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若虛、凌霄被駱燕帶到平步雲、宇文泰正的客房。宇文泰正先是打聽一下他們探望梅寒香的原因,得知緣由後,不禁微微一笑,問道:“你不會徇私情把梅寒香放了吧!”若虛笑了笑,也不作辯解。駱燕一本正經地說道:“這個梅寒香也挺漂亮的,就是年歲相差不少。”
若虛搖搖頭,說道:“駱燕,你這是什麼意思?”駱燕搖搖頭,說道:“我沒意思,是你多心了!”若虛說道:“梅寒香是顧大哥的戀人!”駱燕說道:“是啊!我沒說是你的戀人啊!”若虛還要辯解,凌霄攔着了他,笑着說道:“好了!說正事!駱姑娘也開玩笑了!”駱燕嫣然一笑,對着若虛眨眨眼。若虛扭頭不應。
宇文泰正和平步雲相視一笑:年輕人說說笑笑,快樂無限,要不說,青春無價嘛!等若虛和駱燕都不說話了,宇文泰正收斂笑容,就把白虎派的情況講給若虛聽,主要是白虎派對待青龍派的態度及應對策略、人員的安排以及聯絡的方式等內容,特別提到了白虎派的掌門人也到了泰安附近,希望若虛能把此事轉告給江湖刑部的空智大師。若虛點頭答應:白虎派參與其中,鬥敗青龍派,希望就更大。
平步雲又邀請若虛、凌霄同行,若虛遲疑了一下,還是沒有答應。平步雲也沒有堅持自己的意見。宇文泰正建議,可以讓玄武門的人先行,若虛、凌霄在後,不僅目標縮小,不引人注意,而且還可以前後照應。若虛沒有異議,表示照辦。
前面就是棗莊了。若虛、凌霄已經跑了一上午,早已飢腸轆轆,兩個人還是很謹慎,打算在城外找個飯莊吃完飯即繞城而走。前面的路旁就有家飯莊,周圍只有寥寥的幾戶人家,飯莊也沒有客人,估計許多人都進了城裡,尋找好的酒店大吃大喝去了。
若虛、凌霄吃完飯結賬出來,正要上馬,旁邊走來個十幾歲的叫花子,穿着破爛,對着若虛伸出手,說道:“大爺,您行行好,給幾個錢吧!”
若虛頓生同情之心,心想:這纔是乞丐,當年自己在烏龍山遇到駱燕時,竟然把她當做乞丐,現在一想,她那個樣子哪裡像乞丐?自己少不更事,也就相信了。他微微一笑,把幾個銅錢放在叫花子的碗中。
這個叫花子連連道謝:“多謝大爺!多謝小姐!”在無意中,若虛的手中多了一張紙條。若虛一驚,左右一看,見四周無人,小心展看紙條,上面只有四個字:幫主有請!再一看那個叫花子,身影一閃,就消失在旁邊的樹叢中。
若虛看了一下凌霄,這是在徵求凌霄的意見。凌霄左右看看,這一帶住戶很少,旁邊的樹叢茂密得很,丐幫的潘幫主會在這裡?如果這個叫花子是青龍派的人,那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若虛一揮手,說道:“看看再說!”凌霄只好跟在後面。進入樹叢不久,那個叫花子又在前面出現了,看來他是個帶路的。凌霄倍加小心,緊緊貼在若虛的身邊,這一帶野草叢生,人跡罕至,敢不小心?
又走了一會兒,凌霄拉住若虛,說道:“不行!不能再走了!”若虛也很警覺,正要往回撤,可那個叫花子又在草叢中鑽了出來,說道:“慢着!幫主就在前面!”
凌霄問道:“你可有你們幫主的信物?”叫花子搖搖頭,說道:“可是幫主有信物在桓將軍的手中。”若虛問道:“是什麼?”叫花子答道:“是本幫幫主的令牌!這是幫主在漢口的時候送給桓將軍的。”若虛一聽這話,放心許多,讓叫花子繼續帶路。
這次叫花子沒有消失,而是一直在前面走,果然又過了一條小河溝後,若虛、駱燕見到了丐幫的潘如江、陶銀。潘如江坐在一塊石頭上,陶銀則站在他的身邊,他們似乎在商量着什麼。
若虛、凌霄緊走幾步,拱手施禮,潘如江笑着擺擺手,陶銀說道:“桓將軍,咱們自己人就不用多禮了!”他看了一下凌霄,這個姑娘卻不是駱燕,不禁微微皺眉:怎麼把外人帶到這裡來了?
