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冬天,小村裡發生了一件大事,老郭頭、東頭張二住院了。
原來那天張二這哥們在樹林裡獨自一個人穿了一身白在趕野雞,說來這野雞也怪,唯有看見一身白的東西不會飛,而是任由其趕往某個方向。雖然是大白天的,仍然把在墳頭上投酒喝的羊倌老郭頭嚇了半死,但也有不害怕的,不一會,老郭頭只聽得一聲槍響,那個“一身白”倒了下去,原來恰好從鄰村來個打野雞的,冒着膽子啪嘰開了一槍,導致張二在家裡躺了半年。
不僅如此,老郭頭白天僥倖逃了一截,但到了晚上,他也出事了。
不知哪戶人家去上墳,放了只雞不說,還放了壺酒,問題就出在這裡。其實酒本身沒啥問題,可就是裝酒的瓶子有問題,是裝過敵敵畏(農藥,劇毒)的瓶子,並且撕掉了外包裝!
你說這不是糊弄先人呢嗎?鬼就不怕毒了?到了晚上鄉親們不知道鬼怕不怕毒,只知道老郭頭怕毒,折騰了大半宿,被拉到市醫院洗胃去了。
這住院費,得買多少隻雞和酒嗎?從此,這老郭頭再也不和先人“搶”東西吃了。
話說大亮和二狗他們。
自那天起,二狗他們再沒有主動找過大亮麻煩,確切的說,在大亮打PIAJI的地方,小軍、大胖他們都會刻意避讓,因爲心疼PIAJI。至於二狗,當然不會避戰,不會主動找茬,畢竟家當有限,加之,小屁孩們忘性也很大,稍微贏個大亮一兩下,二狗都會得意的笑着,而被大亮贏了的時候,則低頭不語,在心裡暗暗的憋着勁。
扇PIAJI、彈玻璃球、滾鐵圈、瘋跑、拔河、傻笑、吃飯,除了這些常規事物貫穿於整個冬天,大亮還有一個獨特的保留項目。
學校後頭的那片冰場,大亮幾乎每天一趟,眷戀非常。冰車的周圍的小夥伴,也在更替着:同桌表弟大福、單獨的大熊、那個高大男子她爹還有二狗四人組。自上次板磚事件後,二狗、小軍、大胖,他們三個彷彿失去了推車的資格,只能在周邊伴着奔跑,大熊卻很例外,備足馬力,經常和大福一起或推或拉着冰車瘋跑。
大亮每每潛伏伺機觀望,雅典娜的第六感讓她以不同機率在人羣中尋找,此時大亮的小心臟如同撞鹿,小臉紅辣辣的燒,往往一個滑哧溜急忙鑽進人羣不見。爲遮掩這樣的尷尬,他假裝不認識他們,在人羣中快速穿梭着。小眼睛卻不再前方,經常撞個人仰馬翻,讓後若無其事的繼續滑。小軍和大胖,每次看到大亮,就像羊看見狼一樣的的警惕,心神不寧的,刻意和雅典娜保持距離。
春節前後十五天,殺豬、宰羊、蕎麥白麪灌血腸、蒸豆包、酸菜粉條燉肉,親戚鄰里相互宴請,小朋友走街串巷,吃流水席,撿着漏下的啄木鳥牌響鞭,放哧花(方言,煙花的一種。小時候,沒錢買菸花,小朋友就把撿來的鞭炮掰開,去掉導火線,把裡面的火藥聚集,點燃時哧啦一聲閃着光,取其聲音和觀感,故名哧花,還有股臭臭的味道),吃糖球,穿新衣,磕頭行禮拜大年,長輩親戚壓歲錢。
一晃,小年、大年、元宵十五就這麼過了,又晃晃悠悠的過了若干天。
二月春風似剪刀,春江水暖鴨先知的地方,是南國或是中原。北國的開春,多在三月下旬,放眼望去,一片冬黃的蒼涼中,尖尖草芽夾雜其中,駁雜的綠色點綴着原野。
雙龍河也開始解凍。流水咚咚,垂柳幽幽,牛哞馬嘶,食野之苹,春風拂面,柔中尤寒,曠野中踏春的人們大喊一聲:“開春啦!”隨着燕子們漸漸的歸來,那達的學堂也到了重新開門的日子。
旭日東昇,一大早王老三早早的叫大亮媽做好了飯,看着大亮吃完出門後,他心裡這一個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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