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真是活久見。
素來懵懂不開竅的小兒卻是被哪家狐媚妖孽奪了捨去,這般勾魂撩人手段真真是叫王爺都甚感望其項背……
王爺覺得自己都要質疑人生了,敢□□拒還迎就是這麼用的,自己先前全然沒能領悟如此奧義,一味誘哄討好卻叫這小兒厭嫌排斥,眼下自己決心壯士斷腕了,這小兒竟主動的貼了上來。早知如此,他先前那可勁兒的折騰豈不是蠢得要死!
不過,王爺還是覺得驚喜來的太快太詭異,難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只得艱難的平靜着體內流竄洶涌的熱血,聚起一縷清醒的神思在小嘴邊嗅了嗅,問:“你……可是剛纔偷喝桌上的酒了?”
不怪王爺會這麼問,實在是金陵別院那一杯藥酒印象深刻的讓王爺久久不能忘懷,後來半夜無眠之時,躺在牀上回味起那行到一半硬生生憋回去的難耐,便是忍不住再嘔出一口老血來。
這不問還好,頓時叫阮清氣的恨不得狠咬一口,將那張毒嘴撕出個豁來。
她是準備了酒水,打算睡前喝上兩口麻痹一下感知,也省得抵抗不住男人花樣百出的搓磨,會一巴掌扇過去前功盡棄。可她的目光還沒落到那燙的香氣四溢的酒壺上,王爺便似未卜先知的一把將酒壺拎了過去,三兩口就將滿滿一壺佳釀喝了個底兒掉乾淨,一滴都沒留給她。
但看現在的情形,自己的決定果真英明的很。王爺沒能看到她哀泣求饒的狼狽姿態,好像確實很失望,那臉色精彩的真真是可以用一個大暢人心來形容。便是再接再厲,悶聲不吭的小手從王爺的脖兒後一路下滑,嗤啦一下就將王爺胸前的衣襟扯了開。
扯完,得意的瞥着王爺“惱羞成怒”的大紅臉,不怕死的攤手挑釁道:“王爺瞧着不太高興?那便算了,改日再——”
到嘴的香肉豈有再吐出來的道理?何況這香肉王爺肖想數年還沒能真正嘗上一口,眼下香肉自動送上門來,王爺只恨不得一口一口細細的啃咬品嚐,盡數不漏的吞吃腹中,若再叫她跑了,那他也不配做個男人了,直接揮刀自切以謝天地算了!
改日不如撞日,今日正好。
“這可是你自己招惹的!”王爺飛快的斬斷小兒的退路,肌肉糾結的胸膛狠狠起伏了幾下,再忍不住猛地翻身將那作怪的小兒重新壓在身下,大手一揚,掛在小兒臂間的外衫便飛了出去。
小兒甚是要強,不甘落後的揮舞着小手,也是狠狠用力,只是沒王爺那般嫺熟利落的技巧,費了好半天功夫才成功扯下王爺的腰帶。
接下來,兩人便比賽似得,我扯你一件外衫,你撕我一個肚兜,然後我再公平的脫你一條褲子……如此激烈的撕扯爭奪了一番,最後俱是裸着身紅着眼惡狠狠的滾到了一處。
鎏英殿內打的一片火熱,鎏英殿外卻是寂靜的叫人心驚,遠遠蹲在犄角旮旯裡的暗衛百無聊奈的腦袋湊成一堆,正猜測着陰險狡詐的王爺今晚打算如何拿下年輕貌美的攝政王,突然就聽見緊閉的宮殿裡傳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熟悉攝政王的人幾乎立刻就認出了那十分具有特色的綿軟嗓音兒。毫無疑問,這平日裡聽着甜膩到人心窩子裡,此刻卻叫人脊背發涼寒毛直豎的嗓音兒正是出自那無論何時何地都絕對不會失態尖叫的攝政王。
倒是遭遇了何等險況纔會叫孱弱綿軟的攝政王發出這般撕心裂肺的慘叫?
暗衛們冷汗滴滴的面面相覷,不約而同的在心裡腹誹自家那個老童子雞王爺,竟是半點也不懂憐香惜玉,好好的一朵花骨朵,眼瞅着就這麼給糟蹋了……
真是……禽獸不如!
殊不知禽獸此刻也在罵着自己。他倒是早知少女初次可能會有些疼,藥老也曾不止一次暗示過他,阮清體質特殊,比一般人要孱弱的多,卻沒想小兒竟是緊緻的這般。然而憋悶二十多年今日好不容易可以盡興宣泄了,便是一時意亂情迷被渾身難以自抑的熱血衝了腦門,只重拾了昔日戰場上的雄風,提槍上馬時沒能妥當的控制火候,當下就迎來了小兒炸雷般的痛呼。
感受到懷裡的小兒痛苦的幾乎抖成一團,蘇輒頓時慌了神,只得僵硬着身子緊緊抱住小兒,一下一下的輕撫着小兒顫抖的脊背,語無倫次的溫哄道,“都是我不好……你、你別哭……你這一哭我都覺得疼了……”
阮清打小泡在蜜罐子里長大,掉一根頭髮都能令皇后心痛失眠整夜,嬌貴的恨不得叫人含在嘴裡都怕化了,何時受過半點傷痛之苦,對於疼痛的抵抗力自是少的可憐。何曾想過王爺這一把鈍刀子下來,竟是整個人都被撕裂了一般,差點疼昏過去。
聽了王爺的安撫,非但沒有好一些,憋悶在心裡的怒氣便是全數涌到了嘴邊,強撐着一口氣,冷汗直滴斷續道:“王爺若真的恨我入骨,索性砍了我的腦袋便是!鈍刀子磨人卻是哪般講究!”