若虛見狀,連忙把師姐介紹給陶銀和潘如江。他們這才知道這個年歲不大的姑娘不僅是若虛的師姐,還是神龍教的長老,看來不算是外人。
潘如江似乎像想起什麼似的,看着若虛說道:“駱姑娘呢?”若虛說道:“哦!駱燕和白虎派的人在一起。”潘如江略一點頭。
若虛見潘如江身體似乎還沒有痊癒,便關切地問:“潘幫主,身體可好?”潘如江點點頭說道:“多虧陶副幫主的靈丹妙藥,我的身體已經好多了,否則,我也來不了山東。”
陶銀說道:“在下安排幫主休息,可是幫主哪裡肯?我等無奈,這才喬裝改扮,擡着幫主來的。”潘如江說道:“我個人的事是小,丐幫的事是大。不把青龍派打倒,我丐幫危矣!”
見潘如江明確表明了對青龍派的態度,若虛問道:“貴幫的主張爲何瞞着宇文大俠?”陶銀解釋說道:“當初我們確沒有形成一致的意見,也就不能對宇文兄說什麼,此外我們也不敢告訴外人,怕惹禍上身。哦!宇文兄是不是很不理解啊?”
若虛一笑,說道:“宇文大俠確有抱怨之聲。”陶銀點點頭,說道:“這也難怪他。”
潘如江說道:“不敢大意啊!陶副幫主在外行走,招搖過市。我就在暗中活動,已與少林寺的空智大師取得了聯繫。”若虛一喜:“空智大師已經到了?”潘如江點點頭,說道:“空智大師已在泰安附近,正在聯絡江湖中的正義力量,做泰安大會的準備工作。”
若虛說道:“空智大師可有任務安排給在下?”潘如江一笑,用手指指說道:“你呀!”他收起笑容,“還真有一件事非你去辦不可。”若虛說道:“請潘幫主明示!”
潘如江略一思考,說道:“青龍派正在調集力量,他們意欲稱霸江湖的野心已經昭然若揭,他們做了許多準備,又佔有天時地利之便,我們不佔上風啊!”
凌霄插話道:“那爲什麼還要在泰安召開這個大會?如果選在其他地方不是更好嗎?”潘如江看了一下凌霄,若虛忙說道:“師姐,這是江湖刑部的事,何必多問?”話雖這麼說,可是自己也想知道把會址放在泰安的原因。
陶銀接過話,說道:“凌姑娘,關於會址的問題,確有不同的建議,在下就不贊成在泰安召開,可是空智大師和餘聰道長、九嶷道長等人都贊同。他們認爲在泰安召開這樣的大會,可以把江湖中各派力量聚集在一起,當場揭穿青龍派的陰謀,只要青龍派圖謀不軌,即刻就可以把他們一舉殲滅。”他停了一下,“如果放在其他地方舉辦,就達不到這樣的效果。青龍派如果拒不認罪,我們還是要到泰安來執行江湖刑部的決定。”
凌霄說道:“陶副幫主,這樣的安排不是對青龍派更有利?”陶銀說道:“在下也是這麼說的。我們在人家的眼皮底下,行動稍有不慎,就會滿盤皆輸啊!”凌霄、若虛都點點頭。
陶銀走了幾步,說道:“可空智大師他們認爲,青龍派還不敢太放肆。如果他們膽敢肆無忌憚地行事,那他們的野心就在江湖英雄的前面暴露無遺。”凌霄說道:“其實青龍派的狐狸尾巴已經早就暴露出來了。”
陶銀嘆了一口氣,說道:“他們是江湖刑部的主要官員,決定了的事,我等也不便更改,可在下還是認爲選址不妥。”
潘如江說道:“陶副幫主,我估計是這樣的,空智大師他們做出決定的時候,青龍派可能還沒有什麼出格的行動,可是英雄帖已經發了,難不成還重改?”若虛說道:“既然不能重改,那就統一認識,同心一致,把泰安大會辦好。”潘如江一揮手,嚴肅地說道:“我也是這個意見。”
