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就有一張世界地圖,那是李威畫的。十分地四不像。現在還是四不像,不過經過胡應這一行,蔥嶺以西的各國標註得比較清楚,而不是象以前那樣,將拜占庭,甚至將‘波’斯都稱爲大秦國。但還是不標準。
可有了更實用的參考價值。
特別是李威根據了一些情報,對各國人口數量,做了一些評估,比如大食,在大食的地盤上做了一個標註,人口數量大約在兩千五百萬到三千萬左右,拜占庭在一千五百萬左右,法蘭克王國因爲吞併了高盧地區,人口也接近一千五百萬,天竺本來有一個強大的帝國叫戒日帝國,戒日王死後,又分裂成若干個小國,因此,李威大約根據得到的消息做了一個估測,天竺各國人口在六千萬左右。
後面一點,很讓這些大臣驚訝。
畢竟從地圖上看,天竺各國面積還不及唐朝面積(包括羈縻地區)的四分之一。
這是李威的估測,因爲各國對人口統計的不慎重,再加上李威道聽途說,依然有很大的誤差,不過離實際人口數量相差不遠了。
地圖掛起來後,李威說道:“我昨天說過,備軍少戰,但不可不戰。不備軍,就沒有軍隊。備軍不戰,那怕備了幾百萬軍隊,到了實戰的時候,將士會因爲缺少經驗,往往能被少數敵人擊潰。諸卿,你們當中,也有許多上過戰場的,新兵與老兵的區別,你們都知道,也看到過。若是不戰,備的軍越多,反而成了國家的累贅。因此,必須還得要根據國力,適當的實戰。這一點,父皇做得很好,數徵高麗,平滅契丹與突厥,與吐蕃也有過一些戰役,還有平滅南詔的謀反。”
朝中大臣分成兩派,所以李威任何建議,皆掛上父母的大牌子。至少現在,他不想出現分岐。
“可是怎麼戰?不能等敵人找上‘門’來,我們才戰。而且我朝多用府兵,徵兵速度又慢,等到大軍徵集完畢,敵人已經從容而退,戰場進入有利於敵軍的戰場。這也是薛仁貴兵敗於大非川的原因。因此,我們要看,那些國家對我們唐朝會有敵意。”
說着,從大食往西一抹,說道:“這一帶,我們不想。”
連大食,李威都沒有興趣,儘管將來這裡是世界上最大的石油產區。但現在佔下來有何作用?能不能守到開採石油技術的那一天?不如留給子孫,若有出息,可以繼續擴張,沒有,只好守成。
唐朝兵力投放到大食去,後勤供給困難,大食軍隊的強悍,也不可低估的。這是不明智的做法。
李威還是說道:“我們唐朝沒有敵意,不代表着大食沒有敵意,這個國家因爲商業基礎濃厚,資金充足,而且掠奪‘性’的擴張,給他們擴張帶來好處。現在他們在搶拜占庭人的勢力範圍。一旦掉轉頭來,大家看一看。”
在地圖上一指,‘波’斯人殘餘勢力範圍,吐火羅,突騎施,到了碎葉城手指才停下來,說道:“他們怕冷,蔥嶺以東不會過,碎葉以北不會過,可蔥嶺以西與碎葉以南,倒是很合他們胃口的。”
只是一句,二十幾個大佬響起了一片嗡嗡的議論聲。
吐火羅各國,包括康國、石國在內,離唐朝遠,唐朝兵力很少向這裡投放,但是這些小國家皆很自覺,主動投奔。每年也向長安進貢一些金銀珠寶,也是這些國家所產的,而且這些國家地勢平坦,物產豐饒富足,雖然一國進貢的少,各國加在一起,每年進貢的貢品,對唐朝來說,也是一筆不小的財富。
李威喝了一口茶。
在東宮裡,他喝的茶,只是放茶葉,但在其他地方,飲茶時,有的放姜,有的放‘奶’,有的放果汁,放得好,還能喝一喝,放得不好,難喝之極。過了好幾年了,李威還不大習慣。
等他們議論完了後,李威才說道:“也許各位認爲他們是夷人,戰鬥力有限,只是我們唐朝離得遠,才饒過他們。若是那樣想,就錯了。大食與我們唐朝沒有‘交’惡,諸卿可以商討一下,派出一百名將士,跟隨使者前往大食一行,然後讓這些將士,隨大食軍隊觀摩,看一看他們戰鬥力。也順便對大食人做一個瞭解,未雨綢繆,防患未然如何?”
