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娶海家嫡女,且只娶一個,不立側妃。
海英峰堅信李南這麼做的原因與徐淼淼有很大的關係。
自古皇帝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哪怕李嚴一點都不好色,後宮至少有幾位妃嬪,原因就是爲了平衡朝堂上的勢力。
東宮只有一位太子妃,看着是海族榮耀,實則海族承受了極大的壓力。
海英峰對徐家的態度冷淡,不是因爲不想讓徐淼淼嫁給海青滇,而是東宮兩位主子關係非常緊張。
海英峰面色一陣青一陣白,得知海麗榮被李南不喜的真正原因時,緊張的程度比丁彩霞還甚。
趙氏一字一句的道:“我們欠淼淼一個很大的恩情。淼淼對我們全族有大恩!”
海英峰慎重的點點頭,“是。”
趙氏苦笑道:“你與你媳婦不願意青滇娶淼淼,現在我看來你們或許是對的。”
她在經歷了今晚的事情,真正認識了徐淼淼。
她沒有說出口,但語氣態度無一不說明,一直認爲最好的小孫子配不上徐淼淼。
“娘,兒子錯了。”海英峰神情懊悔。
他只覺得徐淼淼太厲害,怕海青滇事事被她壓着日子過得憋屈,卻沒想到在海族這樣兇險無處不在的大家族,娶一個聰慧厲害的妻子比娶一個愚蠢軟弱的妻子強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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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應了青滇,無論徐家同不同意,我都要用盡全力幫青滇娶到淼淼。”趙氏目光堅韌。
半夜天降細雨,雨越下越大,還伴着滾滾的驚雷刺眼的閃電,擾了長安人的美夢。
春雨貴如雨,這場雨解了大地的乾渴。田裡的莊稼如飢似渴的吮吸着雨水,悄無聲息的成長。
清晨,駐紮在長安遠郊一支五百人的軍隊在刑部、大理寺官員的帶領下浩浩蕩蕩的朝咸陽奔去。
“刑部、大理寺判咸陽吳家與土匪勾結搶劫殺害咸陽商隊罪名成立,早朝陛下准奏。”
“咸陽吳家被抄了。”
“咸陽吳家的家主、幾位成年的公子全部被斬首,家眷全部都貶爲官奴。”
“這麼多年,咸陽商隊死了那麼人,咸陽吳家就是被滅門也不爲過。”
“陛下年號容惠,十分仁慈,開恩只抄了吳家的家。”
咸陽吳家發生的事不到半日就傳遍了整個長安城。
咸陽吳家在御林軍任軍官的吳大森事發時想要逃跑,卻被御林軍幾位軍官控制住了,直接送到刑部大牢,而後與父叔及成年的兄弟一齊在長安的菜市場被劊子手斬首示衆。
盧府的兩個老奴在被衆人辱罵之中給吳家人收了屍。他們是奉了盧亮的命令。盧亮也是爲了兩個兒子。
當日,大唐國發往各地的官報在第二頁詳細的說了此事,還有李嚴下的御令,嚴禁官商與土匪勾結禍害一方,發現後一律殺頭抄家。
盧府一片沉寂。
盧亮已經幾日沒有出府了,御林軍的弟兄們輪流的過來瞧看安慰他。
盧亮的兩個兒子盧飛雄、盧平安也停了學沒去長安書院讀書。
盧飛雄今年九歲,已在長安書院寄宿了四年。盧平安今年七歲,前年去的長安書院。
兩個孩子幼年喪母,後來有了繼母,後者待他們還算不錯,可是沒多久繼母去世。
家宅不安,爺爺奶奶要接他們回祖宅,盧亮不肯就把他們送到了書院,一邊學着文,一邊派了兩個高手傳授武功。
他們的性子都比較內向,心理比同齡的孩子成熟許多。
在家裡經歷了這樣的事情之後,都很懂道理,沒有埋怨盧族不出面救吳家,還一天到晚陪伴着盧亮。
吳家的人屍體被兩個老奴用板車直接拖到了郊外埋了,盧飛雄、盧平安騎馬過去弔唁之後就返回盧府。
逃跑的吳管家被盧亮的下屬抓回來了,還沒有嚴刑烤問就坦白了。那些銀票、地契是吳紫蘭打着盧族的旗號給人辦事收的。
就算吳紫蘭已經死了,盧亮聽到真相仍是極爲憤怒,問道:“她都給什麼人辦的什麼事?”
