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來到1號室內籃球館,那裡已經聚集了不少我們各自的粉絲,但劉健的粉絲比我的要多得多。雖然這裡並不是他所在的學校,但自從我是石黛黛的男朋友這個身份曝光後,粉絲數量一天比一天少了。我想我已從傳言中的神話轉變成了現實,因爲我會也戀愛。而大家對我沒了想像,那麼這次圍觀中定有人是抱着這種想法的,那就是看劉健怎麼樣在江慕遠的地盤上放倒江慕遠的。
老實說劉健是G大的校隊隊長,我不過是籃球社的一名球員,我跟劉健數次交鋒我深知他的實力遠在我之上,但我是爲榮譽而戰,更爲友情而戰。我知道不管如何劉健都已成爲了我和石黛黛共同的朋友。
劉健脫下羽絨外套,露出了他印着G大校隊的5號戰袍。顯然他是有備而來,我看着他的球衣球鞋休閒褲笑道:“你當真準備充分。”
“我跟你說過我這周要來的,是你自己沒把我當回事吧,江慕遠你真讓人生氣。”
我脫下呢大衣住身後一扔,解開襯衣袖口的鈕釦道:“我會全力以赴地尊重你這個對手。你先說規則。”
“我穿得比你舒服,這個規則就由你定。算是扯平。”劉健一臉認真地說道。
我笑了笑,這個劉健還當真是個男人,於是說道:“好,我們就以誰先進10球爲贏。你外來是客,這發球資格給你。”
我說完撿起地上的籃球拍了幾下丟給也劉健。劉健接過球在手心上一轉,這個帥氣的動作引起了場外一陣尖叫聲。“你可要想清楚了,這個資格給我,你是否還能摸得到這顆球?”
我一笑:“我說過了我會全力以赴的,就算摸不到那也是我的事。跟這個資格無關。開始吧。”
“江慕遠,你有種。”劉健說完,便半蹲下身子,左手防護,右手運起了球。我也弓起背,擼起了衣袖。
“江慕遠,你小心啦。”說完一個反轉身從我身邊移開,然後起跳,投球,動作連貫一氣呵成,那球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拋物線穩穩落進了籃框裡。漂亮的三分球,引得全場觀衆一陣尖叫。真如劉健所說,我確實沒有摸到那顆球。
“現在是一比零,劉健領先。”也不知道是場外哪個熱心觀衆在友情播報。
我幾乎和劉健同一時候到達籃框下,在籃球還未落下時,我起跳伸手碰到了它,但我並未急於將它拿下,而是將它打偏在左後,再側身接住。因爲我若要硬拼,不管是技能還是身高甚至是軟裝配件上我都不佔優勢,我只有出其不意纔有可能進球。我接住球后,連着轉身運球,左右兩招虛晃也學着劉健快速地反轉身起跳的同時將球投入籃框。我很慶幸我今天穿的是軟底的皮鞋,要是硬底的,怕是連跳都跳不起來。我的進球也引起了一陣尖叫,原來大家真的只是看熱鬧,並沒有任何立場。
“現在是一比一,平”那個友情播報的聲音響亮而清脆。
劉健起跳接住球后,快速將球帶到了三分線外,我自然是緊步跟隨絲毫不敢大意。劉健看向我一邊運球一邊說:“江慕遠知道我最後一封情書會寫些什麼嗎?”
我展開防守的姿式道:“那是你的事,我不想知道。”
劉健又一個轉身,見我沒有起跳劫球便道:“其實你已經看出來了。”
“不錯,我看出你的假動作了。”我不等話落音伸手就要去搶他手中運着的球。
劉健再度轉身道:“沒有用的,三分線外你阻止不了我。正如我對她的一片心意,你阻止不了。”
我不禁冷哼道:“那又如何,你不是已經懂得如何自我阻止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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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自願,否則憑誰都不行。”說完再度起跳,我也跳起伸手卻沒能阻止那球的入框。劉健快速繞過我跑去接球,我起跳落地再去搶球,雖然也是流水動作,但還是落在了劉健的身後。
那個友情播報聲再度響起,我們都沒有去聽。劉健接過球道:“雖然三分纔是我的長項,但就算是在籃框下,我也要進球給你看。”
他說完便停止運球,快速半蹲對準籃框便將球投了出去,我用力起跳,伸手打落了他的球,並追上去將球控在手中道:“我沒有你的三分長項,也比不過你的投籃時的帥氣,但這些都阻擋不了我必進的這一球。”我說完將球轉到身後投了出去。
我沒有看那籃框,這是我練習多年的進球方式,我以前在賽場上也用過兩次,兩次都進了,而這一次也不例外。
這招的出其不意,甚至讓劉健都沒有來得及出手阻止。我再跑過去接球,劉健卻快我一步,接住後運球往外邊跑邊說道:“這麼快就使出你的絕招了?”
