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青滇穿着藍衫黑褲,繫着鑲白玉的紫腰帶,腳踏黑色快靴,神采奕奕,桃花眼射放精光,從三樓走進露臺,跟衆人一一打招呼,而後走至徐淼淼的身前。
“表姐,昨個我聽說你今個要看酒樓與點心鋪子,我今個就從東宮早點出來過來瞧瞧,看你需不需我出力的。”
上次他特意薰了香,結果徐淼淼看上去不喜歡薰香,這回就沒有薰香了,不過早晨沐浴過了,整個人很清爽。
“我正跟海豐說裝修酒樓的事,你來了正好聽聽。”徐淼淼語氣裡帶着幾分感激。
李南跟她說過海青滇很大方。海青滇對徐家也很大方。
她知道海青滇是個聰明人,不會對誰都這般大方。
投之桃李,報之瓊瑤。她會回報海青滇。
“好。你說。”海青滇一幅洗耳恭聽的樣子。
“我不想大的裝修,這樣耗銀錢還耗人力。我就簡單的裝修,幾天就能弄好。最遲十天後推出全羊宴。”
“好。”
“你應該能找到歌伎?”
“找歌伎幹什麼?”海青滇俊臉一下子通紅,心虛的低下頭。
他跟族裡的兄弟及十幾個好友去過長安的青樓。
那些歌伎穿得單薄,目光燎人,意志力薄弱的男子可受不了誘惑。
他生得好看,歌伎竟然個個都來調戲他,把他嚇得當了一回逃兵,被兄弟們一直笑話。
徐淼淼微笑道:“當然是跳舞唱歌營造氣氛,給全羊宴助興。”
海豐興致勃勃,可以想象出全羊宴配着歌舞會是怎樣一幅震撼人心的場面,這可是全長安頭一份,在一旁低聲提醒道:“少爺,咱們府裡就有官奴出身的歌伎。”
長安的高門望族有養歌伎的傳統。
海族在南地邊防時沒有養過,來到長安,也是入鄉隨俗,就弄了幾個官奴歌伎。
趙氏不喜歡這些,只要有她在場,這些歌伎就上不了場,漸漸的就成了國公府的閒人。
海青滇飛快的瞧了一眼徐淼淼,見她目光坦蕩,心裡覺得不該胡思亂想,“那我跟我娘說一聲,把那些人弄到這裡來。”
“好。”徐淼淼接着道:“歌伎都着男裝,不許塗抹脂粉,不許與客人攀談,只能唱南地北地邊疆的民歌,只能跳邊疆的舞。樂曲由鼓與邊疆獨有的樂器演奏。”
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歌伎唱着情歌跳着豔舞,那是青樓。
這裡凱旋樓,是開全羊宴的地方。歌舞就得大氣硬朗,歌伎得跳出柔中有剛的境界。
如果歌伎跳不出來,那就不跳只唱歌,能有這個意思就行了。
海青滇桃花眼一亮,“表姐,你的點子可真好,我敢保證長安獨此一家。”
徐磊自豪的笑道:“妹最聰慧。她出的主意個個好。”
海豐一臉憧憬,讚不絕口,“您說的太好了。小的今個就去辦。”
徐淼淼微笑道:“咱們再來說說裝修。”
“露臺只把花搬到一樓,別的不要變動。凡是晚上過壽的客人及包全場的客人,一律送露臺放煙花。”
徐淼淼說着從露臺走向三樓,“三樓的視線好,把包間都拆了,能夠擺下十桌,還有富餘的地方就做爲舞場。”
長安的有錢人太多了,肯定會有人出銀錢直接包下十桌全羊宴,將整個凱旋樓包場。
“二樓就不要變動了。”
“一樓只擺十桌,空中的地方放上花,再劃分出一個休息區,擺上茶几、太師椅,供客人等人時吃茶談天。”
“找十幾個畫功好的畫師,畫出百幅歷代的名將、本朝打勝仗的圖,配以文字,把畫裱好掛在牆壁。”
她直接從一樓進了廚房,裡面打掃的一塵不染,跟徐家在小梨村家裡的廚房一樣的乾淨,“廚房的潔淨就保持這個水準。”
衆人一路跟來一路聽着一路點頭,已經對徐淼淼的奇思妙想佩服的五體投地。
徐淼淼敲了敲廚房與一層共用的木頭牆,“這塊牆壁能否打通?”
