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職早有安排,那個房間裡有一個暗房,見面的時候,我會把魯嬪娘娘暫時安排到那裡。”付瑞海回稟道。
曹生明轉過身看着付瑞海,笑着說道:“你真是不錯,把我能想到的都提前想到了,而且安排的這麼好,果然是我的得力助手。你放心,回去以後,我不會虧待你的。”
“多謝大人誇獎。”
曹生明帶着付瑞海走到了一個房間門口,整理了一下衣服,敲敲門。
“是曹大人吧,進來吧。”屋子裡傳來魯月琴有些疲憊的聲音。
曹生明於是推門進去,看到魯月琴坐在首座,魯望遠坐在她的右下方,此時看到曹生明進來,急忙站了起來,而何華鋒作爲御前侍衛,則恭敬地立在魯月琴身邊,並和她保持住一定距離,也不敢正眼看她。
曹生明見他們三個人都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尤其是魯望遠,更顯的疲憊不堪,這時候卻並不看自己,故意把頭扭到一邊,他不禁冷冷一笑,走到魯月琴面前,俯下身子,朗聲叩拜道:“微臣曹生明拜見魯嬪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曹大人不必多禮,快快請起。”魯月琴規規矩矩地說道。昨天晚上父親魯望遠已經把陳穆文的事情和她說了一遍,她對陳穆文和陳雪音是既同情又內疚,要不是因爲自己和何華鋒一時的情不自禁,怎麼會讓父親不得不處於兩難的境地,也不得不去跟皇甫夜說假話,讓皇甫夜誤以爲陳穆文才是兇手,從而和陳雪音反目成仇。如果以後事情真的變成這個樣子,自己就是罪魁禍首,可是再自責也於事無補了,改變不了了。她現在開始憎恨曹生明和曹若燕,卻沒有用了,自己已經變成了人家手裡的一枚棋子,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掌握之中,又能奈何啊?想着想着,魯月琴不由地流下了眼淚,回過神來,急忙擦乾,看着曹生明,正色問道,“曹大人這麼早把我們找來,所爲何事?”
“啓稟娘娘,福興鏢局皇甫凌天的公子皇甫夜聽說魯大人知道他父親的死因,非常激動,特來求見魯大人,希望瞭解真相,現在已經在外面等候多時了。”曹生明公事公辦似地說道。
魯望遠哼了一聲,道:“我上次不是把事情告訴你了嗎,你直接說給他聽不就完了嗎,何必讓我親自出面,多此一舉呢?”魯望遠不願意欺騙皇甫夜,可現在又受人威脅,不得已,只能婉轉拒絕。
曹生明似乎早就料到他會這樣說,所以也不生氣,不緊不慢地說道:“魯大人有所不知,這件事你說和我說對於皇甫夜來講意義可是大不相同。我雖然是朝廷官員,可畢竟是第一次來到江落城,對這裡的情況不是非常瞭解,皇甫夜對我的說法自然會是半信半疑;而魯大人就不同了,一來你是這裡的父母官,爲民伸冤、查找兇手是你的職責所在,二來,你和皇甫凌天是摯友故交,皇甫夜對你也非常熟悉和尊重,如
果有你告訴他事情的真相,他肯定是深信不疑。所以這件事非你莫屬,魯大人千萬不要推辭啊。”
魯望遠閉上眼睛,臉上寫滿深深地無奈,過了很久,才搖着頭,說出話來:“不,我不能那樣做,事情本來就和他們沒有關係,我如果說了就是栽贓嫁禍,我不能這麼幹,這不是事實。”
“你說了不就是事實嗎?”
“曹-------生--------明”魯望遠睜開眼睛,恨恨地喊着他的名字。
曹生明也不生氣,反而笑了笑,說道:“魯大人,我勸你好好地考慮一下昨天我說的那些話,只要以後你和我在一起,聽我的話,高官厚祿、榮華富貴,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就算你不爲自己考慮;也應該爲魯嬪娘娘想一想,她剛剛得寵,風頭正勁,如果這時候讓皇上知道了她和何將軍有見不得人的事,大怒之下,你覺得她還可以平平安安地活下去嗎?”
“曹生明,你真卑鄙!”魯望遠咬牙切齒地說道。
曹生明哈哈大笑,說道:“魯望遠,識時務者爲俊傑,你是朝廷命官,就應該不計一切地爲朝廷效命,陳穆文他們現在在做什麼,我想你也應該瞭解一二,不要爲了所謂的朋友義氣,忘了自己的身份,毀了現在的大好江山。”
“曹生明,你--------”
“曹大人。”一直沒有開口的魯月琴突然發話了,“本宮現在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道曹大人能否答應?”
