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田貞是個長的嬌小甜美的女子,被李老大的人也當做被劫持的我方同胞給歸類到被解救的女子中。當吉田利家找到她後,雙方痛哭了起來,充滿得脫大難的喜悅。也因爲他們這種真情流露,讓我有些相信他們真的是哪個什麼後鳥羽派來的。
對李老大說了聲,讓他將那間空着的單人艙給了他們,哪個什麼百地三夫的也被李老大船上的醫生進行了初步的治療,發現他是受的內傷,因爲沒有得到很好的照料以至傷勢已經很嚴重,他對此沒有什麼辦法。
在吉田利家的哀求中,我想了想,讓菊運功幫他穩定住傷勢,並告訴吉田利家我那裡有非常高明的大夫,到時就可以請更好的大夫幫他醫治。吉田利家聽了,差點沒有將我認做他的乾爹,一個勁的討好我。
安慰他們幾句後我就讓他們好好的休息,自己徑直去找李老大。
看到我,李老大沒有多少驚訝,反到給了我一本外交上用的文牒,我翻看了一下是用漢文寫成的,是哪個後鳥羽寫給宋國皇帝的,語氣極爲謙卑恭敬,一幅孫子的樣子。其大意就是說派出吉田利家前來上國朝貢,並說自己國中出現了叛徒,希望能得到上國皇帝的幫助,並表示自己願意永遠做上國的外番,歲歲上貢等一些廢話。
我看完後放了起來,望着李老大道:“你是不是知道我的身份了?”
李老大笑了笑:“老漢就知道你是趙公子,是淮王那邊的人,公子還想讓老漢知道什麼?”
我默然一會兒,接着問道:“你們是敵人還是朋友?”
李老大肯定的道:“小姐早就說了,我們是淮王的自己人,公子一回建康便知。”
我也笑了出來:“好一個自己人,我要在下一站下船,老大能安排嗎?”
李老大想了一下,點點頭道:“沒問題,我們李記在下一站中有個車行分店,公子也許用的着這個。”說完,他遞給我一面雕刻着精美花紋的令牌。
我接過後看了看,發現上面的花紋是一個古字“李”的變化而成,既高雅又美觀。
沒有多少客氣的收到懷中,說道:“不管如何,老大今日的表現讓我很心折。老大給平家兩兄弟說一聲去吧,我很喜歡這兩個小夥子!”說完,我就站起身來離去。
回去的時候,那些乘客已經知道了倭寇被消滅的消息,三三兩兩的出來打聽到底是怎麼回事,有些人還互相取笑對方剛纔的害怕樣。
我對此沒有多少興趣,直接回到客艙中想着李老大爲什麼說李家是自己人,難道在建康那邊真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嗎?
我的兩個情報組織在我不在的情況下基本上都要受到建康的節制,如果建康僞造我的一般命令他們根本就不能察覺,肯定會以爲是我的命令,辛天遠就是這樣才被建康所矇蔽。這也暴露出現在情報組織的缺陷,負責的對象太多,他們很容易就被迷惑住,在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上放鬆警覺。
但是如果說建康的人要背叛我那也是不可能的,能夠僞造我命令的只有兩個人。現在就看白女那邊是不是也收到過同樣的命令,如果同樣如此的話,那我就知道是什麼人在這個上面弄鬼。
想了一會兒,我就對菊問道:“哪個上官天北還在糾纏風飄然嗎?”
菊有些無可奈何點點頭說道:“他們上官家也算是一個名門,怎麼會出這麼一個紈絝子弟。當年上官刀戰死在抗金戰場上時,江湖上哪個不稱讚一聲上官家,現在輪到上官劍當家主不僅上官家對抗金不再熱心,還出了這麼個膏粱子弟,也不知道上官劍是怎麼教的。”
我有些奇怪的問道:“你不是說上官家是江湖上著名的抗金世家,怎麼你現在說他又不抗金了?”
菊解釋道:“他們確實是江湖上著名的抗金世家,宋室南遷之後,他們家屢次加入軍中爲對抗金人出力,甚至有一個家主還當上了將軍,其上官家上代家主上官刀也是戰死在抗金戰場上。只是後來上官刀的弟弟上官劍繼承了家主之後,上官家好象就對抗金不再熱心,屬下聽說他拒絕了好幾次丐幫的田幫主邀請江湖上的好漢出面抗金的義舉,現在江湖上也有傳聞說他們已經放棄抗金了。”
我沉吟了一會兒,低聲說道:“那這樣,你去問一下風飄然的意思,如果她也對這個傢伙很討厭的話,你就出手教訓一下他。但是如果她對他並不反感你就不要多事了,我們畢竟不是他們當事人,你認爲這個人是膏粱,也許在別人眼中就是風流倜儻了。”
菊應了聲就出去了,我也躺倒在牀鋪上準備休息一會兒。
躺了不多會兒,我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我還做了夢,夢見哪個一直是神州噩夢的民族被洶涌的大海吞沒,沒有半點東西剩下來,所有的一切都被覆滅,全部死個乾淨。
等我醒的時候,已經是黃昏的時刻,掀開自己身上不知被誰蓋上的毯子,問了一下站在我身邊的瑤紅,知道客船又回到自己的航線上繼續向着目的地進發,哪個倭寇船被拴在客船後拖着前進。
這次剿滅倭寇之後我並沒有再管李老大對倭寇船的清理活動,因爲這些並非該我管的。知道那些被解救的女子也被李老大妥善安置之後,我就沒再問什麼,到是瑤紅提醒我該吃晚飯了。
我不好意思的拍拍額頭,正要讓人去叫風飄然的時候,一聲清脆的聲音傳來:“表哥,你醒了沒有,該去吃飯了。”
我大爲驚奇的看着門口的彩雲:“你好了?”
