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最後時間還有一刻鐘,但沒有一絲關於鬼洞賓的消息傳來,趙佳這個混賬女人難得幽默一次,讓人拿了一個卡通鬧鐘進來,放在她面前,讓鐘面正對着我。
嘀嗒!嘀嗒!
看着指針慢慢移動,聽着嘀嗒的聲音,我裝着瞌睡的樣子,趴在桌上不搭理她。
修煉融魂術後,魂魄得到增強,只要魂力消耗不大,幾天不睡覺一點事也沒有,桌子兩旁的人精神抖擻的看着小鬧鐘,相互間小聲嘀咕:三夜也有吃癟的時候啊,難得……難得……
本來被趙佳這小鬧鐘噁心的要死,這羣長輩還爲老不尊,我坐起聲猛的一拍桌子,所有人一驚,目光齊刷刷的看過來,我抓着後腦勺說:“沒事!大家繼續聊,繼續聊……”
一羣大佬的臉都黑了,陳四海問:“桌子是你拍的?”我訕訕的說:“想到一個笑話,忍不住激動的拍了一下。”
乖寶寶認錯的表情弄得大佬悶鬱悶不已,他們想說什麼吧?我已經認錯了,不責備,他們自己又鬱悶,總之一個個像吃了蒼蠅似的難受。趙佳說:“想到什麼笑話,說出來聽聽。”
“有隻母雞夢到自己成了一隻冰鳳,等她睡醒驚喜的發現……”我乾咳幾聲開始講笑話,等他們剛把注意力轉移過來,我瞪着眼睛說:“憑什麼講給你們聽。”
“陳三夜,你給我嚴肅一點。”諸葛羽坐不住了,板着臉,威嚴的看過來。
我連吸幾口長氣,嚴肅的盯着對面的小鬧鐘,不再有任何反應。暗想:這可是你讓我嚴肅的,不是我要無視您老。
諸葛羽一拳打在棉花上,老臉一變再變,冷哼一聲閉上了眼睛。
“小爺鬱悶大家都別想舒服,一起鬱悶吧。”
我自我安慰的想着,可隨着時間流逝,壓力莫名的從心底升起,嘀嗒,秒針路過十二,還走最後一圈就到時間了,我吸了口氣說:“按說奇蹟永遠會在最後發生。”
趙佳好笑的說:“我也期待奇蹟發生。”
我把目光看過去,她毫不相讓的瞪回來,我們兩的氣勢不自覺的拔高,各自身上產生的威壓,導致會議室各種氣息混亂。最後十幾秒,我感覺到小王曼的氣息,興奮的說:“奇蹟來了。”
話音剛落,小王曼和鬼果老穿牆進入會議室,小王曼低着小腦袋,說:“老大,我沒找到鬼洞賓。”
會議室一下安靜了下來,時間也到點了,我急促的吸了好幾口氣,安慰幾句小王曼,等她和鬼果老離開,我看着趙佳一字一頓的說:“第一局,我輸了。”
“三局兩勝,接下來你還有機會,不過我是不會給你機會的。”趙佳站起身,平靜對我說完,對衆爲大佬表達着禮數。我站起身,很不懂禮貌的說:“第二場比什麼?”
鬼媽等人把頭偏到一邊,一副不認識我的樣子,只有奶奶眼裡閃着小星星,一副她孫子就是有性格的表情。
杜月影較有興趣的看着諸葛羽,諸葛羽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說:“第一局趙佳勝,後續處理邪鬼的事情就交給我們了,你們兩進行第二局。”
有人敲門進來,拿着兩份卷宗放在我和趙佳面前,諸葛羽說:“第二局比綜合實力,救人總比殺人難,卷宗上寫了要救人物的信息,不管你們兩用什麼辦法,誰把人救出來,並且把人救活,誰贏。”
卷宗上的信息很簡陋,目標人物是隔壁縣的一位九歲男孩,連續一個多月,他剛開始只是嗜睡,每天睡十三四個小時,慢慢的睡十五六個小時,到現在幾乎每天只醒一個多小時,用來吃飯、上廁所。
去醫院檢查沒有任何問題,小男孩也沒表現出別的不適,就是睡着了怎麼也吵不醒。不少業內人已經看過了,都沒有找到嗜睡的原因,自然也找不到救人的法子。
諸葛羽話裡說“救出來,並且救活。”,似乎暗示小孩被抓了,小孩還躺在他家裡,被抓的也就只有魂魄。
我看完卷宗,腦子快速運轉。趙佳也看完了卷宗,卷宗放在桌上,她手按在卷宗上面,看錶情似乎有了定計。諸葛羽說:“都看完了?我也只知道這事非常難解決,所有的一切都需要你們去弄清楚。你們有三天時間,三天後準時回到這裡,如果你們沒把問題解決,此局算打和。沒有問題吧?”
