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淮南之變(一)

楊渥這個人是楊行密的長子,但是驕奢無度,也沒有什麼才能,很不被人看好。

但有一個人眼光很毒,開始在他身上押寶,這個人是徐溫。

楊行密臥病的時候,轄區的宣州觀察使去世了,楊行密就下放長子楊渥去做宣州觀察使。本意是讓他去地方歷練歷練,好積累一些政治資本。

在楊渥臨走的時候,徐溫找到他囑咐了一番話:

“吳王(楊行密)臥病,卻讓嫡子出藩外任,這顯然是奸臣的陰謀。以後如果有人召您回來,如果沒有吳王的手令或是我的人去傳信,千萬不要輕信。”

這一番話不僅把敵對力量冠上了“奸臣”的帽子,又很大限度地取得了楊渥的好感,可謂是一舉兩得。

所以說徐溫最後能夠在吳國執政,還是有他的道理的。

他能打仗,有戰功,又心思活泛,懂得見風使舵,提前下注,是軍政兩棲型的複合型人才,這樣的人如果不在最後的鬥爭中勝出,誰還能勝出呢。

楊渥領了徐溫的人情,千恩萬謝地去宣州上任了。

去宣州的路上,楊渥想把自己的幕僚及親兵都帶上,於是向身爲觀察使的王茂章討要。

按說這也不算什麼大事兒,如果王茂章能有徐溫的一顆玲瓏心,肯定滿口答應下來,還要附帶贈送一些禮品,和未來的新主人搞好關係。

可王茂章不是徐溫,他是個有血性的漢子,看不慣楊渥的爲人,面對對方的請求只說了四個字:“沒有!滾蛋!”

楊渥深恨之,咬牙切齒地上路了。

後來楊行密病情加重,命令節度判官(實權人物,相當於二把手的位子)周隱召楊渥回來。

現在這個關頭召楊渥回來,肯定是交代後事,要把位子傳給他。

周隱是個直性子,瞬間就急了,直接向臥牀不起的楊行密開懟:

“您這個兒子啊,真是不像話,他到了宣州之後就忙着打球飲酒,尋歡作樂,把宣州的政務都荒廢了,這不是可以託付大事的人呀。

而大王您的其他兒子都還年幼,也不能接任。您看這樣行不行,廬州刺史劉威,他在微賤的時候就跟隨大王您創業,一定不會辜負大王,不如先把位子傳給他,等您幼子長大以後再把位子還回來。”

羅隱很有才,而且向來有啥說啥,從來不拐彎抹角,他的這番話肯定也是出於真心。

但這個人太直了,也就楊行密這樣的人物才能容得下他,換做其他任何一個人,早把他殺了十回八回了。

楊行密還是很寬厚的,他也沒有動怒(估計是之前被懟習慣了),只是不說話。

不說話就代表着反對。

這時候左右牙指揮使徐溫和張顥出來說話了。

徐溫對楊行密說:“大王戎馬一生,千辛萬苦爲子孫打下來的江山基業,怎麼能夠交給外人呢!”

這句話楊行密很受用,他說:“真能把位子傳給他,我死也能瞑目了。”

過了幾天,將領們去楊行密那裡探望,此時楊行密的病情更重了,等到將領們探望完回去的時候,楊行密略有深意地看了幕僚嚴可求一眼。

嚴可求會意,故意走在後面,留了下來。

楊行密說話已經有些吃力了,嚴苛求主動問道:“大王如有不測,軍府大事可怎麼辦呢?”

楊行密說:“我已經命令周隱把吾子楊渥召回揚州,現在我撐着一口氣,就是爲了等兒子回來。”

