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這幾個姿勢用過嗎

秦長安沒心思跟他繞圈子,直接道。“真不知你這麼多躁火哪裡來的,皇家男兒多風流,許是遺傳的。”

“秦長安,你說本王風流?!”他咬牙切齒,臉色有隱隱發怒的徵兆,他們的眼神交織在一起,糾纏出複雜又難解的情愫。“能真正爬上這張牀的就你一人!”

小手攬住他的脖子,她無言地睇着他眼底的風暴,無奈地在心中嘆了口氣,這才撫上他略顯陰沉的臉頰。 wωw▪ttкan▪c o

龍厲又頓住了。

“我說話自然是算數的,新婚期間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可是你不能總在牀上折騰我吧,你瞧瞧我的身子——”她掀開錦被,白皙如玉的嬌軀上數不清的紅色印跡,以她腰際的淤紅最爲明顯,隱約還能瞧出男人的指印,可想而知昨夜某人情動之下,有多麼癲狂駭人,索求無度。

他於心不忍地抱住她,手掌不再用力,而是輕柔地勾勒着她身上任何一處線條,真實軟嫩的觸覺讓他確認這不是他的幻覺。他驚喜地拋開了所有理智,好似在那一瞬間又變成了二十歲的青年,他總是被對陸青晚的那些古怪心思搞的煩不勝煩,卻又一心想要急切地得到她,讓她成爲自己的所有物。

他清滑的嗓音不再跟往日那麼漠然,而是透着一股子古怪的熱忱。“本王給你抹藥。”

如遠山般的眉挑了起來,她目光清冷,輕哼了聲。“連藥都準備好了,你還真是想的周到,這個洞房花燭夜,可算是費盡心機,蓄謀已久呵。”

瞧着秦長安一臉不爲所動,龍厲反而薄脣勾起,黑眸中煽動熠火。“誰讓你是本王一心一意想要的女人?”

她懶懶地從他手裡取過藥膏,低頭聞了聞,的確是宮廷裡出來的好東西。

“我自己塗。”

龍厲雖然沒說什麼,卻也不曾轉身走開,而是撐着下顎,瞧着她在身體上塗抹白色乳膏,黑亮長髮垂在背後,毫不在意錦被無聲滑落,暴露着他寬肩窄腰的好身材。

“做什麼?”她掀了掀眼皮,卻見他的修長手指纏繞着她一縷長髮,跟他的髮尾打了個結,他忽地一笑,剎那間像是百花開了,美的炫目耀眼。

“結髮夫妻可是這麼個意思?”

她懶得回答,屋外依舊陰沉沉的,寒氣逼人,似乎又開始飄雪了。在這個暖烘烘萬物俱備的新房內,很容易就忘掉外頭的喧囂,甚至連什麼時辰都不曉得。

“你堂堂靖王,怎麼這麼閒?沒有別的事可做嗎?”她漫不經心地問了句,現在的靖王跟以前不同,應該是皇帝最看重的弟弟跟臣子,但龍厲的行徑實在太過離譜,回到金雁王朝不去拜見皇帝也就算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賴在她的新房內,滿腦子都是不正經的念頭。

“事情多着呢,堆積如山,不過,這幾日,本王一點也不想分心。”他揚脣一笑,長臂一伸取過她手裡的瓷瓶。“別忘了腿。”

她耳根子一陣熱,她渾身光溜溜的,什麼都沒穿,怎麼可能把腿伸出來?他就是存心見不得她好!活生生的壞胚子!

龍厲對她氣惱的表情視而不見,霸道地掀開錦被,將她白嫩玉腿擱在他的膝蓋上,在那幾處吻痕上細細塗抹。

“今日又下雪了,左腿的老毛病可好些了?是否還在痛?”他問的隨意。

她一愣,原來他殘暴的性子下,果然還能撥出一些細心對待她,知曉她但凡是下雨下雪的日子,左腿勢必會發疼的。

“好多了。”自從她吃下長生果的粉末後,細細想來,身體的確是有了不小的變化,她沒再感受到左腿的疼痛,被龍厲一問,她才意識到長生果已經在起了作用。

他給她抹了腿上的藥,沒再糾纏她,從新房裡找了套正紅常服給她,上頭繡着嬌美的牡丹,兩人用了午膳後,龍厲才拉着她去了隔壁打通的房間。裡面滿滿當當盡是紅色的嫁妝,她一個個打開,盡是綾羅綢緞,金銀珠寶,珍藏古玩,險些晃花了眼。

“這些都是齊國公夫妻給你的添妝。”