吳管家知道下場就是個死,與其受折磨死不如痛快的死,就把事情都交待了。
盧亮一聽竟然是買賣官職,雖然最大的官職不過是從七品上,但是這一項罪名就足矣讓吳族被抄家。
他真是後怕無比,立刻把吳管家處置了,又趕緊請來生父、長兄商議,最後決定把銀票都退給兩名買官的官員,而後火速把兩名官員調到離長安很遠的邊防。
事情以極快的速度辦好之後,盧亮的生父、長兄帶着他的兩個兒子特意去了徐郡公府。
盧族在秦地是個望族。
幾十年前,徐清林來長安看望徐皇后時就知道盧族。
盧亮的生父面容十分憔悴,“郡公爺,我兒子如今還在閉門思過,不能親自登門向您陪禮。請海涵。”
徐清林感慨道:“事情與小盧無關,且都過去了。”在愛女的謀劃之下,盧家不但沒有怨恨徐家,還慎重上門陪禮。他心裡再次佩服愛女的神機妙算運籌帷幄。
盧亮的生父問道:“不知縣主可在府裡?我們想當面向她陪禮。”這個小女子實是厲害狠辣,若是不平了她的氣,怕她以後會找盧亮的麻煩。
盧飛雄、盧平安均是面色複雜低下頭。
這幾天,御林軍幾位軍官跟盧亮的談話,兩個孩子多少聽到一些,得知盧亮愛慕徐淼淼,後者可能成爲他們的繼母,心裡十分煩惱。
咸陽吳家落此下場,的確是咎由自取,只是他們身上流有吳家的血,實在是無法用平和的心態面對把咸陽吳家告上衙門出自徐府的徐淼淼這個繼母。
徐清林如實答道:“我女兒今個出府了。”見盧亮的生父及長兄一臉失望,安慰道:“我會將此事說給她聽。此事就此掀篇。你們不要再多想。”
盧亮的生父見徐清林說的誠懇,沒再說見徐淼淼的話,把禮物放下告辭了。
遠在十里之外的徐淼淼正帶着徐佳、趙蘭等人坐在名叫歡聚樓的酒樓的第二層的一間包間說笑。
“這就是小南南送給我們家的酒樓,比集福樓小許多。一共二層,第一層能擺六張桌子,第二層只有一個包間。”徐淼淼站在窗戶邊,指着窗外不遠處的高高屹立的城牆,“此處離長安城門直線距離二十丈。”
趙蘭走過去,笑道:“淼淼姑,我站在這裡都能看到城頭上站立的官兵。”
徐淼淼環視衆人,目光落在趙明正、王二寶身上,“歡聚樓離車水馬龍的城門近,但不在主街,位置比較偏僻,且很小,沒什麼名氣。”
趙明正剛纔進來時就把歡聚樓與集福樓比較了一下。
正如徐淼淼所說,集福樓在永靖縣城最繁華的主街,又是個老字號,方圓幾十裡的有錢人請客吃飯都認準了集福樓。
歡聚樓要是沒有二樓的一個包間,就是個酒館,離繁華地段又遠,有身份有錢人請客來這裡會覺得沒面子。
王二寶對酒樓一竅不通,虛心聆聽。
徐淼淼接着道:“小南南把它經營的不錯,靠着賣北地的家常飯菜,能夠日進十幾兩,每月純利潤達到四百兩銀錢。”
今個她除去帶親朋好友逛逛長安,在自家的飯館用飯,還要給幾人說說下一步怎麼經營酒樓、點心鋪子。
很快,這座酒樓的瘦高個的掌櫃親自揣着酒菜上來了,無比殷勤的侍候,還問徐淼淼要不要瞧瞧帳本。
掌櫃叫王十一,今年四十四歲,曾經開過酒館,是李嚴給李南找的人,絕對可靠。
“你是小南南的人,我自是信得過你。我不用瞧帳本。”徐淼淼手一指趙明正,“這是我朋友的兒子趙明正。以後你每個月月底找他報支出收入就行了。”
趙明正容貌普通,穿的是上等棉布做的衣裳,沒什麼氣質,不吭不哈,看着非常的不起眼,就是尋常的少年。
可是經過徐淼淼這麼一說,王十一看向趙明正的眼神立刻不一樣了,恭敬的道:“以後小人就要常打擾趙公子了。”
“好說。”趙明正在柳二仰慕的目光中點點頭,十分的沉穩。他是內向性格,就算激動也不怎麼在臉上表現出來。心裡自是十分高興及感激。
王十一給衆人報了菜名之後就下樓又去揣菜,這般反覆上下樓三趟,包間的桌上擺了十二道菜。
紅燒肉、四喜丸子、家常豆腐、素炒豆芽、泡菜炒肉丁、白菜心蘑菇、家常燉魚、木耳炒雞蛋、酸菜燉白肉、粉蒸排骨、滷豬耳豬心、清燉老母雞。
衆人一一品嚐,味道都不錯。難怪上樓時下面的六張桌子都坐滿了還有客人在外面等候。
徐淼淼用過飯菜之後,把王十一叫上來,問道:“每天都有人在外面排隊?”