這個倒沒有太大爭議,立即同意。
劉仁軌開始起草制書。
等他寫完,李威再用手指向吐蕃,說道:“大食,我們大唐可以作爲一個假想敵,但不急。吐蕃纔是當務之急,威‘逼’劍南、南詔、隴右與西域。關於吐蕃,如何作戰,我以前說過許多。諸卿也提過許多建議,不提它,再來說西突厥。裴卿即將西行,也許你們說之所以與西突厥作戰,是爲了自保,不讓他們擾邊。這想法是錯誤的。任由西突厥獨立,絲綢之路將斷。少了絲綢之路,商道中切。少了這條商道,我朝許多貨物不得運往西方。不是我重商。畢竟許多城市,諸多作坊以製造業謀生,若斷,千家萬戶少了生活來源。或者將他們強行送到鄉下耕種。可地從何處來?各位,你們有沒有勇氣,讓大戶人家,將吞併的土地吐出來?”
就是武則天,也沒有這個勇氣,向所有世家望族動手的
而這則是唐朝最大的一顆毒瘤。看一看古今往來的人口數量對比,漢帝國最多時,達到了一億五六千萬人口,後來的宋朝也達到一億人口,隋朝那麼短時間,還接近六千萬人口,唐朝發展了這麼多年,包括隱匿與逃戶在內,也不過四千多萬,到了天寶巔峰時,戶部統計出來的,也不過六千萬人口。正是因爲大量的吞併,制約了平民百姓生育後代的能力。飯都吃不飽了,那有膽量養七個八個孩子?
雖然人口不是國力的表現,比如天竺,李威這一次提都沒有提。儘管它是世界上人口最密集的地區。因爲種姓制,作爲最貴的種姓婆羅‘門’,以及次貴姓剎帝利不會超過一千萬。其他的皆是低下的吠舍與首陀羅,這些吠舍與首陀羅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十有八九,還巴不得外國人前來入侵,所以天竺人口最密集,卻是世界上最好征服的地方。
李威從隨胡應前來的一羣西亞國家使者嘴中得到一些情報後,心中對這羣阿三產生了興趣。但不是現在,想征服天竺,必須邁過吐蕃這道坎。這也許要二十年,三十年。放在後面,暫時也不會商議。
再比如宋朝,人口多而富,可是國力強不強大?
不過想強大,沒有衆多的人口與以充足的經濟,也強大不起來。唐朝的百姓數量太少了,居然還不及天竺的三分之二,象江南一些地區,人口數量現在依然很稀薄,這不是李威所想看到的。本國的人口都不足,如何向海外遷民?
但這個依然不提,之所以說這些,是讓大家看一看危機感,不然也不會同意自己對待倭國的政策。
提及大戶吞併,衆人皆不敢語。這個課題太大,除非來場顛覆‘性’的大**,否則休想動這些名‘門’世家一根汗‘毛’。
丟下不管,繼續往下說去:“因此西突厥的地理位置,對我們唐朝來說,比東突厥地理位置更重要。可是東突厥不能不管。大家再看一看地圖,經過太宗皇帝多次派兵清剿,東突厥人口凋落,然而這幾十年來,人口再次增加,又開始圖謀不詭。不相信,在這幾年裡,大家拭目以待。不但是東突厥,當時採用了溫彥博之策,從靈武到幽州,這兩千多裡邊境安放了大量的胡人。一旦他們聯成一線,各位再看一看,幽州、趙州、太原、靈州這幾十個州府會是什麼結果?”
