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用劍指着我的小兔崽子也過來。”長歡這會頤指氣使地命令道。
成堯皺眉也圍了過去。
長歡滿意地眯起了眸子,“這不就對了,好了,現在說正事。”
“你們來花神府邸做什麼?”長歡巡視着三人的神色。
“找人。”敖溪冷冷地說道。
“找誰?”長歡打破砂鍋問到底。
“敖淵,也就是你們的花神。”葉恩撐着下巴一五一十地說道。
“花神?”長歡摸着鼻子開始思索。
“這可就奇怪了。”長歡開始抓頭髮了。
“死丫頭,你說她是姬嵐和念卿的女兒,爲什麼她體內會有龍血之力?”長歡盯着葉恩問道。
葉恩趴在桌上,用指關節敲着桌子說道,“敖淵餵了墨姐姐他的心頭血。”
“他們什麼關係?”長歡一下子來了興致,這龍血可是好東西,如果不是有極深的淵源,還沒有龍族願意把血餵給別人呢,那可是心頭血。
葉恩翻了翻白眼,老不正經的,“就是你今日看到的那樣,他是墨姐姐的師父。”
“師父?”長歡打死也不會相信,這世間還有哪個徒兒如此大膽,敢親他們不可一世的花神。
“反正很複雜,你該問的都問完了吧。”葉恩瞥見敖溪的神色,不想再繼續說下去。
“還沒問完呢,你這死丫頭,急什麼急,給我坐好了,你們一回來就給我惹一屁股破事,我還沒找你們算賬呢。”長歡拍桌子吼道。
“那花神怎麼還能眼睜睜地看着墨婉被別人欺負呢?”長歡怎麼也想不通這些小孩子的破事。
“夢離,王上被紫眼怪逼着喝下了夢離。”葉恩無奈地說道,這可不是完了,王上什麼都記不起了。
“哦,原來如此。”長歡一來二去總算理清了。
“接下來你們怎麼辦?”長歡詢問着他們的意思,眼睛卻不時掃着敖溪的神色。
“喂阿婉喝下夢離,帶她離開。”敖溪轉過頭對上他試探的目光,聲音冷地已經沒有一絲溫度。
“敖溪你在說什麼?”葉恩騰地站了起來。
“丫頭你先別急,給我坐下。”長歡將她按着坐了下來。
敖溪仍定定看着牀榻上虛弱的女子。
“你覺得你們回得去嗎?”長歡安撫葉恩鎮定下來。
敖溪眉心擰成一個死結,注視着話中有話的長歡。
“我倒覺得,現在反倒是一個機會,敖溪,我不知道你的想法是什麼,墨婉既然下定決心冒險來花神府邸找他,就肯定不會因爲碰了一次壁而輕易放棄,如果你強行喂下她夢離,她恨你都是其次,關鍵是這樣一點都不能解決問題,你們能不能離不離開都是一個謎,你今日只是看到九泠抽了她一鞭,卻忘了,照花神的脾氣竟然能夠容忍她當衆碰他,卻沒有親自出手,這本身就已經很不可思議。所以,你們還是不要衝動的好。”
長歡語重心長地說道。
“敖溪
,你好好想一想吧,等墨婉的傷養好之後再作決定也不遲。”
“丫頭,你和墨婉先不用回聽風樓了,先住在這裡養傷。”長歡捏着葉恩的臉頰說道。
“知道啦,你快鬆手,疼死了。”葉恩不滿地抱怨道。
長歡嬉笑着鬆開了手,全然沒了方纔的嚴肅。
葉恩揉着發紅的臉頰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小兔崽子,你以後要是拿劍再指我一回,看我不廢掉你的手。”長歡嚇唬道。
十足的惡人模樣。
“我怕你?”成堯揚起了脖子怒視着他。
“嘿,我就不信我還治不了你了。”長歡擼起袖子就要去打成堯。
“住嘴。”敖溪淡淡地掃了一眼。
長歡剛準備發作,你住爺的,吃爺的,還敢吼爺。
看到他背上的的傷口,咂咂嘴,“我大人不計小人過,小兔崽子,跟我去取藥。”
成堯再不願意他一口一個兔崽子,聽到要取藥,還是忍下了怒火。
瑩白色的光圈散發着淡淡柔和的光芒,在陽光的照耀下折射出七彩錦繡。
“丫頭。”長歡擠眉弄眼招呼着葉恩與他一塊出去。
葉恩雖是記恨他將自己的臉捏疼了,還是嘟着嘴聽話的跟了出去。
長歡一推開門,衆弟子羣獸狀一下子撲了上來,“師尊,小師妹怎麼樣?”