王十一有些激動的道:“是。歡聚樓總店的生意很紅火,就是太小,客人坐不下。”
就是因爲發生了客人排隊打架的事,李南才向海青滇借了八千兩銀錢在比較繁華的街道另開了一座歡聚樓的分店。
分店的面積是總店的兩倍多,也是兩層樓,一樓能擺二十張桌子,二樓包間有三個。
分店的生意一樣的紅火,一樣的每天都有人排隊。
徐淼淼微笑道:“桌子不夠,可以做外賣,讓客人把菜打包帶回家去吃。”
王十一問道:“外賣?打包?”
徐淼淼解釋道:“就是用碗把菜裝好,讓客人帶走。就跟街上賣餅子一樣。”
王十一眼珠子一轉,問道:“那碗怎麼算銀錢?”每道菜的利潤都不同,利潤最低的菜要是再減去碗,那就更加少了。
“凡是打包帶走的,每道菜多收兩個銅錢,碗就不用還了。若是客人捨不得掏碗錢,那就自帶碗過來。”徐淼淼覺得能進得起酒樓吃飯的客人,兩個銅錢的碗錢肯定出的起。
她剛纔特意問了菜價,最貴的葷菜清燉老母雞八十六個銅錢,最便宜的素菜炒豆芽也要二十四個銅錢。
“要是一道菜不夠,客人要十幾道菜呢?”
“那就租給客人食盒,食盒收押金,還回來時退押金。”
“要是食盒還回來時破損了呢?”
“按破損程度扣部分押金。”
二人一問一答。趙明正聽得津津有味,王二寶似懂非懂。
趙蘭恍然大悟般道:“淼淼姑,您的法子要是實施了,那些排隊等着吃的客人,就可以打包帶回家去吃。這個法子真好。您可真聰慧。”
徐淼淼又道:“不是所有客人都願意打包帶走,來酒樓吃飯就是吃的方便,不用刷碗,打包的話回到家裡還是得刷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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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二小聲道:“刷碗一點都不費力氣。我願意刷碗。”
徐淼淼笑道:“柳二,不是每個女子都像你一樣勤快。”
“縣主說的極是。”王十一可是清楚的知道這條街上有個婦人的家裡並沒有多少銀錢,就是懶得做飯洗碗,只要夫君不在家,她就一覺睡到中午,而後帶着娃來歡聚樓吃飯,早中飯都不用做了。
徐淼淼從剛纔王十一連續問了幾個問題,就知道他很有經驗,相信他有能力辦好外賣的事,囑咐道:“這件事就交給你辦了,所需的銀錢從帳上支出。”
“是。”王十一見徐淼淼如此信任,越發的恭敬。
“有了外賣,生意會比現在多,要是兩個廚子不夠,你就再去找兩個官奴廚子。”徐淼淼相信王十一肯定有門路找到官奴廚子。
果然王十一二話不說就應下了。
徐淼淼等王十一走後,跟衆人道:“你們可知爲何小南南的酒樓開了幾個月,長安城府都沒有一家酒樓做出同樣的二十道菜餚嗎?”
趙蘭答道:“他們沒有菜的配方。”
柳二想了想,“素炒豆芽這道菜很簡單,我吃過了就會做。奇怪爲什麼別的酒樓不賣呢?”
趙明正開口道:“姑,我想是不是因爲太子的身份,那些酒樓的人一聽歡聚樓是太子開的,就不敢賣同樣的菜餚?”