“對於那個素未謀面的齊國公夫人,我還是挺好奇的,能讓一個皇親貴胄一輩子只看她一人,只守着她一人,不能不說是很有本事的女人。”她俯下身,眼前一亮,驚奇地低呼一聲。“這個箱子裡都是藥典!好多都是千金難求的孤本。”

龍厲淡淡一笑,眼瞅着她捧着一本厚厚的藥典去榻上坐着,他百無聊賴地翻着箱子裡的嫁妝,即便東西再好,也在他看來平淡無奇,直到見到一本壓箱底的手札,他才挑了挑眉,拿起來翻了下。

翻開首頁,上面是齊國公夫人寫給秦長安的短信,他遞給她。“這是你義母給你的壓箱底,你看看。”

她垂下眼,信裡齊國公夫人對她說,這份手札是貴婦流傳的法寶,講了一些女子如何保養身子的方法,她雖然還年輕,但嫁給了皇族男子,必須未雨綢繆。這倒也不難理解,大戶人家的女人到了一定年紀自然要注重保養,據說齊國公夫人看起來年輕宛若三十婦人,她雖沒有眼見爲實,但想上去能被丈夫獨寵着的女人不能是一臉老態。沒想到齊國公夫人會將養身的秘方心得給她當壓箱底,她感受到夫人對她的一片厚愛,難免心中落入感動。

“本王也看看。”他穿着寬鬆的外袍,隨意地坐上了暖榻上,一手摟着她的腰,下巴頂在她的肩窩上。

她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只覺得這麼看書實在有點負擔,但放在她腰上的手掌微微加大力道,她只能乖乖不動,任由他一起看這女人養身的手札。

只是翻到中間,有幾頁卻是講述婚後的房事,簡明而言,就是什麼樣的姿勢更容易懷孕生子,以及女子如何維持男人對她身體的興致,畢竟在貴胄之家,能讓丈夫多來幾次自己的房內,就是得到盛寵的前提。

感受到背後的熾熱胸膛,又是翻看着這種東西,她若是一人看還好,可是後面那雙眼睛也瞧的興致盎然,她故意很快翻過一頁,某人卻長臂一伸,執拗地掀回來。“本王還沒看完,剛纔那幾個姿勢我們用過嗎?沒用過的話,今晚試試看。”

秦長安的臉都綠了。“這裡講的是如何才能儘快懷孕,我何必以身試法?”

龍厲攥緊了這本手札,目光灼灼如火,沉吟許久,才說。“也許有用呢。”

他的口氣極度平靜,甚至有些說笑的意思,但秦長安的指尖卻硬生生地掐住掌心,不知該如何迎合他的視線。

“不能懷孕,也許有些惋惜遺憾,但也沒什麼。小時候經歷了那麼多事,我生死都不放在眼裡,此生就要個痛快,你若還是耿耿於懷放不下,真想要個孩子的話,可以借腹生子。”

這時,一雙大手陡然襲來,扼住她的皓腕,緊接着是一陣天旋地轉,她感覺到有人用力咬着她的脣,胸口被人狠狠一壓,似乎把她胸臆間的空氣悉數擠走,當她回過神來的時候,整個人已經倚在龍厲的懷中,下一瞬,他清凜的鷹眸震懾住她閃爍不明的目光。

她在看到龍厲此刻表情的瞬間就愣住了,更多言不由衷的話,只能爛在肚子裡。

他冷冷笑着,捏着她的下巴:“你這話是真心的?!嗯?借腹生子,呵,虧你說的出來。”

她一瞬間再也顧不得一切,對他又抓又咬了起來,直到力氣全部用盡,她才無力地垂下長睫。

一點也不想要繼續這個話題,唯有她自己清楚,她心裡還是有些介懷的。

龍厲也有些累,但還是緊扣着她的雙肩,遲遲不說話。

她有一剎那地恍惚,嫁給龍厲,成爲他的王妃,都不是她計劃中想要的生活,心下有些刺痛……不該浮現的心緒溢出腦海,她淡淡一笑。“你真想試試?死馬當作活馬醫?”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本王原本不信緣分之說,但這本手札是經驗之談,又是齊國公夫人爲你真心準備的,我們不用,不就辜負了你義母的一片好心?”

她笑着搖頭:“你忘了,齊國公夫婦並無一兒半女,可見不是人人有用。再說了,我的身體,我還能不清楚嗎?”

“你的身體,本王更清楚,生孩子的事先放一放,本王只是氣不過你非要說什麼借腹生子的混帳話。”他的脣角勾起漠然笑意,眼底一眼望去皆爲冰冷。

他這麼驕傲的男人,哪裡能容得下自己喜歡的女人把他推向別人的舉動?

