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曰:
丹鳳宮樓重影現,不忍浮事扣心絃。
得解破陣之要法,仙舟馭遁神柱門。
風雲層涌瞬色變,排開煙霾銷世塵。
藏仙山地聞謠歌,漂泊雲水自在客。
同樣之招式,同片之境地,瞬變山河,懾震太虛。碧宮珠色黛胭脂,橫禍難猝死非命。祥安世界頓作阿鼻地獄,孽惡之魔窟。
巍巍錦堂花棟樑,沉沉彩閣雕欄檐。磨磚白玉蕭牆,暇白鋪成路徑。紫街兩翼,現出戲珠二龍;闌干左右,雕成朝陽丹鳳。瑞彩層層迭不休,金光道道破萬千。蝦蟹兵將守隘關,宮人侍婢搖翎扇。落盤葡萄紫玲瓏,珍窖瓊露玉壺漿。曲水漫徑繞繞迢迢,潭洞游魚灣灣蕩蕩。此景應是:龍樓鳳閣侵霄漢,玉戶金門映波紗。
宮中太華笙歌硬被吹作無邊離喪之樂。湖底一陣怪風大作,怎見得其兇勢,有詩爲證:
摧枯拉朽異尋常,羽甲沒淹滅絕光。
滲溶無邊攏浸骨,妖氛怪氣襲將擄。
魔靄霾霾,拔土揚塵,晃動宮廷。團團簇簇包籠生靈,須臾間齏粉渙滅漂逝。潰敗禁衛,摧殘衍生力量。羽林禁衛受妖邪一擊竟不受,強弩弓箭徒成虛設。城關要隘,魔霧遊旋而襲,勢如破竹。翔滑宮廷之上,恍惚撲來,喧囂繁鬧之苑囿寂若死城,國敗人亡處處凋
八卦神柱住停,腳下八卦圖泛冒金光,直逼珠眼。其間金光交織,放射異彩。無極八卦圖衍折天網。架設天地羅網,周羈困以通天神柱,將二人困在陣中莫能伸張。此番此景重影昔日災殃,歷歷真活之畫面浮現腦中,生惹悲憤。只聽得空桑連連叫喚不絕。
“不要,不要”
龍幽見空桑神色緊張不安,情緒不寧,忙關切道,“姑娘,空桑姑娘,你你沒事吧?”
“哦哦,”空桑被龍幽之喊喚聲叫醒,忙道,“空桑無礙,讓龍公子擔憂了。方纔想起一些過往之事,不禁出神,故而如此呆木,還望公子莫要見怪。”
“無礙便好,無礙便好!見姑娘不語神色難寧,口出莫名之語,龍幽心中堪憂。即是無礙,在下空懸之心自是落得。此陣不一時便變極無盡,空桑姑娘是否有良策破此陣術?”龍幽問道。
“如今我亦是被困在這陣中不能出得,深感其無奈。當年父王是崩難於八卦陣”話未完,但見空桑哭泣悲憫,淚如雨下,悽然簇下。
“空桑姑娘,不管以前發生何等變故,即便它是如此鏤心刻骨,永世難忘。如今那一切都已經成爲昔往,昨日莫要成爲今日爲事之負擔。吾想國主仙靈亦不希望見姑娘你如此,姑娘。”龍幽見空桑風木之悲痛徹,忙於安撫慰籍。
空桑不語,沉默不言,不時拭去眼角之枯淚,振奮精神道於龍幽,“當日魔物來襲,父王身陷此陣之中,我在暗處看得真切卻無助。無極八卦陣衍射天地羅網,將人身困在此間。道光蓋通周身,但聽一聲轟鳴,金光閃過便化逝烏有,徒剩下八柱空陣,父王就是這般這般玉殞在無極陣中”
“對對不起,空桑姑娘,若不在爲救在下,姑娘你也不會身陷此陣之中,與吾一起徒受這無邊苦涯,”
未及龍幽講完,空桑打斷其話語道,“公子莫要如此之說,吾命該當有此劫數,多活不得,更埋怨不得他人。再者公子有難吾豈能坐視而不問公子死活。此般空桑實難以爲之。今日能有幸結識公子算得是三生之福修。”