“沒。”
我給衆人打了聲招呼,拿着卷宗直接出門,叫上武藝一起找上在景區的苗寨大姐等人,簡單瞭解她們這些日子的情況後,武藝開車載着我往臨縣趕去。
臨縣與我們縣差不多,都是山溝裡的縣城,進入縣城,武藝慢慢開着車,按照地址尋覓着小孩的家,我一路上連着給賴小寶打了很多電話,一直提示不在服務區,我鬱悶的把手機丟在車前,說:“關鍵時刻,需要他的天機神算就找不到人了,真坑。”
“您就這樣自己單槍匹馬的殺過來了?趙佳可是穩坐釣魚臺,讓人四處收集關於小孩從出生到現在的所有信息,看哪裡有奇怪的地方……”
所謂士憑主貴,武藝綁在了我的戰車上,如果我獲得的話語權比趙佳大,對她也有許多無形的好處,這話她忍了一路,終於問了出來。
輸了第一局,我也挺着急,不過着急也沒用,我說:“她習慣站在後面運籌帷幄,到關鍵時候一擊斃中,我喜歡自己折騰一些小事,這是性格問題。”
小孩家在縣菜場附近,遠遠就能聞到撲面而來的魚腥味,武藝找地把車停好,我們步行進了小孩家住的老社區。社區裡的房子大部份是四層,小孩家的三層樓房擠在四周樓中間特別顯眼。
站在門口看了一下週圍的風水,並未發現什麼問題,我整理一下衣服,走到大門口,大門敞開着,但堂屋沒看到人,屋裡牌匾上貼滿了符文,門框上方也貼着紙符,根據新舊判斷並沒貼多久,我輕聲喊:“有人在嗎?”
連着喊了好幾聲,三十左右的婦人拉開樓上的窗子,伸出腦袋,臉色異常憔悴,問:“你們找誰?”
“我姓陳,臨縣的一個先生,家裡長輩說這邊有事,讓我過來看看。”我簡單介紹之後,扯起了關玲的招牌,關玲這個“神婆”的名聲在方圓百里可是金字招牌。
這家孩子出了這種怪事,必然找過各種先生,自然也聽說關玲的名聲,婦人讓我們等一下,說她馬上下來,過了幾分鐘,她從樓上下來,經過簡單的交流,我得知了一些基礎信息,說:“您能讓我看看孩子嗎?”
婦人剛要帶我們上樓,一輛麪包車停在樓前,婦人丈夫下車,再次弄清楚我是誰?他遞給我一根菸,自己着急的點燃,同時與婦人帶我們一起往樓上走。
武藝留心着屋裡的細節,拿着筆,記着什麼東西,兩夫妻也沒見怪,帶着我們走進樓上的房間,胖乎乎的小孩成大字躺在涼蓆上,呼吸很均勻,我試着叫了幾聲,孩子沒有反應,我問清楚小孩的名字,走到窗戶邊對着外面大聲喊:“旺仔,起來吃飯了。”
大聲喊了好幾聲,小孩依舊睡的死死的,兩夫妻期待在杵在旁邊,婦人說:“不到下午吃晚飯,怎麼叫他都不醒。”
我嗯了一聲,走到牀邊,檢查小孩的脈搏,確定小孩身體健康,又實驗了好幾種土法子,也沒辦法叫醒。我站在旁邊沉思一會,利用蠱術迷魂一探,這孩子魂魄俱全,並沒有丟魂。
兩夫妻見我沉思,神色焦急的看着我,幾次想開口問什麼,話倒嘴邊都吞了回去。我騙他們說:“有一點眉目了,不過我也不能肯定,你們能具體講講旺仔什麼時候開始嗜睡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