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瑞軒在林家都吃過這些菜,這一嚇條件反射嚥了一下口水,推了林淼淼的肩膀一下,嗔怪道:“你別光說了,趕緊把咱們的客再來酒樓開起來,好讓我去邊防軍隊之前多吃幾頓。”
林淼淼扭頭見老方、老張都不在,上前一步雙手摟住了雲瑞軒脖頸,仰着小臉柔聲道:“雲哥哥,你想吃還不容易,等會我回府就給你做。”
雲瑞軒羞得臉頰通紅,眼前林淼淼的臉漸漸變大,一顆心撲通撲通都要跳出胸膛,只覺得嘴脣上一熱,歡喜激動的彷彿飄了起來。
林淼淼早就想親雲瑞軒,也有過很多次機會,只是沒有得到趙豐映的認同,覺得不是時候,這不前兩日去雲府拜訪,發覺趙豐映看她的眼神都不同了,明顯比之前在白鹿書院時親切,而且話裡話外也是對她的欣賞,這下總算踏實了,今個就主動表達愛意。
雲瑞軒臉又紅又熱,跟發燒一樣,一雙鳳眸笑意濃濃,神采飛揚,瞎子都能看出今個他特別高興,老張、老方那般精明自是瞧出來了,又是高興又有點擔憂,怕自家主子陷得太深,萬一與林淼淼親事不成,以後可怎麼得了。
兩小又去瞧看明河街的吉祥酒樓。
明河街挨着長平城的南大門,位置不如開陽街繁華,但是進出長平的人很多,人流量很大。
吉祥酒樓共有五層樓,中等裝修,每層樓大概二百平米,一、二樓都是散桌,三、四、五樓是包間,主賣麪食,刀削麪、面片、麪條、炒麪、燴麪等。
整條明河街有七家賣麪食的酒樓、酒館,吉祥酒樓的價位最高,味道卻是一般,導致沒有回頭客,生意越來越差。
正月又正好是一年的淡季,從年初八至今,純利潤才七兩多白銀,還不如隔壁的酒館。
這家酒樓原來的主人是六公主府的長史。六公主、七公主叛亂之後,朝廷把她們麾下的官員、幕僚所擁有的房地全部沒收。
周瓊給家人分地契,看着吉祥酒樓面積大,覺得值點錢,就送給了雲晨。
雲晨倒是心細,特意派人查看過,認爲吉祥酒樓地理位置一般,生意比知味齋略好點,也能值萬兩白銀,就一併送給外甥。
“這裡離着城門近,賣包子、發麪餅、油餅最好不過。”林淼淼轉完整座酒樓,決定這裡主賣包子、發麪餅、油餅,着重弄好打包的業務以方便出城遠行的客人。
雲瑞軒立刻叫道:“今個我還要吃油餅。”
“我的雲哥哥,我可是吩咐廚房買了魚、蝦、兔頭、雞,一堆的食材,你要是吃油餅,那麼多好吃的可就吃不下了。”
雲瑞軒單手揹負,“我可以打包帶回府當夜宵。”
“只要你吃得完,我就給你做。”
“自是吃得完。”吃不完有得是人幫忙,且那些幫忙者都非常的樂意。比如說宮裡、雲府的親人,雲瑞軒想至此,“不如你多多做,我給舅舅送去一些。舅舅還沒吃過你做的菜。他對我這般好,我想孝敬他。”
“我做的每樣吃食,你都帶一些,看看雲叔叔喜歡吃哪樣?”林淼淼現在的座騎就是雲晨送的見面禮,對於這位皇太夫實是非常敬重喜愛。
“這就回府去。”
“如今國喪期間,你進宮悄悄的把吃食給雲叔叔。”
“國喪期間,昨個你還在府裡設酒宴?”雲瑞軒想到這件事就來事,俊臉一板。
“你怎麼了?”
“你有沒有請戲子?”
“這個時候我設酒宴已是膽大包天,哪裡還敢請戲子唱戲,鬧得街坊鄰居都聽見。”
雲瑞軒鳳眸圓瞪,氣道:“好個二姐,竟是騙我。”
林淼淼目光疑惑,問道:“她跟你說我請了戲子?”
“昨個二姐很晚纔回府,我正好練完武去看姥爺在長廊裡面遇到二姐,聞到她身上一股脂粉味,我就詢問她是不是去了那種地方,她信誓旦旦的說沒有,還說是在你吃完酒一直聽戲子唱戲。”
林淼淼挑眉道:“好了。你彆氣了。此事不要再問二姐,讓她尷尬。”
雲瑞軒氣道:“你們女人就會互相打埋伏騙我們男人!”