海青滇立刻答道:“能。”不能也必須得能。
徐淼淼微笑望向海豐,見後者猶豫了一下才點點頭,便道:“我要讓客人都能看到廚房,親眼目睹咱們凱旋樓廚房很潔淨,用的食材是最新鮮最好的。”還能看到烤全羊的羊油滴到火裡的場面,聞到濃濃的肉香,垂咽欲滴。
海青滇立即跟海豐道:“必須打通。”
海豐激動的道:“打通。今個就打通。”
一箇中年廚子滿臉的恭敬佩服,雙手揣上茶杯,跪下道:“縣主,您請吃茶。”
海青滇瞟了一眼中年廚子,意思是這茶應該我來揣纔對。
徐淼淼在衆人的誇讚聲中喝了幾口茶,跟海青滇道:“五日後我再來,爭取七日後推出全羊宴。那時本界的武舉武考進士還沒有離開長安,你就請他們當第一批客人。”
海青滇笑道:“好。一甲前十的武進士,除了雲榜眼之外,我都很熟。別說來吃一頓飯,就是跟我去打人都行。”
他是海英峰的嫡子,性格光明磊落,爲人大方,又是東宮太子的陪讀,人人都願意與他交往。
一直跟在徐淼淼左右的徐磊粗聲粗氣的道:“我可以請到雲義黎。”
海青滇好奇道:“表哥認識雲榜眼?”
“認得。”早就認得了,還見過雲義黎穿女裝的樣子。
“那太好了。我正想結識一下他,到那天表哥給我引見。”
“好。”徐磊都看出來海青滇愛慕徐淼淼了。
“海豐,我給你派兩個幫手。”徐淼淼指着趙、王二人,“趙明正原來當過帳房,現在還是任帳房。王二寶原來給大戶人家做過工,沒有在酒樓做過事,就先從小二、看守庫房幹起。”
徐家現在是跟海青滇合夥做酒樓。
日後徐家自己開酒樓,趙明正、王二寶就能直接當掌櫃。
海豐自是點點頭。
他年齡大了,管着凱旋樓與點心鋪子,有些力不從心,來兩個幫手自是好事,只是不知道趙、王二人性格如何,好不好相處。
趙明正、王二寶上前來給海豐鞠躬行禮,請他多多關照。
海豐見狀,笑容滿面。
衆人出了酒樓,又步行去瞧看點心鋪子。
徐佳眼睛都不夠使了,“東市好大啊。”
柳二激動的道:“凱旋樓那條街上,首飾鋪子就有四家。每家門前都停放着幾輛馬車,生意很好。”要是能在東市開一家雜貨鋪,客人肯定也很多吧。
趙蘭疑惑道:“我看到那三家的酒樓門前馬車還沒有走。他們吃飯吃這麼久嗎?”
王二寶輕聲道:“蘭蘭,不是之前的馬車,已換了馬車,換了客人了。”他的觀察力強,知道來酒樓做事,剛纔來時特意留意過競爭對手的三家酒樓。
徐淼淼邊走邊給衆人介紹道:“長安人口高達一百多萬,是金城的十倍。東市、西市什麼鋪子都有。每天在東市、西市買東西的人成千上萬。”
衆人路過毯子鋪,看到裡面穿着寬袍長着捲毛鷹鉤鼻的外國掌櫃,特別的驚訝。
外國掌櫃一眼認出常騎馬來東市的海青滇,這可是長安真正貴族公子,有銀錢的很,連忙操着很流利的大唐國話高聲道:“海大人,你進來看看我的正宗的波斯羊毛毯子,有各種花紋,大小款都有,價格公道。”
海青滇笑道:“下回。我今個有別的事。”
旁邊賣香粉的肥頭大耳的中年掌櫃聞聲,走出來也向海青滇招招蒲扇似的大胖手,“海大人,小的店裡進了新貨,您要不要買些拿回府給國公夫人、縣公夫人用?”