彩雲得意的一笑道:“表哥想不到吧,說起來這還多虧了哪個吉田貞姑娘,她在聽說我因爲暈船而不能吃東西后就給了大嫂一種藥,我吃了她的藥後竟然全都好了,就是身上還沒有多少力氣。”
她竟然吃一個陌生人的藥,哪個金鳳柔是怎麼辦事的?不過看她的樣子顯然是沒有什麼問題,那種藥難道真的這麼有效?如果是真的,這可是個寶貝一定要弄到手。
暗自嘀咕中,我走到她身邊仔細的看了一下她,點點頭:“不錯,就是精神還差點,那好今天我們一起去吃飯,你不知道,這裡的飯菜真是貴,連小菜都比別的地方要貴好多,更不要說那些豬肉,牛肉的那些,說來也奇怪,他們的魚竟然比豬牛肉還貴,難道在海上弄條魚比弄頭豬還難?”
彩雲哼了一聲:“我知道表哥是想讓我請你吃頓好的,不要告訴我表哥你這麼精明的人竟然不知道這艘船經常在海岸線上停泊,所以肉食小菜基本上每天都可以供應,但是魚,這艘船並不供應,如果你要的話需要預先預定還要看今天是否能釣到。對不對錶哥?”
我習慣的摸摸鼻子:“表妹真是聰明,連躺着都可以知道所有的事情。表哥也是覺得明天就要下船了,所以就想留個好的回憶罷了,你說了表妹?”
彩雲輕輕一笑:“誰說我們要下船了?我決定了,一直要坐到建康去,堅決不下船,表哥,快走,他們還在飯堂那邊等我們了。”
我目瞪口呆的道:“不是說好了嗎?怎麼又不下了,喂,我已經和別人說好不下可不行,你幹什麼,別拉我呀,喂,喂,好了,我自己走。”
看到我屈服,彩雲頗爲得意放開我,準備帶路,我提醒她道:“我們這邊還有幾位客人,要不要通知他們一下?”
彩雲馬上道:“不用了,他們已經去了,就等表哥你啦!”
沒什麼好說的,只好跟着彩雲前往飯堂。
風飄然和吉田利家二人已經坐在桌前在等我們,看到我後,吉田利家馬上站了起來恭敬的說道:“趙大人,外臣得蒙你的照顧真是不勝感激,真是太謝謝你了。”
我呵呵笑道:“那裡,那裡,大人在我國水域還被海盜劫持,應該算我方失誤纔是,如今所做也算本分,說起來我還要好好謝謝吉田貞姑娘將家妹的暈船醫治好,對了,怎麼沒看見吉田貞姑娘?”
吉田利家微微一猶豫,不過還是很恭敬的說道:“小女因爲受到叛逆天原莫四郎的恐嚇,對於環境還不適應所以外臣就讓她在船艙中照顧三夫。既然趙大人要見她,外臣這就將她叫來。”
我微微一怔明白他並不願意讓吉田貞出來,連忙說道:“不用,不用,我只不過對她用來醫治家妹的暈船藥有些好奇,不知大人是否知道這種藥的配方?”
吉田利家似乎鬆了一口氣似的輕鬆起來:“趙大人原來是想知道這個,這種藥是外臣父親傳下來的,既然趙大人想要,外臣等會兒就寫給大人。”
我滿意的說道:“吉田大人果然豪爽,我想我們殿下知道大人如此識趣,一定會非常樂意見到大人的,對了,有一件事情忘了告訴大人,關於你們倭國天皇給我國皇帝的外交文書我們已經找到了。菊,將那本文書交給大人過目。”
吉田利家激動的接過文書,稍微翻看了一下,馬上點頭道:“就是它,多謝趙大人,外臣還有一個事情需要麻煩趙大人,不知趙大人是否方便?”
我有些不解的問道:“請講。”
吉田利家有些慚愧的說道:“事情是這樣的,叛逆天原船上的物品有不少是我們天皇進貢給上國皇帝的,不知大人能否發還?”
我微微一沉吟:“菊,你去將這個事情告訴趙老大。吉田大人,你等會兒將這些物品寫個清單,然後照單清點如何?”
吉田利家連忙道謝,又給了我來了個深鞠躬,我扶住他親切的將他拉到桌上坐了下來用飯。
彩雲看到我們說完,長舒了一口氣:“終於說完,快吃飯吧!”
這頓飯雖然比以往任何一頓飯都豐盛,但是吃的並不愉快,主要就是吉田利家一個勁的客氣,讓我們都渾身不自在。
貌似謙恭,實爲反骨!真是一點都沒說錯。
吃完飯,先將吉田利家送回去,然後是彩雲,最後將風飄然送回去的時候,她突然沒頭沒腦的說道:“謝謝公子!”
就在我莫名其妙中她進入船艙,我不解的問菊道:“她爲什麼要謝我?”
菊淡然自若的說道:“沒什麼,屬下將哪個上官天北暴打了一頓,然後告訴風小姐這是公子的意思。可能風小姐是爲這個感謝公子的吧!”
我吃驚的看着她:“你就是這樣幫她解決問題的?”
菊平靜的道:“按照屬下的經驗來說,對付這種紈絝膏粱的最好方法就是將他們的小白臉打成豬頭,公子不覺得這種做法效果很好嗎?”