“好端端的生什麼氣。那是你二姐,又不是我。我沒有這麼做就行了。”
“你要這麼做,我就把你親過的男人都殺光。”
“那你先把你自己殺了。”林淼淼環視四周,見老方老張站在不遠處低聲聊天,自己的兩個奴婢緊張兮兮的望過來,朝她們微笑搖搖頭示意無事。
“你不想我活是嗎?”
林淼淼威脅道:“你再說再生氣,我可就當衆親你了!”
“你敢?!”雲瑞軒臉更加紅了,心裡竟是還有點期待。
林淼淼笑道:“敢不敢,你可以試試。”
雲瑞軒快步走下樓梯。
林淼淼緊隨其後,到了下一樓層的拐彎處,衝上前把雲瑞軒直接推倒按在牆壁上,飛快的親了他的嘴脣,然後又把他放開,獨自往樓下走。
雲瑞軒羞喜交加,跟在林淼淼的身後。不知怎地,剛纔的氣都消了,取而代之的是興奮激動。
兩小在回林府的途中商議決定,仍跟在書院一樣,長平的客再來酒樓算周霄一份。
當時周霄爲了不讓人說雲瑞軒的閒話,特意跟兩小合夥做客再來包子鋪的買賣。
他的善心得到了兩小的回報,這次在長平城開酒樓算他一份。
林淼淼下廚指揮廚子做了一大桌的菜,還炸了油餅蒸了包子,除去兩人吃的,其餘的全部打成包。
大昭國沒有辣椒,但是有茱萸、蒜,林淼淼把這兩種食材調出了辣椒的辣味。
爲了精益求精,林淼淼在菜裡多放花椒,以麻味補充辣味,口感自是不如前世的辣椒花椒味道,但是對於大昭國的人已經口味很重。
雲瑞軒過足了癮,嘴脣被辣麻的紅通通像塗了胭脂,滿足的帶着六個裝滿美食的食盒離開林府,先去皇宮,再回雲府。
“你可曾跟淼淼說了?”趙豐映啃着辣兔頭,辣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可是嘴巴停不住的要啃下去。
雲瑞軒搖搖頭,“不曾。我還沒有想好。”想到林淼淼的溫柔體貼及今個的吻,心裡更加不想跟她分開。
“淼淼已封了爵位,爲了討你歡喜,費心思下廚做了這麼多的吃食送給我們。你好好想想。”趙豐映拿起一隻雞爪,這東西聽着就覺得沒肉還髒,在軍營裡面都沒有人吃全部倒掉,可是自從吃過林家雞爪之後,就顛覆了以往的習慣,覺得真是美食,想吃第二次、第三次。
雲紫霜穿着紅衣從外面走進來,鼻子狠狠嗅了幾下還打了個噴嚏,興奮的問道:“姥爺,您在吃什麼吃食,香味如此熗鼻如此香?”
趙豐映正吃的不亦樂乎,騰出功夫高聲道:“淼淼家廚房做的吃食,兔頭、雞爪、排骨、蝦、油餅,都是咱們府裡從未做的。你來嚐嚐,保管吃了還想吃。”
雲瑞軒氣不打一處來,起身站在趙豐映身前,“這些都是我給姥爺吃的,沒你的份!”
雲紫霜也是心虛,可又想嚐嚐新鮮吃食,眼珠子一轉,指着趙豐映身後道:“林淼淼!”
雲瑞軒條件反射般扭頭去看,雲紫霜趁機衝至,一手拿了一隻兔頭,一手拿了一個油餅。
雲瑞軒見上當受騙,立即去搶。
趙豐映笑道:“獨樂樂不如衆樂樂。你就讓她吃幾口跟我一起樂樂。”
“下不爲例。”雲瑞軒給了雲紫霜一個你懂得的眼神,放過她了。
雲紫霜得了吃食風似的跑出房,咬了一口油餅,那叫一個香,站在房門外大聲道:“弟弟,我那弟媳秀外慧中,你可真有福氣!”
雲瑞軒得意的微笑,囑咐道:“你可別把我的淼淼帶壞了!”
雲紫霜與雲星華是雙胞胎,容貌有七分相似,性格卻是不同。前者非常活潑,在府裡呆不住,整天出去不是會友就是打獵,後者有點內向,喜歡看書下棋,能在府裡呆得住。
無論是雙胞胎還是長姐雲婉清都十分疼愛雲瑞軒。
趙豐映笑問道:“她又惹着你了?”
