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報在任何一個地方都是咽喉,男人婆在天帝座下掌管情報,所受的器重不可謂不大。天帝還在,她卻逼不得已做出選擇,我不是當事人,沒法理解她的心情。
她掌握的勢力非常大,女強人這一滴淚,我也只能靜聽她的哀鳴。
我要楊帆衝雲霄,羽翼必不可少,很想對她說,如果不願意,到時我必然站在你後方,助你楊天帝之威。然而此時並不能心軟,如果她選擇不合作,到了七月十四武當山論法,六方圍攻天帝,我也一定會站在她的對立面。
王者之路寂寞瞭雲煙,把握每一次出手良機,內心情感的糾結,也只有我自己能體會。
“成大事者,孤獨。”
在男人婆這拿到關於“七星桃木劍”的已知信息,我把跑車留在這裡,開着她家的路虎飛馳向校區。
賴小寶被虐的像條死狗,見我回來纔打起一絲精神,黛兒和魏招弟親密的膩在一起,趙魚兒抱着狐狸,小黑貓坐在她肩膀上,倒是相當和諧。
“魚兒,你是上陰陽路跟趙佳一起回五棺,還是與我一起去找吳招弟?”我開門見山的詢問,趙魚兒看我的眼神依舊噴火,說:“我怕你死在道尊刀下,聖奶奶傷心。”黛兒在魏招弟耳邊嘀咕:“刀子嘴,豆腐心。”
我嗯了一聲,對招弟說:“跟我們一起去道尊地盤,可能有生命危險,你可以留在江城等我們回來。”魏招弟說:“去找另一個自己,我怎麼可能不去?”感受到她話語間的興奮,我面露疑惑,她說:“每天上班下班,看着你們業內人行事,我早羨慕死了……”或許這是大多普通人的心聲,在平淡的生活裡不知平安是福。
達成一致目標,按照黛兒查到的路線,我們向東殺向江南,尋找吳招弟的鬼魂。黛兒一路抱怨怎麼不問她的意願,其實她不想進入道尊地盤冒險的,倒是活潑的小寶與幾隻母老虎呆在一起一反常態,一聲不吭,在下車尿尿的時候纔敢訴苦。
經過一天多,車剛靠近蘇杭交界處,黛兒燒了一隻紙鶴,車跟着紙鶴穿過兩個小鎮,去下一個小鎮的途中,紙鶴停在空中四處打轉,我把車停在路邊,魏招弟和趙魚兒在後座熟睡着,我、黛兒、小寶一起下車,小寶走到紙鶴底下,掐指一算說:“老大,事情有些不妙。”我皺着眉頭問:“怎麼?”
“說不清楚。”小寶抓耳撓腮,轉身打量四周的環境,鄭重其事的說:“從大劫顯現,我第一次算的這麼模糊,只算到不順,並沒有過多的信息。”我想了想說:“大家都累了,根據導航顯示,前面幾公里有家休閒農莊,我們先住下再說。”
回到車上,賴小寶煩躁的反覆掐算,黛兒安慰說:“小寶彆着急,咱們最不缺的是時間。”小寶心事重重的嗯了一聲,車內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陳魚兒和魏招弟在後座睡的很死,小狐狸擠在她們中間睡着,小樣兒非常甜美。阿飄無精打采的蹲在車前,偶爾擡頭看我一眼,最臭美的美容也放棄了,氣氛詭異的有些莫名。
農莊前豎着木質大門,門前上方扯着彩旗,門上掛着大紅燈籠。車順着柏油馬路穿過大門,小寶坐在副駕駛看了眼窗外,又開始掐算,煩躁的點了根菸,說:“現在什麼也算不出來了。”
我與他對視一眼,轉頭看向黛兒,黛兒表情凝重的說:“我也感覺不到招弟鬼魂的方位了。”柏油路一邊是花樹綠地,另一邊是垂釣的魚塘,我看着前方的木質建築說:“這種情況顯然不正常,大家都小心一點。”兩人沒有說話,前邊仿古的院裡停着七八輛中高端小車,待客的飯廳門口站着兩位穿紅色旗袍迎賓小姐,我把車找地方停好,黛兒正叫着趙魚兒,她喊了好幾聲,兩女也不見清醒。
“魚兒?招弟?”
