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滂沱,街上行人,熙熙攘攘,匆匆忙忙。
一輛紅色的路虎車疾馳而過。
此際江南,只有兩個季節,夏天和冬天。
一場大雨,如同跨了一個季節,從夏而冬。
婺城,城東,金融中心,高樓大廈林立。
此間夜裡,冰冷而森然。
大廈背後,有一片住宅區,恰在婺江邊上。
其中一棟公寓,六層,有一箇中年男子,傲然而孑然,揹負着雙手,站於窗前。
任憑風拍打着窗,他巍然不動。
這是一個霸氣絕倫的男子!
大雨傾盆,婺江上,有水霧升起,朦朦朧朧。
一輛紅色的路虎車跨江而來,映入男子的眼簾中。
“來了麼?”
他的嘴角,微微上翹,掀起一絲弧度。
“噠!噠!噠!”
這是雨水打窗的聲音,這是鐘錶跳動的聲音,最後,變成了高跟鞋的聲音。
這時,門開了。
走進來的,是兩個女人,一個一身紅裝,冷豔高貴。一個一身白裙,清麗淡雅。
來人正是歡兒與陳曦。
“海叔,人我帶來了!”歡兒開口。
“嗯!你先下去,一會兒我通知你上來!”中年男子沒有回頭,依然看着窗外。
歡兒看了陳曦一眼,意味深長,轉身而去。
男子依然站着,沒有理會陳曦,一動不動。
陳曦站在身後,緊咬着下脣,一言不發。
時間仿若停止,對於她來說,卻煎熬無比。
她又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面對一個陌生人。
而這個人,自歡兒走後,他不曾理會過她,甚至沒有說過一句話。
她的直覺告訴她,眼前的這個人,很可怕!
讓她惶恐不安的是,她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誰,不知道他的目的何在,她更不知道,將要面對的是什麼。
對於不可測的未知,總是讓人迷茫害怕。
她想逃!
然而,她只是一直折斷了翅膀的鳥兒,困在籠子裡,她想飛,卻飛不起來。
陳曦惴惴不安的站着……
牆上的鐘表,噠噠的響,時間緩緩而逝。
在陳曦的煎熬中,終於,前方的身影動了,他突然轉身。
陳曦心底不由得一顫。
她被一雙眼睛盯着!
他盯着她,如同一隻餓狼盯着一隻綿陽。
這種人,她見過兩個。一個是王文,一個是陳勝天!
王文雖然霸道張揚,但爲人還算有底線,她能勉強應付得過來。陳勝天雖然陰狠毒辣,但虛僞自持,她也能周旋一二。
而眼前這個人,雖然表面凌厲無比,實則深不可測,她看不透。
更重要的是,他盯着她,全然沒有一絲掩飾,目光灼烈,像是要把她看穿。
“不錯,你很漂亮!”男子隨意道,“既然來了,坐吧!”
他收回目光,不急不緩,朝沙發走去。
陳曦坐在他對面,沒有吱聲。
“坐這裡!”
男子輕拍着身邊的沙發,他語氣平淡,卻不容置疑。
陳曦微微咬牙,起身坐到他身邊。
“知道我是誰嗎?”男子擡起醒酒器,滿上兩杯紅酒,“我是陳定海,是陳勝天的親兄弟!”
陳曦聞言,眼睛急劇收縮了一下。
“知道我爲什麼找你了吧!”陳定海笑着說道,把一杯酒遞給陳曦。
“我不喝酒!”陳曦搖頭,聲音忍不住顫抖。
“嗯?”陳定海眉頭一揚,掃了陳曦一眼。
陳曦心裡一慌,不由自主地接過酒杯。
“喝吧!這是一杯敬酒而已!歡兒的脾氣不好,委屈你了!這杯酒,就當爲你接風洗塵!”陳定海擡起酒杯,一飲而盡。
“知道我剛纔爲什麼沒有理會你嗎?”他放下酒杯,轉過頭來,“我在考慮,怎麼處置你!”
他的話,風淡雲輕,卻如同一把尖刀,刺穿陳曦的心靈。
她的手,顫抖了一下,有幾滴酒液盪出來,如同鮮血,灑落在地板上,嫣紅點點。
“喝啊,再不喝就變成罰酒了,到時候,就很難喝了!”
