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這不是想幫你們緩和氣氛嘛!”鸞風捂着頭部連連呼痛,有力無氣道。
鸞風無比鬱悶,溫筱晴那石頭砸得真準,好死不死就砸中他的腦袋,恰巧就是後腦勺,那裡不久前也被她用硯臺砸過的,手一摸,滿手都是血。
其實在石頭砸來之時,他感覺到了,只不過他太過倒黴了,樹枝勾住了他的衣服,令他閃身不得,待他弄開時,石頭已至。
更倒黴的是摔下時,臉先着地,幸好他急急側過臉,以手撐地,但因地上是盡是枯葉,弄得他身上、頭上全掛滿枯葉,顯得滑稽又可笑。
溫筱晴氣笑了,緩和氣氛?裝神弄鬼也叫緩和氣氛?她涼涼笑道:“冷嗎?”
“不冷!”鸞風見溫筱晴笑得不懷好意,便道不冷,他爲了扮鬼把外面的夜行衣都脫了,只穿着白色中衣褲。
夜裡風大,他是習武之人有內力禦寒自然不覺得冷,可溫筱晴的笑令他心裡發寒啊。
“既然不冷,你就在這裡過夜吧!”溫筱晴的話剛說完,就突然伸出手,手中多了一根銀針直往鸞風的麻穴扎去。
她方纔早就偷偷拿出銀針了,扎得又快又狠,令癱坐在地上、頭部又急痛的鸞風隧不及防,就被扎個正着。
“不、要、啊!”鸞風頓時渾身直髮麻,銀針淬了麻藥,扎的又是麻穴,夠他受的。
“晴兒,這不好吧?鸞風還受傷。”彥澈軒乾笑道,在心裡忍不住同情鸞風。
“其實,我最想扎的人是你。”溫筱晴狠瞪了彥澈軒一眼,如是說道,可惜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她根本就放不倒他。
“爲什麼受傷的人總是我?嫂子,你不能這麼狠啊!我傷得這麼重,不好好治療,會血流盡而亡的。”真是嗚呼哀哉,鸞風苦着一張臉,暗歎自己是閒得發黴!結果把自己弄得這麼慘。
“這藥有凝血止痛之效!”溫筱晴拿出她自帶的藥瓶,從中倒出一粒藥丸塞進鸞風嘴裡。
“誰都不得理會他!”溫筱晴餵了藥,說完這句話,就揚聲說道,令在場的人都不得將鸞風帶離這裡。
她故意要給鸞風一個教訓,她最討厭被人出賣、被當成傻瓜戲耍。偏偏這兩點鸞風都犯了,和彥澈軒佈下今晚這一局,虧她還自以爲聰明。雖然也因此令她脫險,可她心裡還是有些不痛快。
鸞風也確實欠扁,不給他一點教訓,真是說不過去,再說,她查看了他的傷一點都不重,分明是故意呼痛。
給他喂一粒傷藥,把他丟在這裡也無妨,她扎針時下手有分寸,兩個時辰後藥效就消散,他便可以恢復行動。跟他說一夜,不過是嚇唬他罷了,而且她會偷偷留下一名暗衛匿於暗處守着他。
“嫂子,你不能這麼狠心啊!我幫你仿製紫玉符贗品,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不能這麼坑害可憐而又無辜的我。”鸞風哀嚎道。
他見溫筱晴作勢要走,根本就不理他,轉而又對彥澈軒大喊道:“澈軒吶!看在我爲你盡心盡力的份上,你就讓嫂子饒了我這一回吧!”
鸞風在心裡發誓,以後再也不幹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了,就算沒事閒得發慌也不幹。
彥澈軒逸笑,攤手道,一副愛能莫助的模樣,說道:“別扯上本王,本王可沒讓你裝神弄鬼,這裡環境不錯,你便將就一夜。”
見鸞風哭喪着臉,彥澈軒才避着溫筱晴,以密音之術對鸞風說道:“待本王送她回府,就讓人來接你。”
鸞風一聽,頓時安靜下來,也不嚷嚷了,可憐他不知彥澈軒所謂要派人來接他,是打算兩個時辰後再派人來。
溫筱晴沒再去理會他們,準備離開,彥澈軒緊跟而上,沒一會,人都走光了。
只剩下鸞風一個人可憐兮兮地躺在地上、聽着呼呼的夜風,他擡眼就能看到不遠處的亂墳崗,一個又一個墳包看起來極滲人,時不時還有烏鴉呱呱的啞叫聲。
不知過了多久,數十名黑衣人踏着夜色直往鸞風所在的方向而來,他頓時瞪大眼睛。
不是吧!難道銅麪人又派人來了?他真是衰到家了,該不會明年的今天就是他的祭日?
溫筱晴的暗衛見狀,欲要出來帶鸞風走,但那羣黑衣人個個輕功高絕,沒一會就來到鸞風面前,可全都沒有一點殺氣。
特別是他們居然都對鸞風齊齊下跪,那暗衛見到這種情況,心知暫時沒有現身的必要,先看看情況再說。
“恭請殿下回宮!”爲首的黑衣人敬聲道,其他黑衣人隨後也異口同聲道出此話。
“我不回去!”鸞風見不是銅麪人派來的人暗暗鬆了口氣,卻很不悅,怒聲道。
“娘娘口喻,不論手段,必將殿下帶回宮,屬下冒犯了。”那個黑衣人話方說完,手一擡,就有兩名黑衣人架起鸞風,運着輕功離開。
“我不回去,那個位置誰要誰拿去!白送我都不要——”鸞風怒嚷道,聲音響徹在這幽靜的夜裡,話未說完,便截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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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筱晴已把解藥餵給老侯爺,藥效揮發後,必過六個時辰,他方能醒來。
折騰了一夜,她累極了,回到自己的寢房,準備淨身就寢,不想她留下照看鸞風的暗衛現身見她。
“發生何事了?”見到這名暗衛,溫筱晴心頭一窒,暗想難道鸞風出事了?不然暗衛也不會放置鸞風不顧。
這名暗衛將所聽、所見之事全都一五一十地稟報於溫筱晴知。
他當時沒有阻攔那羣黑衣人,自然是知道自己非但攔不住,還有可能把性命搭上,何況那些黑衣人不會傷害鸞風。
溫筱晴聽後,心情極是複雜,她知道鸞風的身份不簡單,卻沒想到會如此尊貴。那些黑衣人喊他殿下,之前他又無意泄露出他不是彥天國人,那會是哪國的皇子?
鸞風身份如此尊貴卻聽命於彥澈軒,這?有點扯,換而言之,彥澈軒更不簡單。
她細想了一下,還是打算把鸞風被捉的事告訴彥澈軒,至於鸞風的身份,她便裝作什麼都不知便可。
溫筱晴才這麼想,房門就被人從外面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