“反正生不出孩子的人是我,你若是在這一代斷子絕孫,我的罪過就大的去了。再說,我們之間也沒什麼海誓山盟,堅貞不渝的約定,你何必把話說的那麼絕?”

此言一出,秦長安不知道龍厲在笑什麼,這一番話又有什麼好笑的,她不過是點出最深刻的問題罷了。

他面色冷凝,嗤之以鼻地哼笑。“本王可不是那些膚淺的男人,齊國公一生無子無女又如何?不照樣只有一個齊國公夫人嗎?難道你心裡料定本王還不如他,他能做得到的,本王就做不到?”

她的心口像是堵上了什麼東西,鬱結的難受,到頭來,她也只能承認自己不過是個普通女人,連懷孕生子這等大事他都能包容成這樣,對她的心思昭然若揭。在自己的沉默中漸漸崩潰,到後面已然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將額頭抵在龍厲的手背上。

那一瞬,她是動容的。

龍厲感覺到手上一熱,他眉頭緊蹙,那是秦長安的眼淚落了下來嗎?!

一時之間,他的心好似被隔開,鮮血淋漓。

但他更清楚她的性子驕傲,流淚的時候,是不想被任何人看到的,那溫熱的液體自他的手背上淌下緩緩滲入指縫。

“算了,你不願做就不做!本王還能強迫你不成?”他滿心煩悶,喉嚨一緊,把她整個人環住。

話音未落,懷裡的女人卻用力把他壓倒,居高臨下地睇着他。她已經抹去眼角淚痕,渾然不像是剛剛落淚過,但那雙眼底還有水光洌灩,襯托的她有種往日少有的柔美動人。

“色字頭上一把刀,你不怕有朝一日,栽在我手裡麼?”

龍厲眼睛微微眯起,橫掃她一眼。“本王何時怕過?”

事實上,他早就栽了,栽的徹底。

他剛纔忍着的情緒已經輕易崩塌,他凝望着秦長安眼中透着一點淚光的嬌俏模樣,不由地又激發了想嚐點甜頭的念頭。

“本王得罪的人不知有多少,若是哪一日被人算計,不再得勢,你會嫌棄本王嗎?”

她一皺眉頭,咬牙切齒,恨恨地說。“會。”

龍厲哭笑不得,但又沒辦法真的生氣,捏了捏她的面頰,佯裝沉下臉來。“想過再說!”

秦長安沒回答,卻是眼珠子一轉,禮尚往來。“若是我沒了這張臉,手斷了、腳殘了,你還會要我嗎?”

他的臉色難看,一個不喜:“咒自己也忒狠了!”

但心中閃過的念頭,是瞬間形成的,不用多思多慮,那就是——會,他會的,一定會要她的。

面對着他陰鬱的表情,她反而嘴角柔和,勾起淺笑嫣然的弧度。“會麼?”

“臉毀了,本王找遍奇人異士爲你恢復容貌,手腳斷了爲你接好,就算只能恢復個五六成,你還是本王想要的女人。”

她閉了閉眼,不知爲何雙目有些濡溼,這些年見過那麼多貴族公子哥或是商場上大門大戶的少爺,她從未對任何一個敞開心扉。明明龍厲最不屑跟女人說什麼誓言,心腸是黑的,嘴巴是刻薄的,可她卻聽了心花怒發。

“然後呢?”

“然後?”他的眉目再度浮現陰森毒辣:“哼哼,那就要看誰敢這麼糟踐本王的女人,本王一定將最狠毒的手段報復在他的身上,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一定後悔此生爲人,只想下輩子當牲畜!”

她無奈地擡起小臉,本來說的好好的,後面的話怎麼又變味了?!聽的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慄,什麼濃情蜜意,什麼心生觸動,見鬼去吧。

龍厲的性格雖然有很大的缺陷,不是良人之選,但有一點卻是好的,就是此人認定了,就愛一人霸佔,同時眼裡也容不得其他人。對於女人而言,小門小戶尚且還有一妻一妾,更別提皇親貴胄之家,就算是品性爲人稱道的男人,誰身邊不是一堆妻妾?若是男人本就心志不堅,就更是妻妾成羣了。

可是她卻不愛跟別的女人分享一個男人,這是她最後的底限,這般想着,也不再覺得這瘟神對她所做的一切太過分了。這人啊,還是得貨比三家才能看出好壞優劣,不是嗎?