曹生明一愣,急忙說道:“娘娘有什麼事情請儘管開口,微臣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魯月琴看他態度不錯,點點頭,看了一眼父親,又回過頭來對曹生明說道:“關於陳穆文和陳雪音父女的事情,昨晚我也瞭解了一下,我覺得他們並非十惡不赦之人,做出的事情也許是受人蠱惑。如果以後曹大人抓到他們,能不能看在本宮的面子上,放他們一條生路。”魯月琴言辭懇切,滿懷希望地看着曹生明。魯望遠也吃了一驚,他沒想到女兒竟然說出這樣的話,雖然曾經希望如此,但並沒有提出來,可是女兒自己卻說了出來,欣慰之餘,更多的是擔心,於是他不安地看着曹生明。
曹生明也是非常吃驚,他沒想到魯月琴竟然提出這樣的要求,一定是魯望遠讓她這麼做的,他以爲擺出一個魯嬪娘娘就可以嚇唬自己了,天真,太天真了。曹生明笑了笑,說道:“這個要求微臣恐怕是無能爲力,陳穆文是皇上欽定的朝廷欽犯,皇上再三下旨,讓微臣務必將他緝拿歸案,不得有誤。至於那個陳雪音,如果經過調查,確實沒有問題,倒可以免於一死,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娘娘提到的事情,微臣真是愛莫能助,請娘娘不要爲難。”
“可是---------”魯月琴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被曹生明打斷了------
“娘娘,微臣
和魯大人還有其他公事要談,皇甫夜也在外面等了很久了,情況緊急,不能耽誤。娘娘在這裡可能會有不便,請娘娘暫時到後面休息片刻。”曹生明一面說着,一面向付瑞海使眼色。
付瑞海接到命令,上前一步,來到魯月琴面前,大手一揮,說道:“娘娘,這邊請。”
魯月琴站起身子,無奈地看了一眼父親,轉過身,跟着付瑞海走了。何華鋒見此情景,也跟了過去。
目送女兒漸漸離去,魯望遠心裡越發不是滋味,難道真的給皇甫夜說出一個虛假的事情嗎?可是如果不聽從曹生明的安排,自己的女兒就會完蛋,把柄在別人手裡,自己又能如何?昨晚他想了一個晚上也沒有辦法。本來想安排一兩個人去通知陳雪音和李豐,卻沒料到曹生明早就派人將自己和女兒軟禁起來了,看來今天的事情是不得不做了,而陳雪音他們恐怕也會因爲自己的一時軟弱成爲曹生明的刀下冤魂,如果真的如此,自己後半輩子於心何安?唉,他想着這些,重重地嘆了口氣。
曹生明知道他心裡想的是什麼,走到他身邊,拍着他的肩膀,說:“別再猶豫了,事情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你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了,只能聽我的,把事情的‘真相’告訴皇甫夜,就算大功告成了。還記得我叫你說的話麼?”
魯望遠點點頭,苦笑道:“你真的覺得皇甫夜會相信你編的那些鬼話嗎?如果有一天他遇見了陳雪音或者李豐,那些謊話會不攻自破的。”
“魯大人,你說的話大錯特錯。首先,皇甫夜和陳雪音他們並沒有怎麼接觸,所以根本不瞭解他們,對他們說的話自然是半信半疑;而你,是他父親經常來往的朋友,他也認識你,自然對你深信不疑,只要你說什麼他就信什麼。”
“曹生明,你果然考慮的周全。”
“其次,我是不會讓皇甫夜見到李豐和陳雪音的,他們沒有解釋的機會了。”曹生明冷笑道。
魯望遠心中一緊,急忙問道:“你把他們怎麼樣了?”
“你放心,我還沒有動手,知道爲什麼嗎?因爲我要皇甫夜親自到那裡去,看着陳雪音死在自己面前,‘爲父報仇’,這是我答應過他的,我信守諾言。”
“曹生明,你------”
“好了,我不想和你廢話了,我們已經耽誤了太長時間,皇甫夜一定等得不耐煩了。”曹生明說完,正好看見付瑞海從裡面走出來,便讓他過去把皇甫夜請來。
付瑞海看了看魯望遠,又看了看曹生明,也沒有說什麼,便走了出去。
不一會,皇甫夜就來了,和他一起來的自然還有曹若燕,曹若燕下意識地朝裡面看了看,她知道魯月琴就在裡面,父親想的非常周到,沒有多說,走到曹生明身邊,和他站在一起。因爲害怕魯望遠中途突然變卦,兩個人都沒有離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