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家不是沒有來皇宮向李嚴請求製作天碗,而是派人給東宮的海麗榮帶口信,讓她跟李南說此事。
滿朝文武都向李嚴請求製造天碗,海家不請求,是不是讓人覺得不合羣,會不會讓李嚴覺得海家不夠忠心?
海家的目的是向李嚴表忠心,還以親家的身份問問需不需要幫忙。
海英峰收到李南的暗示,微微點頭,有了不用參與的心理準備。
不過便是如此,大太監宣讀關於製造天碗一大串人名及家族名字的聖旨時,海英峰聽完全文震驚的無與倫比。
李嚴威嚴的聲音響徹整個大殿,直白的話語直擊人心。
“昨個上了奏摺的三品以上官員及各大衙門、部門全部參與制造天碗。”
“人人有份,人人蔘與。朕成全了你們的心意,算是還了你們幫助朕奪回朝政登基的人情。”
“自此,朕不再欠你們。”
“退朝!”
待文武百官反應過來,只看到李嚴與李南離去的背影。
自此,他們再也不能以從龍之功爲由向李嚴提出各種要求,心裡沒有因爲能夠製造天碗感到一絲的高興。
十幾個家族及六十幾人一起製造天碗,狼多肉少,別說吃肉了,最後能不能分到一杯羹都難說。
他們能高興的起來纔怪!
海英峰望着一個個表情十分複雜的高官,心裡感激李南的拂照。
海家沒有上奏摺,李南也沒有跟李嚴提起海家表忠心要製造天碗的事,剛纔的聖旨裡面沒有海家。
海家的從龍之功保下了。
“沒有徐家、海家。”
“他們兩家都沒上奏摺,陛下的聖旨裡面沒有兩家。”
“難道天碗不能製造成功?不然徐、海兩家怎麼不上奏摺?”
“事到如今,咱們只能期盼天碗早日製造出來。”
“咱們爭來爭去,怕是把陛下惹怒,乾脆讓所有的人都參與其中。”
“聖心難測。陛下心機城府非常人能比。”
文武百官心思複雜退了朝。
自此,大唐國製造天碗正式拉開帷幕。最先執行的事就是拆除皇宮的冷宮。
對於外界詭異陰森神秘的冷宮,在早朝之後被一羣來自長安駐軍軍隊的將士用錘子砸碎高高的圍壁、厚厚的鐵門,露出裡面曾經囚禁關押被廢棄妃嬪的一排排的磚房。
兩名軍官帶着四個軍士,悄悄的在冷宮的角落燒着紙錢,口裡振振有詞,“各位娘娘,我們不是有意冒犯,請你們收了銀錢就此離開投胎。”
一個軍士指着遠處牆壁上幾排黑紅色十分詭異的字,每個字有成年男子的腳那麼大,“頭,你看,那是什麼!”
兩名軍官走過去,看清上面的字之後,面色無比驚恐,連忙跪下磕頭,身後兩名軍士嚇得跟着磕頭。
“不要問。不問說。快去多多拿紙錢,再買些紙人、紙屋。”軍官面色蒼白。
這牆上寫的詛咒都應驗了,李動江山易主不得好死,馬貴妃慘死,馬族家破人亡。
寫這詛咒的人不知是李動的哪位妃嬪,怨氣大的過去這麼多年,寫的血字仍讓人內心深深的恐懼,宮裡的人這麼多,竟無人敢把血字抹去。
冷宮寫有血咒的牆壁被推倒,一排排的房子被拆除。
這座充滿血淚怨氣不知死了如花似玉的多少妃嬪的宮殿被移爲平地。
李嚴平冷宮的事在史書上留下一筆,令他的明君的形象更加深入人心。
繁華熱鬧的東市,從主街的中間傳出震耳欲聾的鞭炮聲,引得百姓紛紛去看。
“新開了一家鋪子是賣什麼的?”
