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應迴轉到夏侯淵的住所,夏侯淵對着陶應又是一陣蹬鼻子上臉。陶應也不去管他,誰叫他是老丈人了。帶着夏侯娟離開,路上陶應笑道:“看你這麼開心,你叔父沒事了,這下你總放心了吧?”
夏侯娟努力穩了穩心神,重重的吸了吸鼻子。點頭道:“謝謝你。”說罷靠在陶應肩上。雖然是一個簡單的動作,但在這個年代,兩人又是在街上。夏侯娟能夠表現的如此依賴,還是很表達了她內心的感激了。
兩人上了馬車,夏侯娟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夫君,今天叔父和我在一起,我能感覺到他很開心。不過我也瞭解他的性格,曹伯父和他自**好,恐怕他沒那麼容易就歸降與你。”
陶應聞言笑了,笑得很深邃。笑過之後颳了一下夏侯娟的鼻子,道:“你想到哪裡去了,你以爲我帶你過來見他,就是爲了勸服他嗎?我只是不想讓你傷心而已。至於他,我就這樣養着他也無所謂。雖說他是曹氏名將,我手下可用之將也一點不少。萬一他真的爲我上了戰場,出了點什麼事我也不好交代啊。”
夏侯娟聞言不相信的看着陶應問道:“真的,你不許騙我。”陶應使勁的搖了搖頭,道:“我騙你幹嘛,你以後沒事就帶着馨兒過來看他,至於其他的事,你提也不要提。免得那個老頑固又以爲我居心不良,到時候又要尋死覓活的。”
夏侯娟聞言靠在陶應身上,柔情蜜意的說道:“夫君,你真好。”陶應看着懷裡的夏侯娟,不由得無奈一笑。其實剛纔陶應話並不是很實誠的。正所謂三軍易得,一將難求。夏侯淵一代名將,陶應又如何會不想把他收入麾下了。不過現在陶應不敢做的太明顯,那樣反而適得其反。
只希望通過時間的沉澱,夏侯淵對他的誤解沒那麼深了。那時候再向他勸降好了。而且現在天下已經是一個新的格局了,陶應要忙的事還多的很,暫時沒時間在夏侯淵身上耗費太多精力。
夏侯淵這邊的事告一段落之後,陶應立馬着手召開了一個關於如何面對劉備的問題。不過現在中原大地都還在曹氏手裡,陶應手裡只有汝南之地和荊州接壤。一大羣人商量了許久,也沒有想出一個好的抑制劉備繼續發展方法。
按照前世的知識,陶應知道劉備最終的選擇必然是入川。不過現在關西之地有韓遂,關中之地有曹昂。陶應就是想提前佔據漢中益州,也是鞭長莫及。每每想到這些,陶應就不由得一陣頭痛。最後還是徐庶建議,陶軍現在尚未休整得當,而且現在陶軍的頭號大敵還是中原的曹氏,至於劉備,還是等他先猖狂一會兒。
陶應雖然並不是很想任由劉備繼續發展,但是也知道徐庶說的最符合當前的局勢,只得暫時把劉備放在一邊。不過陶應最後還是陰了劉備一把,他親自書信了好幾封書信,分別給了江東孫權,益州劉璋,漢中張魯等人。期間表達了陶應想和這些人共結盟好的願往,他要在劉備之前,把劉備能夠結好的所有盟友都給他斷了。
親自做好這些之後,趁着開春還有些時間,陶應要解決掉另一件事了……鄴城外的一座宅邸內,這座宅子外表上看和一般的並沒有什麼區別。不過要是仔細查看,會發現在這宅子周邊的樹蔭林,總是有人影閃過,給這種看似平靜的宅子,添上了一種守衛森嚴的感覺。
此時的宅子中央,兩個一身長袍的老者正相對而坐,推杯換盞的喝着悶酒。也許是多日來的寂寥,也許是失敗過後的苦悶,兩人本來睿智的雙眼中蒙上了一層灰濛,本來凌厲的目光也變得無力了許多。
就在兩人無言以對的時候,摘自外面響起了一陣腳步聲。兩個中年男子的身軀映入了二人的眼前,前面一人臉帶微笑,讓人如沐春風。後面一人一身白袍白甲,卻也掩蓋不了此人散發出的英氣。不用多說,來者就是陶應馬超,而這兩位自然就是數日前被擒的荀攸和程昱了。
陶應笑呵呵的來到兩人之中,對兩人分別微微行了一禮。道:“荀先生,程先生。陶某數日前和兩位說的前去塞外的事,兩位考慮的怎麼樣了?”
也許是因爲時間的緣故,這兩位明顯變得冷靜了很多。聽了陶應的問話,荀攸反問道:“你真的願意送我們到塞外去,你不怕我們到時候大權在握,聯合外族人在背後捅你一刀?”