“等會再說。”海青滇正想送給徐淼淼禮物,很自然的問道:“表姐,他家的胭脂水粉很有名,一會兒你來挑選,我送給你。”
徐淼淼微笑道:“今個就算了,還有許多事要做。你的心意我領了。”
胖掌櫃從未看到海青滇帶着小女子來東市,一臉的八卦,還派小二去凱旋樓打聽,得知那女子竟是擁有除惡金鞭的縣主徐淼淼,心裡有些納悶,不是說此女非常兇悍厲害,怎麼剛纔瞧着很溫柔的模樣。
點心鋪子在大牌坊進去往右走十丈的輔街中間。
鋪子的名字就叫東市海家點心鋪,走到門口能聞到點心的甜香味。
鋪子不大,比凱旋樓小的多,只有一層,大概一百多平米。
進門就是櫃檯,櫃檯裡面坐着一個穿便服賣點心的小二,正無所事事,看到衆人來了,連忙起身出了櫃檯磕頭。
海青滇問道:“今個生意如何?”
小二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生得白淨,看上去很機靈,答道:“回少爺的話,從早上到現在賣了十二斤核桃糕、二十一斤棗糕、三十四斤蜂蜜糕。”
海青滇拍了拍小二的肩膀,誇讚道:“生意不錯。比上次我來強。”
趙蘭與小青面面相覷。
現在都快下午了,這麼大的點心鋪子,還是開在長安最繁華客流量極大的東市,竟然才賣了不到七十斤的糕。
這還叫生意不錯?
徐淼淼使眼色示意二女不要吭聲。
徐淼淼跟衆人道:“這座點心鋪子別看着小,買下它也得萬兩銀錢。”
柳二嘖嘖舌,小聲問道:“這麼點大的地方就萬兩銀錢,那凱旋樓呢?”
徐淼淼解釋道:“兩萬五千兩銀錢左右。凱旋樓的位置不如點心鋪子的好,要是在點心鋪子這個位置,至少三萬兩銀錢。”
“表姐,你真的是第一次來東市?”
“是。”
“那你怎麼知道這麼多?”
“我派人打聽過長安所有街道的地價。”前幾日爲了給鄉親租到合適的房子,就讓老烏找人去打聽,老烏用的是東宮的人,他們幹活特別的細緻,一天之間,竟是把長安所有的街道的地價都報了上來。
櫃檯後面就是廚房,此時裡面有兩個中年廚子正在做糕點,雙手都沾着麪粉。
他們身前的案板上面放着揉好的白麪麪糰及綠豆粉、棗粉等食材。
案板旁邊是竈,竈上蒸籠冒着白氣,從籠屜裡面飄出香味,裡面不知道蒸着什麼糕點。
海青滇從櫃檯後面拿出糕點給衆人品嚐,而後一臉期盼的望着衆人。
徐磊直言道:“味道有點甜膩。”
徐佳一直不怕海青滇,伸手扯扯他的袖子,小聲道:“表叔,你的點心沒有金城點心鋪子的點心好吃。”
