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得邊聖浩繼續說。
“見到王妃的第一面,我有種奇異的感受,卻說不上來到底是什麼緣由。後來知曉王妃跟邊家後的關係,我提前回到四方城,又一次獨自來到了這個山洞。年幼時,祖父曾經帶我來過,當時年紀小,看過這幅壁畫,卻不懂畫中寓意。但孩子的好奇心不小,我以爲自己不記得,但卻將這幅畫刻在了腦子裡。”
龍厲的眼底一暗再暗,彷彿燈光熄滅,只剩下漫無邊際的黑暗,垂在身側的雙手不知爲何,早已緊握成拳。
邊聖浩言有所指,深深地睇着身畔的男人:“後來我想,我覺得王妃似曾相識,恐怕不只是血緣作祟,而是王妃長的像是這壁畫中的天女。”
“天女?”龍厲的眼底一抹殘獰轉瞬即逝,當他看向邊聖浩的時候,臉上已經是一貫難以窺探的深沉表情,輕叱一聲,漫不經心地嘲諷。“這世上有人親眼見過天女嗎?雖然沒有,但數百上千的畫師,都可以信手拈來。區區一幅畫,說明不了什麼。”
“王爺說的沒錯,天女的容貌跟人相似,本就不足爲奇,但奇怪的是……這名天女的坐騎是鳳凰。”邊聖浩指了指頭頂,雙眉緊鎖。“在整個金雁王朝,就算是剛入門的畫師,亦知道天神各有分工,天女祥和,並非天兵天將,手裡無兵器,身下無坐騎,穿一身飛天霓裳,能歌善舞,但這位天女卻坐在鳳凰身上,手握兵器不詳,而且身上有着戰鬥的戾氣。”
龍厲臉上最後一絲笑意轉瞬即逝,嗓音陡然變得冷冰。“爲什麼不告訴朝廷?”
“邊家是武將,但並不喜歡生靈塗炭,白骨枯埋,驍勇善戰,卻不是生來愛戰。一旦這幅壁畫見光,若是惹來君心猜忌,被聖上曲解,下令誅殺跟此女相像之人以絕後患,連累的還是無辜民衆。”
“承平候,本王難道不是天家人?”龍厲從喉嚨裡擠出毫無情緒地嗓音:“說吧,邊家在害怕什麼。”
邊聖浩的臉沉下,語氣冷凝。“這位天女手握的兵器,雖然有些模糊,但像極了邊家被太祖皇帝御賜的金剛錐。而那把金剛錐從京城運到四方城,跟隨封侯聖旨,只有短短半個月而已。而那時,祖父已經發現此處了,半個月,就算片刻不停,已不可能在山洞洞頂雕琢出這樣的壁畫,更不肯能未卜先知知曉邊家會被賞賜一柄金剛錐的兵器。”
也就是說,先有壁畫,再有以後發生的那些事,彷彿冥冥之中,早有註定,環環相扣。
“近百年前,邊家的確治軍有方,太祖皇帝對邊家極爲賞識,但是太宗皇帝卻將邊家軍視若無物,邊家再也不能征戰東西,不似武將,更不是文臣,在朝中地位尤其尷尬。”
龍厲挑了挑眉,在先帝執政的幾十年內,邊家的確沒有出頭之日,幾次較大的戰役,也從未器重過邊家出來的武將,但是卻提拔了不少科舉出來的武將,比如陸家的陸青峰就是其中之一。
“不得聖心,只能說邊家的運道不好。”
“王爺,您是在我們的傷口上撒鹽嗎?”邊聖浩笑不出來。
“撒鹽好!”龍厲臉上笑吟吟的,一臉閒適。“傷口撒鹽纔不容易爛。”
邊聖浩無言以對,本以爲真情可以打動所有人,但眼前這個男人,果然是沒心沒肝的嗎?