我恍然大悟道:“我說今天怎麼沒看見哪個討人厭,不錯,做的好。告訴他們,明天一早就下船,不得延誤。小白臉,大豬頭,有意思,哈哈哈。”愉快的笑聲中一身輕鬆中的走進自己的船艙。
當天晚上,吉田利家將暈船藥的配方和清單一併送來。李老大也很夠意思,沒說二話,凡是在繳獲的倭寇物品中有清單列明之物的盡數發還,不能確認的還將吉田利家請了過去,一直忙到大半夜纔算清點完畢,最後,吉田利家清單上的東西有九成都找到。
我聽到彙報之後,也對吉田利家這種細緻嚴謹的作風感到佩服,可以想見,他記得這麼清楚肯定是因爲當初他一一的清點過禮物,並默記在心,不然豈有這麼順利。
其實在我看來,倭國如果不是在戰略上屢次犯一些不可饒恕的錯誤,再加上忘恩負義,嫌貧愛富的小家子心態的話,他們其實是大有可爲的,完全可以另外創立一番局面,可惜的是他們永遠不承認錯誤,不知道懺悔,因此在國際政治中他們只能成爲別人手中的刀。就算能將別人一時刺傷,但是最終的結果仍然會是刀毀人亡,亡國有日。
也就是他們這種愚蠢短視的作風變相的抵消了他們刻苦頑強,遵守紀律的優良品德,同樣的,因爲極度的自我壓制,所以在許多的方面他們民族的人格發生扭曲,成了一個變態和無恥的民族,最終將他們的優良品德消滅的蕩然無存,成了一個歇斯底的瘋狂民族。等待他們的除了毀滅,不會有別的。
默然想了一會兒,我堅決的說道:“既然早晚會是惡性腫瘤,不如早點開刀結束,不然等發展成癌症,那就悔之晚已!”
當天晚上,彩雲找到我,說了一大通的好話,想讓我繼續乘船。考慮到吉田利家的那些貢品並不好搬,我就答應了彩雲的請求,讓她,風飄然和吉田利家等人暫時留在船上,等到了上海碼頭再下船,由我派兵去接她們和我匯合。
定好之後,我就分別去找了李老大和吉田利家,說了不同理由讓他們同意了我的安排,接着我又去找風飄然,給了她一個任務,讓她在船上盯着吉田利家,看看他們有什麼不軌的舉動。
因爲花勝楊林要“保護”吉田利家,我身邊就只剩下了六個護衛,不過有菊這個頂尖高手在,安全上還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將一切辦妥之後,第二天很早,沒有和任何說,我就帶着六個護衛下了船。
下船的地方叫下浦,是一個小縣城,隔嘉興只有六七十里的距離。老實說這裡並不算一個非常好的港口,我們都還是被李老大派出小船送到岸上去的,不過岸上到是挺繁華,沿街叫賣的聲音此起彼伏,讓極少看到這樣情況的我感到非常有趣,不覺的放緩腳步,一邊走一邊不住的左顧右盼。
就在我興致盎然的時候,菊輕聲說道:“公子,我們現在是不是要包一輛馬車去?”
我笑了笑:“可以,不過這裡恐怕沒有馬車,我們先到嘉興,然後找到那裡的聯絡人,讓他通知白女和真知明到那裡和我們會合。”
菊表示贊同之後,就讓瑤紅去租車,但我並沒有將李老大給我的那面令牌一樣的東西給她。
瑤紅走後不久,突然街上的人羣一陣**,有些人奔走相告的道:“快去看啦,宏昌客棧出現人命案,一個單身女子被殺。”
這番話猶如一顆石子激起千層浪,街上的人一下子就奔涌了起來,紛紛向着一個地方趕去。
我皺了一下眉頭,低聲問道:“這裡歸不歸我的管轄?”
菊搖搖頭道:“這就不清楚了,不過公子也知道,當初爲了佔據上海港口,我們已經強行控制了一些兩浙的州府這次公子又在臨安這樣一鬧,恐怕這裡也已經落入公子手中了。”
我點點頭:“那我們也去看看吧!”
等我們跟着人羣到達哪個掛着“宏昌客棧”牌子的地方時,這裡已經積聚了不少人,不斷的議論猜測到底是怎麼回事。
在他們的議論聲中,不少人提到‘宋大人’這個名字,好象對他很有信心,認爲他一定能破此案。這也讓我更好奇,想看看這個‘宋大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爲什麼會有這麼高的威望。
只是聚集的人太多,將過往的通路都堵起來,真可謂水泄不通,讓我一時難於進去看個究竟。
看到這種情況,不等我下令兩個護衛就走上前,手腳一陣輕推,很快的就讓那些人身不由己的讓開道路,使得我們順利的進入。
可是我們卻在大門口被兩個捕快攔下來:“站住,縣令大人正在裡面辦案閒雜人等一律不準進入。”
菊到沒什麼客氣的,亮了一面令牌,這兩個捕快接過查看了一下,微微有些猶豫起來,有個人提議進去告訴他們的縣令大人。這個提議得到響應,很快他們就讓我們稍微等一下,然後就派一個人進入客棧。
很快這個捕快就出來了,將令牌恭敬的交給菊後就讓我們進去,並告訴我們縣令在後院。
我一邊走一邊低聲問道:“你那是什麼令牌?”