“陛下,這不大可能……”薛元超遲疑地說了一句。
“是不大可能,放在邊境各胡,對於唐朝十分忠心。可別忘了他們的血緣,別忘記了五胡‘亂’華。而且我們對胡人的政策,又沒有吐蕃人做得好。”
剛說完,幾位大臣表示反對。
“你們說党項,党項是特例。吐蕃人爲了籠絡各蕃,贊普多娶其‘女’爲妃,甚至不惜讓這些羈糜蕃部傑出人士擔任大論。各位,我們唐朝有沒有做到?”
所以後世沒有將李唐當作胡人王朝,是因爲李唐徹底漢化。
他們自身對胡人就十分排斥,又有人說,後來李隆基多用胡人爲節度使,那只是李林甫不想邊陲重將進入宰輔的一個把戲。唐朝立國近三百年,有幾個胡人真正進入過權利的核心?
安祿山都不是,是一個寵臣,可也沒有真正進入過宰輔決策國家大事。
但這個課題還是很有爭議,李威現在不敢提,讓諸人不能言後,又再次丟下,說道:“所以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是這種局面,那又如何?前年我與裴‘侍’郎就說過此事。不是開邊,是將戰爭放在邊境外的地區去作戰,這也是減少對百姓的戧害。然後我們再來看契丹,也許說它人口少,地域也不大。但是契丹若是‘抽’調同樣也能‘抽’調出十幾萬,二十幾萬壯丁爲兵源,契丹人如何勇敢,劉卿,你徵過遼東,也用過契丹兵,還有青海,我也曾親眼所用。朝廷處理得當還好,一旦處理不得當,契丹皆叛,後果也嚴重。”
豈止是嚴重,一旦契丹謀叛,整個遼東走廊將會被切斷,唐朝無法經營遼東了。
不但如此,唐朝危機還有,南詔的,現在南詔分散,所以看起來力量很小,不是代表南詔人很懦弱,一旦統一組合起來,有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地形又複雜,唐軍依然不好征服。
要麼就是靺鞨人,有的忠於唐朝,有的對唐朝反感。因爲遠,又冷,象望建河、那水(鬆‘花’江)、粟末水、忽汗河(兩河爲那水重要支流,今消失)一帶地區,明目張膽地不服唐朝管轄,對此唐朝也是睜一眼閉一眼的。
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這些部落分離了很長時間,難保以後不會出現一個雄才,將各部整合。一旦整合,又是一個強大的吐蕃出現。
說完後,諸臣又不能言。
“因此,新羅的張狂,起了一個很壞的帶頭作用。讓各部看到一個假像,認爲我們唐朝遠,只要熬過去,或者大軍前來,做一個誠服,大軍一走,立即謀叛,我們唐朝會束手無策。若是各部學習,怎麼辦?再者,大家也看到了,吐蕃的論欽陵居然將手伸到我們唐朝長安來,會不會派出使者,向他們進行遊說。”
這不是不可能的。後來默啜就派出使者與沒祿氏聯繫,這一次聯手因爲沒祿氏當時準備親唐,沒有同意,才讓唐朝得知,記於史冊。其他的,沒有讓唐朝得知,必然有之。
“再說倭國,當時倭國派出使者,前往隋朝,叫什麼來着?”
“小野妹子,漢名叫蘇因高。”劉仁軌答道。
“他第一次來使,稱日出處天子致書日沒處天子無恙。第二次來使,稱東天皇敬西皇帝。就算他們是夷人不懂禮,不去計較。然而爲什麼果斷派兵援助百濟?”