“你要試,也不是不可。不過僅限於新婚的這三天,以後在牀上,不能由着你的性子來。”她眸光清冽,宛若天際的明月,輕聲說道。

龍厲大喜過望,倒不是真的美色攻心,而是長安有所退讓,必定是察覺了他對她的好,他行事乖張又如何?她能縱容他,就抵過天下人的理解。

他心癢難耐,攤開手札,隨意往上頭一指。“是老漢推車,還是觀音坐蓮?!”

她柳眉倒豎,怒容鮮活。“你平日裡到底是看了多少豔情畫冊?這麼葷素不忌!”

龍厲笑着摟住她,秦長安是他生命中的一個挑戰,不停地啄吻着她,自然而然地倒在暖榻上,慾望升騰,繃得他整個人急需找到一個宣泄的出口。

他的溫存,沒了昨晚的激烈和粗暴,一絲絲地融化了她眼底的嗔怒,到最後,她也忘了一切,彷彿所有事對於他們而言,都不再重要。

新房內,鎖住了日月,鎖住了他們,沒有時辰,沒有清晨和黃昏,她不斷地從他火熱的身軀上汲取着唯一的寵愛,不斷的力量,直到將身心都填充的滿滿當當,才累的又閉上了眼。

龍厲依舊清醒着,他依靠在榻上的軟墊上,懷裡抱着秦長安,將上等的羊毛毯蓋在她身上,將赤裸如嬰孩般的女子裹得嚴絲合縫。她蜷縮着四肢,在他懷裡安穩地睡着,宛若乖巧懶怠的家貓,側臉貼着他白皙堅實的堅硬胸膛,三千青絲泛着琥珀色,彷彿綢緞一樣披散在他的胸口,隨着他呼吸而起伏。

窗外的天再度黑了下去,原本撒在地上的日光,變成了膠結的月色,院子前的樹枝光影攸地映在屋內的窗戶上。

他打了會兒盹,眉心一顫,緩緩轉醒,這兩日他太過饜足,長安也對他百依百順,甚至任由他這樣那樣……一切都恍若夢境般美好。

他在等,名分也有了,只需幾個月後賭約一到,秦長安親口承認喜歡上他,她就徹底是他的人了。

完完全全,從身體到內心,原本他從不覺得娶個女人對他的生活有何等特別的意義,娶了就娶了,不過是靖王府多個漂亮的花瓶,但不見得能得到他的重視和寵愛。但因爲是秦長安,他對將來的夫妻生活抱着很大的期望和……樂趣,特別是這關起門來的閨房之樂,他升格爲丈夫,丈夫便有權利履行夫妻之間的義務。

在朝野上,他城府很深,在感情上,他同樣很有野心。

他不但要把秦長安的身體養好,還希望兩人之間能多個孩子,這樣一來,不單能彌補她身爲藥人而難以懷孕的遺憾,他更希望長安將錯就錯,這次和親雖然多多少少是他計劃中的一環,但他們就這麼在一起多好……

縱然這世上很多事都會有變數,但龍厲不想這個變數,橫亙在他們之間。

新婚三日,秦長安極爲縱容這個名義上的夫君,直到第三日的的夜晚,門外的大鎖纔打開來。

秦長安揉了揉自己發酸的小腰,埋怨地掃了在桌旁幽然品茶的男人,他果然說的沒錯,三天滿了,門自然就開了。

不過,這三日三夜,他們除了彼此之外,幾乎再也沒有跟外人相處過。一日三餐有專人送來,夜晚歡愛過後她已經昏昏欲睡,下人把熱水送進來她都沒察覺,好似與世隔絕。也唯有龍厲這麼邪門的男人,才能想出這一招,也不知兩人大眼瞪小眼有何等意義,但每個夜晚都過的火熱而漫長,身體親密無間,心也好似離得近了。

“這件事若是傳出去了,我一定饒不了你。”她不是沒看到剛纔送晚膳的婆子年紀一把,雖然低着頭,但一進來就臉色怪異,她馬上想到什麼,心中咯噔一聲,心跳加快。

他們在新房察覺不到,但外人推門而入,自然馬上嗅到滿屋子腥甜的歡愛味道,這下子可好,誰不知他們鎖上了門,膩歪在新房裡三天三夜,做的是那檔子事?!

