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肯告訴我,反而怕晴兒知道,這是何故?”彥澈軒火氣雖未退,但語氣到底還是緩和了一些。
“讓你保密,你就保密,哪裡來那麼多的廢話?”瘋醫不耐煩道。
“哼!既然你都沒有與晴兒相認,也怕她知道,那本王就不必當你是長輩,給本王滾下去!不然別怪本王不客氣!”彥澈軒現在一心想見到溫筱晴,瘋醫又是百般阻攔,管他是誰,他照樣不客氣。
“哎呦喂,你個臭小子還想和我不客氣?那我便看你怎麼個不客氣法。”瘋醫誇張地叫嚷道,翻身從彥澈軒身上下來,不等彥澈軒起身,就緊揪住他的衣服,往上一提。
彥澈軒一起身,就猛地對瘋醫擊出一掌,瘋醫不躲,反迎身直上,兩人很快就纏打在一起。
“臭小子,武功精進不少啊!”瘋醫與彥澈軒一番交手下來,發現彥澈軒的武功比黎邵陽還了得,嘴上嚷嚷着,但心裡還是有些欣慰的。
畢竟當年他也指點過彥澈軒武功,勉強可以算得上彥澈軒半個師父,只不過他這個人比較不拘小節,又時而瘋癲,令彥澈軒無法對他顯出半點敬意。
當年,瘋醫肯幫他診治,是受老侯爺所託,最後是因逼毒方法太過特殊,瘋醫到底還是未將他治好。
此時,彥澈軒猜想溫筱晴突然懂醫術,會不會是瘋醫暗到京城授於她的?他如此想,到底沒有問出,卻是覺得她會醫術沒什麼好奇怪的,畢竟有個負有神醫之稱的外公。
彥澈軒在瘋醫手上過了二百多個回合,就敗了下來,還被揍得奇慘無比。可惡的瘋醫雖然沒有致他內傷,卻專挑他俊美無鑄的臉來打,竟生生將他打得鼻青臉腫。
“哈哈哈,這口氣總算出了,叫你還如何去招蜂引蝶。不過,你這臭小子,居然可以在我手上過這麼多回合,真是難得。”瘋醫插着腰,再度仰頭大笑,這笑聲聽了讓人雞皮疙瘩四起,掉得滿地都是。
“你!”彥澈軒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一開口,破開的脣角就痛得厲害。
他何曾被人揍得這般慘過?還當着他衆多屬下的面,令他顏面蕩然無存。
冷目一掃,那些屬下的眼神充滿擔憂,表情卻扭曲,明顯是想笑,又不敢笑,苦苦隱忍着。
“你什麼你?罷了、罷了!看在你這麼可憐的份上,我就勉強同意讓你見那死丫頭。”瘋醫擺了擺手,語氣、表情都似十分勉強的樣子。
彥澈軒沒受內傷,也氣得快內傷了,他會這麼慘,還不是拜這個糟老頭所賜,居然還好意思說他可憐?
而且,故意將他的臉揍得這麼難看,才讓他去見溫筱晴,這擺明要看他的笑話。
“別這麼不情不願,走!讓死丫頭看看你這死德行。”瘋醫笑着揪住彥澈軒衣領,將他扔到馬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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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筱晴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粉紅色帳幔,飄入鼻間的是濃重的脂粉味。
她身處於一間佈置誇張、庸華的房間,那噁心的脂粉味就是她身下所躺的牀榻傳來的。
最重要的是她渾身綿軟不已,她吃力地給自己把脈,大驚,她居然中了軟骨香。怎麼回事?誰給她下的軟骨香?
這裡是哪裡?怎麼感覺很像青樓裡的房間?她記得她被瘋醫點中昏睡穴,怎麼一覺睡醒,就身處這種地方?
她依稀記得,臨暈倒前,好像聽到瘋醫讓那個車伕送到她寧城的什麼醫館,打死她都不相信這裡會是醫館的房間。
還有令溫筱晴鬱悶的是,她本來一身污穢,現在卻清爽乾淨,還換上了乾淨的中衣裙。
就在溫筱晴迷茫不解時,房間的人被推開了,幾名女子魚貫而入。
爲首的是一名腰粗臀圓的中年婦人,她的妝容極爲誇張,臉上塗滿厚厚的粉,跟塗牆似的,嘴巴更是如同血盆大口一般。
她走起路來,胸前那兩粒圓球一抖一抖的,臉上的粉似乎也刷刷直往下掉。總之,讓溫筱晴見之慾作嘔。
溫筱晴怎麼可能還看不出這噁心的婦人定是青樓老鴇之類的。
這時,從門外又急跑進一箇中年大叔,這個大叔,溫筱晴認識,可不就是那個趕車的車伕。
溫筱晴頓時明白過來了,肯定是他陽奉陰違,見她貌美,就將她賣到青樓來了。
她在心裡將瘋醫罵個透,太不靠譜了,居然把她弄暈,就將她交給路上攔下、毫不相識的人。
這下好了,她居然被賣到青樓來了,吐血啊!待她見到瘋醫,一定要教訓他一番。
讓她見彥澈軒又如何?她本就打算回京城見他的,他卻趕來找她。在知道是他來了,說實話,她心裡還是涌出了幾許喜色。根本就沒打算拒他不見,偏偏瘋醫又突然抽瘋,來了這麼一出。
那個車伕後面還跟着兩個粗壯大漢,很顯然,那兩個大漢是要阻攔車伕進房,但還是遲了一步。
車伕一跑進房間,就跑到老鴇面前,哀求道:“容媽媽,您就多給幾個錢吧!看那丫頭可是上等貨色,五兩銀子實在是太少了。”
“去去去!你之前弄來的那個丫頭,不到兩天就上吊自盡,平白添了晦氣,這個本來能值個十兩銀子,給你五兩,剩下的就當做給我憶春樓去晦氣。”
老鴇極是不耐煩地甩動手中的大紅手帕,命那兩個疑是龜奴的大漢把車伕拖出去。
“不行啊,容媽媽,小人可是冒着、唔——”車伕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其中一個大漢捂住嘴巴,拖出房間。
溫筱晴聽了他們的對話,臉色已黑得如鍋底般,她的身價只有十兩?車伕賣了她,最終只得到五兩?她何時變得如此廉價?
而且她也聽出來了,這個車伕是專門在外面獵貨,見到姿色不錯的女子,就想辦法弄來,賣給這家青樓的。
用現代的話來說就是人販子,可惡!瘋醫這老傢伙是將她推入狼口啊,不行!她得想辦法,趕緊逃脫。
“姑娘,你醒啦!嘖嘖,瞧這張臉,可真是美極了。”老鴇打發了車伕之後,就扭腰來到牀邊,笑得合不攏嘴,臉上的粉掉得更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