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姑娘,書架製得粗糙,多了未磨去的疙瘩也是正常的。”莫翡除了依舊羞澀之外,倒不顯半點慌色。
“能以上等的黃犁木製書架,還能留下這點缺憾?而且,除了這塊木疙瘩之外,其他無不精緻。莫翡,你真當我是什麼都不懂?”溫筱晴的手輕撫過書架的邊緣,最後移到那塊木疙瘩上。
那一刻,她捕捉到莫翡眼中閃過一抹異色,即便是稍縱即逝,她亦沒有錯看。
“軒王妃,不過是一塊木疙瘩罷了!翡兒的心思都用在熟讀詩書上了,一些小細節難免會忽略了。”莫景巖笑呵呵地幫兒子打圓場,心裡卻覺得怪異,不明白溫筱晴他們與兒子之間何來的暗潮?
溫筱晴無甚情緒地笑了笑,沒有預兆地就往那塊木疙瘩用力按了下去。
“不要!”莫翡只來得及大喊出聲,卻無法阻止溫筱晴的動作。
只見木疙瘩被溫筱晴按了之後,居然往下一凹,就像現代的按鈕一樣。隨着木疙瘩的凹陷,書架竟自動往一旁移開了,露出了一扇小木門。
果然有密室!溫筱晴竟有些緊張,若鸞風被關在裡面,得救了自然好,但就意味着莫翡就是銅麪人。
她握上門把,準備把木門打開,莫翡着急地衝過來要阻攔她,卻被彥澈軒命人拿下了。
吱!溫筱晴把木門拉開了,出現在她眼前的卻不是她想象中的密室,要她形容的話,便是如一副豎立起來的棺材大小的壁坑,壁坑四面被塗上了銀粉。
形狀如何不是重點,重點是裡面有一名穿着褻褲、肚兜,外罩着一件輕薄紗衣的女人,她坐在地上抱着雙膝瑟瑟發抖,好像很冷的樣子。
呃?在場的人都懵了,沒想到莫翡藏了一個女人在書房,而且穿得如此清涼,莫怪他如此緊張。
女人的身材玲瓏有致,仰起的嬌容美得難以用筆墨形容,面染駝紅,真是美得驚心動魄,一點都不比溫筱晴遜色。
不是鸞風,溫筱晴有些失望,不過卻覺得驚訝,沒想到莫翡這個外表斯文、口口聲聲把倫德掛於嘴邊的人還有如此情調。
溫筱晴可以想象到莫翡擁着美人,二人一同看着豔本的畫面,望向莫翡的目光也有些曖昧。
“想不到莫翡你如此懂得享受,嘖嘖!在書房中,倒是別有一番雅趣。”彥澈軒回過神後,也忍不住打趣道。
“咳咳,翡兒,你年紀也不小了,改明爲父幫你相看一門親事。”莫景巖也是震驚不已,久久才反應過來。
不過想想,又覺得是他這個做父親的疏忽了,兒子都二十幾了,非但沒娶妻,連個通房丫頭都沒有。也是因爲他多年未在家,近來才歸來,卻不是中毒、就是受傷。
所以,才一時沒有想到他的親事,他也是男人,有那方面的需求也是正常的,但也不必如此藏着、掖着。
“爹、溫姑娘,我、在下——”侍衛鬆開對莫翡的鉗制後,他跑到那女人面前,用身軀把她擋住,俊臉羞紅得快滴出血了,支支吾吾地,連句話都說得不完整。
“只要是正常的男人,也沒什麼可羞的。”溫筱晴失笑道,走到彥澈軒身邊,準備離開。
方纔其他侍衛也未在莫府發現何異樣,失望之餘,又鬆了口氣,好在莫翡不是銅麪人。再則,現在看到他藏着美人,饒是臉皮再厚,都應該不會再纏着她了。
“姨父,既然無竊賊的蹤跡,我們便不擾莫翡的性致了。”彥澈軒擁着溫筱晴往門口走去。
可奇怪的是那女人見他們要走,嘴裡就發出一種怪異的聲音,咿咿呀呀地,如同啞巴似的,表情又顯得十分着急。
“莫翡,難道你強搶民女了?怎麼這位姑娘好像很不情願一樣。”溫筱晴眸色一涼,將手從彥澈軒掌中抽離,欲再走向莫翡和那女人。
“溫姑娘,在下對不住你,在下心儀的人一直都是你………”莫翡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急急解釋他和這女人的關係。
原來他上次從洛雪櫻手上逃離,路上遇到她,她被拐賣到青樓,從青樓逃出來時已被人灌了媚藥。
莫翡爲了救她,不得已與她行了夫妻之實,事後只好將她帶了回來。因爲不想讓人知道此事,怕傳到溫筱晴耳裡,便將她藏了起來。
而現在這女人會有如此表現,則是因爲不滿他把她藏在壁坑裡,莫翡娓娓說道,他又說她雖長得貌美,卻是個啞巴,不會說話,纔會發出這種怪聲。
莫翡說得有理有據,神色間不似有假,溫筱晴也相信他做得出那種奪了人家的清白,又不肯負責任的事。可笑的是,他懷裡抱着女人,還很不要臉地口口聲聲說心儀的人是她。
溫筱晴脣邊的諷笑更深,打心底更加看不起莫翡,不過,與她無關的閒事,她不想管。
“莫翡,虧得你自稱聖賢君子!佔了人家的清白,應當給人家一個名分,以後也莫要再覬覦晴兒。”彥澈軒拋下這句話後,再度握住溫筱晴的手,這次兩人頭也不回的走出書房。
莫翡又羞又憤,看着他們離開,面顯痛苦,動了動脣,卻久久都說不出話來。
“唉!翡兒,擇個日子把她納了罷!給個侍妾的位份,也算擡舉她了。”莫景巖也不知該怎麼說莫翡纔好,重嘆一聲,便甩袖直追向彥澈軒他們。
“唔、咿——”女人見溫筱晴與彥澈軒就這麼走了,更是着急,奈何又說不了話,身體又無力動彈。
“別白費力氣了,你服了縮骨藥,身形如女子無異,他們絕計想不到會是你。”在衆人皆離開書房後,莫翡語氣驟變得陰冷得駭人。
他的神色亦是瞬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變得陰沉,與方纔面對溫筱晴他們時可以說是天差地別,判若兩人,冷冽的目光直射到女人身上。
女人含怒的美目卻是無可奈何,只能死死地瞪着莫翡,恨不得把莫翡碎屍萬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