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夜這個樣子讓曹若燕非常滿意,不過她還是故作失望地嘆息道:“只是公子被那個人甩掉,到了也沒有發現陳雪音到底在哪裡,不然的話,現在一定可以爲父報仇了。”
“我雖然沒有找到陳雪音和李豐具體在哪個地方,可我已經知道他們大概躲在哪裡。”皇甫夜得意地說道。
曹若燕趕緊問道“在哪裡?”
“後山。”皇甫夜肯定地說道,“那個地方比較大,躲起來不容易被人發現。如果他們沒有離開江落城的話,應該就在那裡。”
“可是公子剛纔說了,後山那麼大,他們躲起來不容易發現,那我們到底到哪裡去找;萬一打草驚蛇,他們提前離開,我們不是會撲了個空?”曹若燕擔心地問道。
“這--------”皇甫夜不知道如何回答,這些事情他的確沒有認真考慮過,現在被曹若燕提出來了,也覺得事情棘手。是啊,該怎麼辦啊?
皇甫夜想了很久也沒有辦法,突然聽到曹若燕說道:“我看這件事還是要告訴爹爹,也許他會有什麼辦法。”說罷,就要起身下牀。
皇甫夜一看她要下來,擔心她的身體,急忙說道:“曹小姐的身體沒有恢復,不能下來勞累,還是好好休息吧。”
曹若燕搖搖頭,說:“我早就休息好了,已經沒事了,公子的事情是大事,耽誤不得,公子稍待片刻,等我穿好衣服,就去陪你見爹爹。”說完,故意咳了幾聲,顯得很憔悴的樣子。
她這樣一咳,皇甫夜心裡更加不是滋味,正要說什麼,忽然看到房門被推開,喜梅端着一個碗走了進來,來到曹若燕面前,說道:“小姐,該用藥了。”
曹若燕看了看藥,端起來,一飲而盡。喝完之後,又咳了幾聲,然後擡起頭對皇甫夜說:“公子能不能先到外面等候,小女換個衣服,馬上就出去。”
皇甫夜這才意識到自己坐在這裡有點不合適,急忙站起來,行了個禮,然後轉身出去,關上門,站在門口,安心等候。
躲在一邊的付瑞海看到皇甫夜出來了,怕他發現,又往別處躲了躲。剛纔他們倆的對話付瑞海聽的真切,沒想到曹若燕竟然利用他義父的道士身份假裝刺殺皇甫夜,偷走重要東西,心中又是恨意又是無奈,難怪那晚看到岳雲非的打扮,就非常奇怪,原來如此。曹若燕怎麼可以這樣?或許她本來就是這樣。無奈地嘆了口氣,轉身就要離開,突然看見房門打開了,曹若燕要出來了。
皇甫夜再次看到曹若燕,雖然經過梳妝打扮,可也掩飾不了臉上的憔悴,心裡非常難受,卻也不好表示。曹若燕笑了笑,帶着他,向父親的書房走去。
曹若燕的憔悴並不是裝出來的,她這幾天本來就沒有好好休息,不過不是皇甫夜想的那樣,爲他操心,而是在等待他和
自己說實話,等得忐忑不安,現在終於說了,她也就放心了。不過她對自己這個病怏怏的樣子非常滿意,因爲這讓皇甫夜更加相信自己,也算沒有白白辛苦。想到這裡,心裡非常舒服。
路過花叢的時候,忽然看到裡面有一個人影,曹若燕吃了一驚,她知道那個人是誰-----付瑞海,對,一定是他,自己不會看錯的。如果他一直在這裡,自己剛纔和皇甫夜說的話他是不是全都聽見了,那自己的計劃他不就全都知道了嗎?萬一告訴陳雪音或者皇甫夜,自己怎麼可能成功?這樣想着,曹若燕本能地向後倒去。
走在她後面的皇甫夜眼疾手快,趕快扶住了她,見她臉色慘白,急忙問道:“曹小姐,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要不然就回去休息吧,我的事情明天再說也不遲。”
“那怎麼行,不能耽誤的。”曹若燕站起來,理着衣服,笑着說道,“剛纔那樣是我走路不小心滑倒了,不礙事的,公子不必擔心,我們繼續走吧。”放開皇甫夜的手,引着他慢慢往前走。
皇甫夜雖然仍然不放心,可看她堅持,也就跟着她走了,心中留意着,防止她再次摔倒。
曹若燕卻比剛纔更加急切了,因爲她看見了付瑞海,她怕付瑞海把事情告訴陳雪音和李豐,所以決定提前採取行動,如果皇甫夜等會提出馬上去尋找,那就按他說的,立刻出發。反正在這段時間內付瑞海也不可能出去向陳雪音他們通風報信。思及於此,曹若燕不由地加快了速度。皇甫夜擔心她的身體,跟在她後面,一步不落。
