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瓊樓閣宇,終於看到了張府大門,不得不說,一個太師府,竟然這麼大,張府門外,幾名內侍候在門口,見她出門,笑臉相迎,神態恭敬。
這纔是屬於她張嫣該有的目光,林菲箬忽然爲張嫣感到一陣悲哀,在別人眼中,她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身份尊崇,集榮華富貴於一身的皇后,可畏是天之嬌女。可是,誰又會想到,她在張府過的又是什麼樣非人的生活。
轎子前面,一個拿着紅色手絹的婢女,挽起低垂的轎簾,道:“張姑娘請上轎。”
既然離成功又近了一步,林菲箬也就沒有再去想了,拋開心中的不平,坐上轎去。轎子由四名小廝擡着,在街市上穿行。
在二十一世紀,出門便是出租車,公交車,可沒有這樣的待遇,她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坐在轎中,身手揭起低垂的簾子,向外瞧去。
人聲蔥蘢,鬧市喧囂,但見街道兩邊,商鋪林立,行人如織,房屋建築繁榮華麗之中又透着古香古色,比之二十一世紀城門那些有混凝土堆積而成的高樓大廈,自然是更有一番風情。
這條街不必二十一世紀的差,反而這些人沒有現代人那麼多狡詐,林菲箬不禁嘖嘖稱奇,心想,古代城市,竟也這般繁華富麗,有時間倒要去街上好好逛逛,不能錯過啊。
不一會兒,前方有人在講話,林菲箬探出頭去,原來,小轎由北面的一個小門進了皇宮。
然後林菲箬下了轎子,由一名年老內侍帶着,向太后的寢宮行去,一路之上,但見朱閣畫坊,瓊樓玉宇,綵女宮娥蝴蝶般在花間嬉戲,當真是讓人目不暇接。
林菲箬不禁暗歎,皇帝老兒真會享福,住在這麼大的一個皇宮裡。
這麼大的皇宮,她忽然想起曾經看過的一部電視《尋秦記》,男主角項少龍回到秦朝建功立業,還娶了大羣美女爲妻,情不自禁的想,自己怎麼就不是個男人了,若是如此,左擁右抱的找一羣美女,倒是豔福不淺。但是又想到了被燒的椒房殿,頓時心裡很複雜。
思慮萬千,林菲箬正在亂想,忽聽一陣咯咯嬌笑,幾名嫵媚妖美的女子提着纏住腳步的裙裾,自身邊奔過。
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的林菲箬,忽聽一個男子的聲音笑道:“哈哈,別跑,我非抓住你不可。”
只聽簌簌聲響,花木分開,一名男子自花間躥出,張開雙臂,一把抱住林菲箬的身體。
還沒來得及掙扎,林菲箬促不及防,被他抱住,掙了幾下,那男子力氣不小,竟沒能扎開,不禁大怒:“喂,你給我放手。”
那男子聽到她叫聲,似乎完全沒有要放開她的意思,倒是抱得更緊了,得意洋洋的笑道:“啊,我抓到你了,我抓到你了。”一手拉着林菲箬,一手拿下眼前的布條,見是一個陌生的面容,呵呵一笑,道:“哎,你誰啊,嗯,長得倒是不錯,來,來,來,讓我親一個。”噘起嘴巴,便向林菲箬臉上親去。
林菲箬皺了皺眉頭,暗罵,怎麼古代也這麼多色狼啊,無名火起,也不說話,對準他湊過來的嘴巴,揚手就是一個巴掌。
那男子一愣,捧着嘴巴,似乎一時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隨即大怒,暴跳如雷,道:“你……你竟敢打我,你不想活了?”
林菲箬橫他一眼,揚起頭來,道:“我打你又怎麼樣呢?”
只氣得那男子面色鐵青,點了點頭,一時竟說不出話來,向立在一邊的內侍道:“石良,這丫頭是誰啊?”
名叫石良的內侍早嚇呆了,結結巴巴的道:“她……她是張姑娘。”
“張姑娘,那個張姑娘啊?”那男子皺眉想了一陣,恍然大悟,嘿嘿笑了兩聲,道,“啊,是張嫣,好啊,原來是你這個臭丫頭,幾年不見,膽子倒是大了,竟然動手敢打我,真是反了。”一面說,一面挽起臂上的袖子道,“我今天非好好給你點教訓不可。”
林菲箬見他一副飛揚跋扈的神情,火往上衝,早上,在張太師那裡敝的一肚子氣,這時再也忍不住,竟如火山爆般洶涌而出,大聲道:“我打你又怎麼了,死色狼。”話音不落,砰的一拳,打在他右眼上。
不正經的男的,都不是東西,林菲箬一拳下去,那男子右眼一黑,踉蹌後退,但覺右眼前金星亂蹦,晃了晃胸袋,漲紅了面,叫道:“你……你……張嫣臭丫頭,你打我,石良,你給我好好在這裡呆着,不許去跟太后說,我現在就要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頭知道我的厲害。”他一面咒罵,一面咬着切齒,揮舞着拳頭,氣勢洶洶的向她衝來。
看着這男子撒潑耍賴的樣子,林菲箬皺了皺眉頭,罵道:“真是個無賴。”打定了主意,要給這個飛揚跋扈的小子一點教訓瞧瞧,見他拳頭向面前揮到,向後退開,足尖一起,一腳踢在他右腿之上,左手手肘也敲擊在男子的後背上。
右腿吃痛,後背被創,那男子哎喲一聲,立足不穩,向前撲倒,忽然間張開雙臂,向她腰上抱去,林菲箬還沒來得及躲。
突然間,只覺腰上一緊,已被他緊緊抱住,怒道:“放手,再不放手,我可就不客氣了。”揮掌力劈,向他背上猛擊,毫不手軟。
誰知打得砰砰響,可是那不要臉的男子卻始終不肯放手,強忍痛楚,只是猛的一扭身子,向下力掀。林菲箬沒有站穩,兩人一起摔倒了地上,四仰八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