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道理是這樣,除非他早就知道那首詩,但我覺得不會。因爲,”終悔道人正色說道,“那幅畫是先皇賜給陳家的,其他人不可能知道,也不可能看見。除非……”終悔道人突然想到了何雲秀,付瑞海上次說過,曹若燕派人去了京城,調查何雲秀,如果真的發現了什麼,那就……“曹若燕調查何雲秀的事曹生明知不知道?”終悔道人想確認一下。
付瑞海想了想,搖搖頭:“好像不知道,她和我說過,在沒有弄清楚之前,是不會告訴曹生明的。不過這段時間,曹若燕一直想辦法避開我,單獨行動。他自己出去了兩次,應該是來找皇甫夜吧?”
“是的,她確實來了兩次,兩天前一次,今天一次,只有一個人跟着她。難道這些事你都不知道?”
付瑞海搖搖頭:“這兩次她都給我用了迷藥,肯定是不想讓我知道。第一次我不知道,睡了足足三個時辰,醒來的時候曹若燕已經回來了;第二次,也就是今天,我有了防備,她走了沒多久,我也出來了。本來想看看她到底要幹什麼,可想起魯大人的事,只好去了那裡。我來的時候看見皇甫夜,怕引起誤會,就沒過來,一直等到現在。你們知不知道曹若燕到底想讓皇甫夜幹什麼?”
“不知道,剛纔我還和道長商量這個事情呢。”陳雪音看着終悔道人說道,“道長說想去問問你,可我覺得你可能也不知道,沒想到果然如此。但我有個猜測,我怕曹若燕是想讓皇甫夜對道長不利。”
“我也是這麼想的,如果是別的事,曹若燕沒有必要瞞着我。義父,你千萬要小心啊。”付瑞海叮囑道。
“怎麼,你們覺得我不是皇甫夜的對手嗎?”終悔道人笑問道。
“這個我們知道,曹若燕也知道,她不會讓皇甫夜做沒有把握的事,其中必有貓膩。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怕……”
“你放心吧,我會非常小心的。”終悔道人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認真地點點頭,看來必須早點離開這裡。“皇甫夜已經得到了夜明珠,如果曹若燕下次來,是不是就會來拿夜明珠?”
“應該是吧,雖然有些事情我不知道,但我覺得曹若燕和皇甫夜之間一定有貓膩,比如皇甫夜拿到夜明珠交給曹若燕,曹若燕也會給他一個承諾,到底是什麼,我也不清楚。曹若燕答應給我要讓你們離開,可這幾天發生的事讓我越來越不安,總是怕她出爾反爾。你們還是儘量做出最壞的準備,如果曹若燕突然變卦,你們就只能自己想辦法離開了。”付瑞海提醒道。
“放心吧,付公子。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你不用管我們,我們自己想辦法。”陳雪音說道,“你已經幫了我們很多了,我們不能連累了你。”
“你們覺得自己真的能從曹生明眼皮底下逃出去嗎?”
