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兄發現了一些陳雪音和李豐的事情,我過來問一問。”雖然被曹若燕打擾了,什麼也沒問出來,皇甫夜心裡不舒服,可也沒說什麼,畢竟對方是曹若燕,對自己有救命之恩。
“是嗎,師兄查到什麼了麼,能不能告訴我?”曹若燕故作驚訝地望着付瑞海。
付瑞海很清楚她是明知故問,他認爲這是虛僞,所以看到她這個樣子,非常厭惡,但是皇甫夜在這裡,也不能說出來,避開她的目光,低聲說道:“發現一些蛛絲馬跡,不過不能確定,還需要查實。”
“爹爹知道了嗎?”
“剛得到的事情,還沒有來得及告訴大人。”
“那正好,我剛纔看到了爹爹,他好像正在找你,有什麼要緊的事,你快過去看看吧。”曹若燕一邊說着,一邊向付瑞海使着眼色。
付瑞海看看她,心裡明白,恐怕不是曹生明有事情找自己,而是曹若燕刻意安排,興師問罪吧。明瞭地笑了笑,說道:“既然如此,我就先告辭了,失陪。”說完,匆匆離去。
皇甫夜剛纔的事情還沒問出來,付瑞海卻突然離開,有些琢磨不透,看來只有下次再問了,想到這裡,無奈嘆息着。
曹若燕看出他情緒的失落,也知道他爲了什麼,卻故意關心地問道“公子,你怎麼了,是不是還在爲陳小姐的事情擔心,剛纔我師兄跟你說了什麼,是不是什麼不好的消息?”
皇甫夜搖搖頭:“其實他也沒說什麼,模棱兩可的。”
“你彆着急,我師兄並不是一個喜歡故弄玄虛的人,也許他是真的沒有發現什麼,所以纔沒有告訴你,這也是父親的意思,你別怪他。”曹若燕溫言勸道。
聽着曹若燕善解人意般地勸說,皇甫夜心裡平靜了許多,曹若燕對自己如此,他很是感激,不知道應不應該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告訴她。正在猶豫不決的時候,突然聽到曹若燕說道:“我差點忘了,我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恐怕不能在這裡陪伴公子了。”曹若燕着急着去見付瑞海,只好這樣說,也不知道那個付瑞海剛纔有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
曹若燕有事情,皇甫夜自然不敢耽誤,趕緊說道:“曹小姐有事就趕緊去辦吧,我一個人在這裡就可以了。”
皇甫夜的話讓她滿意,但還是象徵性地說道:“把公子一個人留在這裡豈不是怠慢了公子?”
“曹小姐說的哪裡話,我來這裡尋找付公子也是想了解一點情況,如今問完了,我也該回房去了。曹小姐有什麼事情就去做吧,不必顧忌在下。”皇甫夜很客氣地說。
“那就謝謝公子了,等我忙完事情,我就去找公子。”曹若燕微笑地福了福身子,因爲心裡着急,來不及等着回禮,就轉身匆匆離去了。
皇甫夜心裡非常奇怪,曹若燕神色匆匆,看起來非常着急,到底是什麼事
情讓她變得如此呢?懷着好奇,皇甫夜有一種想過去看看的衝動,可轉念一想,恐怕不太合適,雖然自己和曹若燕已經很熟了,可這樣偷偷地跟過去,還是不禮貌,萬一讓曹若燕發現了,會很尷尬,而且自己也不好解釋。猶豫了一下,皇甫夜轉過身,慢慢地往回走。
曹若燕走了一會,才突然想到了皇甫夜,擔心他會跟着自己過來,於是不安地回頭張望,沒有發現什麼人,不由地感到慶幸,也暗暗地責怪自己的大意,是因爲太着急着去見付瑞海,纔會這般。擡頭看了看前面,付瑞海站在樹叢之間,好像是在等待自己,看來他還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想到這裡,輕輕一笑,慢慢地走了過去。
付瑞海聽到腳步聲,自然知道來的人是誰,所以也不回頭,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你來了。”
“沒想到你會在這裡等我。”曹若燕笑了笑,說道,“我剛纔還擔心你不能明白我的意思,急死我了,沒想到你居然明白了,看來我們倆還真的是心有靈犀啊。”
付瑞海冷笑:“也算不上心有靈犀,只是太瞭解你了,所以知道你要幹什麼。我辦的事首先得和你說清楚,然後才能去見曹大人,是不是啊?”