“我說了我會全力以赴。”
劉健弓身:“江慕遠,你會給她自由嗎?”
我防守:“她需要什麼我就能給她什麼,愛情,自由,包容,信任通通都能給。”
劉健運球的手一頓,我忙伸手去奪,劉健卻身形一晃左手接過了球,接着運了起來,劉健哼了一聲道:“你可知我左右兩手都能運球?”
我確實不知他左手也會運球就說:“那又如何?”
劉健左手運着球右手防着我狠聲說道:“這是我給你的警告,她要是因你受到傷害,我必會把她奪回來,就如我右手丟的球,左手還能再搶回來一樣。”
“這只是球賽,現實中你不會有這種機會。”
“說到要做到。”
我堅定回答道:“我從不說做不到的話。”
劉健連着轉身,我步步緊跟,場外早已一片沸騰。
當場外友情播報喊出八比六,劉健領先時。我已感覺到後背溼透,襯衫在羊絨衫的罩套下貼得後背隱隱有點涼意。此時的劉健也是滿額汗滴,我們在這運球的期間各自放了很多互不相讓的狠話。球又一次回以了劉健的手裡,半蹲在籃框下劉健笑道:“江慕遠,這場比賽你要輸了。”
我輕笑道:“沒有時間限制的比賽,你還沒贏怎麼就能斷定我要輸呢?”
劉健手上沒停過運球道:“這一球我必進。江慕遠你看好啦。”說完劉健抓起球起身一躍而起,這一躍的高度竟讓他攀上了籃框,將進扣了框裡。好一個乾脆利落的灌籃。
全場歡呼如雷,友情播報激動地喊道:“九比六,劉健領先。”
我沒等劉健落地,勾過蹦跳的籃球站到三分線外,劉健擅長三分遠球,但卻在籃下灌籃。而我要以我不擅長的三分遠球給他做爲回禮。我不等劉健跑近我,便找準角度將球投了出去。全場再次雷動,本場比賽中江慕遠的第一個三分球,一投即中可喜可賀。“九比七,劉健領先。”友情播報的聲音更加激動了,她用這激動無比的聲音說明着這場鬥牛賽的精彩程度。
劉健先我一步搶到了球,又將球帶到三分線外。劉健笑道:“江慕遠,原來你也不賴。”
我笑道:“你說對了。”
“知道我爲什麼賽前要跟你說那些嗎?”
我依舊笑道:“不知道,因爲你還沒有講完。”
劉健哈哈笑出聲道:“差不多已經講完了。真不知道我爲什麼要說嗎?”
劉健爲什麼要跟我說他的感情故事,我怎麼會不知道呢。他是已經徹底地放開了石黛黛纔會把他的那些跟我分享,纔會在這場鬥牛中不停地跟我說話。不然以他的實力,我很難打到九比七的成績。
“江慕遠,你愛她嗎?”
我堅定道:“愛,我愛她。”
“有多愛?”
“很愛,到什麼程度我自己也不知道。”
劉健一笑起跳抓球的手一擲後便沒再看那球,而是平靜地跟我說:“連同我的那份一起愛吧。”
場上並沒有傳來最後一方勝利的歡呼聲,而是傳出了一陣唏噓聲。我們轉頭看時劉健投出的那球已落在離籃框不遠的地方,而在那附近靜靜躺着一本書。顯然有人擊落了劉健最後的一球。那籃球半道被擊中,落地後彈了幾下,滾向了一邊。場內線外邊我看到石黛黛。此時看着她的絕不止我一個人,她沒在意在場所有人的看法,出手用書擊落了劉健最後的進球,使得這場比賽變成了沒有贏家。石黛黛走進場內,拾起地上的書。全場一片唏噓過後頓時安靜了下來,大家似乎看出了這場鬥牛真正的起因,都在等着一個更戲劇性的結尾。
身旁的劉健深吸一口氣道:“看到了嗎?她那麼愛你,甚至連這種沒有意義的比賽都不願意看到你輸,我的那份你必須得給我帶上了。”
我不知該怎麼迴應劉健,雖然我很感動他的話,我也知道他只是叫我給石黛黛更多的愛,但我卻不喜歡他的說法。我會給石黛黛我全部所有的愛,但那就是我自己的,跟任何人的請求命令無關。
我看向石黛黛,她此刻已經撿起了滾落在一邊的球正朝我們走來,臉上帶着一抹我熟悉的淺笑。她走到我的身邊將手上的書交給我,卻對劉健說道:“你剛纔那球就算沒有我也未必會進。”
劉健笑道:“是嗎?”
