緻的五官,緊湊的身材。一雙大眼睛隱藏在濃密的睫毛下面,伴隨着燭火一閃一閃的。
總的來說,單從外表上來看,夏侯娟就是讓人看了想犯罪的那種女孩。陶應強壓住心裡的慾火,看着夏侯娟慢慢的吃完眼前的食物。好容易吃完了,陶應看似隨意的問道:“吃完了,還想吃嗎?”
夏侯娟搖了搖頭,道:“我已經吃飽了。”
陶應點頭道:“那好,現在來說說你的問題。我剛纔一直在觀察你,雖然你的眼睛明亮清澈,但其中的絕望,任誰都看得出來。這說明你還不笨,知道我和曹操現在已是水火不容的局面。不過我就不明白了,那你爲何還要同意嫁給我?”
夏侯娟聞言低頭不語,陶應接着問道:“難道是曹操逼你的?”
夏侯娟聞言急忙搖頭說道:“不是的,不是的。曹伯父平時雖然很忙,但是對我還是很好的。”
“不是曹操,難道是夏侯淵逼你的?”陶應疑惑的問道。
“不是不是。”這一次夏侯娟急得都要哭出來了。“叔父對我很好的,當年叔父爲了保住我,連堂兄的性命都放棄了。”
聽了夏侯娟的解釋,陶應徹底不明白了。只得靜靜的看着夏侯娟,希望她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沉默了半響,夏侯娟終於緩緩開口了。
“沒有誰逼我來,全是我自願的。曹伯父和叔父對我都很好,曹伯父是爲了我們家族,他不得不這麼做。我自幼隨着叔父長大,他們對我付出了太多。現在他們需要我,我必須要付出。”
聽了夏侯娟這番大義凜然的話語,陶應覺得又震驚,又好笑。震驚的是,如此弱小的一個女子,肩上的單子居然那麼重。好笑的是,夏侯娟已經完全把自己這裡當成狼窩虎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