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姐你呢?”墨婉見唯兒已被安排妥當。
“我回軍營。”芸姐一口說道。
“師父,你怎麼看呢?”墨婉這回學乖了,她知他定不會讓自己受委屈。
敖淵好笑地看着吃一塹長一智的女子,柔聲說道,“隨你。”
芸姐雖是不可思議他這般好說話,這麼輕易就放自己離開,可內心早已雀躍不已。
“嗯,也好,芸姐,你只需告訴婆婆她不用擔心,告訴她你看到的,唯兒就先由我照顧着。”墨婉看事情都發展地如此順利,不經意便勾起了脣角,將帝王鐲塞到了她的手裡。
“好。阿婉,照顧好自己。”芸姐原以爲墨婉是準備施美人計救大家。
不過現在看來,對於花神來說,要什麼樣的女子不簡單,何必放虎歸山,阿婉在他心中的地位自是不一般。
便解下馬車上的駿馬揚長而去。
墨婉更覺有些尷尬。
他這樣擁着自己,唯兒還在場呢?
突然,只覺腳下一空,便被橫抱而起。
墨婉下意識抓緊了他的衣襟。
“放我下來,唯兒還沒人照顧呢?”墨婉紅着臉說道。
敖淵低眸望着懷裡的女子說道,“人來了。”
墨婉抓緊他的衣衫,勾住他白皙的脖頸,一偏頭便看見已有四名紫衣女子立在了唯兒身邊。
“她們什麼時候來的?”墨婉細想着問道。
“婉婉,從現在起,你若是再想着別人,不管是誰,我都會反悔。”敖淵眸色認真地說道。
“師父。”墨婉知道自己惹得他不開心了,也不鬧騰了,蜷縮在他的懷裡,仍他將自己抱回茶園。
萬骨墟大營。
宇文琛在營帳裡走來走去,茶婆婆因茶園出事也沒離開軍營。
突然。
一玄甲男子跪在了宇文琛的面前,“報,軍營外有一婦人求見。”
“婦人?”宇文琛皺眉問道。
“是,這是她帶來的東西。”玄甲男子呈上一隻被布裹着的東西。
宇文琛接過,一打開臉色突變。
茶婆婆的臉色也沉了下來。
“傳。”宇文琛的心裡頓時煩躁不已。
“茶婆婆,宇文公子。”芸姐一見到二人頓時眼淚都快流下來了。
“芸姐。”茶婆婆見是她,起身走了過去。
“你怎麼來了,阿婉呢?唯兒呢?”茶婆婆急聲問道。
芸姐壓抑住起伏不已的心情,慢慢說道,“茶婆婆,你不用擔心,聽我慢慢給你說,茶園中人已經被殺光了,阿婉、唯兒都還活着。”
茶婆婆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敖溪緊盯着芸姐。
“她們人呢?”宇文琛厲聲問道。
“宇文,聽她說。”敖溪比任何人都想知道她的消息。
芸姐繼續說道,“我們都被阿婉給救下了,阿婉讓唯兒回軍營,唯兒說是要和阿婉在一起,生下孩子後就回來,至於阿婉,她……”
芸姐欲言又止,她不確信自己說出的話他們能接受,要不是她親眼所見,她打死也是不會相信的。
“說。”敖溪怒火滔天。
芸姐被嚇了
一大跳,嘟囔着說道,“在我們要被黑衣人殺時,來了一個男子救下了阿婉,還將所有的黑衣人都殺光了,還和阿婉……”
“快說……”宇文琛已經沒有了耐心,她竟不願意回來,阿婉竟然和別的男子怎麼了?