有了這句話,嚴苛求心裡有底了。

他找到了徐溫,兩個人一起去拜見周隱。

到了周隱家裡,看到召楊渥回揚州的手令還在桌子上放着呢,根本就沒有送出去。

兩個人也不等周隱出來了,拿了手令就走,派使者快馬加鞭趕去宣州。

楊渥盼星星盼月亮,終於把使者給盼來了,立馬啓程回揚州。到了揚州之後,直接被楊行密任命爲淮南留後

留後這個位子相當於太子,節度使翹掉以後,留後就能接位了。

然後楊行密就真的死了,長子楊渥即位,成爲新的節度使,而且把王位也一起繼承了下來。

即位後的楊渥就開始甩開膀子大幹一場了。

這是一個記仇的人,他其實很想先把內部的仇人幹掉,像是得罪過他的王茂章啦、周隱啦,這些人通通該死。

但你纔剛上位,屁股還沒坐熱呢,就想着殺人,這就有點過分了。

爲了不那麼過分,楊渥先把精力放在了外面,想通過出門打架來建立自己的威信。

打架的對手還是很好找的,向北是朱溫,往南是鍾傳,東南邊有個錢鏐,西南方向還有個馬殷。

這些人都是大浪淘沙淘出來的真金,真金不怕火煉,每個人都有好幾把刷子,不是好惹的。

楊渥開始挑選自己的挑戰對象。

朱溫肯定不能惹,現在朱潑三都稱帝了,手下地痞無賴多的是,你去招惹他,那不是找死嗎。

錢鏐也不好對付,雖然他和老爹楊行密打架一直充當捱揍的角色,但被揍了這麼多次竟然還活着,那就很能說明問題了。自己纔剛上位,冒冒失失上去耍一耍,如果被對方給咬一口那就不好看了。

剩下的就只有湖南的馬殷和江西的鐘傳了。

楊渥認爲這兩個人是軟柿子,可以嘗試着去捏一捏。

首先被捏的就是鍾傳。

鍾傳也很配合,在被捏之前就自己薨掉了。

鍾傳這個人很厲害,當時被封爲南平王,主政江西三十餘年,很有政績。

政績主要體現在兩方面。一個是文教,一個是善政。

在文教方面,鍾傳規定,轄區各州縣不舉行鄉貢(科舉考試)。取而代之的是“惟傳歲薦士,行鄉飲酒禮”,通過推薦、舉薦來提拔人才。

看到這裡大家應該有個疑問了,科舉考試不是當時最先進的取士制度嗎,放着這個好制度不用,反而走回頭路,利用早已經過時的舉薦(察舉制、徵辟制)來選拔人才,這不是開歷史的倒車嗎。

其實這就要具體問題具體分析了,要結合當時的具體社會環境來進行是非判斷。

科舉制度是好,但也要分時候。

隋唐的科舉制度有一個特點,那就是難考、錄取的人少(看看黃巢、李振就知道了),而且到了唐末的時候科考非常黑暗,舞弊嚴重,水分很足。

更重要的是這時候的科考已經名存實亡了,全國各地都在打仗,誰給你組織考試,而且即便是組織了考試又能怎麼樣呢,選人用人也不會在考生裡面產生。

而且科舉是一層一層來的,先是州、縣裡舉行鄉貢考試,勝出者被稱爲舉人,這些人再到中央的尚書省去參加全國考試,然後任官。

問題是尚書省在哪裡呢,皇帝三天兩頭兒地跑出長安城去避難,後來還動不動遷個都啥的,尚書省還有嗎,即便是有它還有閒心舉行考試嗎。

所以說當時的科舉制度已經廢掉了。

既然廢掉了,那也沒必要舉行什麼有名無實的鄉貢考試了,直接選人不就得了。

而且鍾傳選人很厲害,他在位的時候提拔舉薦的人才有很多,許多外地的知識分子都跑到江西來湊熱鬧。

“時舉子有以公卿關節不遠千里求首薦者,歲嘗不下數十輩”。

不僅是公卿階層向江西聚攏,寒門子弟也紛紛到江西投奔鍾傳。

當時有個名叫劉望的人寫過一首詩,詩名叫做《獻江西鍾令公》,裡面有一句“負笈蓬飛別楚丘,旌旄影裡謁文侯” 。裡面的“文侯”,就是指鍾傳,因此鍾傳又贏得了“旌旄影裡一文侯”的稱譽。

意思是說全國各地都在打仗,旌旄亂飛,唯獨江西鍾令公這裡安定太平,恢復文教,所以稱之爲文侯。

正因爲鍾傳恢復文教的努力,晚唐的詩人大多出自江西或者居住在江西,江西成爲當時知識分子的聚集地。

除了文教,還有一點就是善政。

不勞民,不傷財,是爲善政。

不僅如此,鍾傳是個信佛的人,因爲信佛,所以在轄區大力倡導佛教。

爲此,他供養了許多當時知名的禪師,促進了江西“洞山禪系”的發展,被傳爲佳話。

因爲崇佛,所以在出兵打仗的時候禁止亂殺。當時鍾傳爲鎮南軍節度使,治所在洪州,管控着整個江西。

但是老鍾對轄區的管控並不強,手下的撫州刺史危全諷就曾起兵作亂。

有人作亂肯定要去打他呀,所以鍾傳就帶兵圍攻撫州。

這時候城內起火,燒紅了半邊天。

手下們大喜,對鍾傳說:“此時發動總攻,必能破城!”