“不知道。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也只能聽天由命吧,希望父親可以保佑我們。”陳雪音擡頭看天,雙手合十,充滿期待地看着。
付瑞海看到她這個樣子,心裡一陣難受,真的無能爲力了嗎,真的要讓他們聽天由命麼?如果真的只能在曹若燕和陳雪音之間選擇一個,到底該選擇誰?真的要爲了曹若燕,讓陳雪音陷入危險嗎?還是背叛曹若燕,和他們遠走高飛?離開了曹若燕,她怎麼辦,自己怎麼可以忍心把她一個人丟在曹生明身邊;如果不這樣做,陳雪音和義父怎麼辦,要親眼看到他們死在曹生明手裡而無動於衷嗎?付瑞海也做不到,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不願意選擇,可現在這樣又不能不選擇,付瑞海覺得非常痛苦。
“付公子,你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
聽到陳雪音的聲音,付瑞海擡起頭,看着她,儘量比較平靜地說道:“陳小姐有什麼要求儘管直言,只要我能做得到,一定不辱使命。”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你見到魯大人的時候,替我謝謝他的關心,謝謝他的這封信,告訴他我一定會交給皇甫夜的。至於我們現在的情況,就不用他關心了,我們有我們的打算。我們不想連累其他人,魯大人已經爲我們做的很多了,不需要再做什麼了。如果有機會,我們會去看他的,當面致謝,讓他一定要好好保重。”
“陳小姐放心,這些話我一定會轉達的。”
“那就好,謝謝付公子了。”陳雪音行了個禮,感激地說道。看了看終悔道人,覺得他還有話和付瑞海說,自己不好打擾,便說道,“皇甫夜一個人在家裡,我不放心,我先回去了。如果他突然醒來發現我們不在,可就不好了。”說完,最後看了一眼付瑞海,轉身走了。
陳雪音走了,付瑞海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卻也不好表達,只能默默地看着她,越走越遠,和自己的距離越來越長,直到看不見了,才默默地收回目光。
“你真的要留在曹若燕身邊?”
突然聽到義父的聲音,付瑞海愣了一下,回過頭來看着他,恭敬地喚了一聲:“義父。”
終悔道人知道了他的答案,嘆了口氣,問道:“曹若燕的所作所爲你不是不知道,簡直可以說是令人髮指。可你還是要留着她身邊,可以告訴我爲什麼嗎?”
付瑞海也嘆了口氣:“這是我心裡的秘密,我不想告訴任何人。希望義父可以尊重孩兒,不要問。”
“你有你的理由,好,我不問。”終悔道人無奈地點點頭,答應他了,“但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如果我不能陪在陳雪音和皇甫夜身邊,若是曹若燕下手,你一定要想盡辦法保護他們。”
“義父放心,別的事我不敢保證,但這件事我一定萬死不辭,絕不辜負你的託付。”付瑞海肯定地說道,即使終悔道人不說,他也會這麼做的,因爲他想保護陳雪音,只是陳雪音,和皇甫夜沒有關係。
“好,我替陳穆文和皇甫老爺謝謝你,雖然我知道你也許只想保護陳雪音。”終悔道人笑了笑,說道。
“義父?”付瑞海奇怪,他是怎麼知道的?
“我早就看出來了。”料想到了付瑞海的驚訝,終悔道人平靜地說道,“不光是你,還有陳雪音,你們彼此都對對方非常有感覺,只可惜都不能說出來,
只能藏在心裡,因爲這裡面一個皇甫夜。”
“對啊,也許是這樣,如果我們是普通人,真的想在一起,或許可以不在乎這些,但我們畢竟是仇人,皇甫凌天是我殺的,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付瑞海說到這裡,重重地嘆了口氣,接着說道,“就和你剛纔說的,讓我和你們一起離開,真的可以麼?就算沒有曹若燕,皇甫夜會讓我和他們在一起麼?”
“陳雪音已經理解你了,她會和皇甫夜解釋的。”終悔道人安慰道。
付瑞海苦笑:“陳雪音之所以可以理解我,是因爲我和她父親的死沒有直接關係。如果當初是我害死了陳穆文或者李豐,她就不會像現在這麼對我了。從這個方面看,皇甫夜永遠不可能原諒我,陳雪音再說也沒用。”
“這麼說,你決定了?”