“她啊,哼,我給她攢着,回頭告訴我二姐夫去。”雲瑞軒說是這麼說,肯定不會把雲紫霜的醜事告訴準二姐夫。
長平城的工部尚書、刺史府、駐軍軍隊除鼠大獲成功之後,整個城府開始轟轟烈烈的除鼠行動。
除去皇宮,各府及老百姓的家裡都進行除鼠。
幾天之間,被殺死的老鼠多達千萬只,上至達官貴人下至貧民百姓都沒想到堂堂大昭國的國都長平竟然有這麼多隻老鼠,後怕之餘非常感激朝廷免費賜下誘鼠膏。
這次林淼淼又是出盡了風頭,成了童叟皆知的大獸醫。
她小小年齡就有了爵位,又沒有定親事,一時成了權貴人家眼裡的兒媳、孫媳人選。
幾大家族覺得她日後有前途,但是林家門第太低,她配不上族裡的嫡子,打算把庶子嫁給她,陸續讓工部、兵部的官員給她傳話,若是同意就把親事定下來。
林淼淼一律回覆,“我已有心上人,非他不娶。”
有家族派人去查林淼淼,發現她與已經封了郡公的雲瑞軒形影不離,心生妒忌,就傳出謠言說她爲了仕途不擇手段乃是小人。
朋友將此事轉告林淼淼,讓她早日與雲瑞軒定下親事,別讓幾大家族把親事給攪合了。
“眼下我還沒有實力跟這些家族叫板。這個仇我記下了。”林淼淼不是衝動的人。
雲瑞軒來找林淼淼,後者道:“我家人已經在來長平的路上,等她們一到長平,我就讓我姥姥和娘去你府裡提親。”
“我遲遲沒去邊防,就是在等着你家上府裡來提親。”雲瑞軒也是怕與林淼淼的親事有變動,不把此事定下來,心神不安,怎麼能去邊防殺敵。
“你我心心相映,就是怕人算不如天算髮生變故。你去宮裡給雲叔叔通個氣,千萬別讓陛下把你賜婚許給別人。”林淼淼就怕長平的大家族向周瓊提出無法抗拒的請求要娶雲瑞軒。
“我這就進宮。”雲瑞軒心裡擔憂,急匆匆的去了皇宮。
雲晨正在看兵法書,聽了雲瑞軒的請求,噗嗤笑了,“先帝剛過世,這宮裡頭一年之內都掛着白幡呢。誰在你大表姐守孝時請求賜婚,誰就犯了重罪。”
“此事是我與淼淼鑽牛腳尖。”雲瑞軒如釋重負。
雲晨笑道:“你們兩個冒傻氣蠻有趣。”
雲瑞軒蹙眉道:“親事不定,我們心裡都不踏實。”
“也是。”雲晨想到了多年前,若是早早跟師姐定下親事,豈會被先帝賜婚嫁給三公主這個混帳東西。不過要是不嫁,就沒有周瓊姐弟。唉,姻緣真是天註定。
雲瑞軒見雲晨神情怏怏,揮手讓宮人都退下,問道:“難道有三公主下落了?”
雲晨搖了搖頭,“沒有。”這個人若是死了,一大家子還得爲她守孝。
“大表姐登基時日尚短,再過幾個月應該塵埃落定。”
“但願如此。”有些人活着浪費糧食不說,給家人帶來的只有痛苦煩惱。
“到時舅舅去邊防找我。我們一起殺匈奴狗!”
“哪有皇太夫去軍隊的?”
雲瑞軒激動的道:“從您開始就有了。你爲國人當表率,只會留下美名。”
周瓊的龍鳳胎周婭冰、周宇浩聽宮人說雲瑞軒又進宮了,連忙趕至。
雲瑞軒攤開雙手,笑道:“今個我來的匆忙,沒有帶好吃的,下回給你們帶。”
周婭冰道:“不是爲吃食,我們是想聽林淼淼講西遊記。”
周宇浩仰着小腦袋問道:“你怎麼又沒把林淼淼帶進宮?”