曹若燕聽出他話裡的不滿情緒,有些尷尬,她知道付瑞海說中了,她就是這個意思。可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說的太明白了,也沒有意思。但付瑞海這樣問了,自己又不能不回答。於是輕咳一聲,說道:“我這也是爲了你好,你自己現在在做什麼,你自己不是不知道,如果在我父親面前說錯了話,後果不堪設想。你要明白,現在只有我才能幫你。”
付瑞海回頭看了一眼,輕哼一聲,又轉過頭去,沒有說什麼。
曹若燕見付瑞海沒有開口,自己反倒很是着急,沉默了一會,擡頭看着他,說道:“既然你這麼瞭解我,你肯定知道我來找你是爲了爲什麼,說說看,我的目的是什麼?”
“還用得着說嗎,你這麼着急地找我,除了爲了昨晚上的事,還會爲了什麼?”付瑞海看着她,反問道,頓了一會,繼續道,“昨晚上發生了那麼多事,都是你的安排佈置,你當然想知道效果如何了,對不對啊,曹小姐?”
“效果如何用不着你來告訴我,皇甫夜已經回來了,我的計劃成功了,我還需要多此一舉嗎?”
“是的,皇甫夜是回來了,你也看到了,但你不知道他是爲什麼回來的,有沒有到達你想看到的效果,所以你很着急,我猜你一天晚上沒有睡覺,是在等我,是吧?”付瑞海故意問道。
“不錯,我是一個晚上都沒有休息。”曹若燕點點頭,說道,“前半夜是在等待皇甫夜,順便再把我的計劃給父親說清楚;皇甫夜回來以後,我估摸着你也該回來了,就過來等你。這麼多事,你覺得我有時間休息嗎?”
“我看你不是沒有時間,而
是庸人自擾,不放心任何人,所以纔會如此辛苦。”付瑞海的語氣裡沒有同情,甚至有些責備和不屑,“這是何必呢?”
“我說過,我沒有辦法放心任何人,所有事情必須我親眼看見,我纔會相信那是真的。現在雖然辛苦,可我感到很踏實,事情按照我的計劃一步步地往前走,越是這樣,我越不能放鬆。希望你可以理解,我需要的不是你的瞭解,而是理解,你明白嗎?”曹若燕非常誠懇地說,這種誠懇可能只會給與付瑞海一個人。
然而付瑞海並不領情,可能是因爲曾經被欺騙被利用,所以現在的他也不得不對曹若燕產生了提防。冷笑一聲,說道:“理不理解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會不會幫你去做。我想你要的就是這些。”看到曹若燕要開口解釋,似乎早就知道他要說什麼了,一擺手,示意她不要再說了,自己則接着問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有件事你剛纔好像故意漏掉,沒有告訴我吧?”
曹若燕一陣心慌,不知道他究竟看出了什麼,但表面上還是故作冷靜地說道:“你這麼瞭解我,我還有什麼事可以瞞你?”
“來這裡見我之前,你應該還見到了一個人――岳雲非,對不對?”付瑞海問道,“皇甫夜也是你讓他引過去的,是不是?雖然你沒有把這些事告訴我,但當我看到皇甫夜的時候,我就明白了,而且我相信,昨晚發生的事他已經告訴你了。”
曹若燕聽見他說的話,知道自己的計策瞞不了他,也只好點頭承認,說道:“不錯,是我讓他過去跟着你的,然後把皇甫夜引到那裡,我覺得這件事你沒有辦法自己做,所以只好另外派一個人。別的人我也不放心,思來想去,也只有他了。”
付瑞海挑挑眉:“你真的那麼相信他,沒有一點懷疑嗎?”
曹若燕愣了一下,然後很快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付瑞海以前也提醒過她。笑了笑,道:“古人說的好,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既然要讓他替我辦事,我就不能想的太多,這樣就會優柔寡斷,誤了時機。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也是爲了我好,但請你相信,對付這個岳雲非,我有把握,雖然我現在還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還是不要那麼自信,岳雲非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付瑞海還是忍不住提醒她。
“我知道,我也試探過他,他沒有和我說實話,也沒有故意騙我,這說明他並不是一個狡詐奸猾的人。不管他是什麼人,接近我有什麼目的,至少現在我們的目的是一致的。所以我要利用他,至於以後他會做出什麼對我不利的事,以後再說。而且我相信,如果你發現他做了什麼對我不利的事情,你會第一個動手殺了他。”曹若燕轉過頭,滿懷希望地看着他,眼裡柔情無限。
看到曹若燕眼中的柔情,付瑞海心中一陣悸動,可他知道他不能。輕咳一聲,別過頭,迴避着曹若燕渴望的目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