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十一世紀,她身爲警察的父親,爲了搶救一命人質,中彈身亡,那時候十七歲的菲箬也爲父親的死,難過的不能自己,那時她只是想哭,其它的什麼都不想做了。
不過,她比朱佑樘幸運多了,至少在十七歲前,她和父親還有一段快樂的日子,可是朱佑樘,和母親剛剛相認的同時,便再次失去了她,這樣的痛苦,可想而知。
良久,林菲箬自往事中回過神來,嘆了口氣,道:“朱佑樘,如果你想哭,你就哭吧。”
忽然,朱佑樘擡起頭來,詫異的看着她,她爲何竟然知道此時自己的心思。終於,朱佑樘一把抱住林菲箬,嗚咽道:“嫣兒,我一直敬愛的太后,她竟然這樣對我,我好不容易和孃親相認,可是,她這麼快就離開我了,嫣兒,除了你,我什麼都沒有了,我真的什麼也沒有了。”
忽然,幾點滾燙的熱淚,直直的砸碎在林菲箬的秀髮上。
“嫣兒,我什麼也沒有了,我就只有你了,你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
林菲箬被他抱住,一時,竟有些不知所措。
朱佑樘抱住她,低低的道:“嫣兒,嫣兒,我就只有你了,如果有一個,我會失去你,我真不知道該怎麼活下去。”
林菲箬嘆了口氣,怎麼說自己都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最終還是要回到自己的世界去,怎麼可以不離開他呢,不過,她看到朱佑樘現在這樣子,終於嘆了口氣,管那麼多了,反正白玉古佛也沒找到,回不回得去,也是一個未知數。
“朱佑樘,放心吧。”林菲箬一字一句的道,“我不會離開你的,至少現在不會離開。”
“不,我要你永遠不離開我。”
“好。”林菲箬苦笑一聲,無可奈何,她知道,失去親人後,連一個信任的人都沒有是什麼味道,“好,我永遠都不離開。”
終於,朱佑樘放開她,一字一句的道:“嫣兒,我餓了。”
林菲箬一笑,道:“這就對了,你餓死了倒是沒什麼大不了,可就對不起大明江山,千千萬萬的百姓了,便對不起紀姑姑了對你的一片心意了。”
她一面說着,給他滿滿盛了一大碗飯。
朱佑樘擡起頭來,向她一笑,接過碗來,狼吞虎嚥起來。
一桌小菜,加上滿滿兩大碗飯,傾間刻竟然給他吃得乾乾淨淨。
林菲箬睜大了眼睛,暗歎,這小子的味口還真是大啊,吃這麼多,見他吃完,讓清鈴收了,林菲箬就在這裡安安靜靜的陪他,在這間紀氏曾經住過的房中坐了一夜,兩人什麼話也不再說,無聲勝有聲。
第二天早晨,朱佑樘迎着噴薄欲出的朝陽,已然恢復了往日神采。
兩人回去的路上,忽見一名年老的太監匆匆尋來,一見朱佑樘,大喜道:“皇上,終於找到你了,刑部主事王守仁王大人,大清早便在御書房中等候了,說有要事要向皇上亶告。”
朱佑樘哦了一聲,道:“懷恩,可知何事?”
懷恩恭聲稟道:“聽說是抓住了一批搶劫官府糧倉的反賊,具體的情況,小的也不太清楚。”
朱佑樘微微皺眉,道:“好,朕知道了。”她拉住林菲箬的手,道,“嫣兒,我們去看看。”
人來到御書房,只見一名年輕英俊的官員候在房中,來回走動,見朱佑樘進來,忙躬身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