陶應聞言微微地搖了搖頭,“兩位可能還沒有理會我的意思,我送兩位去塞外,並不是要兩位管理外族。而是要兩位以教書先生的身份,出現在塞外。把我大漢的文化推向塞外,好徹底使我們漢文化統一外族。兩位不受我岳父統領,也不歸於我陶應麾下。不幹軍,不參政。”
那邊的程昱聞言哼了一聲,道:“說的好聽,那我們豈不是還在幫你的忙?”
陶應聞言也是笑了,“兩位枉負智者之名,此乃是爲我大漢民族的事,如何單單是陶某一人的事……而且,我今天是來通知兩位前去塞外,不是和兩位商量。”
陶應後面一段話咬的非常重,包含了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程昱聞言不說話了,只是瞪視着陶應,那邊的荀攸卻絲毫不懼,問道:“那我們要是不同意,你會怎麼樣?”
“那我會把你們當做我的俘虜押去塞外,而且要是你們同意去塞外教書育人,我會向天子請命,把二位的家眷全部送往塞外。如果不願意,那陶某就愛莫能助了。”
程昱荀攸兩人對視一眼,皆是笑了起來。笑過之後,程昱問道:“陶應小兒,你憑什麼認爲我們會聽你的。”
“因爲曹操未完成的意願,你們兩位有責任有義務去幫他完成。這是你們對於曹氏最後的忠誠,也是你們作爲漢人的尊嚴。”
兩人聞言盡皆起身,但卻沒有向陶應行禮。只是說道:“你殺了曹公,我等無論如何也不能向你行禮。但是你的建議,我等接受了。”
陶應聞言笑了,道:“對於曹操身死我不想解釋什麼,但隨着時間的推移,我相信能夠證明一切。現在兩位好生想好諸多事宜,還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出來。我已經派人前去和我岳父接洽,最多再有半月,就會有人送兩位北上。”
說完了這些之後,陶應帶着馬超起身離開。路上馬超問道:“這次北上,你準備派誰去啊?”
陶應想了想,“綺玲和我岳父也有快有四年不見了,英兒這麼大了,也還沒見過外公。這次趁着這個機會,讓她們倆前去塞外和我岳父見見。”
馬超聞言喔了一聲,陶應笑着問道:“怎麼,你也想去?”
“聽聞溫侯武藝天下無雙,我想去和他較量一番。不過他是主公的岳父,要是我傷了他,也不好交代。”陶應聞言心裡暗笑一聲,你馬超武藝雖高,不過要想傷了呂布,還有點不夠。不過想歸想,陶應也不能把這話說出來傷害將領的自尊心。
“你能想到這個就好了,你武藝高強,要是真的傷了他,我就是想保1你,恐怕也有點難度……不過你放心好了,我軍日後的敵人還多的很,劉備身邊的關張趙皆是當世虎將,何愁找不到高手較量。”
馬超聞言點了點頭,也不再提去塞外的事。兩人回到了鄴城治所,給曹昂寫了一封書信,索要程昱荀攸兩人的家眷,一併送往塞外。不過陶應是左等右等,也不見中原那邊來個信。眼看時間已經過去了二十天,陶應也沒那個耐心了,催促着呂綺玲等人起程。
此次押送曹軍俘虜前去塞外,除了程昱荀攸兩人外,還有一些不願意投降陶應的小軍官。林林總總的加起來,約有五十餘人。陶應撥調軍中最精銳的颶風營士兵,三千人交給呂綺玲帶領,並且命令王雙隨行。而陶應這段日子的保衛,則由馬超來負責。
陶應領着徐庶等心腹前來城門外給他們送行,呂綺玲下令王雙帶着部隊先行,她則領着陶英和陶應告別。陶應看着呂綺玲懷裡滿是淚花的小陶英,笑道:“丫頭,哭什麼啊。這次是去見你外公,你外公見了你不知道有多高興啊。”
陶英問道:“那爹爹你怎麼不一起去?”
陶應無奈的聳了聳肩,“爹爹很忙的,這次就不陪你去了。塞外的風景好的很,你哥哥想去我還沒有讓他去了。”
陶英畢竟是小孩子心性,聞言又笑了起來。呂綺玲問道:“好了,還有沒有什麼要交代的,沒有我可走了。”
陶應聞言搖了搖頭,從懷裡摸出一封書信,遞給呂綺玲道:“沒什麼事了,路上注意安全。這是我寫個岳父他老人家的信,你們到了朔方郡,就交給他。”
呂綺玲接過信隨手放進了懷裡,道:“那我走了。”陶應點了點頭,“去吧,記得交給岳父。”
呂綺玲聞言不解的看了陶應一眼,隨即轉身進了後面的馬車。馬車緩緩地發動,很快便消失在了遠處的天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