陳曦深吸一口氣,擡起酒杯,在陳定海的目光中,酒喝乾淨了,她的臉,一片潮紅。
陳曦放下酒杯,長長地呼了一口氣。
“呵呵!好酒量!”
忽然,他收斂了笑容,伸出一隻手,捏住她的脖子。
她掙扎着,雙手拍打着那隻手,然而,那隻手的力氣越來越大,她掙扎不開。
她的臉,由紅而白。
“你說,我該怎麼處置你呢?”
他說着,伸出另一隻手,放在陳曦的小腿上,用力一按。
劇痛傳來,陳曦悶哼一聲,臉上汗珠滾滾,慘白一片。
“喲!鋼板卸掉了!正好!”
他的手,沿着小腿而上,劃過她的大腿。
陳曦的身體一顫。
“你說說看,我該怎麼處置你?”陳定海輕笑一聲,“哦!對了,你現在不能說話!”
他鬆開了卡住她脖子的手,這隻手,直接放在她胸口,輕輕一捏。
“不!不要!”陳曦驚叫起來。
就算當初劉老二把她的腿打斷,她也沒有像這樣感到害怕過。
陳定海的兩隻手不停地在她身上游走,如同兩條毒蛇爬過,她渾身顫抖起來,劇烈掙扎着,呼喊着。
然而,迴應她的,卻是冰冷的目光,讓她遍體生寒。
“不要?這是什麼話?我問了你三遍,你就說一句不要?”他的手停了下來,看着她,目光淡漠無比,“你可以活着,也可以現在就死,這在於你!”
“你到底要怎樣?”
“我想怎樣?”陳定海搖頭,“不不不!你搞錯了,不是我想怎樣,而是你!”
“你不是一直渴望吳志遠來找你嗎?告訴我,他的電話號碼,我幫你約他!圓了你的心願!”
“我不知道!”
“不知道?”陳定海嗤笑一聲,“你們不是情深意重嗎?連他電話號碼也不知道?”
“我的手機,是剛買的,才用了沒幾天,我就被王文抓了,我哪能記住他的號碼!手機也丟了,我要是能記住,遠哥隨時隨地能趕到我身邊,我怎麼會被小人趁機而入,又何至於至於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呵呵!很好!很好!非常好!這個時候還想維護你的野男人!”陳定海摸着下巴,“既然這樣,那我成全你!”
“你……你要幹什麼?”陳曦驚恐道。
“我要幹什麼?你說呢?”他向陳曦猛撲過去。
“刷刷刷!”
白色裙子寸寸破碎,如同她的心,寸寸撕裂。
她呼喊着,掙扎着,卻始終逃不過他手掌的肆虐。
衣絮紛飛,如同六月的雪花,整個客廳,一片凌亂。
陳曦一絲 不掛,蜷縮在沙發上,輕聲抽泣。
“說不說!”
“我不知道……”
他褪下衣服,把她壓在身下。
“啊!”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迴盪在整個房間裡。
他不僅僅是在侵犯她的身體,而是,在謀殺她的靈魂。
狂風暴雨中,她那顆搖搖欲墜的靈魂,在沉淪,在墮落。
他是在毀滅她僅存的一絲希望。
風不停地吹着,雨不斷的下着,陳曦在不斷地叫喊着……
牆上的鐘表,噠噠噠的響。時針從9轉到10,這段時間,卻如同過了千百個世紀,痛苦而漫長。
風停了!雨停了!叫喊聲變爲哭喊……
最後,歸於沉寂。
花已殘!
他重新穿好衣服,看着沙發上,青一塊紫一塊、還在簌簌發抖的身體。
他搖搖頭,微微一笑。
“去洗一洗!那邊是洗浴間!”
她如同死人一般,縮在沙發上,置若罔聞。
“嗯?難道要我拖你去不成?”
她微微擡頭,眼睛裡,佈滿了血絲。
她一瘸一拐,走進洗浴間。
“嘩嘩譁!”
水龍頭打開,熱氣騰騰。
她蜷縮在一個角落,任憑熱水沖刷在她冰冷的身體上,彷彿這樣就可以洗乾淨她身上的污穢。
“我髒了,我髒了!”
她喃喃自語,心死如灰。
“遠哥,你在哪裡啊!嗚嗚嗚!”
她終於哭出聲來,眼淚滑落而下,與熱水混在一起,最終,嘩啦一聲,消失在下水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