“承平候。”龍厲突然轉身,眸光銳利如刀。“派人看守好這個山洞。”
此言一出,邊聖浩明白自己已經取得龍厲的信任,一副壁畫,可以輕而易舉毀掉一個家族,因此,他必須贏得龍厲這個貴人的庇護。
“王爺可以直言相告,需要我爲您做什麼事?若是這個山洞留不得,邊家有開山炸藥,一天的功夫就可以把這裡夷爲平地。”
龍厲卻不認同:“此地先留着,還沒到非要毀掉的時候。”
“王爺,您對邊家有恩,我既然欠了王爺的情,必當加倍奉還,絕不賒欠。”
“債是一定要還的,你以爲本王是什麼大善人?”他微微挑眉,那雙眼烏黑幽深,看似毫無心機,實則厲光乍現。
邊聖浩不得不打起十二萬分精神,全面迎戰。“您放一百二十個心,在四方城,邊家還是有威懾力的,絕不會有人把此事傳出去多生是非。在我的場子,沒人敢惹事。”
龍厲笑了笑,但笑容卻摻雜着從未有過的冷意,他無言地擡起頭,再度深深凝望着壁畫一眼,那位天女的面容卻在他的眼底愈發模糊起來。
……
秦長安笑眯眯地推開門,輕手輕腳地走到龍厲的身後,卻發現桌上的菜他似乎沒動過,而是把玩着一樣東西。
那東西銀光閃閃,是一個個綻放着冰冷光芒的銀環,在市面上有得賣,叫做九連環。
他彷彿沉寂在自己的世界裡,一連串的銀環在他玉器般白皙好看的手裡很快被一個個拆解開來,下一瞬間,他手上的動作飛快,一個個獨立的銀環再度聚集在一起,全程看的秦長安瞠目結舌。
而他那張俊美陰沉的臉上,依舊沒有太明顯的表情,眉眼之處掛着一抹生人勿近的清冷,讓人看不透此刻的龍厲到底在揣摩什麼。
“你什麼時候買的?不會是給羽兒的吧,他現在什麼都不懂,不會玩這種費腦子的玩具。”秦長安眼疾手快地將九連環從龍厲手裡搶過來,用力搖晃了一下,銀環是真真實實地掛在一起,她驚歎一聲。“這種民間小玩具,你怎麼會玩?”
“想讓爺教你?”
“算了,我喜歡自己琢磨,讓你說開了就沒意思了。”
他淡淡一笑,卻是在下一眼看到她脖子上那一團軟綿綿紅紅火火的皮毛圍脖,笑意斂去,二話不說一把拎起火狐狸的脖子,打開窗戶丟了出去。
秦長安皺了皺眉頭。“無緣無故發什麼脾氣?”
“離這隻狐狸遠一點,一股子狐騷味。”
她不滿地抱怨:“我怎麼聞不出來?”
“狐狸這東西邪的很,更別提它還是不請自來,自動送上門。”他不冷不熱地說。
“哪有你說的這麼邪門?”秦長安忍俊不禁,她一把扯住他的衣襟,朝他眨了眨眼。“狐狸不可怕,狐狸精纔可怕呢。三郎,其實你跟火狐狸很像,都是一身紅衣,而且呀,都很纏人……三郎,該不會你纔是狐狸精吧。”
龍厲聞言,陰惻惻地笑了,擡起她的下巴,薄脣無聲靠近,兩人近到呼吸都可以分享,唯獨他卻不曾觸碰她軟嫩雙脣。
敢說他是狐狸精?
“狐狸精最擅長勾引人心,誘惑人身,怎麼,你承認被本王迷住了?”他說完這一句,握住她的小手,依舊不曾親吻她,而是吻上她白皙的指節,這隻手端過酒杯,桂花釀的味道縈繞在手指上,令人迷醉。
“不喜歡?”將她的食指整根納入口中,火熱的長舌舔過敏感的指縫,一圈一圈劃過細嫩的手指,吮吸着,吞進吐出。
透明的唾液染溼了薄脣,晶瑩紅潤的脣瓣與白嫩手指形成了強烈的對比,加上那個那一抹不經意間勾起的邪笑,瞬間將這畫面勾勒的淫靡魅惑,兩人間的空氣也彷彿在這霎那間升溫、蒸發,慾望自心底升起。
秦長安沒讓自己被他牽着鼻子走,她一把推開他,但是渾身宛若被熱氣包圍,她隱約感受到今晚的龍厲,骨子裡滲出一種難以拒絕的魅力,當真像是幻化爲人形的狐狸精怪一般,渾身上下都是危險的信號。
“拿來。”她朝他伸出手。
“什麼?”
