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曰:
厥闕嗣師道,轟鳴蕩蜀川。
問由鎖妖閣,點破彌天緣。
正等間,那腳步愈來愈近,漸而停住了腳步,牆那頭似乎也在等待着牆這邊的動靜。亦是等待着
手持的灼言劍,似乎已然感覺到一股強勁的暗流而來,魔煞之氣滲透這不知多厚的面牆,劍氣沸騰,一道強烈的劍氣劃過石牆,閃過耀眼劍光。好劍氣,怎見得那石牆被劍氣劃過崩裂開來,激起陣陣塵土,衆人目不能視,聲聲咳嗽,概是灰土嗆着所致。
雲凡迅速用袖褶擋住灰土,借雷靈珠的靈光,放眼眼前,寬敞許多的石室之內,掛滿字畫,除此並無他物。先前所聽得腳步聲甚是蹊蹺,並未發現有甚物接近的痕跡,視野之中只有四壁。
“奇怪剛明明聽到我東西接近這牆的,爲何卻不見蹤跡。”雲凡走進石室,四處尋跡,喃喃自語起來。
“難道此人也會隱蠱術?”小蠻眼睛睜得圓溜,躲在龍幽身後,抓着其手臂輕聲說道。
雨柔朝四壁掛着的壁畫打量起來,深深被其吸引,不由說道,“你們看這些畫,好像在記述些事蹟。”
雲凡打着靈珠過來,望着牆上的畫。雖說其自小沒讀過什麼書,沒賞過什麼畫,但這淺顯的畫也還是能看得懂的。四壁畫的如何,怎見得:
四壁之畫,皆陳一事。執劍之徒,受困於四派門人。力竭仍戰,無絲毫怯意。其手足心腹之人,送一懷襁褓之婦出山
四人俱被此畫所引,若身臨其境般感受到這場劫難之中,入得畫中,四人卻不知意。
立於山門,仰頭而望,“淨天總壇”四字格外醒目,山路上橫屍遍野,鮮血染紅了石階,順着山路流滴着。其身着不同派別衣服,死狀各不一。
“這是哪裡?我們不是在石室的嗎?怎會到此?淨天教?”龍幽望着這滿目蒼夷,殺氣漫山的地方,問道。
“是啊,姜公子,我們不是在看壁畫的嗎?爲何卻到此呢?”雨柔問於姜雲凡,見雲凡失神似得,許久不知應答,便叫喚起來,“姜公子,姜公子,雲凡——雲凡——”。
良久,良久,雲凡臉頰上滴下了眼淚,似乎能感受到些什麼,“淨天教”不就是其傳說中父親的教族嗎?不就是師父口中一直說的二十年前所發生的武林四大家族圍攻淨天教總壇嗎?
雲凡還是沉默着,不說話,只是眉鎖春山,愁容可掬。
這時,一對人馬自山腳而來,看穿着乃是唐門中人,雨柔見是本門門人,心中疑惑,便決定找人問個清楚,於是擋在了路中,等待着門人接近。
“你們何故到此,可否看到我爹。”雨柔見人馬迎面而來,問道。
這對人馬似乎視而不見,自雨柔兩邊而過,任由雨柔如何喊得卻不見人馬停頓回話,只是徑直望山上而去。
“怪矣,爲何視我如無物,難道咱是隱形的嗎?”雨柔不解。
龍幽似乎知道了緣由,解釋起來,“據書記載,鎖妖塔中所見俱爲虛幻,如今我等便是進入這畫中虛度空間。我等並非畫中物人,故而他們見不得我等,亦不爲怪,只得隨其上山看個究竟便可。”
龍幽正說間,雲凡似已等不急便邁步而上徑朝山頂而去。銘記一貧所說“不可走散”,龍幽小蠻雨柔三人緊隨其後,追趕着。
愈望山頂,刀劍之音愈加清晰可聽,殺聲震天,嘶鳴慘叫之聲不絕於耳。武林門人句句“殺!!!”,若喪失心智,殺紅了眼,不問老幼婦孺,凡魔門中人一句“殺無赦”便是曝屍焦山。
趕至山頂,雨柔不忍廝殺,便叫喚住手,但似乎大夥都不能聽得,橫加阻攔也是無功。因爲四人俱是隱形透明,無力改變,只能聽之任之。
武林四大家除雨柔爹唐海不在其列外,其餘三大門主俱在力戰姜世離,怎見得姜世離神武:
九雲冠金霞繚繞,絳綃衣鶴舞雲飛。陰陽絛結束,步履應玄機。手持玉闕劍擺動光輝。戰得三大門主俱是進退不得,四大家族遊勇散將怎敵得着等曠世神功,俱被震飛數丈開外,俱吐鮮血,力衰而亡。
百戰之下,三大門主俱不能敵,好個破天一擊,致使三門主俱受傷敗戰而來。姜世離正欲揮劍斬殺三大門主,雲凡忙喚“住手。”
姜世離停住手中之劍,朝雲凡向望去,以爲其能聽得自己說話的雲凡,走前一步。雲凡又聽得身後說道,“住手,魔人休得猖狂。”原來是太武率蜀山七聖趕至。雲凡站在一邊,知道自己什麼都做不了,只能靜靜地看着。