“我不想看到陳雪音因爲我和皇甫夜產生矛盾。”
“既然你這樣想,那我就沒什麼可說的了,雖然你沒有和我們明說,可我看得出來,你和曹若燕之間一定有什麼故事。”
“義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曹若燕之間......我們……”付瑞海知道終悔道人誤會了,急忙解釋,可話到嘴邊有不知道該怎麼說。
“好了,不想解釋就不用解釋了,我可以理解你。我也年輕過,也知道爲一個人奮不顧身的滋味。雖然有時候知道自己做得不對,卻還是身不由己,義無反顧。”終悔道人看着天空,好像是在回憶,時不時露出一個微笑。
付瑞海知道終悔道人是真的誤會了,卻也不想再解釋,只是沉默了一會,才說道:“義父,不管你能不能理解,我要告訴你的是,事情真的不像你想的那樣,我和曹若燕也不是那種關係,可是其中理由,我沒有辦法和你說清楚。也許有一天我會告訴你,但我現在實在不想說,希望義父可以體諒。”
“好了,我已經說過了,我不會再問,你不要緊張,什麼時候你想告訴我,再告訴我也不遲。”終悔道人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時間不早了,你回去吧,如果曹若燕問起來,既然瞞不了她,就不要隱瞞。如果可能的話,問問她到底想讓皇甫夜幹什麼。”
“這個恐怕她不會和我說的,但我會盡力而爲,義父放心。我告辭了。”付瑞海說完,轉身就走了。
終悔道人又看了一會,看到他完全離開,嘆了一口氣,慢慢地往回走......
陳雪音回到院裡,走進去,返過身,輕輕地關上了門。也不知道終悔道人和付瑞海會說些什麼,和自己有關嗎?付瑞海獨自一人過來會不會非常危險,如果曹若燕知道了會怎麼樣?陳雪音不由地開始爲他擔心,雖然知道不應該如此,可還是情不自禁。想到付瑞海武功高強,又放了心,應該沒事吧。這樣一想,安慰了許多,然後就準備回房。卻在這個時候聽到了皇甫夜的聲音―――――
“你幹什麼去了?”
突如其來的聲音把陳雪音嚇了一跳,擡起頭,正好看到皇甫夜就在自己面前,吃了一驚,他怎麼在這裡,居然自己沒有發現。平靜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陳雪音笑着問道:“你怎麼,怎麼這個時候就起來了?”
“現在是我問你,不是你問我。回答我,剛纔幹什麼去了?”皇甫夜的聲音非常嚴肅,他走下來,走到陳雪音身邊,看着她,眼睛裡沒有一如既往的溫柔,反而有一股寒氣。
陳雪音對上他的眼睛,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低下頭,不敢看他的眼睛,故作鎮定地說道:“我睡不着覺,閒得無聊,想出去走走,不可以嗎?”
“可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一個女孩子,不怕危險麼,你要是出什麼事怎麼辦?”皇甫夜又生氣又着急地質問道。她不知道,皇甫夜一起來,沒看見陳雪音,心裡多麼着急。
陳雪音卻不以爲然:“那有什麼的,我會武功,如果遇到什麼事,還不至於太危險。”看到皇甫夜擔心的樣子,陳雪音心中不忍,柔聲說道,“我也不是第一次走夜路了,又沒有走多遠,就在附近。”
“你真的只是閒得無聊,出去走走嗎?”皇甫夜不相信這個答案。陳雪音剛纔進來的時候魂不守舍,自己站在那裡那麼久她都沒有發現,心事重重的樣子讓皇甫夜肯定她一定有事瞞着自己。
陳雪音挑挑眉,反問道:“怎麼,你不相信我?”