“對。”徐淼淼點點頭,“在長安開酒樓,沒有點背景早就被同行擠得關門了。歡聚樓的前身酒樓的主人是個外地的土地主,拿着銀錢來做酒樓買賣,開了不到一年就因爲這事那事做不下去,最後賣給了小南南。”
衆人若有所思。
徐淼淼今個點到爲止,讓衆人知道在長安這個地方,沒有權勢想做生意,特別是大生意,很難成功發財。
那個王十一,她覺得除了是管酒樓的好手還是個人物,被李嚴交給李南安在這個小飯館,真是大材小用。
離開歡聚樓,就去東市看看海家的酒樓及點心鋪子。
東市與西市分別在長安的東、西城,各佔地達三千畝,擁有大小商鋪五百多個,是大唐國最繁華的市場。
東市的大門前有一座醒目的高達六丈的石頭大牌坊,這是大唐國開國太祖皇帝立下的,東市二字就是他老人家生前寫的。
第一次來東市的人都會在大牌坊面前停留一會兒仰視,看看它有多高多寬,再看看上面的東市龍飛鳳舞的兩個字。
進了大牌坊,正中是主街,往左、往右行十丈各有一條輔街。
海家的酒樓就在進了大牌坊,往左走十丈的輔街的最裡面。
這個位置在長安是極好的,但是在東市就是偏僻的角落。
酒樓名叫凱旋樓,一聽這名字就想到了將軍打仗凱旋而歸的場景,不愧是海家開的。
現在已經過了飯點,凱旋樓附近的兩家大酒樓樓前各停着幾輛馬車,還有客人在享受飯菜,而凱特樓的樓前卻空空蕩蕩。
徐淼淼從外面看凱旋樓有三層,跟前面的兩家大酒樓樓層一樣高一樣大,裝修的也差不多,都是木製的樓房,大門前掛着紅燈籠。
老烏昨個就派人給凱旋酒樓掌櫃打了招呼,掌櫃的一大早就在這裡等候。
徐家人坐着騾車、驢車浩浩蕩蕩的來,動靜很大。
掌櫃已經快六十歲了,站在二樓窗口就瞧見了,連忙一陣風似的奔下來,那速度青年漢子都追不上。
“小的海豐,是海家的家生子,給縣主、世子爺及各位主子磕頭。”海豐年事已高,身材非常魁梧,紅臉膛很粗的灰白色眉毛,看上去很彪悍,就是一個大號的鄧老八。
徐淼淼見海豐態度十分恭敬,看來海家人給他說過了將由她接管酒樓的生意的事,柔聲道:“老人家請起。”
海豐由徐磊上前扶起來。
“我們今個來瞧瞧酒樓。”徐淼淼進去之後,見第一層擺了二十幾張桌子,十幾個小二及廚子列隊相迎,沒有一個客人,心道:凱旋樓的生意不如同街的兩家大酒樓好,是因爲在街道的最裡面,還是別的原因?
海豐指着跪下磕頭的衆人,“他們都是家生子。”
徐淼淼環視衆奴,個個目光坦蕩,沒有奸滑之輩,走到掛有用竹板寫着菜名的牆邊。
魚羹、酸角蒸肉、酸角燴雞、酸角燉土豆、羊羹、酸角燴羊肉。
這些菜不就跟東宮海麗榮愛吃的菜一樣嗎,看着就覺得酸溜溜,長安人肯定吃不慣。
“酒樓都是滇地的菜?”
海豐連忙解釋道:“不是,也有長安的菜。您看,這上面寫的魚羹、羊羹,還有燉羊肉、燉河魚都是長安的菜。”
原來都是滇菜,後來見來吃的客人越來越少,不得已加上了長安的四道菜,可是生意還是不行。
上個月的利潤不到四十兩,這還是海族的人及海英峰的部下來吃過十幾頓的原因。
徐淼淼問道:“這四道菜是同街的兩家酒樓招牌菜?”
“對。”海豐點點頭,心裡疑惑徐縣主怎麼猜到的呢。
“難怪客人少。”徐淼淼見海豐及所有的廚子連着小二都慚愧的低下頭,緩緩道:“咱們凱旋樓,得有客人喜歡吃的特色招牌菜。咱們以後不能再做滇菜,也不能再做同行會做的長安菜。”
“小的請縣主指點迷津。”海豐擡起頭,滿臉期待。這可是一萬多兩銀錢買下的酒樓,他不想凱旋樓在他手上倒閉關門。
趙明正等人都望向徐淼淼,以爲她要把歡聚樓的二十道菜直接搬到凱旋樓。
“凱旋樓,將士凱旋而歸,要喝酒吃肉。”
“喝什麼酒,最烈的酒!吃什麼肉,最香的羊肉!”