我扭頭向後喊了好幾聲,趙魚兒睜開朦朧的眼睛,迷糊的說:“別吵。”接着,她閉上眼睛又睡了。
見到這情況,我們還不知道被算計了,那就是傻子。
“天地有正氣,驅邪。”
放出根法術“正”字,趙魚兒打了個激靈,猛的睜開眼睛,頭撞在桌椅靠背上,揉着被撞的地方說:“之前在加油站,我與招弟去廁所,中了茅山術。”黛兒緊急的放出術法,一張符文虛影印在魚兒和招弟額頭,符文剛接觸皮膚,隨之破碎消散。
一張陌生的符文被激發出來,符文古樸陳舊,密密麻麻的線條透着神秘的氣息。黛兒破掉兩張符文,吸了口氣說:“這是三日奪魂咒,屬於茅山整人類的術法。如今業內融魂,一些術法也跟着進化成了僞法術。”簡單解釋清楚,黛兒輕聲說:“魚兒,以你的境界和實力,不應該中鎮級法術。”
黛兒破除三日奪魂咒,魏招弟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聽到這話,她裝着不害怕,驚恐的眼神卻出賣了她。趙魚兒回想一會,說:“進入加油站的廁所,與平時沒有兩樣,唯一的區別就是廁所有不少人,但沒有一個人說話。上車後我也只感覺想睡覺,沒有察覺到魂魄有異常,如果不是受到正氣激發,察覺到外來魂力,我也不知道自己中了招。”
如果她知道,也就不會中招了。小寶再次掐算,悶喝一聲:“破。”隨即黑着臉說:“我們都着道了。”眼睛看着魏招弟,招弟摸着臉說:“我……我……怎麼了?”
“有人在你身上動了手腳。”小寶拉開車門下車,圍着車尋找了兩圈,在車輪上方摸出了一根細小蜷縮的草藤,黛兒一眼認了出來,拿過草藤反扭動,草藤鋪平,平面上刻着一副古怪的圖案,黛兒說:“這是茅山驅鬼圖,圖案的意思是封魔,這也是我追蹤招弟鬼魂失敗,小寶神算失靈的罪魁禍首。”
小寶感覺受了挑釁,冷哼着說:“如果不是破去三日奪魂咒,我獲取了一絲氣息,不然現在還算不出來。”魏招弟說:“我呢?”小寶湊到我耳邊說:“她被人下了符水,十二個時辰內,誰在她旁邊都會倒小黴,這是暫時改運的法子,由於沒多大傷害,如果設法破解,等找齊破解的東西,說不定時辰已經到了,術法已經自然解開。”
“三日奪魂咒、驅鬼圖、黴運符水。”我呻吟片刻,說:“無聲無息的中了法術,看來算計我們的人,潛行術不是一般的厲害。”
我們在車邊聊了好一會,休閒農莊走來一位中年,熱情的打招呼,詢問我們有什麼事?我暫時把事壓在心裡,簡單與來人交談幾句,得知只剩下兩間客房,也只能湊合的擠了。
天色已經不早,氣氛沉重的吃過飯,服務員領着我們進入樹林,林中有十幾間木屋,每間木屋相隔十幾米,裝飾溫馨的小木屋隔成兩邊,會客廳和臥室。
分好木屋,我們聚集在三女的屋內,我說:“你們這邊輪流守夜,發現可疑人物就放法術,我們感覺到法術威壓就會過來。我們也一樣……”又溝通了一些細節,我和小寶都很累,讓幾女注意安全,走向自己的小屋。
漆黑幽靜的樹林具備村裡夜晚的寧靜,聽着依稀蟲鳴,確實能讓久居都市的人放鬆心神。途中遇到巡邏的保安,他們都挺熱情,安全也不用顧慮。
回到木屋,簡單洗漱,我讓小寶先睡,他毫不客氣倒頭就進入了夢鄉,我坐在狹窄但不顯拘束的會客廳守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十二點,擺在客廳的啄木鳥落地鍾報完時間沒多久,我察覺到不屬於保安的人氣靠近,立刻打起精神,咚咚幾聲門響,細小的女聲問:“有人在嗎?”
打開門,門外一片昏暗,穿着單薄的年輕女人站在門口,傳來淡淡的沐浴露味,不過裡面參合着香火味,我裝着若無其事的說:“有什麼事?”年輕女人縮着柔弱的雙肩,人見猶憐的說:“我好冷,先生需要服務嗎?”
出來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