她不像那些守舊內斂的大家閨秀,否則在此刻,早就恨不得鑽個地洞下去,以後就別見人了。

婆子利索地放下了飯菜,仍舊低眉斂目,絲毫沒有流露任何好奇之意,也沒有偷看未來女主人的一絲,將碗筷擱好,便手腳麻利地關上了門。

她狐疑地問。“怎麼會用一個婆子?”那婆子快有五十歲了吧。

龍厲不以爲然,身上一襲硃紅色常服,衣襟敞開,有着別樣的瀟灑和魅惑,長髮只用一個玉環束起,俊美之餘,更是高貴冷豔。

“老人做事幹脆,不會冒冒失失的,讓本王心煩。”

“以前靖王府不是有很多年輕貌美的丫鬟嗎?”她心生疑竇。

他輕忽地一笑:“你說的人是你自己麼?”年輕貌美的少女,他的印象中就只有那個小官奴,可惜她有心遮掩自己的美貌,寡淡的可以。

她眉頭一皺。“我可不像你那麼厚臉皮。我除了嫁妝外,還帶來了十個丫鬟,除掉貼身四婢之外,其他六個去了哪裡?”

“被本王安排到別的院子做事,不過這是暫時的——”他頓了頓,黑眸幽深莫測。“不久後,都會被髮賣出去。”

秦長安素淨的臉上,一派冷凝。“你懷疑她們是北漠的探子,來監視我們的?”

龍厲諱莫如深地扯脣一笑,已然默認。

沉吟許久,秦長安一點頭:“到時候,就找個理由,把人送出去。但都是一些受過調教的宮女,雖然年輕,但做事很有分寸,況且人剛到一個陌生環境,更是警惕小心,她們會露出狐狸尾巴嗎?”

龍厲下巴微擡,眸子裡閃過一道精光,說的很是霸道。“她們即便沒有犯錯,但你是主母,你說她們做錯事,她們就一定做了錯事。家務事,很多都是說不清楚的,就看哪一方更得人心,人總會更相信他願意相信的人。”

她抿了抿紅脣,他實在深諳人性這一套東西,纔會年紀輕輕卻獲得高不可攀的地位,說到底,這傢伙陰沉又腹黑,只要被他算計上,通通不會有好下場。

“這個院子叫什麼?”

“芙蓉園。”

“你給我配了多少伺候的人?”

“四個婆子,再加上你的貼身婢女,一共八人,可是不夠用?本王認爲你喜歡清靜,做事的時候不愛被打擾,人太多反而會讓你無法專心做事。”

凡事以她爲先,她很滿意,剛纔的疑惑也漸漸豁然開朗。“你爲了防着那些年輕丫鬟揹着主母勾引男主人,而把下人換成了上了年紀的婆子,可真是讓我眼前乾淨,耳根清靜的好方法。”

龍厲雙目一亮,露出激賞,俊臉上的光彩更是迷人。雖然靖王府跟郡主府實在不太一樣,這裡的水更深,她也是頭一回當主母,需要一陣子的學習和適應,但顯然她冰雪聰明,連他的良苦用心都瞧出來了,王妃的位置可不就屬於她麼?

“你果然是靖王妃的最佳人選,遇強則強。”

她的小手被他牽過,兩人並肩走出院子:“本王帶你在芙蓉園裡轉轉。”

芙蓉園是靖王府裡王妃的院子,勳貴之家本就如此,男主人跟女主人的院子各據一方,平日裡彼此各有自己的生活空間,但秦長安眼尖地發現,芙蓉園離龍厲的院子卻是不遠,方便他在兩地往來。

這也是他的私心麼?

“西邊這間屋子,是你的煉藥房。”

她不由地多看了龍厲兩眼,推開門一看,煉藥房裡整齊擺放着各種製藥的工具,屋子寬敞古雅,又在幽靜的角落,很適合她在裡頭待個半天一天的。

“喜歡嗎?”龍厲的嗓音一柔。

“喜歡。”她回答的直接,眼神發亮。“比郡主府的煉藥房還大——”

她一轉身,龍厲已然用雙臂攬住她,俯下頎長身軀,笑道。“大就好麼?那本王豈不是上上之選?”

她聞言,一噎,佯裝聽不懂他那些個葷段子,撥開他的手,正兒八經地問。“這三天我也由着你任性妄爲了,可以讓我見她了嗎?”

