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只見吏明聰和他幾名手下交頭接耳,一陣低咕,吏明聰低聲道:“我看這人長相不俗,不用猜了,一定又是欽差大人派來的人。”
“對對對,我也這麼看。”他一名手下附和道,“欽差大人讓咱們假冒歹人,要英雄救美,既然他派來的人已經到了,咱們就要好好表現,讓大人高興高興,日後圖個一官半職,也是好的。”
幾人一翻商議,吏明聰哈哈一笑,向那書生道:“好啊,臭小子,連本大王的事情你也敢管,媽的,不要命了。”說着,握着拳頭,向那青衣男子腹間擊去。
青衣男子一介書生,見他一拳打來,嚇了一跳,明知這一拳打在身上,定然痛得不輕,偏偏不肯自己逃走,讓這馬車中的女子遭殃,見他打來,忙擡手一擋。
不料,這歹人一拳打來,還沒碰到他身體,忽然間一聲大叫,捂着肚子滿地翻滾,大叫:“痛死我了,痛死我了,這小子倒有點本事,兄弟位,給我上,給我把他給打趴下了再說。”
青衣男子一愣:“這怎麼回事?”
他尚未回過神來,只見幾名男子磨握拳擦掌古怪的笑着,向自己逼近。
他驚嚇之餘,向後退了幾步,想也未想,一腳踢出。
啪的一聲,也不知道踢在對方什麼地方,只聽對方哎呀哎喲一迭聲呼痛,幾名歹人不明不白的向後跌了出去,摔在地上,大呼小叫:“好厲害,好厲害。”
青衣男子又驚又奇,正自疑惑,幾名歹人破口大罵:“好漢不吃眼前虧,我們走,小子,你給我等着,來日方長,他日若是遇到本大王,定然要……哎喲,定然要你的小命。”
一面叫罵,一面跌跌撞撞的逃進樹林。
青衣男子呼了口氣,剛纔從此地路過,見幾個歹人正企圖對這羣男女不利,他雖一介書生,也不能見死不救,因此出來阻止。他見這些歹徒兇惡,看樣子是凶多吉少了,正不知道如何對付,怎料這些歹人竟然莫明其妙的走了,倒是大出意料之外,愣了半日,說不出話來。
林菲箬身手在額上用力一拍,道:“這都什麼啊,吏明聰這小子真是個白癡,這麼一點小事也讓他搞砸了。”
朱佑樘哈哈大笑,道:“有趣,有趣啊。”
林菲箬橫他眼,正要破口大罵,忽見那青衣書生回過頭來,面容清瘦,英俊清逸面上的中透出幾許青澀,向馬車內女子,道:“姑娘,你沒事吧?”
林菲箬看清他面容,禁不住脫口驚呼:“秦俊義,怎麼會是秦俊義,他不是在太師府麼,怎麼會到這裡來了?”
朱佑樘看了她一眼,道:“你認識這人?”
林菲箬點了點頭,尚未開口,聽見馬車中一個清爽的聲音道:“多謝公子相救。”素手纖纖,攬起低垂的珠簾。
珠簾起處,一名紫衫女子蓮步輕邁,盈盈下車,她容貌青麗,一襲紫衣在風中輕輕飄動,嫵媚動人之處,不可方物。
林菲箬張大了嘴巴,推了推朱佑樘,道:“喂,喂,快看啊,好漂亮啊,這個李小姐不錯啊,我看讓她做你的皇后,再好不過了。”
一轉頭,見朱佑樘正打哈欠,似乎完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皺眉道:“喂,我讓你快看,這位李小姐你滿不滿意,如果滿意,我們就施行第二步計劃。”
朱佑樘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心想,皇宮之中,什麼美女沒見過了,這李家小姐,除了美貌,似乎也沒有什麼過人之處,道:“是啊,她比你好看多了。”
林菲箬瞪他一眼,心裡在想,不知這個秦俊義會怎麼做,向下瞧去,只見秦俊義始終低着頭,不敢看李家小姐一眼,道:“舉手之勞,姑娘不用謝我。”
李家小姐盈盈一笑,道:“不知恩公高姓大名,可否到府上一坐,喝幾杯清茶,以表謝意。”
秦俊義臉上一紅,囁嚅着慌道:“這個……”他擡頭看了看天色,道,“看樣子要下雨了,在下還有事在身,姑娘也早些回家吧,這裡偏避無人,要是小姐再遇到歹人就不好了。”
他不等李家小姐說話,轉身邁步,向林菲箬藏身的民舍走來。
林菲箬暗自感嘆,這個秦俊義,倒是坐懷不亂啊,這樣一個大美女請他,竟不動心。
李家小姐瞧着他背影,抿然一笑,坐回馬車,命人趕着馬車,向來路回去,坐在車中,揭起簾子,遠遠瞧來。
朱佑樘看見,呵呵一笑,道:“看樣子,這位李家小姐對這個書呆子挺有意思,臭丫頭,看樣子你的計劃又要泡湯了啊,想脫身,先找個讓我滿意的女子再說吧,不過話說回來,我有什麼不好的,做皇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別人想也想不來,你偏偏不做?”
林菲箬皺了皺眉頭,怒道:“你這什麼話啊,我的計劃,喂,我可是在給你選皇后啊,沒良心的東西,竟說沒良心的話。”說着,伸手在他背上推了一把。
朱佑樘立足不定,哎喲一聲,一個踉蹌,嘭的一聲,一個跟頭,跌下屋去,正好在秦俊義面前摔了個四腳朝天,罵道:“臭丫頭,你給我記好了,我絕饒不了你,哎喲,痛死了。”一面大罵,心想要不是他骨頭夠硬,只怕全身骨頭也要撒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