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的初春,下午的暖陽正適合散步,校道上,不少年輕男女你依我儂,公寓附近好些年輕奶奶和爺爺,推着寶寶車,坐在半陰涼處相互恭維彼此孫兒。
走在人羣中,看着年輕人的熱血、中年爲生活奔波的急切、老年的天倫,觸動心神,頓時加快腳步,風一樣衝上三樓,按響了三室的門。
“看什麼?又不是沒見過?”
王曼打開門,暗紅色斜肩包臀裙,內部是暗色,外面是蕾絲花紋,成熟的身材,多了一絲性感迷人。我站在門口,喘着粗氣說:“我們生孩子吧!”
“你這是表白?求婚?還是什麼?”
稍微怔了怔,王曼白嫩的脖子微微泛紅,臉上看不出緊張,不過呼吸頻率卻變了。我厚着臉皮說:“表白、求婚、求生孩子都算。”
面對我直白坦蕩的話,王曼瞬間消失在我眼前,我被拉進門,嘭的門被關上,四周同時響起王曼的聲音:“去年某人拒絕了我,過了那個村就沒那個店了。陳同學,你找到我,我給你追我的機會。抓到我,當你女朋友。打贏我,嫁給你。”
兩室一廳的房子表面沒有任何變化,風姿卓越的聲音環繞不止,聲音聽不出她的情緒,也無法判斷出方位。
“好。”
抽出夜蕭,我對着四方各點了一下,默唸:天氣有正氣,破瘴。同時,夜蕭根據下午太陽的方位,抽了下去。
陰氣的波紋一震鼓盪,依舊沒有查探到王曼的行蹤。
我剛準備借正邪兩勢破法,再次響起王曼的聲音,她說:“僞法術橫行的時代,沒有人會留給你施展術法的時間,你蓄力的時候,我不知道可以殺你多少次,就算不殺你,我也可以對你施展小法術,把你困住。”
“你又沒說不能用術法。”我說。
王曼在我一米開外露出身形,挑釁的晃着粉拳:“也沒說我不能動手。”
在她出現的瞬間,我施展根法術,爆發出桃花瘴氣,粉色煙霧罩住王曼。
迷霧中的王曼像玻璃一樣破碎,眼前佳人只是一道幻相。
王曼憤恨的大罵,聲音四處環繞。“混蛋、臭流氓……你居然不惜耗費魂力,對我用根術法……想先上船,再買票,別做春秋大夢了。”
知道桃花瘴對付不了她,我*笑着並沒說話,控制粉色迷霧快速蔓延,包裹住整個大廳。
不管用什麼法術達到潛行效果,肉身都不會消失,不可能穿牆,她還在大廳。
第一步,爆發大招,足夠打破類似鬼遮眼的環境,也就是說能防止我看到的客廳,是王曼製造出來的幻境。第二步,逼王曼離開桃花瘴籠罩的範圍,她如果不離開,還不任由擺佈?所以她必然會離開。
哐!
王曼房間的門打開,我快步衝過去,準備抓人。突然,我房間的門打開,用力被砸上。
兩間房同時傳出王曼的嬌罵:“姓陳的,老孃才發現你這麼卑鄙,想霸王硬上弓?再回去練幾年。你猜我在哪間房呢?”
“尋靈術。”
放出霧氣纏繞的袖珍小白蛇,小法術釋放開,小白蛇衝進眉心,房子立刻變的七彩斑斕,八個方位冒着不同顏色的氣,代表着煞氣、財氣、衰氣、人氣……各種氣的色澤明暗不同。
找到灰色地氣,我快速移動到那邊,動念轉爲潛行術,瀰漫着雲霧的小白蛇在頭頂閃現,它這次沒有消失,而是聚集着不多的地氣,地氣以閃念的速度化成白霧,我籠罩在了稀薄的白霧中。
不再浪費魂力加持粉色迷霧,迷霧消散,大廳露出了真容。
我站在大廳左角,身上罩着稀薄的白霧,知道自己潛行了。加持尋靈術,注意着各種氣流的變化,人身上具備生氣,只要移動,自然會引動各種氣的變化,到時候就能抓到王曼了。
守株待兔等了十幾分鍾。
噗通。
我沒看到各種顏色的氣有變動,潛行的王曼一腳踹在我大腿上,用手推了一把我的肩膀,我頭頂袖珍小白蛇破滅,籠罩着我的雲霧也散了,潛行術被破了。
眼前各種顏色的氣也隨之消失,我眼裡的大廳變成了常人能看到的景象。
“姓陳的,就這麼點水準,還想來硬的?”
依舊只能聽到王曼鄙視的聲音,無法發現她在哪兒。“陳同學,還有什麼本事沒拿出來?還要繼續嗎?”