“今天狩獵我贏了,裝什麼傻?我的獎勵呢。”
龍厲諱莫如深地瞧了她一眼,就在此刻,她嗔怒的表情卻讓他一瞬間想起幾天前在山洞裡看到的壁畫,他的心彷彿被人生生挖去一塊,移開視線,不再看她,而是慢條斯理地解開腰際的腰帶。
他解開了腰帶,卻是伸手抓過她,將她的身子翻轉過來,一隻手扣住她的手腕,動作利落地將腰帶纏上綁住。
“龍厲!”她怒聲罵道,手腕被反扣在身後怎麼也抽不動,身子又被他牢牢地壓在牀上不能動彈。
“烈性子,看來這輩子是改不掉了。”他在她耳邊溫柔地低語,舌尖一下一下地舔着她的耳垂。“記得保持住,這是本王給你的獎勵,千萬不能在中途求饒,記住了嗎?”
“這算什麼獎勵?”
“今晚爺不喝避子湯了。”龍厲又說。
這下子,秦長安不再掙扎,忍不住拱背,跟他四目相對,狐疑地問。“都喝了一個月了,怎麼又不喝了?”
“這一個月的避子湯,味道前前後後有兩種,你真把爺當成是傻子?”他皮笑肉不笑,一身玄黑地坐在牀頭,整個人有種凜然難犯的清貴肅殺之感。
“幫你的人是謹言還是慎行,並不難猜,看來有人喜歡屁股開花的滋味。”
她憤憤不平。“不許跟他們過不去,我是王妃,也是他們的主子,我讓他們幫我,他們哪有違抗不從的份?再說了,是你想不通,就算不喝避子湯,也不是動輒就能懷上的。”
暗搓搓地把他的避子湯換成補藥,她是吃定了龍厲不懂醫,沒想過他早就知道那些不是真正的避子湯,還把它們喝的一乾二淨。這般想着,除了心頭髮暖之外,是一絲怒氣都沒了。
“所以,本王說今晚不喝避子湯了,豈不是正合你意?”彎曲的手指刮下她挺翹的鼻尖,他彎下腰,用低不可聞的嗓音說道。“連喝了一個月的補藥,說不定今晚就是我們的好日子,能讓你輕輕鬆鬆地懷上。”
眼前的男人在笑着,但那雙黑墨般的眼瞳裡,卻藏着一分難以解讀的情緒,秦長安定定地看着他,已經很久了……很久沒有感受到那般若即若離彷彿終其一生都無法猜透的謎題一樣的無力感了。
“長安。”龍厲撫摸着她的面頰,她喝了一些酒,面頰緋紅髮燙,宛若桃花,雙手被綁縛在身後,那雙眼裡有着點點光波,他心房鼓譟,胸臆大動。
“狐狸精,你以爲就這點招數,還能拿得住我?”下一瞬,秦長安已然化被動爲主動,整個人壓在他的身上,得意洋洋地朝他揮揮手,手腕上的腰帶已經解開了。
龍厲眯了眯眼:“功夫見長。”
秦長安的紅脣上揚,將他雙手舉高頭頂,飛快地把他的手腕綁在牀頭,眉飛色舞地拍拍雙手。
“剛跟娘子軍學了兩招,這麼快就用上了,這個結叫十八扣,裡面有十八道機關。千萬別掙扎,越掙扎綁的越緊,弄疼了可別怪我。”
“果然不能讓你跟她們走的太近。”龍厲的臉色愈發陰沉,話音未落,薄脣卻被紮紮實實地堵住。
眉眼間的陰鬱之氣,無聲化開,那個在洞頂壁畫上的高高在上的鳳凰天女,卻離他那麼近,她的臉上是紅彤彤的神色,是他最愛的嬌態,看的他心都要化成一潭春水。
“今晚,你歸我了。”她朝他粲然一笑,還不忘輕佻地勾起他的下巴,抱住他的脖子,繼續了剛纔那個點到爲止的親吻。