蘇輒卻是沒有去細想這句話有什麼不對,雖然奇怪爲什麼小兒口口聲強調自己恨她,也只當是先前聯合老友背叛他私逃而愧疚。只看着她痛苦的模樣,心裡越發疼的厲害,倒是很想砍了自己的腦袋,可箭已出絃斷沒有再收回來的道理,也實在是收不住,不想收住。
被罵也甘之如飴,努力勻着呼吸,逗哄的添弄着小兒死咬的小嘴,啞聲道:“阿阮以後莫要再說這般氣話……我疼你愛你都不夠,怎捨得恨……要恨也是你太香軟可口,叫我難以把持,一時心猿意馬纔會弄疼了你……且鈍刀子才更需要多多磨礪,卻是要放着生鏽不成?”
阮清覺得這天底下再找不出比王爺更無恥的人了,若不是實在疼的沒了力氣,定要將這個滿嘴胡謅的男人提拎起來,好好討教一番做人如何能做到王爺這般的不要臉。
王爺是什麼人,厚臉皮自是必備技能之一,打小學習適應能力更是超乎常人,心疼慌亂之餘,便琢磨出了注意力轉移之法,趁着小兒費力停頓的間隙及時的堵住了小兒的嘴,又是一番溫柔細膩的親吻誘哄,直將那渾身僵硬的小兒吻的淚眼迷離,重新軟成了一灘,再忍不住輕輕動了起來。
一時間軟帳輕搖,被浪翻滾,哽咽細碎的嗓音兒不停不休的持續了整個上半夜,到最後幾乎啞的沒了聲。
阮清是生生被自己扯着嗓子喊暈過去的,迷迷糊糊中再睜開眼就發現自己泡在溫熱的水桶裡,一隻略帶薄繭的灼熱大手正撩着水替自己擦洗身子。只是那服侍人的手法甚是不得要領,盡是逮着那麼一兩處搓個沒完,大有要將她搓去一層皮,只剩鮮嫩的肉就着這一鍋熱湯煮熟下肚的架勢。
阮清實在沒力氣掙扎,索性閉上眼強忍着渾身的酥麻顫慄繼續裝死。好在那貨還沒有徹底泯滅人性,洗了一陣,大概覺得再洗下去自己也要被一併煮熟了,這才咬牙慢吞吞將她從桶裡裹了出來,丟回新換的乾爽牀被裡。
這一覺阮清睡得格外長,打心底兒其實想就這麼睡死過去不再醒來便是再好不過,可天不遂人願,最後她是被憋醒的。
某個不知饜足的無恥王爺也不知吮了多久,竟是將她的嘴都親的發麻了,阮清覺得再這麼睡下去,估計就真成了大堯史上第一個在睡夢中被活活吻死的攝政王了,便是艱難的睜開眼睛,攢足一股勁用力朝身前推了出去。
這一推當然沒推動,綿軟的小手推在鋼鐵般硬朗結實的胸膛上便如化了水的撫摸一般,非但沒能令王爺自覺的起身,反而手臂更緊了一些,只微微鬆開紅腫的小嘴,鳳眼含春的柔聲道:“醒了?身子可是好些了,還疼嗎?”
任是死豬一大早任你這般碾磨蹂.躪也很難醒不來好麼!
阮清微微瞪着尚有些迷濛的大眼,看着一臉春風得意的男人,好半天才憋出一個字,“渴……”
蘇輒連忙鬆了手,毫不猶豫的翻身下牀去桌邊倒熱水。
這一起身,阮清就控制不住啞着嗓兒叫了出來。
流氓!
卻是當皇宮是你家後院澡堂子不成!你怎麼不乾脆掛上牌子去大街上裸奔!
不過,一大早睜開眼就迎上這般衝擊性的畫面,卻依然叫她難得鎮定的捕捉到那玉白健碩的脊背上縱橫交錯堪比剛剛受過凌遲的血痕,不由得戛然止聲,將頭縮進了被子裡。
直到有隻手試圖拉扯頭頂的被子,這才悶着頭急急喊了一句:“你、你先將衣服穿上!”
蘇輒舉着水杯沉吟了一下,薄脣微啓道:“好,只是外面冷,你且讓我進去暖一暖身子。”
阮清覺得這個要求似乎還算合理,猶豫了一會兒就窸窸窣窣的鬆開被子,身子往裡面撤了撤。可剛一動身邊就貼上來兩條燙人的大腿,將自己下半身牢牢纏住。
“你……”
蘇輒見她終於擡起臉來,立馬將手中的水杯遞上去,在小嘴旁邊碰了碰,“先喝點水,潤潤嗓子一會兒再罵。”
阮清覺得自從見識了這個男人的不要臉之後,自己的氣度也跟着直線飆升,氣的多了,如今倒是有種破罐子破摔攢不起氣來之無力感。
自知在這個混賬面前,自己暫時翻不出什麼天來,阮清只得咬牙就着那杯熱水將滿腹怒火嚥下。喝完便轉開臉瞥了一眼外面仍有些昏暗的天色,儘量心平氣和的問了一句:“如今是什麼時辰了,可要早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