菊道:“上次去皇宮的時候看到這樣的牌子很多,就撿了一塊,沒想到還有些用。”
我搖搖頭,就沒再說話。
大堂中還有兩個捕快,問了他們一聲,我們一行人就直接來到客房後邊的院子,那具女屍就擺放在院子中的一口水井邊。大約二十多歲,穿着一些地方破損的內衣,面相扭曲充滿痛苦,舌頭微出,脖子上青紫痕清楚分明,看樣子向是被人活活的給掐死的。
此時院子中有十多個人,看到我們到來,沒有幾個正眼看我們,他們正非常關注的看着一個穿着縣令官服的年輕人,此人現在正蹲在屍體旁,不斷的翻看屍體,似乎在尋找着什麼。
看到我們到來,一個主簿樣子的人低聲給哪個縣令說了一聲,哪個縣令擺擺手,沒理他只管自己檢查。
我也沒有去打擾他,觀察了一下院中的情況,發現除了八個捕快外,就只有三個普通人在。
一個四五十歲的樣子,穿着一套掌櫃的衣服,一看就知道他是這家客棧的老闆,此時他正一臉焦急的看着哪個縣令檢查屍體。一個二十多歲,穿着一套面料不差的袍子,光鮮漂亮還有些摺痕,看來是個年輕的公子哥穿着新衣來顯擺,不過好象他和哪個掌櫃有些關係,不時的望着他,神色中有種不安。
最後一位穿着一套寒磣的小二衣服,正滿臉驚慌害怕的被兩個捕快看着,此人身上最讓人感到有趣的就是他嘴中有兩顆特大的門牙,讓人一看就想發笑。只是看這個人被看管的樣子,就知道他是這個案件的嫌疑人。
我剛打量完畢這三個人,哪個主簿樣子的中年人走了過來,對我們行了一個官禮道:“宋大人現在正在檢驗死者之遺體,以獲取破案的線索,多有怠慢幾位護衛大人,還請見諒。”
我淡然的道:“無妨,我們也是剛經過這裡,聽到縣令去辦命案了就前來看看。”
這個主簿哦了一聲後,有些遲疑的開口問道:“幾位大人是否是從京城來的?”
我故意的說道:“不錯,你有什麼疑問嗎?難道認爲我們令牌有假不成。”
主簿在我的注視下,連忙解釋道:“不敢,不敢,下官雖然位小職微,但也見過大內護衛的令牌,所以下官萬萬不會認錯。剛纔之問,下官是聽說最近京城有些不太平,希望從幾位大人口中詢問一點消息,絕對沒有別的什麼意思,請幾位大人不要誤會。”
我掃了他一眼,沉聲道:“你是說的淮王殿下出兵討伐奸佞的事情吧,現在臨安已經被殿下所控制,但可惜被奸佞史彌遠逃竄,我們就是前來打探此一奸佞消息的,你這裡可有什麼發現?”
主簿連忙點頭道:“原來如此,幾位大人是從海路上來的吧?下官這裡纔剛接到殿下進入臨安的消息二天,幾位大人就來了,真是神速呀!等會兒下官必然會將此事稟告宋大人,以協助幾位大人辦案。”
我點點頭,這個主簿就識趣的站到一邊。我低聲問菊道:“哪個牌子是幾品的?”
菊輕鬆的說道:“四品,比這個主簿大多了。只是這裡還是屬於中立的區域,公子需要謹慎些。”
我不以爲意的擺擺手,不再說話,專心的看那個縣令驗屍。
他檢查的很仔細,從頭到手,還將女屍手上指甲的殘留物用小針挑出來並用一張紙接住觀看,特別在女屍的脖子位置停留了很長一段時間,還比劃了幾個手勢,似乎在想兇手是如何殺死她的一樣。
此人絕對是一個重實際勝過聽人言的決斷之人。
不久後,這個宋縣令站了起來。哪個掌櫃首先開口喊道:“宋大人,你到底看出了什麼沒有?我家的客棧三代經營,一向都是遵紀守法聲譽卓著,出了這樣的事情決非老夫願意的,這完全是小六子一人所爲,和本店沒有任何關係,請大人明查。”
哪個被捕快押着的小二也高聲喊道:“宋大人,小人冤枉啊,小人可以對天發誓,這個女人絕對不是小人殺害的,宋大人,你是青天大老爺,千萬不能聽掌櫃的一面之辭。掌櫃的,做事說話可要憑良心,小六也不是跟你一天兩天,我小六是什麼人你還不清楚嗎?我小六在店中從不偷懶,只要掌櫃的你吩咐一聲,我小六什麼時候含糊過?怎麼今天就聽少掌櫃的一番話就認定是小六殺了這個女子,你說這話的時候,問過自己的良心嗎?宋大人,小人真的是冤枉……”
沒等他說完,哪個可能是少掌櫃的公子哥就大聲呵斥道:“怎麼不是你?我剛一推門出來就看到你正伏在地上,手還在這個女子的頸部,如此明顯的情況下,這個女子不是你殺的還能有誰?宋大人,千萬不要聽這個兇手胡說八道,他肯定是想推脫責任才這麼說的,請大人立即將他關入大牢以安民心。”
小六子氣急大吼道:“你,你血口噴人,我那是看到她倒在地上,就想去看看她出了什麼事情,我什麼時候將手放到這個女子的頸部……”
哪個宋縣令沒理他們低聲吩咐了哪個主簿一聲,我隱隱聽到“……去他屋中找找,應該有些衣服還在的。”沒等我品位這個話的意思,哪個宋縣令就轉過頭,微微看了我們一眼,有些歉意的點點頭就又轉回頭望着正在不斷爭吵的幾人。
這麼一瞥中,我看出此人面相文雅俊秀,充滿一種書卷氣,但是卻從中透着一種堅毅和果斷,特別是他那雙如朗星一樣明亮的雙眼,充滿着一種睿智博學的神韻,還有幾分對新事物的好奇,讓人一見就難以忘懷。
好一位人物!