這兩次來使,讓楊廣暴跳如雷,東亞進貢體系,只有中國的皇帝才能稱爲天子的,倭國不但稱天子,還是太陽才升起來的天子,隋朝是太陽落山的天子。但真讓他們一語言中。後來又稱爲天皇,他們是天皇,隋朝是皇帝是天子,也就是兒子。十分猖獗的。
“那一次很是兇險,若不是劉卿,很有可能讓他們得逞。但打輸了後,他們在做什麼?學習學習我們的制度、文化、技術、耕作。那也罷了。以前有海相隔,雙方‘交’接不大。可現在呢?他們學習能力很強的,人口也有四五百人,一個旦學到我們唐朝的造船技術,然後你們再看。”
說着,在地圖上畫了一道道航線,直指山東半島、東海,直到福州泉州一帶。而這一地區,恰恰是唐朝經濟最繁榮地區之一,因爲有海,又沒有什麼駐軍。
“我也許是杞人憂天,可等到他們強大時,又隔着海再征服,是不是很難?”
歷史上元朝對倭國發起過兩次進攻。可是先後失敗,主要是颱風。造成這個原因,不是大軍不能通過大海進伐倭國,現在唐朝,已經多次通過海陸兩個方向,向高麗百濟發起過作戰的。
況且船舶技術在發展,從新羅到倭國又不是很遙遠。
但是元朝用的工匠是漢人工匠,待遇差,時間緊,造的船舶質量很差,因此,一遇到颱風,立即沉沒。還有元‘門’g陸軍強大,可不適應海上作戰,對熱帶雨林也不適應,不僅是倭國,就是安南也沒有真正征服過。第二次也登了陸,用的是高麗、漢、‘門’g聯軍,相互又不能妥協,進展不大,又來了一場颱風。所以不但是倭國,征服爪哇也再遇到失敗。最後忽必烈不得不強自噎下這口氣。
可眼下卻有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與憤青無管的,李威也不想後世出現一個討厭的‘棒’子與小日本,又不需要出動軍隊,爲什麼不去做?
繼續道:“然後你們再看一看,若是將這兩個國家征服,東面是真正的茫茫大海,那麼可以用大海爲長城。若不然,早遲我們在幾千里路的海岸線駐紮大軍,防備倭國從海上襲擊,是不是一場災難?”
“剛纔劉卿說,計劃如何制訂。其實不難的,比如在不加百姓稅務下,如何爲國家增加適當的稅務。爲百姓做多少有益的事。用什麼政策,增加百姓的人口與收入。各州縣每一年增加多少耕地與糧食。軍事上是不是可以幾年內平定那些部族。等等。這就是我們大唐每一年,每五年,每十年的目標。”
各人在沉思。
可是李威沒有想到裴炎,這麼快就表態了。
他說道:“陛下,臣還是很擔心。容臣說一句,陛下昨天也說過,以德治胡。今天新羅也派出使節,前來東都,表示認錯臣服。倭國終是夷人,用陛剛纔的話來說,他們不懂禮度。現在開化了,也對我們大唐臣服了。正是相安無事之時。然而陛下卻挑起兩國開戰,這不是以德治胡治夷,相反,是急功好利。這讓臣擔心。”
裴炎這句話很能‘迷’‘惑’人的。
派出使者前去大食看一看,大家皆表示同意,或者派斥候到東突厥聽一聽,防患未然,不是不可以。這個皆同意。
可是倭國與新羅,離唐朝遙遠,或者有皇帝所說的未來發生,然而沒有挑釁在先,得之又無益。眼下或者得到一些蠅頭小利,將來卻會大用兵,特別是征服倭國,全部利用海軍將軍隊物資載運過去,‘花’費有多大?
再說傳出去,也不大好聽。什麼時候唐朝君臣,全部在談利了?
於其經營遠東這兩個小國,還不如全力經營青海,既能拱衛長安,又能得到實利,還能削弱吐蕃。
還有,這是兩國,特別是倭國無過錯,可是唐朝主動用兵,也不符合唐朝立國以來的宗旨。
只是短短的幾句話,一些大臣立即附和起來。
劉仁軌看着李威只是苦笑,早上就爭論過了。
李威眼睛眯縫起來,裴炎此次還是在出手,還是站在道德的立場。可當真他是一個道德君子?