兩人之間的這一場“惡戰”,直到三更後才偃旗息鼓。
秦長安的呼吸漸重,翻了個身,壓住他的手臂,他馬上醒了,點了燈,見她皺着眉頭閉眼喊水,必定是喝酒難受,起身倒水給她。
怕她拿不穩,他扶起她讓她靠在他身上,把茶杯遞到她的嘴邊,她果然還閉着眼睛,像孩子似的咕嚕咕嚕喝着,喝完了還舔舔嘴脣,然後低聲嘟囔一聲推開了他,又躺下去了。
他喜歡她這幅嬌樣,盯着瞧了會兒,替她把嘴角一縷髮絲撥開,親了口,起身將茶盞送回桌子上。他也渴了,喝了半杯,正要放下,忽然聽到牀上有動靜,回頭看她,她已然躺着,眼睛卻睜開了,很是迷茫地看着他。
他沒說話,站在原處,等她徹底清醒,等着看她的反應。
“三郎,你心裡有事?”
勾了勾嘴角的弧度,他再度坐上大牀,把她整個人攬在懷裡,她的身體柔若無骨,綿綿軟軟,有着真實的溫度。她沒再多問,小手輕輕探入他敞開着的裡衣之內,輕輕拂過他的胸膛,卻在看到他胸下一道抓痕的時候,忍不住雙耳發燙,剛纔他們玩的是不是過火了點?
龍厲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臉從他頸窩裡拉出來,只見她美目半合,整個人媚的快要滴出水來。
他握在她細腰上的手捏緊,她疼得立刻“嘶”了一聲,半點也不憐惜,兩人的臉差點就要再度貼上,他深沉莫測的黑眸緊緊盯着她。“還敢勾引爺?膽子變大了啊。”
聲音很輕,語氣卻陰冷的讓秦長安心裡打了個冷戰,她壓着心虛,紅脣擦過男人的薄脣,可憐兮兮地往他脖子裡鑽,嗓音也溫柔的好似能夠擠出水來。“我剛剛恐怕是喝醉了。”
雖然是龍厲先對她出手的,但她卻掙脫了,反而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把堂堂靖王爺綁在牀上,爲所欲爲……她有點後悔。
他古怪地瞥了她一眼,秦長安性子率真,還真不是那種嬌滴滴的花朵,但是此刻,她是在對自己撒嬌嗎?
但凡男人都敵不過撒嬌的女人,但無奈龍厲是個心硬的男人,他冷哼一聲,後背上的抓痕隱隱作痛。“等下叫不出這樣溫柔的聲音,你就等着。”
秦長安心裡哀嘆,亂花漸欲迷人眼,他這人根本就不是正常人,剛纔看他一個人站在屋內,整個人都有種孤寂的味道,怎麼一轉眼又變成了禽獸?
龍厲最後願意放開她的時候,窗外已經透出霧濛濛的亮色,只是雖然疲憊,她卻不肯沉沉睡去:“還想瞞我嗎?我知道你跟承平候巡視邊家軍隊了。”
他輕忽一笑,徹底宣泄過的身子無比舒爽,雖然身上被小野貓抓了不少傷痕,但情動時候,兩人化作一團火焰,終究是纏綿悱惻了好幾次,把對方當成是好不容易擒拿到手的獵物,在大牀上逗弄翻滾,耗費了所有的體力。不過,最終他還是把人拆吃入腹了。
“錯了,爺若是想瞞着你,你不可能知曉,更不可能這麼質問爺。”他把她拉到自己懷裡,長手長腳纏住她,兩人的肌膚滾燙如火,彷彿用這般親密無間的姿勢,才能好好說話。
“不是有心瞞我?”
