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堂堂男子漢,流血不下跪,流汗不流淚,這世上少了誰還不是一樣的過。況且我也挺喜歡現在的生活的,自由自在的,開春了,就可以去捕魚了,現在雖然手受了點傷,不還有隻“白蝴蝶”在陪着我嗎?”晨星不緩不急的語氣說着。
“你說誰是“白蝴蝶”呢,真是不進棺材不落淚的你。”我舉起手來想去打他。
“我可沒點名道姓,是你自己承認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我還挺喜歡你的性子的,也不知道爲什麼,就是喜歡和你呆在一塊兒,感覺很輕鬆,不用想那麼多事了。”我說。
“所以,我和你是天生一對嘛。”
“誰跟你是天生一對,你臉皮有多厚的。”
“比八尺還厚,不信你摸摸我的臉。”
“臭流氓你。”
“對了,你放假了,去哪兒,是回家嗎?”他問。
“回家呀,去瀏陽,我很久沒有回家了,幹嘛?”
“瀏陽?瀏陽不是在長沙嗎?你不是洞庭湖邊長大的嗎,怎麼又跑到瀏陽去了。”
“我爸媽那去那邊了呀,我們家不是花圈加工的嗎?做這玩意需要很多竹子,那邊竹林比較多,房租也比較便宜,運竹子很方便。”我說。
“哦,也是,瀏陽河邊,也是山清水秀的。瀏陽河,彎過了幾道灣,幾十裡水路到湘江,江邊有個什麼縣。”他說着說着,哼唱起來《瀏陽河》了。
“呵呵呵,你還有心情唱歌呢。”
“難道你喜歡看見我哭呀。要不,你唱歌給我聽?”他說。
“我的五音不全,唱得很難聽的。你的嗓音蠻好的,唱歌好聽。”我說。
“嗯,你喜歡聽,我以後經常唱歌給你聽。”
“那你呢,打算怎麼渡過春節?”我問。
“我也回家,好好養傷,關掉手機,閉門思過。”他說。
“你還閉門思過呢,是不是以前幹過很多壞事的。”我說。
“沒有,除了捕魚殺生,還真沒有幹過什麼壞事。”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相信魚兒不會怨恨你的。”
“反正我打魚時看到母魚都放生了,小魚也都放了,不過,我想,打魚也不是一輩子事,我得想想以後的路了。趁閒着,正好可以思索一下以後應該往哪方面發展了。”
“嗯,這傷沒白受。”
病房裡飄來了一陣菜香。
“吃飯的時間到了,你有飯票嗎,我去打飯來吃吧。”我問。
“我的外套的口袋裡有錢包,錢包裡有錢,你自己去換飯票,幫我打多一點飯。”
“行了,我的包裡也有錢,你想吃什麼?說吧。”
“除了魚,什麼都可以。”
“還挺乖的,這下知道不能吃魚了吧。”
就這樣,每在下午,我都會來探望一次晨星,陪他一起吃飯,而她的前女友野姍,像是人間消失了似的,再也沒有來過了,同爲女人,我能感覺到野姍一定有她的苦衷。
她或許是用另一種方式,去面對她與晨星的情感。
直到兩年後,我不得不佩服,野姍這個女孩,是配得上人間所有的真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