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梳着小圓髻穿着紅色嶄新棉襖棉褲打扮的漂亮光彩奪目的少女劉喜兒出現在村民的眼裡時,所有的人都看直了眼睛。
“原來喜兒長得這麼好看呢。”
“高大姑年青時生得就好看,不然怎麼被劉木匠瞧上娶走了。”
“喜兒的嫁衣是新做的,正紅的顏色非一般的紅色,這可要好多銀錢。”
“快來瞧,高大姑的女兒喜兒嫁人了。”
“喜兒怎麼從許家出嫁?”
送劉喜兒出嫁的是許淼淼一家、鄧老八父女,接嫁的是王家三兄弟。
高家人被熱鬧的鞭炮聲和村民的喧鬧聲吸引出來,沒料到正好看到劉喜兒穿着紅豔似火的嫁衣。
高老大的老婆心裡十分妒忌,目光兇狠盯着劉喜兒從家門前走過,呸地一口,罵道:“怪不得不願換親,原來早就有相好的了,不要臉的小娼婦!”
鄧老八耳朵好使着呢,扭頭指着高老大的老婆喝道:“再說混帳話,閻羅王夜裡到你枕邊拔你舌頭!”
高老大的老婆見是紅臉看上去兇悍的鄧老八,立刻閉上嘴巴。
高老漢在臥房裡聽說劉喜兒嫁給了王大寶,搖搖頭道:“王家窮得叮咚響,大寶還有兩個弟弟,條件還不如劉村的劉家。以後有的是老大後悔的。”
高老大的老婆仍是病得下不了地,躺在牀上,有氣無力的要喝水。
高老漢去廚房,見缸是空的,沒有水了,再看木桶只剩一隻了,就拿着木盆去外面弄雪,準備燒雪當水喝,就聽到幾個村民的議論。
“大寶侄兒娶了喜兒,以後就是高大姑的女婿。”
“高家昨天半夜把高大姑母女趕出門,母女差點凍死,被大寶救了。高大姑感激大寶,就把喜兒許配給他。”
“怪不得喜兒從許家出嫁,原來高家把她與高大姑趕出去了。”
“高家真不是個東西。家裡的男人從上到下沒一個好人。”
“王家請趙里正去吃喜宴,不曉得喜宴擺了啥吃的。咱們過去瞧瞧。”
此時王家的大堂里正舉行着拜堂儀式,村裡的十幾個小孩子與幾十個男子婦人把大堂裡外圍得水泄不通。
王大寶穿的是許南的深藍色新棉衣棉褲,神采奕奕。他的兩個弟弟也穿着乾淨利落。
劉喜兒的臉上嘴脣塗了淡淡的胭脂,顯得動人喜氣。
趙德主持儀式,這對少年少女一拜天地,二拜高堂—高大姑與許淼淼,三是夫妻對拜。
高大姑面無表情,瞧不着悲喜,腦袋有傷,繫着塊深紅色的頭巾,也顯得喜氣。
許淼淼算是男方王家的長輩,仍是穿着淺綠色的衣褲,不過戴上了一幅銀鐲子,端莊大氣。當時就給了劉喜兒一個包着九分九銀錢的大紅包,象徵着幸福天長地久。
儀式結束,王大寶把許家給的一斤多的小塊麥芽糖散給觀禮的村民,而後就請村民離開,準備在大堂開喜宴了。
村民嘴裡吃着甜甜的糖正美滋滋,聽到馬上開喜宴,不想離開,厚着臉皮不挪步。
許南、王二寶把村民往外趕了趕,將大堂空出大片地方,兩桌八仙桌子置在一起並一桌,而後去廚房把之前在許家做好了放在竈邊熱着的喜宴的菜都端了出來。
炒花生米、爽口泡菜絲、大蔥炒雞蛋、豬肉片炒白菜、肉丁炒雪地紅、紅燒黃河鯉魚、紅燒肉、清燉整隻肥雞,一主食是一大盆點了小紅點的雪白大饅頭。
兩涼六熱,炒雞蛋裡面蛋比蔥多,炒肉片肉丁的菜也是肉多菜少,還有鯉魚、紅燒肉、肥雞都是真正的硬菜。
這桌喜宴雖然只有一桌,但是小梨村幾十年來最豐盛的,沒有之一。
頓時,整個大堂充裕着村民咽口水的聲音,三、四歲的小孩子哭着跟大人喊要吃肉。
許淼淼給許南使了個眼色,後者去了廚房取了一木盆大概兩斤左右的花生米,讓王大寶給村民吃。
炒花生米與炒花生可不一樣。
炒花生到了過年,家家戶戶都能買點生花生炒了吃,這是乾貨當零嘴吃。
炒花生米是剝開殼,全是花生粒,用油鹽翻炒,是最好的下酒菜,吃起來很過癮,這是一道正經的菜。
從新衣、喜宴、鞭炮、紅頭巾、請趙德、發麥芽糖到散炒花米,王大寶沒想到許淼淼想的這麼周全,將感激埋於心裡,朝村民高聲道:“一人抓些炒花生米,這就散了,不然天太涼凍着可不好。”
村民每人抓了一把脆香的炒花生米,在趙德的注視下,帶着小孩子離開了。
趙德滿臉紅光滿嘴是油的從王家離開,得了半斤紅燒肉、半斤炒花生米、十幾塊麥芽糖,心裡誇讚王家,自是對高家更加的厭惡。
王大寶、劉喜兒年齡都小,成親只是爲有個名分,以後方便住在一個屋檐下,目前不能圓房,這樣就不用鬧洞房了。
王大寶等趙德一離開,就把許家人請到了暖和的臥房炕上說話。
高大姑與劉喜兒坐在炕的最裡邊。
放在矮桌上的油燈燈光昏黃,照耀在劉喜兒紅豔的喜服及紅撲撲的臉上。她到現在都覺得是在做夢,竟然一夜之間嫁了人。
客人與王家三兄弟坐在炕邊上。
許南打趣道:“大寶,你是不是早就盯上喜兒?”
王大寶倒是沒有害羞,望着劉喜兒的目光裡帶着些許敬意,緩緩道:“以前我去河邊釣魚,她去挑水。我跟她說話,她很少搭話。我去山裡砍柴,碰過她幾次,她比我動作快能幹,我想幫她,都不好意思開口。”
許南壞笑道:“你覺得她特別能幹,以後在家多幹活。”
許淼嗔怪道:“勤勞能幹的女子自是受人喜歡尊敬。”
王大寶見劉喜兒羞澀的低下頭,心裡暗喜,接着道:“有次洋芋蛋摔了一跤,手摔破了,喜兒正好路過,把洋芋蛋扶起來,在路邊採了草藥給他傷口敷上止了血。我覺得她聰明善良。”
許南拍拍手哈哈笑道:“果然你是早就喜歡她了。”
鄧老八笑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大寶好眼力。”
許淼淼打量王大寶,這個十二歲的少年,竟然如此早熟,放在前世還在上小學六年級。
鄧紅見高大姑一直很沉默,挪挪屁股坐到她旁邊,輕聲道:“高姐,你的頭還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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