“沒有新開鋪子。”
“那放什麼鞭炮?”
“那鋪子還是海家的,裡面的小二、廚子都沒有變,只是鋪子名字變成了大唐麻花鋪。”
“麻花是什麼,是一種花?”
“不是。麻花是一種吃食。小二說大唐國獨此一家賣麻花,別的地方沒有賣的。”
“竟有這等新鋪吃食,咱們趕緊去買來嚐嚐。”
人都喜歡看熱鬧,也喜歡湊堆。
大唐麻花鋪的麻花論斤賣,一斤九十九個銅錢,三百斤的麻花,開賣不到半個時辰就被一掃而光。
“我買了甜、鹹各半斤,又脆又酥極好吃。”
“我應該多買幾斤,好拿去孝敬我的岳父大人。”
“麻花一斤九十九個銅錢,比糕點貴多了,可是整個大唐國就這麼一家賣的,這個價錢也就不貴了。”
麻花呈金黃色,每根成年人巴掌長、手指粗,有甜鹹兩種口味。今個開張也是試探市場,徐淼淼只讓趙蘭炸了三百斤。
買到的人得意洋洋,沒有買到的人十分懊悔沒有早一步過來搶購。
小二喜得嘴都合不攏,朝圍在鋪門外不肯退去的衆人拱拱手,高聲道:“多謝各位叔叔大姨哥哥姐姐捧場。明個小店還會賣麻花,也是這個時辰。明個見。”
有人就大聲問道:“你家沒有麻花場賣,有別的吃食賣沒?”
“有的。味道比不得小店的麻花,不過味道要便宜些。”小二連忙推薦沒有賣完的幾樣糕。
兩個廚師站在鋪子裡面,望着自己親手做的賣不出去的糕點在沾了麻花的光的情況下被百姓買完,心裡很不是個滋味。
可惜他們現在還沒入了徐淼淼的眼,別說麻花的方子,連參與炸麻花都沒份。
他們真是百般羨慕得到徐淼淼信任的趙蘭。
小小的趙蘭穿着粉色的衣褲,十分的不起眼。
她站在大唐麻花鋪的不遠處觀看,剛開始心裡有些忐忑不安,後來見百姓蜂涌搶購,三百斤麻花很快全部賣完,心裡狂喜。
她心裡算着帳,除去成本、人工,今個純利潤就是二十五兩多白銀。
徐淼淼昨天給她說了利潤的分法。海青滇出了商鋪、小二,利潤得五成。徐淼淼得利潤得五成,然後從所得利潤分給趙蘭總利潤的一成。
今個純利潤是二十五兩白銀,趙蘭能得到一成就是二兩五多的白銀。
要知道今天非年非節,還是頭一天開張。
趙蘭聽徐淼淼的口氣,今個要是生意好,從明日開始每天賣五百斤麻花。
這樣下去,趙蘭一個月能分到利潤八十兩銀錢,比在小梨村小鎮、大鎮賣麻花賺得多許多倍,且收益穩定。
趙蘭初到長安心裡的不安自卑一掃而光,現在開始憧憬着美好生活。
她等着百姓都散去了,這才走進鋪子。
小二瞧着趙蘭的眼神就像看着財神爺,滿臉堆笑,“蘭蘭小姐,您炸的麻花實是太受客人歡迎。”
趙蘭誇讚道:“你的叫賣好。”
小二竟是羞得臉頰紅了。
東市賣吃食鋪子的小二都會叫賣,讓他這樣的不算叫賣好的。
今個生意這麼紅火,全憑着麻花是大唐國第一份,又特別的好吃,真正與他的叫賣沒有關係。
他心裡感激趙蘭的肯定,決定以後在叫賣上多下下功夫。
兩個廚子心服口服,均朝趙蘭鞠躬行禮。
趙蘭朝兩個廚子道:“縣主讓我跟你們說,想參與炸麻花,就與她籤買賣契約。”
不遠處的凱旋樓,忙得腳不沾地的海豐抽得空來,突然間想起大唐麻花鋪今個重新開張的事,環視四周,趙明正、王二寶忙得都不見人影了,就自行前往。
他到了大唐麻花鋪鋪門外,見沒有一個客人,小二拿着大掃帚正在悠閒的掃着地上的爆竹碎片,心裡咯噔一下。
小二自豪的激動道:“豐伯,您纔來啊。”
海豐不動聲色的道:“太忙了,這纔過來。”
小二笑道:“不過您要是早來了,也擠不進去。剛纔我們這邊人山人海,有幾個漢子爲了搶買麻花差點打起來。”
海豐瞧了一眼,裡面空蕩蕩,兩個廚子不見了,沒有一人,櫃檯上面也沒有麻花、糕點,驚詫問道:“貨呢。”
“貨全部賣完。”
“幾百斤的麻花、糕點都賣完了?”