“急什麼?好吃好喝在靖王府待着,還能跑了不成?”他垂着眼,無法看清他此刻的表情,指腹拂過她光滑的手背。“若她真是你要找的人,不就是本王的岳母?餘生自然是被當成菩薩一般在此地供着,安享晚年的,你們母女有的是時候陪伴左右。”

“不成,今晚我就要見她。”她不願再等,語氣堅決。

“本王若不讓你馬上就見着,你豈不是要跟本王翻臉?”他挑了挑眉。

“誰知道你這隻狐狸肚子裡藏的什麼壞心眼?只因爲你找到了她,我才毫不猶豫地跟你回了金雁王朝,但事實上全是你口說無憑。若這也是你誘我回來的餌,我一定不放過你。”她生怕龍厲給她的不過是一個空頭支票,遲遲無法兌現,到時候她可得不償失了。

“好,今晚就去見,免得你把本王想成不重承諾的。”他朝着暗處招招手,一人快步走來。

秦長安目光掃過,美目撐大,此人身形高瘦,約莫三十歲,一襲青色勁裝,面目端正,腰際掛着一把長劍。

他……不就是慎行嗎?

他低頭行了跪禮:“屬下見過王妃。”

“怎麼?啞巴了?”龍厲似笑非笑,看着她臉上細微的變化。

“慎行哥。”她一開口,才發現嗓音有些啞。

慎行這才擡起臉,眼前這位王妃身着繡着銀色幽蘭的大紅緋色華服,青絲梳堆如雲,朱脣翹鼻,眉如遠山,眼若青泓,但是怎麼看怎麼眼熟,她不就是……不就是……那個小官奴青晚丫頭嗎?!

但跟印象中的小丫頭,卻又有了不小的變化,不但是更加美貌如花,眉眼之間的自信和堅定,渾身煥發出來的貴族氣息,以及新婚期間備受滋潤,而滋生出屬於成年女子的嫵媚,都讓他覺得她判若兩人。

慎行一時之間,不敢確定,將眼光望向身畔的主子:“爺,這是?”

秦長安有些氣惱:“難道我改頭換面了?慎行哥都認不出我來了?還是年紀大了,腦子也不好使了?”

這嘴皮子,這伶牙俐齒,這生氣時候的靈動表情……可不就是他記憶中的陸丫頭嗎?原來自家主子在外兩年,不是去遊山玩水去了,而是暗搓搓去找陸丫頭了?可是爲何陸丫頭非但沒死,怎麼還搖身一晃成了北漠的郡主?可恨,連自家大哥謹言都瞞着他!親兄弟都不可信啊!

慎行心思翻涌,驚喜之餘,也顧不得被她劈頭蓋臉數落了一番,揚起笑意,喜出望外,咧開嘴正想說什麼,卻被一旁的龍厲涼涼打斷。

“有的是敘舊的機會,慎行,你帶路,去那位客人的廂房。”

慎行的笑臉頓時垮下來。“是,爺。”

來到西邊的廂房,秦長安看着屋內的燈火通明,深吸一口氣,沒再遲疑,緩步走了進去。

門外兩個丫鬟,恭恭敬敬地行禮,龍厲大手一揮。“下去。”

她刻意放輕腳步,眉心微蹙,屋內的外室果然坐着一個婦人,身着紫色銀花的常服,梳着婦人髮髻,帶着一對銀飾耳環,肩膀圓潤,正在專心致志地繡花,沒有意識到屋內多了兩人。

秦長安越是走近,越能看清婦人的側臉,但即便靠的這麼近了,婦人還是沉寂在自己的世界內,完全沒有半點被驚動的後知後覺。

敏感如她,自然已經發現不太對勁,直接饒了一圈,站在婦人的對面,直到此刻,婦人的眼角餘光才瞥到一角紅色華服,微愣地放下了手中的繡花樣子,擡起臉來。

見着婦人的那一剎那,秦長安的心跳如鼓,不由地緊握雙拳。明明四十歲左右了,白玉的肌膚資質天成,幾乎沒有歲月刻下的風霜和紋路,那雙眼眸純美溫婉,臉略微圓潤,即便不施脂粉,卻還是地地道道的美人,但這種美,極爲自然,沒有矯揉造作,清新淳樸,也不到驚天動地的地步,美的很溫柔,很安靜。

更難能可貴的是,在那雙有點年紀的眼睛裡,秦長安卻瞧不出她的真實年紀,也看不到她的歷練。宛若深山中的一條溪流,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靜靜流淌,不畏懼人言,不改初衷。

她不是沒見過這個年紀的女人,但若是官宦之家的婦人,一個個全是人精,即便臉上有笑,眼底全是凌厲的狠勁。要是市井中的婦人,多半風霜盡顯,因爲歲月流逝而老的很厲害。

眼前的女人,不在這兩者之中。

她是漂亮,渾身上下卻嗅不到一絲半點的貴氣,宛若純淨溫暖的春風拂面,這種美沒有攻擊性,好似她也全然沒察覺到自己是美麗嬌豔的,有一種莫名教人安心的力量。

“您叫什麼名字?籍貫何處?”秦長安忍不住開口,事實上,她跟這個女人不是特別相像,若是婦人在她這個年紀,必當勝過自己如今的容貌。她們最相像的,是那雙眼睛,但眼睛裡的神采氣質,又卓然不同。