“我不是不相信,只是覺得奇怪。你說你是出去走走,可我起來以後,發現那個道長也不在那個房間,難道你們倆是一起出去的?”皇甫夜本來就懷疑終悔道人,現在那個人不在,更加說明問題。難道他和陳雪音之間故意有什麼事情瞞着自己?想到曹若燕對自己的提醒,皇甫夜不得不格外小心。
陳雪音一時語滯,她知道皇甫夜心裡對道長有所懷疑,自己早就想解釋,可道長不同意,她也不敢隨便亂說,如果破壞了道長的計劃,可就不好了,只能忍着。陳雪音不想因爲這件事和皇甫夜吵起來。想了想,才說道:“我不知道,我出去以前還看到他在休息,沒有打擾他,在外面的時候我也沒看到他,是你告訴我他現在不在的。”
“你真的沒有看見他?”皇甫夜看她目光閃爍,知道她是故意隱瞞,因爲他覺得陳雪音不會騙人,尤其是不可能騙他。
“如果我們真的在一起,爲什麼不一塊回來。”陳雪音反問道。
皇甫夜無法回答,要不是陳雪音在那個時候突然回來,他現在已經出去了,他們究竟幹了什麼,自己也可以看見,只可惜啊,晚了一步,皇甫夜嘆道。
“你還有事嗎,如果沒事,我就回房了。”陳雪音不想和他糾纏,轉身就想離開,卻被皇甫夜拉住――――
“難道你就不想知道那個道士到底揹着我們幹什麼去了嗎?”
陳雪音轉過頭看着他,淡淡地說道:“道長只是我們的朋友,因爲我爹的知遇之恩,他纔會留下來幫我們的。他還有自己的事,不想讓我們知道,我們就應該尊重他,不去打聽。”
“可他要去做一些不利於我們的事情,我們如果不能提前知道,以後出了事怎麼辦?”
“能當你覺得那個道長會害了我們嗎?那天要不是他保護我,沒準我就和李叔一起死了,你現在也見不到我;還有兩天前,如果不是他,你能從付瑞海手下逃脫嗎?”陳雪音非常氣憤地質問道。
“這個――――”皇甫夜想告訴她這是一個計,付瑞海不是真的想殺他,可現在還不能告訴她這些,只能說道,“我知道他救了我們,如果沒有他,我們不可能團聚,可這並不能說明這個人沒有問題。”
“那你告訴我他有什麼問題、有什麼目的?”
“這個我還沒有弄清楚,但我覺得他這麼晚出去一定有不可告人的事情。這樣,你在屋裡呆着,我出去看看,你千萬不要出來了。”皇甫夜叮囑着就要出門。
陳雪音看他要出去,趕緊拉住他:“你不能去。”皇甫夜哪裡肯聽,不顧一切往門口走,陳雪音幾乎拉不住他了。
就在這個時候,院子門打開了,終悔道人出現在門口。看在面前的兩個人,皺了皺眉頭,問道:“你們這是在幹什麼?皇甫公子,你好像要出去呀?”其實他早就回來了,看到皇甫夜在門口,怕引起誤會,就沒有進來,打算讓他們進了屋再進來。聽到皇甫夜說的話,知道不能不進來了,皇甫夜誤會了陳雪音,自己必須進來解釋清楚。
“我看道長出去半天沒有回來,心裡非常擔心,就想出去尋找,雪音她不放心我去。”皇甫夜找了個理由。
“多謝皇甫公子關心。其實我這次出去也是爲了陳小姐。”終悔道人看着陳雪音,說道,“半夜醒來,看到陳小姐不在房中,心裡非常擔心,怕遇到不測,就出去尋找,找了半天也沒有看見,就想回來告訴皇甫公子。沒想到一回來看到陳小姐就在這裡,也就放心了。陳小姐,你剛纔去哪兒了?”