見蜀山七聖趕至,姜世離目視犀利,殺氣凝重,深深提氣執劍以搏,嘴裡狠狠道,“你們這幫臭道士,若不是失了軒轅劍,我姜世離又何故如此,你等今日殺我淨天教之人,此仇不報枉爲人主,受死吧。”
說罷,一道劍光徑朝七聖而來,七聖輕閃而過,躲開一擊。姜世離提氣聚神,雙指指劍,揮劍而射,只見一道星光有盞口大小,朝一貧飛射而去。一貧見星光而來,躍身一個翻身躲閃,直教那光打在身後石碑之上,頓時擊碎石碑,化爲齏粉。七聖乘其調息之隙,便是個個仗劍而來,雖說姜世離神功蓋世卻也雙手難敵七人,輪戰之下,幾百回合後,已是精疲力竭,喘息不止。
雲凡看在眼裡,也只能乾着急,他誰也不想有所損傷,一邊是蜀山恩師,一邊是傳說中的生身父親。雲凡只希望姜世離能得以逃脫,免遭屠戮。
姜世離力竭之時,見一苗疆女子妝束,飛躍而來,擋住了七聖的攻勢,招架開來,征戰間,對姜世離道,“主人,這邊由毒影招架着,您先走,帶上夫人離開這裡。淨天教還要您重振旗鼓主持大局呢。主人,快走。”
毒影將姜世離推出戰圍,以一己之力戰主七聖的圍擊。爲見夫人歐陽倩,姜世離手撒一灰土,借土遁朝總壇密室而去。毒影如何得脫此過不表。
但說這姜世離藉着土遁離開,龍幽亦遁雲凡幹人隨其後,一看究竟,不敢有失。遁止於總壇密室之中,聽得一婦孺,眼噙淚水,抱着一襁褓道,“夫君,你沒事吧?可否有傷?”
姜世離收握住了那婦孺,款款深情道,“夫人,讓你受盡了,你和孩兒可好?”
歐陽倩只是搖了搖頭,眼睛默默地望着姜世離。
“夫人,你們從這密室離開吧,我還有事要辦,待我辦完再去與你會和。”姜世離道。
“夫君,何事如此要緊,比我跟雲凡還重要?”歐陽倩問道。
“夫人毋須過問,你先走一步,我隨後就到。血手,帶夫人快些離開這裡,莫要有了閃失”姜世離命血手帶着歐陽倩安全離開。
血手跪拜道,“血手要緊隨主人,不管生死,但求爲主人肝腦塗地。請主人成全。”說罷便是深深地一個磕頭。
見其忠心一片,便說道,“也罷,有子如是吾心欣甚,血手起來吧。”姜世離扶起跪地的血手,命身後的二隨從道,“你等好生照顧主母,不得有失。”
“是,主人。”說罷拜別,待歐陽倩等人走遠,姜世離放下斷石,密道之門重達千斤,轟然而墜,任由有何等道行也休想打開這石門進得密道。
見至如此的雲凡,什麼話也不說,只是沉默着,淚水已然潤溼一片。儘管雨柔勸慰着,也不曾聽得。此刻的雲凡早已忘我,眼裡只有這段不曾有過的記憶。
七聖趕至,只聽得一貧喚道,“魔人休走,快束手就擒,免遭屠戮。”話未必,血手便迎戰而來,嘴裡唸叨,“休想,臭道,受我一招。”血手噴張,利爪必現,泛起紫煙,血手遊走,招架攻來之劍,雖說修爲不夠,不是對手,卻也能支撐片刻,誰料青石賣力個破綻,一劍將胸間刺穿,倒傷於地,失血昏迷過去。
“血手!啊!!”姜世離失心大叫起來,血手受傷,心中憤怒難遏。
念起咒語,祭出戾梟,怎見得那怪獸大如巨鵬,頭生單犄,狂風焦作,飛石漫天,嘶叫震耳,好生凶煞,見此魔獸,七聖不禁退步,不知此物仙力如,故而以靜待動,以待變故。
血盆大口利齒現,嘶鳴嗷叫聲震天,巍巍軀體地動搖,吹出口風騰飛塵。如此龐然大物,不知該如何應對。戾梟縱深撲來,尖爪劃將過來,七聖齊力對抗,劍劍砍於其身,被劍氣所傷,立現劍口,怎料傷口頃刻間便恢復於無形,若無事。
此一擊激怒了戾梟,一道玄光繞起身,七聖不解其意,只是警惕着望着戾梟。那玄光渦旋不斷,聚天地之靈氣,借天地之功,於己一身,一發而來,七聖聞勢運功護罩,擋玄光於外形,怎料此功力獨厚,七聖不敵,俱受內傷,口吐鮮血,咳嗽不止,手按胸前。
“師兄,今日我等遭此大敵,該當如何應對?斷它修行不下千年,我等凡夫功力恐難敵神獸。”草穀道於一貧道。
“如此神獸,自是敵不得,爲今之際便只有祭出神農鼎,軒轅劍,煉彩石及五顆靈珠,方能鎮住此獸,將其封印,可保無虞。”一貧此話點醒了太武真人。
太武祭出四大神器,道,“一貧師弟所言甚是,貧道倒是忘記這了,以神器之力封印此獸,乃是上上之策。”
說罷,七聖俱齊唸咒語,四大神器飛懸
正此存亡之際,戾梟是否將被封印,姜世離是否能夠逃脫橫禍,且由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