“賣完了。再來幾百斤我也能把它們賣完。”
“人呢?”
“兩位師傅跟着趙小姐去郡公府學炸麻花的手藝了。”小二的語氣裡帶着深深的羨慕,誰叫他沒有半點廚藝的天賦。
海豐聽完小二細說了賣麻花的經過,心裡大定,更加相信凱旋樓重新開張,大擺特擺全羊宴,生意會是多麼的紅火。
“海伯,您不在我們這多呆會了?”
“你小子沒事可做,曬太陽聊天都行。老人家我可是有一攤的事要做。我走了。”海豐擺擺手,興沖沖的回去。
這下他可更有幹勁了,非得把凱旋樓辦成東市最紅火的酒樓,讓別家的酒樓掌櫃仰視羨慕妒忌他。
且說國公夫人趙氏爲了感激徐淼淼幫了海族大忙,特意派管家去了郡公府轉述她的話,請徐家人隨時去長安遠郊的海家馬場挑選十匹大馬。
管家臉上洋溢着笑容,熱情的道:“我們府的馬大都是滇地的千里馬,還有各地產的好馬,每匹馬都是極好的。”
軍人上戰場廝殺,胯下軍馬可不只是代步工具這麼簡單,軍馬是一個夥伴一個幫手,能啃咬敵人的軍馬,有時千鈞一髮還能救軍人一條命。
大唐國的三大國公府,每府都有馬場。
每年年前,海族子弟會有一場比試,名次靠前者能到馬場去挑選千里馬。
海族在南地邊防有一座馬場,來長安的時間不過短短一年多,又在遠郊建了一座馬場。
子弟年比挑選千里馬的傳統在長安保留下來。
海家的馬在長安,除去皇宮御馬場的馬,能排到前五名。
徐清林自幼愛騎馬,興致勃勃的問道:“馬的性子如何?”