暗自讚歎中,這個宋縣令已經讓那幾個當事人都安靜下來,然後用一種柔和的語氣說道:“本縣令已經驗屍完畢,但是還有些東西不清楚,這樣,你們再分別陳述一遍你們看到的情況。小六,你先說,放開他。”
哪個小六被捕快鬆開後,恭敬的說道:“回大人話,事情是這樣的,小人一大早因爲要給客人送水就來到後院中打水,無意中發現這位女客人房中的後院門被打開了,小人有些擔心,就走到門前對裡面喊了幾聲,見沒人應聲,就向裡面望了一眼。
小人突然發現屋中的擺設變的很凌亂,好象被洗劫過一樣,小人就知道出事了,連忙進去一瞧,發現了沒了人,小人怕是碰到了女賊,就想去通知掌櫃,可是剛出來要去叫掌櫃的時候卻無意中看到有一個人躺在水井邊,走過去一瞧,竟然就是那位女客人,小人正要叫喊,少掌櫃就突然衝出來,看到這樣的情況,不由分說的就說小人是兇手,還讓人將小人抓起來。很快掌櫃的就來了,他聽了少掌櫃的話就派人去報官,說小人是兇手。”
宋縣令點點頭,提醒的問道:“你當時來後院的時候發現什麼異常的情況沒有,比如搬東西聲,跑步聲之類的,不要急,慢慢想!”
沒等這個小六說話,哪個少掌櫃就插口道:“大人,你別聽這個狡詐之人的一面之辭,他完全是信口雌黃,大人千萬不要相信他。”
“你胡說,我說的每句話都是真話,是你血口噴人。”
“夠了,本官問話的時候再有敢插口之人,當兇手同黨論處。”宋縣令制止了這種爭吵後,接着說道:“小六,你不用管別的,再好好想想。”
小六想了半天,突然啊了一聲,古怪的看了哪個正一臉痛惜焦急神色的掌櫃一眼,有些遲疑起來。
宋縣令鼓勵的道:“放膽直言,萬事本官爲你做主。”
被這麼一說,小六纔有些期期艾艾的說道:“小人在進後院前,似乎看到一個人的背影從院牆上翻了過去,但是時間很短,小人當時以爲是自己眼花,所以剛纔就沒想起來。”
宋縣令點點頭,繼續問道:“那你認得哪個背影是什麼人嗎?”
小六更是遲疑起來,良久之後才說道:“好象是掌櫃。”
“什麼?你這個小六子,殺了人不僅不承認還想污衊我?那個院牆這麼高,你給我跳過去看看?平時看你還算勤勉,本來打算過些日子就多給你一些工錢,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一邊氣憤的指責,一邊臉上出現痛惜不已的神情,似乎真的對小六這樣很傷心。
哪個小六顯然也對他剛纔的話沒有什麼信心肯定,被這個掌櫃的說的低下頭。
宋縣令冷喝道:“本官剛纔說了,在本官問話的時候任何人不能插嘴,王掌櫃是不是想明知故犯。”
王掌櫃連忙說道:“不敢,不敢,只是小民剛纔實在太過氣憤客棧中竟然出了此等惡僕,讓小民無顏面對諸位鄉親,所以才一時情急,還望大人海涵。”
宋縣令面容嚴峻的哼了一聲,沒有理他,直接問哪個少掌櫃的道:“王公子,現在可否請你再說一遍你看到的情況的。”
哪個王公子看了他老爹一眼,纔開口說道:“事情是這樣的,我今日剛一開門就發現水井邊有動靜,小六正蹲着身子在做些什麼。一時好奇就過去一瞧,竟然發現小六正將手從一個躺着的女子脖子上收回來,此時這位女子已經氣絕,我發現事情不對,就叫喊了起來,而哪個小六還試圖阻止我喊人。不久之後其他人和爹就趕了過來,將這個殺人兇手捉住,接着我們就報官了。”
宋縣令繼續問道:“那你昨天聽到什麼聲音沒有?”
王公子肯定的搖頭道:“沒有,昨天一切都很正常,就是今天早上聽到水井這邊有叫聲。”
這個話聽來和小六說的沒什麼出入,宋縣令點點頭,道:“你能肯定這些話嗎?”
王公子自信的說道:“我絕對肯定。”
宋縣令沒再理他,就又走到哪個王掌櫃身前問道:“王掌櫃,本官問你,你是不是別人告訴你後,你才趕來的,然後得令公子之告後就報官的?”
王掌櫃也肯定的說道:“就是如此。”
“那你清楚這個女子的來歷的嗎?”
“這個女子是昨天下午投到本客棧,名字叫紅藥,人雖然很年輕也很漂亮,但她是一個啞女不會說話,是用筆書寫和小民進行交談的,所以小民對她記憶深刻。只是沒想到這麼一個可憐的姑娘竟然會被……,都怪小民平時沒有帶眼識人才讓她遭此不幸。”
“此女旁邊沒有別的客人嗎?”
“是的,當時小店客人本來就不多,她又是單獨要一間上房,所以就只有她一個人住在這裡。”
“那爲什麼令公子會在這裡出現?”
“對了,當時小兒也住在這個院子中,小兒因爲不喜歡和小民同住,所以就在客棧中的上房這裡單獨開了一間房子給自己住。”
宋縣令沒有再說什麼,問了王公子的房間所在之後就讓人看着王掌櫃三人,自己和一個捕快前往那間房子中去實地勘測去了。
我留在原地低聲問菊道:“你認爲他們中誰是兇手?”