這是認準了自己與母親不可調和,主動將朝堂的裂隙撕大,使自己所有政績不能實施下去。而且母親歲數也不是很大,還沒有他大,有母親庇護,他會平安無事。自己與母親矛盾越‘激’化,他對母親才越重要……
有他的掣肘,自己這一番口水算是白費了。
聽着大臣們的爭論,李威沒有作聲。他也要看的,看這些大臣站在那一方,還是不錯,至少有四成以上的大臣,依然在附和自己的建議,比如幾位宰相中,劉仁軌與李義琰不提,崔知溫居然主動站了出來,四位新宰相除了郭待舉外,其他三人表示沉默。也不錯的。不要求他們向自己倒戈,只要不倒向母親那一方即可,郭待舉與薛元超是一抹黑,與裴炎走到底了。
看了看,站起來說道:“那麼也好,裴相公既然說以誠待胡,那麼你這兩天就拿出一個怎麼樣以誠待胡的摺子,呈到我手中。”
看你這個道德人士,名‘門’子弟,如何以誠待胡的。
狄仁傑只是一個刑部‘侍’郎,在這羣大佬中職位很低,坐在末席,聽罷後,低頭悶笑。
然後衝劉仁軌擠了一個眼‘色’,走了出去。
劉仁軌會意,跟了出來,李威說道:“劉卿,無妨。讓裴炎爭去,實際上我早就想好了,會有今天局面發生,也不指望會說服。可這是國家大事,爲什麼青海之戰,途中我遇到危險,李敬玄會慘敗,是論欽陵上兵伐謀,我只能伐兵。現在我這個主意,未必是伐謀,可勉強算是伐‘交’。”
“陛下過謙。”
“不是過謙,是人,要有自知之明。”
“陛下,大唐有陛下爲帝,是大唐之幸啊。”聽了這一句話,劉仁軌感慨道。
“劉卿,這些誇獎話不必提了。但是我另有計劃,實際上若是國家出面,是有很多爭議聲,計劃必須執行,過了這個時間,新羅若以後不再殺倭國使者。倭人就會不記恨,也就沒有這時機。因此,我打算尋一個代理人。”
“代理人?”
“是,來,我還告訴你一件事。”劉仁軌也算是心腹了,將劉仁軌拉到中書省一個角落裡面,低聲說道:“當時我看到國庫空虛,又不能向百姓加稅。於是尋來樑金柱、陸馬幾個品德好的良商,讓他們推廣曬鹽、製糖、航海。”
“那他們……”劉仁軌哭笑不得。
“是啊,所有產業嚴格來說,皆是我的產業,不過劉卿忽惱,你也看到了,我將所有營利皆用捐助的名義,輸回了朝廷。而且,這幾年爲國家帶來了多少稅務?”
“可是……”劉仁軌頭直搖。這事兒……不但是這個,還有吐蕃將來那個小贊普。皇上爲了唐朝強大,爲了百姓好,是用了心血的,然而也如裴炎所說,是不是過於功利?
“劉卿,你也反對?”
“臣不知……”
“勿擔心,等到一切穩定下來,我將所有產業收回爲國有,畢竟不大好。”
“應是如此。”
“但是治國也如作戰,以正爲主,以奇爲輔。我的計劃會不會有用,不能確定的。可會削弱這兩國,邊境數國國家力量越弱小,我們朝廷才更有統治力。”
“臣也是這樣想的。道理,以裴炎的智慧,也能看明白,可他這個人……”
“無妨,總有一天,我們會抓住他的把柄,”李威也恨恨地說道。接下來,將這個裴炎‘弄’倒,成了他當務之急,又道:“因此,我想尋一個代理人,無論陸馬或者樑金柱,皆是好人選,可那樣的話,我不大好出面。”
說着,期盼地看着劉仁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