“有烈性的,也有溫順的。郡公爺喜歡哪匹就把哪匹牽走就是。”
“多謝伯孃,我選好馬肯定去看望她老人家,當面道謝。”
管家又問徐清林有什麼需要,而後笑眯眯回府覆命。
徐清林立刻派人去叫兒女過來。
徐磊得知此事自是高興,只是今個要陪徐淼淼去雲府,選馬的事就往後延。
徐淼淼微笑,不曾說幫了海族大忙的事,只說與海家做了酒樓的生意,能幫海家掙不少銀錢,就算還了趙氏贈馬的人情。
徐清林對愛女十分信任也十分佩服,聽她這麼一說,就安下心來等着兒子有空就一起去挑馬。
徐淼淼與徐清林說了去雲府的事,得到同意之後,這就與徐磊出了府。
陽光明媚,春風徐徐。
雲府離大門不遠的花園裡面的牡丹、玉蘭花開得正豔,雲義黎身着一襲白衣,鳳眸眺望北方,朱脣緊抿,站在玉蘭樹下,他的人竟是比玉蘭花還要好看。
一個奴僕快步行至,不敢多看謫仙一般的雲義黎,眼簾低垂,恭敬的道:“主子,馬族的族長已至大廳。”
李動在位期間,被抄家的大小家族多達二十七個家族,像雲族這樣大的家族就有三家,馬族是其中之一。
說起來李動的養母及最寵愛的貴妃都姓馬,孃家馬族與這個被抄家的馬族還有一些親戚關係,前者是從後者分支出去的。
被抄家的馬族是嫡系,李動的養母、寵妃所在的馬族是庶系。
馬族庶系得了權勢,爲了得到嫡系馬族的財富,也是爲了報復曾經受過的蔑視與打壓,設毒計害馬族嫡系被李動抄家,把男子全部貶爲官奴,放在封田裡幹農活粗活,女子全部送到軍營當軍奴過着生不如死的生活。
當時馬族嫡系許多人,特別是女子受不了屈辱折磨陸續自盡而亡,活下來的人則臥薪嚐膽,等待時機復起。
前年宮變之後,馬貴妃與馬族庶系的人逃出長安城時,被馬族嫡系通知馬族庶系的仇人,將他們全部抓住,把所有人千刀萬剮殺死報仇雪恨。
如今,馬族庶系已經死無一人,而馬族嫡系在經歷抄家巨大的苦難之後,存活下來的人還有十五人。
年前族長被李嚴冊封爲正四品上的正議大夫,也賜了封田、府邸。
馬族族長叫馬珞書,今年二十七歲,二十年前被抄家時剛剛七歲,已經有了記憶。
他靠着外公、外婆家的幫助離開長安,在潭州書院當官奴,偷偷讀書,少年時靠賣鞋經商賺了銀錢。
他恢復了身份,帶着族人剛來到長安就去拜訪另外六大家族,與雲族的族長雲義黎比較投緣,兩族曾經是姻親,走動的比較勤。
今個他把一雙兒女也帶過來了。
雲義黎來到大廳,見穿着黑衣的馬珞書正在與一對滿臉是淚痕的兒女說話,想到近日馬府裡發生的慘事,開口道:“馬大哥,義黎讓你久等了。”
馬珞書起身,指着四歲多的龍鳳胎,無奈的搖搖頭,道:“他們兩個從早哭到現在,也不願意去我的鞋鋪子玩,我着實沒有辦法,就帶他們到你家來喂錦鯉。你別怪我事前沒遞帖子就這麼冒失的來了。”
上次馬家的龍鳳胎來到雲府,餵了好久的錦鯉都不肯走。
對於她們來說,現在只有錦鯉能分散注意力,不然看不到生母,會覺得非常沒有安全感,仍是要哭泣。
雲義黎見兩個孩子眼巴巴的望過來,溫聲道:“走。咱們這就去喂錦鯉。”
很快,林二妹與馬府的奴婢帶着龍鳳胎去了人工湖,在湖邊拿魚食喂錦鯉。
雲義黎、馬珞書則站在能看到龍鳳胎的人工湖中間的六角紅亭裡面說話。
“嫂子的喪事都辦完了?”
馬珞書的語氣十分的悲涼,“辦完了。棺材葬在了我家封田的後山,跟我家祖宗的墳墓挨着。”
“那邊可還逼你?”