鍾傳來了一句:“乘人之險,不可!”

非但停止攻城,反而向火神禱告,請求熄滅城內火災,讓百姓免於塗炭。

這件事被城內的危全諷聽說了,很受感動,開門投降。

結果鍾傳兵不血刃收復了撫州,隨同撫州一同被收復的還有叛亂的軍心。

鍾傳在江西苦心經營三十餘年,民心歸附,轄區大治,江西一時成爲文壇聖地,佛家淨土。

楊行密在世的時候曾一度想要進犯江西,但感覺江西軍政穩定,不好打,所以最後還是忍住了。

兒子楊渥可沒有那麼大的耐心,他非要打。

在開打之前,鍾傳去世了。

鍾傳一死,兒子鍾匡時繼位,但有一個人不服,這個人是鍾傳的養子,鍾延規。

鍾延規當時是江州刺史,心想老頭子死了,該是我來繼位啊,怎麼就成了鍾匡時了呢,欺負我不是親生的怎地。

你欺負我我就要打你,但我打不過你,所以要找人來幫忙。

鍾延規找到的人就是楊渥。

楊渥一看,太好了,真是一有瞌睡就有人來送枕頭,我這就出兵。

任命升州刺史秦裴爲西南行營都招討使,帶兵征討江西。

秦裴是楊行密時代留下的名將,很能打,再加上鍾延規在前面引路,一口氣就殺到了洪州城下,屯軍蓼洲,然後不打了。

打架都很納悶,別愣着不打呀,離城池不遠有一個好地方可以紮營,咱先把軍隊開過去,佔據地利之後攻城不好嗎。

秦裴說不好,我要緩緩。

這一緩可就不得了了,城裡面的鐘匡時也發現了那個紮營的好地方,派遣大將劉楚帶兵出城,佔據了地利,安營紮寨。

這樣一來,你秦裴可就有大把的時間來“緩緩”了,因爲劉楚在前面擋着呢,你攻不了城了。

手下將領們不幹了,這羣大老粗一起來責難秦裴,說你這個主將怎麼當的,都打到人家城門口了還讓對方佔了先機,下面這仗可怎麼打呢?

秦裴也不生氣,笑呵呵說道:“沒事,沒事,這都在我意料之中。”

手下們不信,認爲秦裴在死鴨子嘴硬,非要讓他給個準話兒。

秦裴也不賣關子,喝了口水潤潤嗓子,開講:

“對方能戰的將領只有一個劉楚,他如果拒城固守,這仗就沒法打了。所以啊,我把城外那處紮營的好地方當做誘餌,引他出城,咱們先把劉楚吃掉,洪州城就好攻取了。”

手下人服氣了,心想看看人家,鬼點子怎麼就那麼多呢,難怪能作主將呢,跟着好好學吧!

秦裴隨即猛攻劉楚營寨,拔之,生擒劉楚。隨後猛攻洪州城,下之,俘獲鍾匡時在內的五千人,押送揚州獻俘。

洪州被破,江西境內各州紛紛投降,楊渥隨後控制江西全境,吳國版圖成型。

大喜過望的楊渥自兼鎮南節度使,任命秦裴爲洪州制置使,駐紮在江西。

做成了這一件大事,楊渥開心得不得了,接着去捏馬殷這顆軟柿子。

馬殷的湖南可不比江西,事實證明這顆柿子一點也不軟,還很硌手,不好捏啊。

而在捏這顆“軟柿子”之前,我們要先去探望一個人,這是一個故人,在前面的章節中露過臉,他的名字是劉存。

這個劉存之前是淮南第一猛人李神福的副將,主副二人都幹過同一件事——攻打武昌的杜洪。

結果杜洪在李神福手裡撐過去了,卻在副將劉存的手裡報銷掉了。

事實證明,劉存,這也是個猛人。

而捏柿子的事兒,就要從這個猛人開始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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