他臉上沒有表情,但還是俯下臉,吻了她眉心一下。“被邊家娘子軍帶壞了,心心念念就想着進軍營,還像不像個女人?”
秦長安懶洋洋地眯了眯眼,長睫顫動,嘴角抿着一抹固執。“老太君說的沒錯,亂世出英雄,我若從小在她手下,受到邊家的教養,興許年紀輕輕就當上女將軍了。三郎,你信嗎?我這輩子頭一回來四方城,聽到老太君說邊家軍的故事,總有種身臨其境之感,彷彿我也跟着邊家軍通殺四方似的。”
聽着她隨性至極的話,龍厲注視着她的眼神,卻驟然變得複雜深沉。“邊家軍揚名四方的時候,連你娘都還沒出生,你何來的身臨其境?”
她嘿嘿一笑,這男人平日裡陰陽怪氣就算了,這會兒想跟他聊會兒,反而一本正經起來了。“吹毛求疵。”
“金雁王朝的確有過女將軍,據我所知,只出過一位。”
“誰啊?”
“龍家的太祖皇帝本是戕族王子,在五族的爭鬥中決勝千里,這下大舉南下,當年他在族中有一個女將軍叫諾敏,陪伴着太祖皇帝滅了其他四族,而且,終生未嫁。”
秦長安本來閉上的眼,再度掀開,眸光大亮:“這位女將軍該不會跟太祖皇帝是一對吧?”
“你們女人就喜歡風花雪月。可惜這世上不是所有故事都是青梅竹馬,一見鍾情。當年太祖皇帝離開戕族大本營,是個十七歲的少年,初生牛犢不怕虎,意氣風發,但諾敏比太祖皇帝年長整整十歲。”他嗤笑,話鋒一轉,揉着她光潔的肩膀。“諾敏女將軍之後,金雁王朝就再也沒有女人當過將軍,你呀,還是少做白日夢,當好你的靖王妃吧。”
尖酸刻薄的語氣,偏偏聽上去萬分寵溺,這又是什麼古里古怪的感覺,騷動着她的心房?她仰着下巴,直勾勾地望着他偏軟的嘴角,心中一陣滿足。
“這位諾敏女將軍就沒有後人嗎?”
“終生未嫁,怕是懸了。至多留下來一些旁系後人,太祖皇帝在稱帝十年內,讓所有五族的百姓漸漸改掉了冗長的部落姓氏,要查,不容易。”
秦長安聽的心中發悶,龍厲說得對,涉及到江山社稷,那些故事就不是茶館說書人手下的話本子,沒那麼多皆大歡喜,更多的是無窮無盡的不圓滿和遺憾。
“不過是聽故事罷了,每回都這麼較真。”他圈緊了錦被下她不着寸縷的嬌軀:“你想見識一下邊家軍,過兩日他們操練的時候,你跟爺一道去就成了。”
她抿了抿脣,傾聽着他胸膛下強而有力的心跳聲,龍厲做事自有他的一套章法,他必定是有需要邊家軍的地方,而她,也想看看邊家軍是否徒有虛名。
“還不困?這裡的牆怕是沒那麼厚,想讓別人聽一整晚的狐狸叫?”他邪笑着逼近。
“你纔是狐狸,狐狸精。”秦長安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錦被下的小手熟門熟路地摸到他緊實的腰際捏了一下,這樣的小打小鬧,她習慣了,龍厲更是習慣了,一點也不覺得痛,反而,心裡頭有一塊地方,反而蠢蠢欲動起來。
縱然他體力再好,兩人玩鬧了一整個晚上,已經到了極限。秦長安是他女人,更是他妻子,他可不會因爲她一句“狐狸精”的玩笑話,真把她往死裡整。自己媳婦,多多少少還是要講究一點憐香惜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