“師尊,你快說話啊,真是急死我們了。”
“師尊,你說啊。”
長歡瞥見了一臉緊張的天流,打趣道,“吆,這不是桃花宮的天流嗎?打了人還敢過來。”
天流急得就要跳腳,這和他有什麼關係啊,墨婉又不是他打的,要怪也只能怪絛瑤師尊。
“長歡師尊,你就說吧,墨婉怎麼樣了?”衆弟子恨不得將他踹到一邊去,可看到他真切擔心小師妹的安全,也就壓下了揍他一頓的衝動。
“要是真擔心她,就去採些藥回來。”長歡擠破腦袋想要衝出他們的圍堵。
“師尊,我們可以去百草房啊。”天風覺得師尊就是故意打發走他們。
長歡冷笑一聲,“哼。”
天風仍然不明白他的意思,“百草房可什麼都有的。”
“九泠恨不得殺了你的小師妹,她掌管的百草房你敢去,還不毒死你。”長歡翻着白眼,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衆弟子一下明白了師尊的意思,嫌棄地看着天風,還大師兄呢?
“還不去採藥。”長歡無奈地說道。
衆弟子熱心地快馬揚鞭去找草藥。
“丫頭,小兔崽子,你們過來,我有問你。”長歡徑直走向一間屋子。
葉恩訕訕地忘了成堯一眼,強憋住了笑意跟了上去。
“到底有什麼事,神秘兮兮的。”葉恩關住了門。
“丫頭,我可給你說,你現在得長點心了,我看那敖溪會壞事。”長歡走來走去地說道。
“敖溪能壞什麼事?”葉恩不以爲意地說道。
“還能壞什麼事,你沒看出他的心眼,他都準備給墨婉喂夢離了,
夢離是什麼,那可是絕情水。”長歡又一把捏住了葉恩的臉蛋。
“你給我放開她。”成堯再也忍不下去了,他怎麼總是對葉恩動手動腳的。
“放開我。”葉恩踮起了腳尖,拍打着他的手。
長歡撇撇嘴,“沒意思。”
“你們可想好了,要想着墨婉活着,就不要讓敖溪胡來,讓他趁早別打墨婉的主意,墨婉他要不起,頂多充當好人促花神墨婉成一對。”長歡刻薄地說道。
葉恩嚥下口水,這話還真不能讓敖溪聽見。
“我反正覺得墨姐姐就該和王上在一起。”葉恩還是不偏袒於敖溪,雖然他救了墨姐姐,可是王上也救了墨姐姐呢。
這事她還是能分得清的。
兩日後,墨婉醒了過來,警惕地望着四周,屋內陳設簡單,窗外是白晃晃的日光。
一轉頭,便看見敖溪和衣而臥躺在身側。
白皙的肌膚吹彈可破,俊秀的眉眼緊蹙在一塊,柔順的髮絲鋪在錦榻上。
墨婉不由想起當時他替自己生生挨下一鞭。
眼淚啪嗒一聲便掉在了他的手心裡。
敖溪微微皺眉,睜眼便看到墨婉定定望着他。
“醒了,可是胳膊還疼?”敖溪輕聲問道。
淡淡的松香味吹在她的臉上。
“不疼了,你還好嗎?”墨婉側着身子小心問道,眸裡滿是自責。
“我還好。”敖溪知道她是在爲自己擔心,輕捏她的鼻尖。
墨婉就和一隻小貓一樣縮在他的懷裡,“阿溪,我見到他了。”
“我知道。”敖溪輕輕拍着她的背部,給她安穩。
“他有別的徒兒了。”
“嗯。”
“我一定會讓他想起來的,他都不是他了。”墨婉糯糯說道。
一想起他身上冷冽的氣息,她感受到了他的心跳。
“嗯。”
“阿溪,對不起。”
“嗯。”
敖溪一直輕聲應着。
在這個世界上,無論什麼時候,只要有一個人,在你說話的時候,能讓你感受到他的存在,這本身就是一種恩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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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長歡一把推開房門便聽見兩人在說話,躺在同一張牀上,尷尬不已。
敖溪聞聲慢慢坐了起來,矜貴俊逸,拉着被角將墨婉蓋的嚴嚴實實。
長歡看見他的動作,望着只露出頭的墨婉說道,“也不怕捂出痱子。”
葉恩也緊跟着跑了進來,一看見墨婉睜着眼睛,眼珠咕嚕咕嚕亂轉,她被裹得和糉子一樣。
不由失笑出聲,小跑過去,“墨姐姐,你總算醒了。”
墨婉點頭淺笑將頭埋得更低。
“她要是再不醒,可就白白浪費了我那些藥材。”長歡坐在一邊說道。
墨婉聞到空氣中淡淡的合歡花香,便知曉了是他救下了他們。
“多謝長歡師尊救命之恩。”墨婉掀了被角掙扎着就要起身。
“要謝我,就在比武大會上謝吧,既然醒了,快點起來修煉。”長歡一點都沒好臉色。
“比武大會?”墨婉懷疑自己聽錯了,又跟着重複了一遍。
“沒錯,就是比武大會。”長歡肯定地說道。
“可是……”墨婉心裡已經開始打鼓了,她連葉恩都比不上,還讓她上,是拿她當靶子了,這不會太狠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