菊看了哪個王掌櫃一眼,傳音道:“我覺得哪個王掌櫃很有嫌疑,他好象懂武功,但是他卻掩飾起來,如果不是別有所圖,爲什麼會如此?”
我再看了王掌櫃一遍,還是沒發現他有武功的跡象,呼吸和舉動也和常人無異,看到我疑惑的目光,菊又再次傳音道:“外表上是看不出來,這完全是一種武者的直覺肯定的,這個王掌櫃極有可能練有一種隱藏自身武功邪功,我在江湖上沒有碰到過這種功夫,不過我到聽說過聖門中的影飄門有一種完全可以隱藏自身特點的武功存在,說不定是他們。”
我不解的也傳音問道:“爲什麼沒見過?”
菊再次說道:“此門是聖門中最神秘的一派,再加上他們喜歡窺探人**然後敲詐,可謂仇家遍天下。所以他們不僅逃跑的武功很厲害,就是隱藏的功夫也是數一數二,聽說他們還精通易容,就是不知真假,咦,不對,公子,有人在竊聽……”
這話說完,菊的傳音就斷絕了,目含懷疑的看着正一臉焦急的不斷和王公子低聲說話的王掌櫃,過了一會兒才又傳音道:“剛纔有人試圖將自己的真氣加入到我們的談話中,極爲輕微,此人如果不是武功比我還高就是他們練有特殊的功夫。”
我也默然,這種傳音的方法是先用內力形成一道通道,然後將要說的話告訴目的人,相當於專門架了一條電話線一樣,很適合交談一些只能兩個人才能知道的機密事情。不過,這種方法不僅要求的內力要很高,而且武功也要達到一定的水準,我也還是在內力大增後才學會的。
這種方法雖然保密性能好,但是也不是沒有缺陷的,比如在近距離內有人可以利用本身的真氣加入到這個談話中來,然後聽到對方的談話。只要做的巧妙,別人只會以爲是空氣中的一種波動。這是當初雲先生在講辛天遠‘隔音功’的奧妙時告訴我的。
以菊的感應那是絕對不會有錯的,現在看來,在這個場地中有人會這種功法,最有嫌疑的就是哪個怎麼看都是很普通的王掌櫃。
如果真的是他,剛纔我們的對話不知他聽到多少?
就在我暗自懷疑的時候,宋縣令和哪個捕快回來了。
這個宋縣令回來,立刻吸引了大家的注意,都想聽聽他對案子有什麼看法。我的目光也放到他身上,憑直覺我認爲他應該有什麼發現。
宋縣令來到場中,先是威嚴的掃視了三個當事人一眼,然後讓一個捕快拿出三個桃子沉聲說道:“本官這裡有三個從土地廟後桃樹上摘來的桃子,大家都知道,我們這裡的土地廟最有靈氣,這些桃子也有土地公靈氣的庇佑,只要是真兇,他咬了這個桃子自然會有所反應,這樣就可以知道到底誰纔是真兇。現在你們三人每個人都在上面咬上一口,但不得咬爛,否則重懲。”
場中的三人面色各異的從捕快手中接過桃子,互相看了一眼,不肯下口,最後哪個王掌櫃開口說道:“宋大人,小民是報案人,也要如此嗎?”
宋縣令不悅的說道:“你沒聽見本官剛纔的話嗎?你們三人都一樣。”
面面相覷了一會兒,哪個小六首先咬了一口,然後遞給了他面前的捕快,王家父子見有人打頭,也推無可推,只好各人都咬了一口遞給捕快。
宋縣令一一的看過三個桃子之後,點點頭,還沒說話,哪個主簿就拿着一件被換下來的內衣走了過來,看到這件內衣,哪個王公子面色大變,似乎很吃驚。
從主簿手中接過內衣看了一下,宋縣令翻來覆去的檢查了一遍,然後面帶威嚴的看着哪個已經變的很不自然的王公子,厲聲喝問道:“王公子,本官問你,你脖子上的抓傷是如何來的?”
被宋縣令提醒,我們的目光都看往哪個王公子的脖子,果然右邊脖子上面有三道被劃傷的痕跡,血肉外露,是新鮮的傷痕,顯然受傷不久。
此時這個王公子強自鎮定的說道:“這是我不小心被一隻野貓抓到的,此事爹和小六都可以證實。”
“不錯,不錯,這個傷痕是昨天小兒在趕一隻不知從那裡跑來的野貓,被它傷到的,當時小民和小六子都親眼目睹這隻野貓撲上小兒的肩頭,還將小兒嚇倒了。這個傷痕就是在哪個時候留下來的。”王掌櫃非常迅速的就給他兒子進行開脫。
宋縣令沒有理他,望向小六子,問道:“你也看到了嗎?”
小六子點點頭道:“小人也看到了,昨天確實是有隻野貓跳上了少掌櫃的肩頭,但是小人當時是站在少掌櫃的左邊,沒看到那隻野貓是否抓傷了他。”
宋縣令點點頭,然後再對哪個王公子說道:“這個先不說,本王再問你,這件內衣可是你的?”