她不敢大意,不讓自己過分激動,免得又是一場空。

婦人這才站起身,紅脣微張,卻是發出異樣的咿咿呀呀的氣音,不但如此,她的雙手還不停地比劃着,略顯激動。

秦長安一愣,臉色發白,直勾勾地盯着龍厲,眼神已然是在質問,這是怎麼一回事?

“如你所見,她不會說話。”龍厲異常地冷靜,顯然他是早已知情的。

她的心無聲沉下。

“爲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不想讓你太過擔心,一路心中難安。”

她抿了抿脣,喉嚨十分乾澀,不由地又朝着婦人走了兩步,她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放慢語速,一個字一個字地問道。“你也聽不到我的聲音嗎?”

婦人讀着她的脣語,臉上浮現一抹抱歉的微笑,無奈至極地點點頭。

這個婦人當真是她的生母嗎?一個又聾又啞的女子?上蒼給了她這麼好的容貌,卻又殘忍地收走了她說話和傾聽的能力,這就是所謂的公平?

在漫長的沉默中,感受到什麼不太對勁,紫衣婦人也開始偷偷打量眼前的年輕女子,她一身清貴,顯然是有着不尋常的尊貴身份。只是這張臉,對她而言極爲陌生,直至她看到秦長安眉心中的硃砂痣時,猝然聯想起多年前的往事,驟然眼眶一熱,抓住秦長安的手腕,張着嘴,卻又發不出什麼聲音,激動不已。

即便沒聽到一個字一句話,秦長安卻發現,這個婦人面露悲傷哀切的時候,已然牽動了她的心……這就是所謂的母女連心嗎?

婦人的手,抓的很緊,她的手掌心略微粗糙,可見是做過粗活的。

“您想跟我說什麼?”秦長安神色一柔,耐心地問道,輕輕回握住婦人顫抖的厲害的雙手。

婦人啊了一聲,倉促地鬆開了手,朝着龍厲的身後走去,轉眼間的功夫,她取來了紙筆,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秦長安,雙眼已有淚光。

“您會寫字?”秦長安驚詫至極。

婦人點了點頭,以毛筆沾了墨汁,坐的端端正正,但是執筆的姿態極爲生疏,可見她並非經常寫字。

扶着桌緣,她一併坐下,只見婦人一筆一劃地寫了“莊福”兩個字,然後,擱下了手裡的毛筆。

龍厲走到秦長安的身後,低聲說。“她叫莊福,而你爹外室的名字的確叫小福。”

不敢停留太久,她又沾了沾墨汁,在宣紙上寫下一句。“你是我的女兒嗎?”

秦長安又問。“你的丈夫姓甚名誰?是什麼身份?”

婦人垂眸一笑,好似再度沉寂在一個人的世界裡去了,外界的紛紛擾擾都無法把她拉回現實,秦長安總算清楚,爲何她有着這麼一種異於常人的特質,只因她聽不到,也說不出,反而可以在這個年紀保留不該有的清澈寧靜,眼神不曾被骯髒的世事污染過一絲一毫。

紙上慢慢又多了一行字:“他叫陸仲,是一個大夫,他是這世上對我最好的人。”

心一痛,秦長安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刺痛地蔓延開來,好半天才遏制了壓回去,再擡眼,目光已經恢復清明平和。

“他真的對你好嗎?”她擱在雙膝上的手,已然緊握起來。

婦人在秦長安的臉上窺探出一抹淡淡的不甘和質疑,但她依舊臉上有笑,眼神溫暖,搖了搖頭,又低垂着眼,緩緩寫下來。“我知道他已有妻兒。”