雲瑞軒望着個子剛到他腰的周宇浩,“工部、兵部的差事很多,淼淼光是除鼠就忙得腳不沾地,哪有時間跟我進宮。”心道:自從你說出長大了要嫁給淼淼,雖說是童言無忌,可是我就是心裡不舒服,不想讓你見到淼淼。至少我與淼淼定親事之前不行。
“那等她忙完了進宮總可以了吧?”周宇浩哪裡知道雲瑞軒吃他的醋了。
雲瑞軒微笑道:“那是。”
二月初,雲嵐、周怡姐弟終於從湘城趕到了長平。
雲嵐不顧身體疲憊,次日就去了長平書院。此時正值書院開課及春天招生之際,最是繁忙。
她爲了方便處理公事,乾脆住在了書院的府邸。趙豐映跟着她來到此處,雲瑞軒也跟着過來了。
長平書院建在長平遠郊,這裡不像長平城寸土寸金,方圓十幾裡都歸書院,師生的數量、校舍、練武場等都是白鹿書院的幾倍之多。
唯一比不過白鹿書院的是茂密的森林少。
長平書院同樣是依山畔水,只是中原地帶的山不如南方的植被多。
雲瑞軒在長平書院的練武場轉了兩天,就打遍了這裡的騎術、箭術、武術高手。
衆人被他打得鼻青臉腫,都起了報復的心思,在得知他的身份之後,只能打消念頭,心裡滿滿的懼怕。
周霄去了林淼淼、雲瑞軒在長平新開的客再來酒樓大吃特吃一頓,得知有他的一份,驚喜之餘,覺得有義務爲酒樓做點事,就去求周瓊寫了客再來酒樓五個字,做成金字門匾掛在酒樓的大門上,非常大氣高貴。
兩座客再來酒樓成了長平唯一被新帝題名的酒樓,包子、發麪做的麪食、熱菜、涼菜都是新穎的吃食,色香味俱全,比長平菜好吃許多,又有着新帝的肯定,生意特別紅火,每天座無虛席,還有許多人排不上桌子,只能要外賣打包。
林淼淼把酒樓的生意弄上軌道,抽出空閒帶着吃食禮物到長平書院看望雲瑞軒。
雲嵐特意把林淼淼叫到書房,和顏悅色的問道:“淼淼,你平日的差事多不多?”
“雲奶奶,目前兵部、工部的兩位尚書大人沒有派給我差事。”林淼淼倒是想在工部做出一些政績,已有了計劃,等家人到了長平就實施。
“我想讓你來長平書院講《秦滅六國》,行否?”雲嵐想到今日向衆位博士提出此事時,一些人蔑視的嘴臉,話裡話外帶着嘲諷,說林淼淼實而不華,不配到書院說書,還說長平書院的學生可沒有白鹿書院的學生膚淺,肯定不會喜歡聽說書。心裡就期盼着林淼淼回頭在書院說書用事實證明一切。
“行。自是行的。”林淼淼大喜滿口答應,轉念又問道:“仍是三天一講嗎?”
雲嵐目光如炬,“第一次你試講兩回,看看學生反映如何,若是好了以後就三天講一回。”
“我要與雲哥哥去邊防軍隊,三天一講時間拖的太長了,不如兩天一講,每次講兩回?”
“這樣也行。”
林淼淼起身向雲嵐深深鞠躬行禮道謝,“雲奶奶,您初到長平書院,就能頂着壓力給晚輩提供這麼好的機會,實是感激。”
雲嵐連忙雙手扶起,微笑道:“我應該謝你纔是。你這一講,會有許多學子受益。”
林淼淼心裡有個大膽的想法,如果是別人當院長,肯定行不通,但是眼前的雲嵐,思想開明前衛又嚴謹,應該能同意。不過她即將與雲瑞軒離開長平去邊防,只能把想法先放下,等從邊防回來再說。
雲瑞軒得知林淼淼後日起就要在長平書院說書,自是替她高興,特意囑咐道:“不許你跟別的少年多說話。”
林淼淼見心上人這麼緊張自己,心裡高興都來不及,絕對不會不耐煩,更不會生氣,柔聲道:“來聽說書的都是書院的學生,哪來的少年?要說有,就你一個。”
趙豐映待林淼淼走後,跟雲瑞軒道:“淼淼這一講就得一個多月。眼下已經是二月,一個多月後就接近四月,你要等到那時再去邊防軍隊?”
“不。我等到與淼淼的親事定了就走。淼淼跟不跟我走,我再想想。”雲瑞軒的好心情又開始矛盾了。
一場春雨之後,林淼淼開始在長平書院的石榴院說書《秦滅六國》。前來聽她說書的約有二百餘人,博士先生就多達五十餘人。
非常不看好林淼淼的十幾個博士自是來了。她們都是先帝皇夫崔啓彬生母的人,對於崔院長被免職耿耿於懷,不能光明正大的跟雲嵐叫板替崔院長出氣,那就打擊與雲嵐關係交好的人。
林淼淼不是頭一次在書院說書,只是這次換成了長平書院。
相比之下,去年在白鹿書院只是六品小官,而如今是正四品上的睿慧伯,比在座的許多博士官職高。
她的個子從去年的一米三長高至一米四五,頭髮不再枯黃稀疏,皮膚更加白淨,五觀也長開了,氣質裡面添了貴氣。
總而言之,今非昔比。
她剛講了一會兒,在場的長平書院的學生都聽得入迷了,還有一些沒有帶着成見的博士發覺這是個不一樣的故事,是個厚重真實感很強的磅礴大氣的歷史故事。
半個時辰之後,林淼淼按照老規矩停止說書休息片刻。
十幾個博士互相使眼色,走到石榴院的後院商議如何給林淼淼難堪,讓她講不下去滾出長平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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