兩個廚子面色尷尬。
他們是南地邊防城府的點心廚子,那邊的人喜歡吃甜的。現在到了長安,已經把糖的量減少了,怎麼長安的人還是不喜歡吃。
這條街道還有兩家點心鋪子,生意特別的紅火,能把海家點心鋪子甩出幾條街去。
他們也從兩家點心鋪子買來糕點吃了,甜味是淡一些,且用的面也不如海家點心鋪用的好,但是客人就是喜歡買。
趙蘭、小青、柳二注意的價錢,特意問了小二。
小二對答如流,“核桃糕三十二個銅錢一斤,棗糕三十個銅錢一斤,蜂蜜糕二十八個銅錢一斤。價錢越低的點心買的人越多。”
趙蘭便道:“價錢都比縣城的貴一些,不過長安物價高,點心賣這樣的價錢還行。”
小青道:“咱們的麻花是論個賣。點心論斤賣。”
海豐自是面上無光,仍是開口道:“縣主,咱們的點心鋪子開了不到三個月,老顧客少,賣的點心就四、五種,沒有新的點心,吸引不到新顧客。”
“這兩天就把這些糕點賣完,不要再做新的糕點。後個起只賣麻花。”徐淼淼在兩個廚子愧疚震驚的目光注視下,“海豐,你今個去找人做一塊門匾,寫上大唐麻花鋪五個字,把舊匾摘了,後個掛上新匾,放幾掛鞭炮。”
海青滇驚喜道:“大唐麻花鋪!好大氣的名字。”麻花在小梨村的徐家吃過,長安確實沒有的賣。
徐淼淼自信的道:“我們的麻花是大唐國獨一無二的點心,也是全天下獨一家。這個名字叫得起!”
徐佳歡喜的拍拍小手,大聲道:“哦,我們家的麻花要賣到全長安了。”
趙蘭與小青很是激動。她們炸的麻花能叫這麼響亮的名字,還在如此繁華的地方賣,真是一件終身都會感到很榮耀的事。
趙蘭高興之餘,心情又有些忐忑,道:“姑,我好久沒有炸麻花了。”
小青也在一旁小聲道:“小姐,奴婢也很久沒有下過廚房。”
“蘭蘭,你在村裡炸了那麼久的麻花,手藝熟練的很,今個回去你先就兩鍋恢復一下手藝,明個炸一天的麻花後個放在這裡賣。”徐淼淼話畢,目光落在小青身上,“我要教你做全羊宴。你願不願意學?”
老烏已脫了奴籍,有官職在身,仍對徐家忠心耿耿。
小青做爲老烏唯一嫡親的外甥女,徐淼淼不想讓這個好孩子一直在徐府爲婢,想給她提供一份前程。
“奴婢願意。”小青激動無比的跪下磕頭謝恩。
徐淼淼受了小青的磕頭禮,肅容道:“我原想着讓你一直侍候我嫂子,不過這幾天改變主意,你在廚藝上很有天份,我就傳你廚藝,你再去教廚子,日後你成親那日就脫了奴籍成爲自由人。如何?”