002 這幾個姿勢用過嗎021 保護女人035 被人挾持043 天造地設035 磨人的小妖精086 和好了009 長安再次遇襲089 爹跟兒子吃醋089 爹跟兒子吃醋066 酸兒辣女?018 你想去冷宮嗎?052 二十歲的童子雞?046 好戲剛剛開始006 給的承諾090 龍厲,你太下流了077 好事連連031 你狐狸精啊016 求神不如求己074 給王妃的禮物045 真怕你又不見了017 哀怨的男人044 誰是十三爺?017 你這一棵嫩草,爺吃定了007 嫌棄自己的種?041 沒有人喜歡被拋棄068 七日之約025 郡主,是你套牢我了(必看)027 你真的惹火本王了007 老夫人的身份078 命不該絕013 強強聯合076 孫猴子和如來佛012 生孩子他會緊張?096 孤注一擲001 官奴市場027 連本帶利討回來026 我看上的,向來喜歡獨佔083 這是永別嗎058 爲了我守身如玉003 明遙公子051 不像王爺張口就咬人013 你很寂寞009 敢強吻爺?021 保護女人001 煥然新生070 你想死?我成全你093 我更心疼你054 不要讓我感覺你遙不可及092 三郎,不許走008 保他一命可好015 包子的誕生036 把你弄髒009 長安再次遇襲082 湊合着過唄024 不怕她的口水?016 生了個小魔頭037 組團鬥楚白霜053 王爺還挺吃香的嘛029 新的寵物019 你我之間,不分彼此009 長安再次遇襲039 遭到了報應012 生孩子他會緊張?073 把本王當小白臉了038 她懷孕了079 王爺回來了!023 身材很好037 組團鬥楚白霜024 剪了舌頭089 你是在吃我豆腐?071 小別勝新婚046 我垂涎你?037 光暖牀怎麼夠028 誰叫郡主太美味?037 組團鬥楚白霜025 郡主,是你套牢我了(必看)066 永遠臨不了盆037 組團鬥楚白霜028 送上門的寶物095 當我是青樓賣笑的?043 爹和兒子的互動039 遭到了報應047 借刀殺人067 借用你的身體?065 長安被幽禁041 賞他一夜020 讓他不舉057 這是報復嗎032 一碗蛇湯014 金鑲的嗎026 我看上的,向來喜歡獨佔041 配不配得上,本王說了算必看019 任人宰割075 女兒的童子尿053 你的良心不會痛嗎073 跟本王相配就行043 溫如意留下來了091 以後不能再餓到我054 處死金鳳凰063 會會十八公主
002 這幾個姿勢用過嗎021 保護女人035 被人挾持043 天造地設035 磨人的小妖精086 和好了009 長安再次遇襲089 爹跟兒子吃醋089 爹跟兒子吃醋066 酸兒辣女?018 你想去冷宮嗎?052 二十歲的童子雞?046 好戲剛剛開始006 給的承諾090 龍厲,你太下流了077 好事連連031 你狐狸精啊016 求神不如求己074 給王妃的禮物045 真怕你又不見了017 哀怨的男人044 誰是十三爺?017 你這一棵嫩草,爺吃定了007 嫌棄自己的種?041 沒有人喜歡被拋棄068 七日之約025 郡主,是你套牢我了(必看)027 你真的惹火本王了007 老夫人的身份078 命不該絕013 強強聯合076 孫猴子和如來佛012 生孩子他會緊張?096 孤注一擲001 官奴市場027 連本帶利討回來026 我看上的,向來喜歡獨佔083 這是永別嗎058 爲了我守身如玉003 明遙公子051 不像王爺張口就咬人013 你很寂寞009 敢強吻爺?021 保護女人001 煥然新生070 你想死?我成全你093 我更心疼你054 不要讓我感覺你遙不可及092 三郎,不許走008 保他一命可好015 包子的誕生036 把你弄髒009 長安再次遇襲082 湊合着過唄024 不怕她的口水?016 生了個小魔頭037 組團鬥楚白霜053 王爺還挺吃香的嘛029 新的寵物019 你我之間,不分彼此009 長安再次遇襲039 遭到了報應012 生孩子他會緊張?073 把本王當小白臉了038 她懷孕了079 王爺回來了!023 身材很好037 組團鬥楚白霜024 剪了舌頭089 你是在吃我豆腐?071 小別勝新婚046 我垂涎你?037 光暖牀怎麼夠028 誰叫郡主太美味?037 組團鬥楚白霜025 郡主,是你套牢我了(必看)066 永遠臨不了盆037 組團鬥楚白霜028 送上門的寶物095 當我是青樓賣笑的?043 爹和兒子的互動039 遭到了報應047 借刀殺人067 借用你的身體?065 長安被幽禁041 賞他一夜020 讓他不舉057 這是報復嗎032 一碗蛇湯014 金鑲的嗎026 我看上的,向來喜歡獨佔041 配不配得上,本王說了算必看019 任人宰割075 女兒的童子尿053 你的良心不會痛嗎073 跟本王相配就行043 溫如意留下來了091 以後不能再餓到我054 處死金鳳凰063 會會十八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