若虛問道:“潘幫主,在下的任務是什麼?”潘如江笑着說道:“陶副幫主,凌姑娘,你們就不要再打斷我的話了。”凌霄歉意地一笑,作個讓潘如江說話的手勢。
潘如江接着說:“青龍派當然也清楚我們的用意,他們不會坐以待斃的,正在調集三方面的力量想在人數上壓倒我們,佔據上風。第一路人馬就是調集青龍派在各地的弟子。據說青龍派在各地的弟子有五六萬人,但是毋庸置疑,平庸的居多,烏合之衆不少,能派上用場的只有三五千人,還有人傳言有上萬人,具體能來多少,我們也不甚清楚。他們住址不一,啓程時間不一,我們對此也無從瞭解。”
潘如江看着若虛,停頓了一下,接着說:“秦王李順最近投靠了青龍派,傳言他的手下有三千鐵甲護衛隊,只是我們至今沒有發現李順調動鐵甲護衛隊的跡象,就是說,李順是不是真心幫助青龍派,還不知曉。倒是第三路人馬已經動身,他們就是萬祿的義軍。”若虛一驚,他已經猜到潘如江的大致意圖了。
潘如江說道:“桓將軍離開義軍後,義軍就在青龍派的控制下,具體情況不詳。這次他們挑選了三千精兵,分乘十艘大船沿長江東下,日前已經到了揚州府的治所。他們一路暢通無阻,沿途並無官兵或官府阻擋,他們與官府達成怎麼樣的協議,就不清楚了。”
停了一下,潘如江又說:“空智大師擔心,這批人到達泰安後,會給我們增添麻煩。他們都是受過正規訓練的軍人,比青龍派弟子更有戰鬥力。”
等潘如江說完了,凌霄插話道:“潘幫主,若虛在將軍嶺還有一批兄弟,可否讓他們進攻宜昌?這樣圍魏救趙,讓他們自動撤軍。”潘如江看着若虛,問道:“桓將軍,凌姑娘的圍魏救趙之計可行否?”
若虛想了一下,搖搖頭,說道:“不行!首先在將軍嶺的繆智、繆勇他們人數不多,最主要的是他們缺少攻城的器械,無法威脅宜昌;其次,青龍派的人已經控制了義軍,我們就算打下宜昌,他們也不會撤軍的,宜昌對青龍派是無足輕重的。”潘如江稱讚道:“桓將軍分析得很好!”他又望着凌霄,“這一招不靈!”
陶銀接過話,說道:“大師和幫主的意思是,能不能把這支軍隊爭取過來,爲我所用?”若虛猶豫了一下,陶銀說道:“桓將軍,有困難嗎?”若虛沉吟了一下,說道:“試一試吧!”
陶銀又說道:“如果不能爭取的話,至少不能讓他們順利到達泰安,不能讓他們助紂爲虐。”若虛語氣堅定了許多:“在下一定盡力而爲!”他又問潘如江:“潘幫主,義軍現在在什麼位置?”
潘如江沒有回答,而問陶銀:“他們兩位到了沒有?”陶銀對前面的手下人一擺手,不一會兒,手下人領着兩位長老走了過來。若虛一看,這兩個人都認識:包萬象、薄雲天。若虛、凌霄上前和兩位長老見禮。包萬象樂呵呵地拍了一下若虛,說道:“桓將軍,我們又見面了!”
等他們寒暄已畢,陶銀說道:“桓將軍,包長老和薄長老熟悉情況,他們隨你行動,聽你指揮。”若虛擺擺手,說道:“不敢!我們通力合作,完成任務。”
包萬象一笑,說道:“桓將軍,你就不要謙虛了,你原是義軍中人,在義軍中很有威望,這事只有你出馬才行。我等只是幫點忙而已。”“是啊!”薄雲天也附和着說。
潘如江問道:“桓將軍還有什麼問題?”若虛沉吟了一下,說道:“確有些問題!不過,在下會與包長老、薄長老一起商量的。”潘如江堅定地一揮手,說道:“好!事不宜遲,你們這就出發!”
若虛、凌霄和包、薄兩位長老拱手答應,轉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