兩個人來到曹生明書房門口,見房門微閉,曹生明正在裡面看書。這種安靜的環境皇甫夜不敢打擾,只得看向曹若燕。曹若燕輕輕地點點頭,表示明白他的意思,走到門前,伸出手,敲了敲門,說道:“父親大人,皇甫公子有很重要的事情和您說。”
等了一會,終於聽到曹生明的聲音:“你們進來吧。”
曹若燕推開門,兩個人一起走了進去,曹生明已經坐在那裡等着他們了。他們來到曹生明面前,行了禮,還沒開口,就聽曹生明問道:“皇甫公子,剛纔若燕說你有事情向我說明,不知道是什麼事情,請快快道來。”
皇甫夜有求於人,此時倒不知道如何開口,只得看向曹若燕。曹若燕見他不肯開口,知道他是不好意思,滿心無奈,只能自己說道:“啓稟父親大人,前兩天公子突然遇到一個刺客,偷走了他最重要的東西。公子懷疑這個人可能和陳雪音有關,所以特來告訴父親。”
“什麼,你遇到刺客了?”曹生明故意驚訝地問道,“什麼時候的事情,怎麼現在才說,有沒有受傷,到底是什麼人,偷了你什麼東西?”
曹生明一下子問了這麼多,皇甫夜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想了一下,才說道:“多謝曹大人關
心,那個人雖然武功高強,可也沒有對我怎麼樣。只是他偷走的那個玉佩關係重大、非同小可,所以我覺得這個人很可能知道陳雪音和李豐在哪裡……”皇甫夜於是把自己和曹若燕剛纔說的話又給曹生明說了一遍。
聽完皇甫夜的話,曹生明站起來,踱着步,一語不發,好像在想着什麼。皇甫夜雖然急切,但也知道急不得,不能打擾,站在一邊,靜靜地等待着。
過了很長時間,曹生明終於開口問了一句話:“你真的那麼肯定陳雪音他們就躲在後山?”
皇甫夜愣了一下,搖搖頭:“我也不能肯定,只是覺得除了那裡,他們沒有地方可去。後山地方大,樹木多,躲在那裡不容易發現。李豐幾次過來都不肯現身,說明他是怕我找到他們。既然如此,他們就一定會躲起來,比較好的地方就是後山。更何況,我跟蹤的那個人也是在後山消失的,所以我覺得他們會在那裡。”
“公子希望老朽我怎麼做?”曹生明等着他的話。
皇甫夜沉默了一會,說道:“我希望曹大人能夠讓我帶上一些人馬去後山尋找他們的蹤跡。”
“這個------”曹生明顯出爲難的神色,說道,“後山那麼大,要找兩個人,談何容易,如果打草驚蛇,他們再躲到別的地方去,我們就更加難以尋找了。”
又是這個問題,剛纔曹若燕也說過,這會曹生明也提出了,確實不太好辦。皇甫夜尋人心切,見曹生明不肯答應,便跪了下來,說道:“我知道這件事難如登天,可現在好不容易有了線索,我實在不願意放棄,希望曹大人可以幫我一把,早點找到他們,爲父報仇。”
“皇甫公子,不要這樣,有話好好說。”曹生明趕快把他扶了起來,“我不是不願意幫你,實在是困難重重,要考慮的事情實在太多,我的人手本就有限,只怕是力不從心啊。”
“這-------”皇甫夜也爲難起來了。
“爹爹,我覺得皇甫公子的要求你應該考慮一下。”曹若燕站出來說話了,“福興鏢局的滅門慘案關係重大,連朝廷都驚動了,歐陽大人都來了,父親你好像也得到了旨意,命令查辦。現在過了這麼長時間,還是一無所獲,父親馬上也要回京城,如果皇上問起來,父親答不出,估計也要受罰。現在皇甫公子好不容易發現了蛛絲馬跡,不管是真是假,女兒覺得都應該去看一看。更何況,前兩天師兄不也說後山有些異常嗎,既然如此,更應該去看看了,不是嗎,父親?”
曹生明剛要反駁,看到女兒遞來的眼神,好像是希望自己答應,一下子不明白她的意思了,仔細想了想,說道:“皇甫公子,這件事情非同小可,我一個人做不了主。這樣吧,我讓人把歐陽大人、何將軍叫來,我們一起商量商量,再做定奪,你看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