王公子否認道:“這件衣服我從來都沒見過,並非我所有。宋大人,事實很清楚,是小六殺了這位單身女客人,大人還有什麼好問的?需知我也是有功名在身的人,並非是可以隨大人呼來喝去的販夫走卒。”
宋縣令回望了他一眼,突然斷喝道:“將王少言拿下。”
此語一出,幾個捕快非常迅速的上前將哪個王公子也是王少言控制起來,手法嫺熟無比。
“宋大人,你這是幹什麼?小兒只不過看見了兇手行兇,難道這也有罪?宋大人……”
“住口,本官在這裡斷案,你再敢開口,本官就治你個咆哮公堂。”
制止住王掌櫃的**之後,宋縣令就讓幾個捕快剝去王少言上身的衣服,從裡到外全都不留,在王少言的掙扎,反抗,咒罵,威脅中,他終於被人將上衣剝光。雙手被兩個捕快拉開,胸膛大露的上身上有一些清晰可見的抓傷。
宋縣令指着他身上的傷痕冷冷的問道:“難道這些也是被野貓抓傷的?”
王公子強辯道:“是啊!你這樣對我,就算要告到臨安我也不會罷休,識相的就快放開我,興許我還能不計較你這次的無禮。”
宋縣令點點頭,然後下令道:“給他穿上這件內衣。”
一陣掙扎之後,王少言被套上那件內衣,這下就相當清楚了,所有的傷痕都和內衣上破損的地方吻合,也就是說他身上的傷是被弄破內衣後刮上去的。
看到這種情況,宋縣令有些諷刺的說道:“難道王公子當時是穿着內衣去趕野貓的嗎?如果當時王公子身上還有一件外衣,試問野貓怎麼會抓傷你?”
王少言死頂的道:“你怎麼知道我沒穿外衣?只是當時外衣撕破,被我丟了。”
宋縣令問哪個小六道:“你當時看到他身上的外衣破了嗎?”
小六子搖頭肯定的說道:“小人看的很清楚,那隻野貓只是在少掌櫃肩頭上跳了過去,絕對沒有被它抓破衣服,這點小人可以肯定。”
宋縣令用手製止住王少言的怒罵,冷冷的說道:“你別急,本官還有幾件證據要告訴你。
其一,你的房間確實可以看到水井這裡,但是絕對不會看到小六,他當時站的地方剛被樹擋住,你更不可能看到這具屍體,而小六卻說他當時卻並沒有發出喊聲就被你阻止了,你所謂的動靜叫聲是從何而來?當然,這也可能是聽錯了,或者看錯了;
其二,本官勘察現場發現,此女屋中的桌椅和茶壺都被掀翻在地,也就是說在當時肯定會發出很大的聲響,整個院子中就你和這位女子,但你說什麼也沒有聽到。當然這點也不足以證明你就是兇手,因爲當時你可能睡着了,真的什麼都沒聽到:
其三,更重要的一點,可能你自己都沒發現,在你右手上大拇指上面還有一點點暗紅色的印記,而本官查驗女子屍體時發現她的後頸上有一道像小月牙的傷痕,本官再查看了一下此女脖子上掐痕就此斷定兇手是從後面用手掐住此女,並弄傷了她,恰好你右手大拇指有這樣的標記,這就不能不讓人起疑;
最後一點,此女穿着內衣,而且身上有很明顯的掙扎扭打痕跡,也就是說她是在安歇的時候被人所害,在她倒在地上前曾經和這個兇手發生過搏鬥,在她的指甲中有血絲和一些細微線頭,也就是說她抓傷了兇手,另外,在她的左手上還有一排新咬的牙痕,此牙痕決非是獸類咬傷而是被人所傷,再按照她死亡的時間上說,只有兇手纔會留下這個牙痕。也就是這個牙痕讓本官肯定此女決非是被小六所殺,因爲他咬不出來這樣的牙痕。
剛纔本官讓你們每人咬了桃子一下,就是證實你們的牙痕是否和這個女子手上的牙痕一致,你當時雖然只是輕輕的咬了一口,可是痕跡卻已經留下,現場之人中就只有王少言你的牙痕最符合。
你脖子和身上有抓傷,內衣上有破損,手上有印記,牙痕又符合,在現場中又是你和此女同處一地,請問這麼多的疑點你如何解釋?”
“我,那,不是我,我沒有殺她,你幹什麼,我是……”
在宋縣令話完,一個捕快抓住王少言的胳膊將他的右手翻過來,攤在大家的面前,在已經升起的太陽下,可以看到他的大拇指上確實是有些微一點暗紅色,這個宋縣令觀察的很仔細。
菊輕輕的說道:“公子,這個捕快非常善於擒拿人的穴道,是個打穴高手。”
我聞言看了哪個四方臉膛的捕快一眼,也點點頭,如果不是穴位擒拿正確,這個王少言的手不會這麼老實的張開。
宋縣令讓哪個主簿記下王少言此時身上的一些疑點之後,才下令將他捆綁了起來,在捆綁過程中哪個四方臉膛的捕快看到他不斷的喝罵威脅,不耐煩的在他身上點了幾下,讓他啞巴了下來。這也證實了這個捕快是一個打穴高手的猜測。
等將王少言綁好之後,宋縣令走到正惶惑到不知如何是好的王掌櫃前,上下打量了他幾下,突然出言安慰道:“請王掌櫃放心,本官絕對會秉公辦案,只是需要王掌櫃的配合。鐵捕頭,麻煩你帶王掌櫃一起到衙門中也好做個見證。”
就在哪個精通打穴的鐵捕頭要走進王掌櫃的時候,哪個王掌櫃沒有半點預兆的突然向宋縣令撲去,身行迅速,其速度竟然比早就防着他的菊還要快,更讓人意外的是他這麼快的速度下還能發射出暗器襲擊我,讓菊途中變換了方向,擋在了我前面攔下了暗器——是一支飛鏢,藍汪汪的,一看就喂有巨毒。
其他人反應明顯慢了一拍,等大家眼睛再次注意到哪個剛纔表現極爲平常的王掌櫃時,他的手上已經出現一把匕首橫在哪個宋縣令的脖子上。這種舉動,讓我們那些要上前去幫忙的人都停下了腳步,不敢妄動,一時之間只聽到抽刀聲響個不絕,那些捕快都將自己的兵器拿出來圍住了王掌櫃。
但是顯然他們都對原本一個普通人變成一個江湖高手不能適應,臉上出現了不能相信自己眼睛的表情,其中還包括王掌櫃的兒子王少言。他比任何人表現的更爲吃驚,如果不是不能喊叫,想必他已經叫出聲來,看的出來,連他都不知道他老子竟然會武功。
這個王掌櫃真的是一個高手,別的方面不說,他顯然在暗器和輕功方面並不比菊差,甚至猶有過之。
菊這時肯定的說道:“此人真的是影飄門的人,除了他們不會有人輕功暗器這麼厲害還這麼會僞裝。”
我點點頭,恰好哪個王掌櫃將頭轉過來看了我一下,竟然還微笑着對我點頭打了一下招呼,只是他的這個動作讓我覺得像是一隻狡猾的狐狸正在得意的炫耀着自己的成績。
看到所有人都不敢妄動,這個王掌櫃滿意的點點頭,然後開聲道:“麻煩宋大人讓人放了小兒如何?”