“整隻的羔羊活宰了,剝了皮,去頭、內臟、四蹄之後用酒鹽醃了,放在烈火上面烤,烤出的羊肉,滋滋的冒油,那叫一個香。”
“只有烤羊,遠遠不夠,還要有燉羊雜湯、滷羊頭羊蹄。這才叫全羊宴。”
“全羊宴,還要配上主食軟香的白吉饃。一口饃,一口羊肉,一口酒,吃的八分飽,最後喝一碗羊雜湯。”
“這纔是真正的享受。”
“長安貴族喜吃羊肉,東市有不少胡人,他們也喜吃羊肉。”
“日後,咱們的凱旋樓每日只賣二十套全羊宴,中午十套、下午十套。每套用料兩對羔羊,收一百兩白銀。”
“海豐,長安哪裡有最好的羔羊賣,你應該知道。這件事交給你。”
“全羊宴怎麼做,這是我徐家的密方,誰想學就得跟我籤買賣契約,我同意他做他才能做,日後我若不同意,他就不能再做這全羊宴,他若是敢違揹我的命令,那就按買賣契約處置。”
徐淼淼一條條的說,衆人聽到全羊宴,竟是心潮澎湃,有幾人忍不住嚥了咽口水。
海豐聚精會神把徐淼淼的話全部都記下來。
徐淼淼一臉自信,說完了就坐在一旁。
四個廚子對視一眼,均是跪下磕頭,異口同聲的道:“小的想學做全羊宴。”
東市的大酒樓十幾座,酒館也有二十幾家,幾百個廚子也在排名。
四個廚子是從南地邊防來的,在南地時做出來的菜那是人人誇讚,被同行吹捧,可到了長安東市,做出來的菜客人吃了一回再不來,被東市的同行笑話,都沒臉出去見人。
誰都想人前風光,誰都想揚名立萬。
他們也想恢復名譽,也想在東市的廚界名列前茅。
“好。你們想學那就跟我籤買賣契約。”
四個廚子再次異口同聲的道:“小的籤。”
徐淼淼又問了海豐十幾個問題,得知這座酒樓的主人是海青滇,並不是海族的族產,想到昨日還房契時趙氏的表情,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送徐家酒樓的是海青滇個人,並不是海族。
這是個誤會。
“你的主子是海青滇,你不用聽海家別的人的話?”
海豐語氣有些自豪的道:“是。小的是國公爺派給青滇少爺的奴僕。小的已跟了青滇少爺十年。”
他的海青滇少爺看上去嬌氣沒心眼小白臉,實則不是,不然怎麼會在海家那麼多的孫子當中最得國公爺海華的喜愛,還在武比科考考中一甲第九名。
他能被海華派給海青滇,能力自是比別的人強。
“好。以後酒樓有什麼事,我直接跟表弟說。”
“青滇少爺已給小的囑咐過,酒樓的事由您全權做主。”海豐從懷裡取出一個信封,雙手呈上,“這是少爺給的兩千兩銀票,說是給您用在酒樓採買。”
“採買哪裡用得了這麼多銀票,用在裝修上面還差不多。”徐淼淼菀爾,將銀票推回去,“這銀票你拿着。你帶我去樓上轉轉。”
海豐只有收起信封,請着徐淼淼與衆人上樓瞧看。
二樓、三樓面積一樣,二百多平米,各有包間九個,唯一不同的是,三樓的後面有一個五十幾平米的露臺。
露臺上面擺着十幾盆品種名貴正在怒開的牡丹花。
徐佳驚喜的道:“姑,這些牡丹花看上去有些眼熟啊。”
“它們是你表叔從國公府花園移植過來的。海豐,對不對?”徐淼淼可是知道趙氏有多麼寶貝牡丹花,不過牡丹花遇到海青滇這個寶貝也就不是寶貝了。
海豐笑眯眯道:“縣主,您說對了。”
“牡丹花正值花期,擺在這裡看的人少。等咱們的全羊宴開始,就把牡丹花擺在一樓大堂,人人都能瞧到。”
“是。”
“牡丹花的花期過了,就擺別的花,一年四季大堂都擺着花,讓客人看着舒服高興。”徐淼淼心道:國公府花園的花,對不住了。
衆人身後傳來一個少年爽朗的笑聲,“說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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