小青感激涕零,“是。奴婢多謝小姐的大恩大德。”
衆人紛紛恭喜小青。
徐淼淼又給海豐下令,把點心鋪子的廚房簡單的改造一下,跟凱旋樓一下,讓客人站在櫃檯外就能看到廚房炸麻花。
事情交待完了,徐淼淼讓趙明正、王二寶從今個起就跟着海豐做事。
她有許多事要做,這就帶着人這就返回徐府。
海青滇自是跟着同去,等到了徐府,徐淼淼忙着去教小青做全羊宴,就讓徐磊陪着他。
徐淼淼早就想好了在東市的酒樓開全羊宴,昨個就讓喬伯進了兩頭活羊羔。
她讓廚房的奴僕宰了兩隻羊羔,宰時必須放血,宰好了收拾乾淨,剁掉羊頭四蹄,下水與羊血放在一旁。
徐淼淼讓廚房的奴僕都退下,只留小青一人。
“烤全羊的關鍵在於食材、調料及火候。”
“當年的不足百日的羔羊,宰時把血放乾淨。”
“調料是我們家的密方。我只傳給你。你不許傳給別人。你學會以後,凱旋樓的烤羊用的調料就由你配。”
“火候就得你自己去把握領悟。”
徐淼淼每句話說得很慢。小青連連點頭,每句都牢牢記住。
“現在用鹽、酒、蜂蜜把整隻羊醃製了,你我各醃一隻羊。你跟我的步驟來,記住了,先抹酒,再抹鹽,最後纔是蜂蜜。”
徐淼淼早就讓廚房的人準備好了毛刷子,刷子蘸上白酒,往羊身上抹,外面抹一層,裡面也抹一層。
小青小心翼翼的學着抹酒。
“酒要用上等的烈酒,不能用黃酒。上等的烈酒才能除淨羊肉的羶味。”
徐淼淼又往羊身上刷了淡淡的一層鹽,最後刷上一層蜂蜜。
“蜂蜜能把酒與鹽鎖在羊肉裡面。蜂蜜要用味道比較淡的荷花蜜,不能用太甜的蜜,太甜的蜜與羊肉在一起讓人吃了會覺得膩。”
“好了,第一步完成,羔羊肉嫩,醃製只需一至兩個時辰就能入味。下面我教你調烤全羊時一邊烤一邊往全羊身上灑的調料。”
“八角茴香、花椒、香葉、籽然,就是這四種。”可惜沒有辣椒。不過,用不了多久就有了。放上辣椒的烤羊肉那纔是最美味。
小青一聽前面三種竟然是藥店裡賣的藥材,最後一種以前從未聽說過,心裡再一次驚歎小姐懂得真多。
“你瞧好比例。”徐淼淼把四種香料按量放入石臼,讓小青搗碎,再用石碾磨成細細的粉未。
時辰到了之後,醃好的全羊放於鐵架子上,架子下面是大火,徐淼淼就在一旁站着指揮,讓小青一邊烤一邊往全羊上面撒上調料粉末。
羊肉的肉香與調料混合在一起十分濃烈,從廚房裡面飄散出去,站在廚房院子外面的衆位奴僕嗅到香味,情不自禁的吞嚥口水。
小青天賦特別高,第一次獨自烤全羊,就能把羊肉烤成最上等的金黃色。
徐淼淼誇讚滿臉感激的小青幾句,取了尖刀割了兩塊肉,一塊放在嘴裡,一塊塞在小青的嘴裡。
“小姐,好好吃。”小青差點把自己的舌頭給吞掉。
“你家小姐我會做的吃食多着呢。”徐淼淼吃到了前世久違的草原烤全羊,哈哈大笑,走出廚房朝院子外的奴僕下令,“去請我哥和表弟過來品嚐烤全羊!”
很快,不止徐磊、海青滇,徐清林、徐佳、鄧紅、鄧老八也跟着過來了。
衆人吃了烤全羊,自是讚不絕口。
一隻羔羊出肉不到四斤,幾個人你一塊我一塊,眨眼功夫就吃完了。
鄧老八滿嘴是油,“親家,我們剛纔吃的是一頭羊,不是一隻雞,怎麼一下子就吃光了?”
徐清林笑道:“我也是剛吃幾口就沒了。”
徐佳嘟着嘴道:“爺,姥爺,你們一人吃一隻羊腿,我才吃這麼兩根骨頭,你們還嫌少啊?”