“逼我,我也不從。我至少給小慧守一年。”馬珞書扭過臉去,不想讓雲義黎看到他落淚的樣子。
“馬大哥,你有一雙兒女,還有族人,一定要想得開些。”雲義黎想到馬珞書身上發生的慘事,鳳眸目光裡帶着幾分憐憫。
馬珞書哽咽道:“你說的對。小慧沒了,我剛開始都有死的心,現在比當時好多了。你放心,我不會想不開。我還想把鞋子賣遍全大唐。”
雲義黎又說了些安撫馬珞書的話,看到林三弟從大門方向急匆匆走來還朝他特別激動誇跳起來揮舞雙手,頓時嘴角上翹,“我的兩位摯友來了。”
“原來你府裡今個有客,真是抱歉。”
“馬大哥隨我一起去見見他們。”
“好,我跟你一起去。”馬珞書忙取帕子把臉上的淚擦掉,不放心龍鳳胎的安全,朝大奴婢招手,讓她帶着龍鳳胎跟他去大廳。
“我的兩位摯友是陛下嫡親舅舅徐郡公爺的兒女徐世子徐磊與徐縣主徐淼淼。”
“原來是徐郡公的公子與小姐。你要早說一聲,我就帶給他們一人兩雙鋪子裡新款的鞋子。”馬珞書曾經給徐府送過帖子及果子點心,徐府回了禮,但是沒說徐清林什麼時候見他。
他沒想到今個能見到當今皇帝、太子身邊的大紅人徐清林的兒女,特別是徐淼淼,那可是除惡神鞭的主人,擁有特殊的權力。
他立刻又對雲義黎高看幾眼。
雲義黎特意步子放得慢一些,讓林大有時間給徐家兄妹介紹馬珞書的情況。
原來馬珞書的愛妻小慧剛自盡身亡。
小慧生前容貌比較美麗,性子很內向,並不聰明,一開始覺得能配得上官奴出身的馬珞書,年前馬珞書被李嚴封了官,她就開始自卑,後來進了長安更是如此。
上個月,馬珞書的外公外婆要把守寡的馬錶妹嫁過來給他當正妻,讓他把奴婢出身的小慧降爲平妻。
小慧聽到這件事承受不了,愚蠢到爲了正妻的身份,竟然不顧幼小的龍鳳胎兒女,也不聽馬珞書的解釋,就這麼自盡去了。
馬珞書幼年喪爹孃,中年喪妻,人生三苦遇上了兩苦,命運實是悲慘。
徐淼淼一邊走一邊對林大輕聲道:“原來如此。”
馬族的族長夫人去世沒有通知各府,悄悄把喪事給辦了,當時徐淼淼聽說之後就覺得奇怪。
現在她才知道原來族長夫人是死於自盡,此事還與族長的外公家有很大的關係。
馬族族長若是不辦喪事,對不起夫人,若是大辦,就是表示對外公家非常不滿。
徐磊板着臉道:“本來是好好的日子,馬族長的外公外婆非要逼迫他另娶,整個家都被毀了。”
徐淼淼輕嘆一聲,“可憐了兩個孩子。”
馬家的一對龍鳳胎這麼小就失去了母親,生父還不到三十歲,日後肯定要娶繼室,繼室與龍鳳胎沒有血緣關係,會生下兒女,肯定不會待龍鳳胎如親生。
要不說家家有本難唸的經。
林大帶着兄妹去大廳,快走到時,雲義黎與馬珞書從對面的長廊迎了過來。
兩人一個白衣,異常英俊,一個黑衣,相貌堂堂,看着就十分養眼。
徐淼淼與雲義黎四目相視,均是情不自禁低頭微笑,臉頰羞紅。
“馬珞書拜見縣主、世子爺。”
“義黎見過淼淼、磊哥。”
從稱呼上就能看出兩人與徐家兄妹的關係的遠近。
一對龍鳳胎跟在馬珞書的身後,在後者眼神的鼓勵下走上前給徐家兄妹磕頭。
徐淼淼見龍鳳胎穿着黑衣,手臂上戴着寫着孝字的白色麻布,都梳着包子頭,皮膚十分白淨,模樣清秀好看,大眼睛紅腫哭成桃子,可愛又可憐,雙手把他們扶起來,柔聲道:“無需多禮,起來吧。”
徐磊儘量把語氣放得溫和,“我女兒小佳佳今年五歲,我要是知道你們在雲府,就把她也帶過來了。”
徐淼淼問道:“義黎,你的兩個弟弟呢?”今個來的目的之一就是給雲立飛、雲莫清測量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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