“空桑姑娘言過了,在下何能讓姑娘如此高擡。承蒙姑娘相救纔不至死於非命,苟延於世間救我那受難之友。不知姑娘可有何法能破此陣術?”龍幽作揖稽首問道。
“破此陣不是不無可能,只不過只不過”空桑話說一半停滯,語似意猶未盡,似被甚所堵道不出來。
“只不過什麼?還請姑娘實言相告!”龍幽聽聞有法可解危機,急切問道於空桑。
“只不過,只不過”空桑續續斷斷,終啓口告知道,“此陣爲八卦陣術,在於典籍之外,無從考究查閱,後幸能得知其箇中奧秘。玄機固本於柱身,言棲身之奇珍異獸兇惡,便勝卻魑魅無數。舞爪獠牙,面如清靛。陣內生道道黑氣,更有惡靈戾煞,可謂極兇。若真欲破此陣可謂萬難,然世間道法皆存其軟肋而無十全者。只消將無極八卦陣之軟骨尋得便可以將其破得。”
“不知這八卦陣之軟肋在於何處?空桑姑娘還請明示。”龍幽忙問。
“此陣之要害便是這柱子本身。其堅不可破錶於外,縱有利兵神器亦是莫能損其分毫。何物鑄就此堅?來是由八柱之中各藏玄機,其中按位生陣,稱其爲“陣中陣”。不知者遁入任一位柱陣中俱會不逃劫數,難以完玉。八卦者當以“乾”位爲首,居於陽位。“乾”位者鏤雕以浮雲,縹緲幻境。須得以性屬陽之人以遁術進入此柱中尋找其位正主,將其擊垮,屆時此陣自破。然雖知曉其破解之法,殊不知其柱中兇險。故而有即等於無,實難以此爲之,還是另尋它法。”空桑將無極八卦陣無窮之奧秘悉數告知龍幽道。
“既是男子可遁入此柱陣之中,那何不讓在下一試。即便是粉身碎骨亦當如何?爲救生死至交,亦要破了此陣。”龍幽提氣聚于丹田,卻又生吐一口血,手摁胸門掩飾痛苦。
“龍公子”空桑自掌心祭出一丹藥,遞給龍幽教其服下道,“龍公子,此物乃是通絡丹,有瞬息愈傷之神效。龍公子,你新傷於此神元有損,再入那兇險未知之柱中,恐怕,龍公子還是另想它法破此陣。”空桑勸慰道。
龍幽將通絡丹吞服,執意要進那柱子之中,空桑勸說無功唯有順其答應。但聽龍幽道“空桑姑娘,不知爲何,在此陣之中吾之道術不伸,竟使不出三成之功力。吾之仙遁之術不濟,不知空桑姑娘能否幫得在下遁入。”
“這無極八卦陣上之圖騰能吸收靈力,有抑道力發揮之效。非我族類者在此間動靈便會如此,故而龍公子道功不濟。然空桑有一物,料概能幫到龍公子。”說間祭出一物,縈繞紫霞光,若一仙物,長似一船舸。空桑隨即念起法咒,但見那舟自掌心騰飛落懸空中,頓變丈二泊船,揚帆隨波逐蕩。
且說那船長得,有詩句爲證:
兩端尖翹中豌扁,搖桿帛帆猶朔月。
煙淼變作攪水蛟,翔雲飛天化神龍。
盡施奧妙無窮術,葉舟掛帆遊蒼穹。
神家有器能渡仙,乾坤獨大任逍遙。
“龍公子,此物乃爲渡仙舟,上天遁地無所莫能。遁入“乾”位神柱之後,公子一切小心,望自珍重。”空桑將渡仙舟祭出,心下擔憂,道於龍幽。
“多謝空桑姑娘相助,龍幽定要破滅此陣,莫讓姑娘與吾犯險於此。龍幽離去,姑娘亦要小心,好生自顧。”說罷作揖告別,躍身飛楫之中,霎時一道金光閃過,船楫無現,飛遁離去,空留空桑於間此過不表。