“你知道嗎?我用一次根術法,大概需要消耗一隻縣級無主香火神性轉化的魂力,看在我真心誠意的份上,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忘了去年的事兒唄。”
坐到沙發上,我哭喪着臉,對着四面八方作揖。表情不是裝出來的,連妹子都打不過,真的鬱悶。
我的根法術,能媲美縣級威力,殺傷力絕對是縣級法術中的頂尖存在,並且還能施展六次。如果王曼與我對拼法術,她肯定輸的很慘,關鍵問題是打不着她!
“你沒聽過嗎?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我是女子,心眼特小。”
王曼很不爽的顯身,嘴角不屑的上挑。“你這不入級的潛行術和尋靈術,別拿出來丟人了。”
輕視,不帶任何掩飾的瞧不起。
“王老師,您練了幾百年奇門遁甲,跟我比潛行術和尋靈術,有意思嗎?”我猛的起身,瞪着她一字一頓的說:“給你一次跟我生小孩的機會。”暗想,應該會給老子留個臺階下吧?
“有你這麼威脅人的嗎?嗚……”
說着,王曼擦着眼淚衝進自己房間,關上門。“打不贏我,你什麼也別想,要生小孩找別人去。”
“那個……你別哭嘛。”
走到房門外,輕輕敲了幾下,我真不知道怎麼哄人,乾澀的哄着。
根據我的猜想,王曼着眼淚不算真的,也不算假的。威脅她,她肯定不會生氣,只是用眼淚示弱,給我個臺階下。但也不像假哭,至於爲什麼哭?只有問她自己了,以我的邏輯思維根本分析不清楚。
明白她的大概情況,用同樣的話,反覆哄了她好一會,她纔打開門,板着一張臉,說:“我要吃長江大橋下的龜苓膏,吃二橋下的拉麪……”
東南西北中,五個不同方向的東西被她點了一遍。
這時候討價還價最傻,我拍着胸脯答應:“好,我立刻去借車,馬上去買。”
裝着疲憊,打着哈切,以強行打起精神的姿態,急切的衝出大門,帶上門的時候,還不忘探頭,說:“等我回來啊!”
嘭!
關上門,旁邊一二室的門都關着,我走到樓梯口,也沒嫌地上髒,坐樓梯坎上,點了根菸,注意有沒有腳步聲,心裡默數:一,二……
預測中,數到三十,王曼應該會出門叫住我,哪知道一根菸抽完,一點動靜也沒有。“難道來真的?不應該啊?”
正當我亂想之際,聽到王曼的腳步聲,我趕緊轉身,急衝衝的迎上去,說:“我沒手機,你電話借我用下。”
“混蛋。”
王曼板着臉,惱火的瞪了我幾秒,忍不住噗呲一笑。“你這也太沒誠意了吧?起碼走到樓下,讓我再叫住你啊?”
“嘿嘿。”我抓着後腦憨笑。王曼翻着白眼,往前走,說:“看你窮的要死,老師請你吃鐵板燒。”
大學附近,環境還算可以的店內,吃着不知是午飯還是晚飯的鐵板炒飯。我三分鐘不到把飯吃完,喝着白開水,靠在搖籃座椅上,看着王曼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
偶爾掃過周圍客人和從玻璃外走過的人羣,享受這難得的寧靜。
王曼慢慢吃着,話題也只圍繞好玩的、好吃的……事情講,默契的沒提業內的事情。
“你怎麼突然想到要生孩子?”
吃飽喝足,王曼在對面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坐好。我說:“道法自然,天道至簡,我感覺快要到破道的門檻了,好像又很遠。”
“這樣啊!聽說你們學員要經過九次實戰,等兩個月後進行生死試煉?”王曼看了眼左右,不捨的打破難得的平淡。我說:“我的實戰任務已經開始,幫一位女生解決中邪的問題。”
“虛幻與真實結合的幻境,能相信的只有情感,喜、怒、哀、樂、愛、憎、怨,這些不管好的壞的,是看破迷幻的根本。”王曼挑着成熟嫵媚的鳳眼,說:“你現在的潛行術太菜了,等你用熟,應該不會簡單被破。”說着,她起身走到我旁邊,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陳三夜同學,加油。老師等着你第二次挑戰,我晚上有個約會,不知道幾點纔回家。”
“男的女的?”我問。王曼神秘的說:“你猜。”
這還用猜?不是陳圓圓出關了,就是鬼觀音來了。我裝着很冷的眼子,霸道的說:“如果是男的,別怪我殺人滅口。”
“很不好意思,男的。”
王曼心情大好的走去結賬,還不忘回頭挑釁兩眼。我喊:“王老師,祝您一路順風。”
安靜的時間總是短暫,到了晚自習,我正打算去找撞鬼的萱萱,秋帶回來了一個令人壓抑的消息。
天帝分身死了,達到了府級的神性分身被殺了!
活動在陰陽路上的暗勢力,留下冥王令,明目張膽的挑釁整個天機,校區各位太子爺,誰都可能成爲下一個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