鄧紅激動的道:“淼淼,烤全羊可真是太好吃了。”
“孕婦都說好吃,咱們就再烤一隻。”徐淼淼給小青使個眼色,後者連忙接着去烤另一隻醃好的羔羊。
衆人不肯走,就在一旁瞧熱鬧。
羊油滴在火裡,火苗猛的竄高一尺。徐佳嚇得退後兩步。小青面不改色,手拿着刷子蘸上調料粉往羊身上刷。
徐磊把徐佳拉到身邊,跟愛妻笑道:“紅紅,烤羊真有趣。”
海青滇目光始終不離徐淼淼,連徐佳都瞧出表叔喜歡姑姑。
一會兒,第二隻烤全羊就烤成功了,衆人火速分吃了羊肉,均是十分的滿足。
徐淼淼道:“小青,全羊宴,烤全羊是主菜,還有涼菜滷羊蹄羊頭,湯燉羊雜碎湯。我晚上再教你。”
小青連聲道謝。
海青滇一聽徐淼淼晚上還有事,在徐府又呆了一會兒,就去東市凱旋樓、點子鋪子了。
海豐已經將凱旋樓關門不招待客人了,同街的人來問都說過幾天重新開張。
在這麼短的時間裡,他就找到了幾十個人,分成兩批,一批正在熱火朝天的拆三樓的包間,準備兩天之內拆完,一批在點心鋪子改造廚房。
他派趙明正在三樓包間盯着,王二寶在點心鋪子盯着。
“豐伯,我已經吃過烤全羊,味道極好,凱旋樓的生意絕對大火。”
“少爺,您說烤全羊好吃,那肯定就是極好吃的。”海豐對自家少爺的挑食特別的瞭解。
“我表姐對凱旋樓的生意這麼用心,我們可不能讓她失望,她今個說的裝什麼修,你看需要我辦的事有哪些,我這就去辦。”
“咱們要用府裡的歌伎,您得給大夫人說一聲。您還得找十幾個畫師。”
海青滇這就回了海府,先去見趙氏,在她面前把徐淼淼好一通誇,比天上的仙女還要好,而後說要用府裡的歌伎,還需要十幾個畫師。
趙氏自是滿口答應,直接派大奴婢把管家叫來,下令全力支持海青滇。
管家領命退下去辦事。
海青滇令奴婢退下之後,笑道:“奶,您還想不想收拾仇家再出口惡氣?”
趙氏一聽腰都坐直了,問道:“你想出什麼主意了?”
海青滇神神秘秘的道:“今個我去東宮,太子說官府正在出售咸陽吳家的地賠償受害的咸陽商隊,吳家的地全部種着籽瓜,你想坑誰就叫誰去買那地。”
趙氏從徐淼淼嘴裡知道了長安一帶的地不適合種籽瓜,曾孫女海蕊還把種了籽瓜的地全部翻了重新種麥子,“咸陽吳家的地有多少?”
“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趙氏激動的道:“白家!你給我想法子讓白家買了。今年你就不用給我準備壽禮了。”
海青滇笑道:“奶,這事我肯定給您辦成。你這麼心疼孫兒我,您過壽的壽禮,我必須要送您。”
趙氏哈哈大笑,又道:“等等,太子有沒有說想坑哪家?”
“太子跟您不謀而合。”海青滇俯身過來在趙氏耳邊低語,“白太師那個老東西,在陛下面前說了好幾回,太子妃有孕,太子不能沒有照顧,讓太子趕緊納側妃。太子不想納側妃,忍了他好久。”
趙氏恨聲道:“老不死的府裡顏色好的小女子多。老不死的從去年到現在一直不死心,一直想讓太子納他家小女子當太子側妃。”
海青滇握了握趙氏氣的發抖的手,安慰了幾句,“奶,我去辦這事去。這回一定要讓老東西高價買了吳家的地,吃次大虧不可。”
劉氏從管家那裡得知小兒子跟徐家合夥做酒樓生意,生氣在小兒子不跟她說卻是直接跟趙氏說了。
她在這裡生着悶氣,海英峰從軍營回來了,見她氣色不好,就笑着問道:“小東西人呢?”
劉氏氣道:“他已經不把我這個當孃的放在心上,我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且說徐磊答應了幫海青滇七日後請到雲義黎的事,等用過晚飯,跟徐清林打了聲招呼,就帶着兩個隨從騎着多多、花生、糖糖去了雲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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