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然是我!”
吳志遠直挺挺的坐着,聽着江水拍打着岸邊的聲音,看着茫茫黑夜,眼神一凝!
“小曦,你等我,我們很快就能回家了!”
吳志遠起身,換上一身黑衣,戴着帽子,準備出門。這時,手機振動起來,吳志遠打開手機,有一條短信:
“遠哥,看到這條信息,你一定很失望吧,因爲你要等的人不是我!我對你來說,只不過是春風一度,大夢一場而已!然而,對我來說,你是歲月的荒涼,是浩瀚蒼穹的遺憾,是世事滄桑的魂牽夢繞。後來踏過萬千花燈璀璨,走過人聲鼎沸的四衢八街,我才知道,你的城不是我的城,你所愛一生的,並非是我!
遠哥,請讓我最後一次這樣叫你吧!一夜輾轉難眠,我也想通了!你說你要去找你的女人,我也要去尋找我的夢想了。我要走了,我要去上海,聽說那裡是夢想的天堂!從此,你在西方,我在東方!成都一夜,讓他成爲我們兩人永久的秘密吧!我想說的是,我也是你的女人,哪怕只有一夜,但,我無悔!遠哥,再見了,我會過得好的,勿念!
馨兒”
這是楊馨發來的短信,那個旅館的姑娘,字裡行間,處處透着落寞與心酸。看着短信,吳志遠心裡,滋味難明。
“馨兒,對不起了,我註定不是你的歸宿!”這是吳志**生第一次對同一個人兩次說對不起。
這不是宿命的安排,只是對人生的無奈!
“該出發了!”
吳志**復心情,深吸一口氣,如同一道幽靈,消失在茫茫黑暗中……
渝城,一棟別墅內,飯廳裡坐着兩個人,一箇中年男子,一個青年。中年高大威猛,不怒自威,青年玉樹臨風,油頭粉面。隔着一張餐桌,他們相對而坐。餐桌上有幾盤菜,很簡單,卻熱氣騰騰的,與此時冷淡的氣氛形成鮮明的對比!中年男子自顧地吃飯,絲毫不理會他對面連筷子都沒動一下的青年。這兩人便是王文與王正友父子。
“怎麼!在成都吃慣了山珍海味,來到渝城,看到粗茶淡飯就難以入口了?”王文隨意瞟了王正友一眼,打破沉默。
“她在哪裡?”王正友聲音很冷,看王文的眼神如同陌生人。
“你是問你母 親,還是說那姑娘?”王文漫不經心說道。
“陳曦在哪裡!我要見她!”王正友一字一頓地說道。
王文看他的表情,放下了筷子,看了他一眼,有些失望,道:“你母 親你連半句也不過問,一開口就問那姑娘,是不是有些本末倒置了?還有,我是你父親,別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我不是你仇人!”
“哈哈!”王正友像是受到刺激一般,站了起來,“我父親?哈哈!我父親現在正關在鐵籠子裡,不得自由,等待審判!別以爲我什麼都不知道,是你!精心策劃把我父親送進去,是你,是你拆散我的家!現在還想充當父親的角色來教訓我了?你不配!”
“你!”王文怒氣騰騰,揚起巴掌,但看到王正友紅着眼睛,把臉迎上來,王文的手停在空中,隨後嘆一聲,回到座位上。
“打啊!怎麼不打了?”王正友大吼起來。
“不論如何,我始終是你親生父親,這是事實,誰都改變不了。我知道你聽到了一些閒言碎語,你心裡怨恨,但你大聲吼我沒用的。”王文重新拿起筷子,聲音恢復平淡,“你越大聲,證明你越是底氣不足!堂堂男兒,竟然爲區區一個女子亂了分寸,對自己的父親大吼大叫,不分尊卑,成何體統?你想要什麼,得自己去爭取!你要是有本事,做一番成績給我看,等你有權有勢了,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到時候,你就是殺了我,爲你那個所謂的父親報仇,也不可厚非。”
“陳曦在哪裡?我要見她,馬上!”王正友對王文的話置若罔聞,重複道。
“我說了,想要什麼得自己爭取,天下沒有不勞而獲的事情。你還當真以前在成都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我那個哥哥是寵你啊,那是對你放任自流,讓你自生自滅!”王文說着,擡起酒杯,一飲而盡。
“你說什麼?”王正友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話。
“事實上,你一出生,他就知道你不是他的兒子,要不是你母 親護着你,你早就被捏死了!你成長起來,他表面事事順着你,但想想,哪件事不是害你?你看你,成什麼樣了?紈絝子弟,不學無術,高考,考了三年,連一個普通大學都沒考上。要知道,這個世界不欠你什麼,你想要什麼,不是靠別人,而是靠自己爭取來的!”王文看都不看他一眼,自顧說道。
“如果還長耳朵,就坐下,聽我說!”王文聽到王正友忽然沒動靜了,呆呆的杵在那裡,再次瞟了他一眼,繼續說道,“你想見那個姑娘,我知道你怎麼想的。但你看看你這模樣,她看到你只會增添惡感,再說,那姑娘,你別看她乖乖巧巧的,你這狀態,去了不被她吃得死死的纔怪!還有,那姑娘也需要時間好好的考慮她自己的處境,她會想明白的,如果還不識擡舉,到時候處理也不遲!”
王正友沉默,面無表情聽着。
“這女人啊,我見過的,可以分爲三類。第一類,她們完全沒有信仰,爲利益驅使着,只要有好處,她們都可以獻出自己的身體和甚至是靈魂,這種女人,最好對付,隨便給點好處,她們就會言聽計從,任憑驅使,我店裡大多數是這類女人。第二種女人,她們有信仰,有遠大的抱負,有堅定的信念,這種女人,能忍辱負重,心思縝密,要對付很難,除非打破她們原有的價值觀,攻破她們的心裡防線!
而陳曦,就是這類女人,我店裡也有,但極少。還有第三種女人,她們忠貞不渝,愛上一個人就死心塌地,從不改變,這種女人,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我只認識一個,那就是你母親,我深深爲她着迷!”王文邊吃菜,邊慢悠悠說道。
“而你,現在首先要做的,是去看看你母 親,在成都我就說過,這件事她沒有錯,你可以怨我,但不能怨你她,她做了你那個所謂父親的犧牲品很多年了,不容易!然後你調整好心態,去我的物流中心幫忙,學些東西,充實自己。至於陳曦,你不要急,就算你現在過去,強行佔有她,得到她的身子,當真這樣,留在後院,我怕終究是個禍害。先磨磨她的性子,等時機成熟了,一切水到渠成。我這麼大的家業,如果能成爲我王家的賢內助,何樂而不爲?你要是現在過去,把她逼急了,得不償失!”
“難道你就這樣關着她?我一直不能去看看她?”王正友終於平復下來,緩緩說道。
“當然不是,先晾着她幾天再說。這事你別管了,我會處理。你先把飯吃了,精神點,然後隨我一起去看你母親,我不想讓她覺得我虧待你!”
“她的那個男人……”王正友不確定的說道。
“吳志遠麼?他來了,我聞得到!”王文斜靠在沙發上,已經吃飽喝足了,點燃一支菸,閉着眼睛,“來吧!我等你,看你到底是何方神聖,要是敢在渝城放肆,我要你血濺五步,橫屍街頭!”
恰在此時,有一道黑影,在他房前,如同一陣風,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