芸姐得到應允大聲說道,“阿婉喚男子師父,還和他抱在一起,親在一起了,阿婉說得話他都聽,我和唯兒都是被阿婉救下的。”
“混帳。”宇文琛一聲咒罵。
卻不知,敖溪藏在衣袖下的手指已經攥緊泛白。
“他還說了,這鐲子配不上阿婉,替阿婉取了下來,阿婉將它交給我,讓我帶回來。”芸姐一口氣說完了所有。
看衆人的神色,沒有不相信,更多的卻是憤怒。
“他是誰?阿婉的師父是誰?”宇文琛發瘋了般問道,她竟被別人碰了,還帶走了唯兒。
“花神府邸的新任花神。”芸姐諾諾說道。
“敖淵?”宇文琛望向一臉平靜的男子。
敖溪擡眸對上他怒氣衝衝的模樣,“是,敖淵是阿婉的師父。”
聽不出悲喜的聲音讓茶婆婆渾身發抖。
“阿婉到底是什麼人?”茶婆婆喃喃問道。
敖溪起身遞給茶婆婆一盞茶,慢慢說道,“阿婉是花神府邸花神姬嵐與海棠花王念卿之女,被檀溪抱到了玄山,交給了杜鵑花王百里千溪,被放在人界撫養長大,玄山敖冥之子敖淵收她爲徒,敖淵喝了夢離,成了花神府邸花神,阿婉尋他至花神府邸,被姬冷夜打入到了萬骨墟,遇到了茶婆婆你。”
宇文琛的眸色皺得更緊。
“你是誰?”冷冷問道。
敖溪繼而不卑不亢地說道,“玄山霸主敖冥與杜鵑花王百里千溪之子,敖溪。”
“你和敖淵是手足?”茶婆婆問道。
“是,我是老大,他是老二。”敖溪平淡地說道。
“那你爲何來花神府邸,來萬骨墟?”芸姐疑惑地問道。
“爲了阿婉。”敖溪不瘟不火地說着。
是的,爲了她,爲了她,他來到了這裡。
“所以?敖淵現在……”宇文琛愛美人,但他更愛江山。
“我說呢,阿婉問他是不是想起了?”芸姐頓時恍然大悟,理清了一切。
“他想要什麼?”宇文琛問敖溪,可以親手殺了花神府邸的人,也可以聽她的話,他想要的是什麼。
敖溪轉過身望着宇文琛一字一句道,“他要阿婉,至於萬骨墟,誰也說不定。”
宇文琛徹底被震撼到了,這世間愛美人的不止敖溪一個,竟還有一個敖淵。
他日後戰場上一定要去會會。
茶婆婆跌坐在大椅上,長嘆不止。
她竟是那樣的身份。
“你要的又是什麼?”宇文琛抱臂望着敖溪。
敖溪知他是在試探自己是否還會爲萬骨墟賣命。
“我要的是他的命。”敖溪輕輕地吐出了這句話。
宇文琛第一次聽到他要殺一個人。
“好。”宇文琛拍着他的肩膀朗聲道。
“茶婆婆,唯兒有身孕了,我們要不要……”芸姐想要安慰坐在大椅上頹然的茶婆婆。
“什麼?她怎麼沒告訴我?”宇文琛聞聲一下子轉過了身。
“
哎……”芸姐拍着茶婆婆的背。
她們未說出口的是,告訴你又能怎樣?
“他們現在在哪?”敖溪沉聲道。
“茶園。”芸姐如實答道。
敖淵,這是你逼我的,一襲白衣的男子立於山川權謀之上。
茶園內。
唯兒被四名侍女安排妥當,衣食事無鉅細,唯兒只是感慨,這般吃穿用度講究的男子,該是怎麼願意抱起渾身是血的阿婉,她的侍女在整理她的衣角時,都熨帖如新。
當被問道她們往日是不是都是如此侍奉敖淵時,侍女們只戲笑着說道,花神從不許侍女替他穿衣寬衣,碰他一下都是不得。
唯兒便隨她們一起掩着脣角笑了,難怪阿婉肆無忌憚地對她說那番話,原是有人爲她守身如玉,這是多大的幸運。
墨婉徑直被他抱到了溫泉旁。
“我的傷口還沒好,不能沾水。”墨婉抱緊他,死也不願意下水。
“無事,我剛纔已經爲你輸了靈力,現在下水有益於傷口的癒合。”敖淵抱着她說道,看她像只八爪魚粘在自己身上。
“那你放我下來,你出去。”墨婉倚在他的懷裡說道。
“不。”敖淵直接了當地拒絕。
墨婉往日雖是同他親密,可卻從未赤裸相對。
“婉婉,我們一起。”敖淵邪笑着說道。
墨婉咬緊了下脣,“一起?”
“婉婉,你不願意?”敖淵挑眉望着她。
“當然不願意。”墨婉嘟嘟囔囔。
敖淵朗聲大笑,“好了,我不欺負你了,我放你下來,你自己洗,可好?”
“好。”墨婉甜甜笑道,臉上的紅暈仍未散去。
將她放下後,他便信步離去。
墨婉褪去已經結了血痂的衣衫,果然,肌膚上再碰已經不疼了。
她下了水,枕在石上,氤氳的水霧將她包裹。
很快,她便浸在了適宜的水溫中開始昏昏欲睡。
一會兒,只覺得在夢中好像掉進了一個巨大的迷霧中,再往前一步,便好似跌到了萬丈深淵,渾身都使不上力氣,越來越沉 又好像掉進了一個湖裡,透不過氣來,她突然想起了何時被他護在冰湖裡,他吻着自己,脣角不由輕輕勾起,可是現在,他在哪裡?
“婉婉,婉婉……”墨婉只覺得渾身一冷,窒息感瞬間消失,只剩下冷得發抖。
一睜眼,便看見敖淵站在自己的面前。
“師父,你怎麼在這裡?”墨婉迷迷糊糊就往他身上貼過去。
敖淵深邃的眼眸裡更加黑沉。
“你睡着了。”敖淵嘶啞着嗓音說道,他許久沒聽見她的動靜,便進來了,只看見她已經被淹到了頭頂,情急之下,便跳入水中,將她撈起。
現在,她還在犯迷糊。
該死,她還往自己身上貼。
“婉婉,醒醒……”敖淵將她推開,她便如泥般再滑下去,一來二去,他的衣衫髮絲已經被浸溼。
墨婉只覺得他的身上越來越滾燙,這樣的溫度讓她一點都不舒服,便在他懷裡亂動,試着推開他。
“婉婉,別動。”敖淵沉聲說道,眼睛望向遠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