石黛黛很自信:“當然。”她說完這句便拍了幾下球,身子略微一蹲,起身時已將球擲了出去。那球在籃框上轉了一圈後還是跌進了框裡。引得全場再一次轟動。
石黛黛拍拍手笑道:“你剛纔的球跟我這一球相差不多,我僥倖進球,但你未必能進。所以我纔將它擋了下來。”
劉健輕笑一聲,伸手揉着石黛黛的頭頂道:“你爲自己偏心找的藉口真的很爛。”
石黛黛拔開劉健的手道:“我說的是真的。”
劉健轉身朝場外放着衣服的座椅走去,邊走邊說:“我對自己的水平很清楚。你不用再狡辯了。”
石黛黛面上一紅,看了我一眼道:“你還不去穿衣服?”
這場鬥牛就這麼結束了,雖然沒有人真正投進十個球。在圍觀者的心理,劉健確實贏過了我。但在我的心裡,我不僅贏過了劉健,我更確認了石黛黛對我的愛。
我穿好衣服對劉健說:“你贏了,你可以將你的情書交給她了。”
劉健笑問道:“你不介意嗎?”
我搖搖頭反問道:“我爲什麼要介意?”
劉健扣上釦子對着石黛黛說道:“我寫給你最後的情書就是:從今以後,我也許不會再愛你了。你想好真的要放棄我了嗎?”
石黛黛眼眶一紅,沒有說話。劉健輕笑着柔聲道:“黛黛,你爲我流淚了。”
這句話後,石黛黛的眼淚就像放了閘的洪水一樣,怎麼都收不住。劉健用手爲她擦淚,卻忘記了剛打過球手還沒洗,將她原本乾淨的臉抹成了小花臉。看到石黛黛的臉,我跟劉健同時笑出了聲。石黛黛一愣收住了淚,馬上明白我們在笑什麼,紅着臉說道:“不許笑。”然後轉身快步走向洗手間。
她走開後劉健對我說:“江慕遠,愛她就給她自由,讓她做自己想去做的事,哪怕你覺得並不合適。”
石黛黛做事一向極有分寸,她想做什麼事,我自然會給她自由。但劉健所指的並不合適是什麼?我剛想問,劉健又說:“以她的性子,她將來也許會瞞着你做一些事情。但你只要想到她今天在球場上的表現,認定她只愛你一個人就好。別的就隨她去吧。”
我雖然不知道劉健這話裡具體所指,但憑我對石黛黛的寵和愛,沒有什麼事是我必須要干預她的。我對劉健承諾道:“我不是一個小器量的人,黛黛要做什麼事,都會有她自己的想法。我只會支持她。”
劉健點頭向我仰起手掌道:“好。江慕遠,記住你今天的話。”
我伸手出去跟劉健擊掌爲盟。
石黛黛洗好臉出來後,我們三個一起去了校外的奶茶店。劉健叫我去點飲料和小吃,自己卻忙不迭的和石黛黛聊了起來。他們聊了什麼我不清楚,但石黛黛的臉色卻逐漸變得暗淡。待我一走近,她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石黛黛跟劉健約定了小秘密。這就是劉健跟我所說的自由嗎?
我們跟劉健分別後,我問石黛黛:“黛黛,剛劉健跟你說什麼了?”
她臉色微變輕聲道:“沒什麼,就一些以前的事。”
很明顯的在拒絕我的打探,我想起劉健的話又說道:“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吧,需要我幫助的就儘管開口。”
石黛黛腳步一頓,看向我淡淡喊道:“江慕遠。”
我伸手牽過她應道:“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