“沒有去哪兒,就是隨便出去走走,讓道長擔心了,雪音實在過意不去。”陳雪音順着他的話說了下去,行了個禮。
皇甫夜儘管不太相信,也找不出破綻,鬱悶之餘,拱拱手,說道:“打擾了道長的休息,實在不好意思,還請見諒。”
“無妨,只要陳雪音平安無事,我就放心了。陳小姐、皇甫公子,你們早點休息,老夫告辭了。”終悔道人回了個禮,轉身也就回了房間。
看到終悔道人進了屋,陳雪音鬆了一口氣,擡頭看着皇甫夜說道:“現在你該相信了吧,人家可是爲了找我。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剛纔的話,如果他以後質問你,看你怎麼解釋。”看到皇甫夜不說話,只是嘆氣,也不願意爲難他,便說道,“現在大家都回來了,可以踏踏實實地睡覺了吧,我回房了。”正要往前走,一個沒注意,就被皇甫夜使勁一拉,拉入懷中,本能地跟着他走。走到了他的房間。進了房間,皇甫夜終於放開了她,走到門口,關上了門。
陳雪音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心裡有些害怕,擔心地問道:“你要幹什麼?”皇甫夜不說話,只是冷冷地看着她。這樣的目光讓陳雪音心寒,看他不說話,轉身走向門口,卻被皇甫夜再次拉了回來。“你到底想幹什麼?”陳雪音又問了一遍。
“前幾天你是不是對我說過,我們兩個人永遠不要互相隱瞞、互相欺騙?”皇甫夜突然嚴肅地質問道。
“是啊,怎麼了?”陳雪音反問,心裡卻在打鼓,是不是他發現什麼了?
“那你今天爲什麼要騙我?”皇甫夜紅着眼睛問道,顯得非常失望。
“你說的是剛纔的事嗎?不是已經說清楚了嗎,道長的話,你難道沒有聽見,還是你根本不相信?”
“你以爲我會相信他的話嗎?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們是串通好的,合起夥騙我。”皇甫夜搖着頭,失望地說道,“我那麼愛你,你卻欺騙我,告訴我爲什麼,爲什麼?”
這樣的皇甫夜讓陳雪音有點心痛,放柔語氣,溫和地說道:“我們是爲了你好,有些事情現在還不能告訴你。”
“爲什麼?”
“我不能說。”陳雪音背過身子,不想去看他。
皇甫夜扳過她的肩膀,讓她認真地看着自己,質問道:“如果我今天非要知道呢?我們可是答應過彼此的,不能互相隱瞞的。”皇甫夜再次強調。
“你也答應給我,可你做到了嗎?”陳雪音也反問。
“我什麼時候隱瞞過你?”皇甫夜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隱瞞過陳雪音,他那麼愛她,怎麼可能隱瞞她呢?
“沒有?”陳雪音冷笑地看着他,“那你前幾天出去幹什麼了?爲什麼我問你什麼你都不回答?”
皇甫夜知道她說的是什麼了,是曹若燕的事,皇甫夜很想把事情給她解釋清楚,可是想到曹若燕說的話,不得不選擇隱瞞,想了想,說道:“我確實有些事沒有告訴你,但絕對不是故意的,早晚都會告訴你,你不要着急,等我幾天,就幾天,好嗎?”
“我可以等你幾天,你爲什麼不能等我幾天?”陳雪音皺着眉頭,反問道,“那些事一時半會我也沒有辦法告訴你,你什麼時候把你的事情告訴我了,我就會告訴你。”陳雪音說完,又要離開。
皇甫夜再次拉住她:“我們之間已經有過一次誤會了,你希望我們之間又產生新的誤會嗎?”
“只要你相信我,我們之間就不會有誤會。”
“你什麼都不說讓我怎麼相信你?”
“你不是什麼都沒和我說嗎,你不讓我問,我就不問,我等着你親自告訴我。我能做到這一點,你爲什麼就做不到?”陳雪音說完,打開房門,跑了出去。
“雪音……”等到皇甫夜反應過來,追出去的時候,才發現陳雪音已經回了自己的房間。走過去,擡手準備敲門,猶豫了一會,還是放棄了,嘆了口氣,轉身走了。
陳雪音聽到腳步聲漸漸遠去,這才放鬆下來,拿出魯望遠給皇甫夜寫的信,打開看了起來,看完之後,沒有吃驚,這些內容李豐都和她說過了。她真想現在就把這封信交給皇甫夜,可想到終悔道人說的話,也不得不放棄一時的衝動。心裡卻不是滋味,這樣的隱瞞真的可以保護皇甫夜和自己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