但說龍幽進得這神柱之中,立身於,不勝嗟嘆,怎見得眼前光景:
仙舟穩渡於碧空,煙霞霰散瑞彩,日月燦爛添光。飄浮盈盈彰其輕,追風逐日顯其疾。嫋嫋婷婷,絮絮絛絛,青天流雲好景緻,浩菸絲縷別樣姿。本來晴空萬里日,何來風吼狂驕奭。勢卷殘雲掀雲蓋,煙霧消散流奔襲。
風擊雲浪擺仙舟,飄蕩難定晃帆梭。澹澹翻騰迭迭波,茫茫瀰漫滾滾靄。靜自御渡萬千瀾,乘馭有法破風塵。撥開陰霾重見日,明朗闊闊有仙蹟。
龍幽急矢仙船出那風雲,來一仙境。但說勝景,其色可餐,好不妙美哉。
巍巍疊巒一字開,潺潺山澗流水秀。奇花異景逐日侵,指梢黃鶯翠柳音。萬壑無聲幽僻,綿邈充耳鳴啼。和煦幽風,百草向榮。嬌花紅豔浸染,似火焰熾無阻。五光世界繽紛彩,藏掩無度三春色。
綠水青山總相倚,徑成詩畫旖旎景。聞來謳歌迴響,耳樑渾音迤邐。龍幽照空桑所釋收船頓足於綠圃間,腳踏紫陌。行走山間,見來一人,皓首淡眉,自沽醇酒。孤飲成單,瑤歌歡唱,逍遙自閒,任意縱橫。但聽其歌曰:
錦繡山水碧瀾湉,我輩有酒活似仙。
漕海本乃蓬萊客,朝暮人生何嗟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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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歌孤飲邀弦月,木林爲友話桑悅。
叢憩大鵬閒適得,吾欲馭駕任霄遊。
龍幽聽聞那人唱罷,道於那人,“妙曲,此曲韻度清奇。先生妙曲着實讓在下佩服。底蘊暗藏逍遙之志,搏遊江湖,無從縛束,遙似神仙。”
那老者手持酒壺酌酒一杯,一步一蹣跚,一履一顛倒,晃擺而來。聞龍幽言,癲笑道,“小兒焉知老朽之志,笑傲江湖,忘乎山水之間?可笑,可笑!”
老叟瞪望一眼,酩酒大笑,揚長欲去。
“白首發稀俯仰間,坦然笑對天地老。笙歌牧笛清澈音,滌洗世俗垢埃塵。”龍幽吟罷,老者駐足轉身念道。
“妙哉,妙哉!但不知公子當如何中解其意?”
“山水,木蔥鬱而波碧清澈者也;間無凡垢,耳鮮糜音,高潔之士不堪而入駕此。蕭蕭隱歸兮,甘掩寂寞。莫道人生有幾何,不過一甲子焉。幸得壽延,渺茫不知幾多秋。淡對生死,釋懷心羈,快意自得,仙神何如?”龍幽句句道出生理玄機。
“小兄弟能有如此見地,實乃罕見,快哉,快哉。”老叟大笑,欲邀龍幽同遊共杯歡暢,乃道,“不知小兄弟有無興致與老朽同遊,把酒言歡?”
“幸何如之,幸何如之!能與老先生同遊實乃在下榮幸。”龍幽嘴上如此之說,心中卻是另外所想,怎見其想:
空桑姑娘曾說此中縹緲,甚是兇險。這老者快意此間何不借機問由。知己知彼方能來去自如,不至戰殆。
一段青紅,春光富貴。一山花柳,爭妍鬥豔。二人同遊,不知斟酒酣飲幾巡。山谷悠風,面色漸紅,醉意酒深,人事不省
一陣黑暈過去
欲知後事如何,且由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