哪個宋縣令面色不變的說道:“威脅朝廷官員是死罪,本官勸你還是不要反抗的好,不然……”
沒等宋縣令將話說完,哪個王掌櫃呵呵笑起來:“是嗎?如果這樣了?”手上微微一使勁,這個宋縣令的脖子上就見了紅。
被王掌櫃挾持的宋縣令聽完王掌櫃的話,沒有多少顧忌自己的開口說道:“果然是你,本來本官還不能確定,你這次可算是自露破綻。王掌櫃,你也算是老謀深算,竟然會隱藏的這麼深,本官開始還將你當成本案最不可能涉案的人員,沒想到哪個女子竟然就是你所殺。鐵捕頭,捉拿真兇,爲民伸冤,是你的職責,你快動手將這個兇手擒拿歸案。”
“什麼?”幾乎所有人都吃了一驚,因爲這麼多確實的證據都指證王少言纔是殺害女子的兇手,沒想到弄了這麼半天這個案子又回到王掌櫃頭上去了,真是太讓人意外。
也許是大家吃驚意外的無意識動作讓王掌櫃感到威脅,手上的刀又緊了緊。
看到這種情況,哪個主簿連忙喊道:“且慢動手,鐵捕頭,縣令大人性命要緊,還請你幫忙放了王少言。”
鐵捕頭恨恨的看了哪個王掌櫃一眼,走到哪個也是一臉驚訝成白癡樣的王少言前拍了他幾下,給他鬆了綁。
見王少言還站在原地不動,哪個王掌櫃罵道:“你這個兔崽子還發什麼愣?快點過來,這次要不是爲你這個兔崽子,你老爹我還是好好的富家翁。早就告訴過你,不要在客店中胡來,你不聽,這下不就出事了。”
被老爹一頓罵,王少言才明白過來,連忙跑到他老爹的身邊還試圖分辯道:“爹,孩兒沒有殺那女的,你可不要聽這個姓宋的一面之辭。”
他這話一下就激怒了哪個王掌櫃:“一面之辭?你他媽的真是一個混帳,想我一世英明怎麼會生出你這樣一個笨蛋兒子,編個謊話都編得破綻百出,真是丟你老爹的人。”
王少言還是嘴硬道:“爹,孩兒並沒有說謊,我真的沒有殺哪個女的。”
王掌櫃火氣更大了,大聲呵斥道:“你還敢頂嘴,你確實沒殺這個女的,但是老子親眼看到你進入這個女的房間意圖非禮,結果你這個沒用的混帳不僅沒能得手還被這個女的弄的到處是傷,如果不是這個女的不能喊叫,你早就完蛋了。這還不算,更讓老子感到氣憤的是,你這個混帳小子竟然殺個人都殺不死,你以爲當時在後面把她脖子卡住弄倒在地就殺了她嗎?告訴你當時她根本就沒死,她只是暈過去了,是老子替你出面收拾的殘局。
你以爲這個女的屍體會飛到水井這邊來嗎?那是老子原本是想替你毀屍滅跡的,不想將這個女子放下來的時候她竟然醒了,老子只好給你再加了一道工。剛解決完,哪個小六子就跑來,惹的我沒有時間來處理這個事情,只好先躲起來。本來是想暗地裡解決此事就算了,你這個小子卻非要自做聰明的將這個事情栽到小六子身上,惹的老爹我也只能陪你瘋,將這個事情報了官。
原本是想看看能否僥倖過關的,可是沒想到這個宋大人如此聰明,不僅這麼快就找到指正小兒的證據,而且他還懷疑上我,真是了不起。對了,宋慈,宋大人,你能不能告訴小民你是如何看出我和這個事情有關的,我可不是哪個混蛋小子,自問也沒留下什麼,可是你偏偏卻看出來了,這讓小民很好奇,也想不明白,不如宋慈大人你發發慈悲告訴小民如何?哎呀,對不起,小民年紀大了手有些發抖,又弄傷大人了。”一邊道着歉,一邊看着那些原本想趁他說的痛快之機襲擊他的捕快,眼中似乎有非常得意的笑容顯現出來。
我此時並沒有被他這番自供罪狀的話所吸引,吸引我的是他口中說這個縣令竟然叫宋慈。老天,這個宋縣令竟然就是被譽爲“法醫學奠基人”的宋慈,這下真是撞到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