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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消息,清雅心中驚疑不定,這是怎麼回事?
上一次她與九阿哥回到現代之後,便買了幾本清史,將與九阿哥府相關的事情都一一仔細的看了去。雖然這輩子與上輩子多有不同,幾個孩子的生母,出生年份也大大的改變了,可是他們還是憂心歷史的軌跡太過於厲害,在某個時刻又給自動扭正了過來。
按說九阿哥的確是會與明珠家結親的,可是結親的卻是第三女,這前頭二女可都是要撫蒙古的,這也是爲什麼,九阿哥會在京裡大張旗鼓的爲女兒選婿,怕就是怕康熙爺一個腦抽,給指出去了。
蒙古那是什麼地方?說句不好聽的,那都是大老粗爺們,嬌滴滴的格格嫁過去了,還不得讓他們給摧殘死了,也就只有八福晉和端敏公主那種悍婦,才能在那樣的地方生活得悠閒自得。若不然,撫蒙古的公主格格怎麼大多數都芳齡難長呢?
九阿哥一不圖權,二不圖錢,這輩子又不用輔佐誰,哪裡用得着將自己的女兒往那火坑子裡推。他就得先頭裡震住了,日後清雅的小格格才能毫無後顧之憂。
夫妻二人坐在那油燈兒面前,那是相看無語,郎側福晉是高興了,可是苦了他們小夫妻,勢必要從中分析出個所以然來。
“那明珠可是去年纔去的,如今納蘭府尚在孝期呢,怎麼皇阿瑪就往他們家指親了,還有那揆敘,他不是沒有兒子麼?按說等他去了,皇阿瑪纔給他過繼了一個兒子,怎麼現在又冒出了個嫡長子出來了!”
九阿哥搖了搖頭,他如今也是一頭霧水。且不說他的身世還與人納蘭府有一段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呢,就光說人家是重孝之家,他也不會貿貿然的上門去相看人家兒子啊,還不得被棒子打出來啊!
這次康熙爺可是給暖玉封了郡主,等到孝期過後,再擇日嫁入納蘭府。這可是天上掉餡餅了,將二人砸了個昏頭轉向。
兩人正暈着,卻聽到蟈蟈的門口的呼喚聲:“阿瑪,額娘,可歇了?兒子有事要稟呢!”
“且進來吧。”清雅起了身,去給蟈蟈開門道。這風嚴露重的,這孩子明兒個還得去上書房呢,怎麼就跑過來了。
“阿瑪額娘,我那未來姐夫,我在上書房裡見過多次了。”
清雅一愣,是了,那小子的額娘耿氏,與康熙爺是親戚關係,平日裡來往密切得很,她的獨子送進宮裡上學,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九阿哥一聽來了興致,“那你且說說,他人何如?”
“乍一看不怎麼起眼兒,總是一個人坐在窗邊,不過學問倒是極好的。哦,對了,他特別愛搗鼓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的,去年我們去暢春園消暑子那會,他還跟兒子感嘆,這天氣太熱,得整個電扇出來方是。雖然兒子不知道那電扇是何物,但是他卻知曉,當真是學識淵博之人。”
九阿哥面色不定的看了清雅一眼,得,是您老鄉啊!難怪一生無子的耿氏突然冒出了個寶貝疙瘩。瞧他如今並沒有折騰出什麼大事情,應該是個沉得住氣的。
清雅沉吟了片刻,這是穿越的,又不代表他是個好的,雲曦不也是穿的麼?
“那他平日裡多與哪些人親近?”
蟈蟈回憶了一會,說道:“他瞧見我與弘暉哥哥的時候,眼神都格外的怪異,尤其是他瞧着弘暉哥哥的時候,就像是看一個原本不應該在那裡的人一般,那會兒還讓弘暉哥哥生了好大的氣呢。不過後來,他也像是瞧習慣了。他與任何人都交好,卻又都不是特別的好,感覺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吧。若不是這會兒皇阿瑪提起,我都想不起他來了。”
看來不是個想幹什麼翻天覆地的大事情的人。清雅聞言鬆了口氣,這樣便好,若是個愛折騰的,想要自己稱王稱霸什麼的,那他們小夫妻倆可要犯愁了,總不能被那些沒腦子的拖下水不是。
這心裡頭有了個底,二人也就鬆了一口氣。康熙爺是個愛亂點鴛鴦譜的,怕就怕給亂指了個什麼人。
不過這麼一來,與納蘭家結親,倒是洗刷當年九阿哥身世的冤屈了。這麼說來,這輩子低調的九阿哥,反倒是入了康熙爺的眼了。難怪適才樑九功笑眯眯的,也沒有給出什麼危險的暗示。
到了第二日,這府裡頭一下子便熱鬧了起來。後宅的幾位女人帶着孩子來請安的時候,都紛紛的打趣起了郎側福晉,說起來,她真真是個好命的,女兒嫁在京中,就隔幾條衚衕子不說,還封了郡主。這便是嫡福晉的女兒,也不一定能夠尋得這樣的好事。
郎側福晉也笑得是合不攏嘴,女兒封了郡主,那嫁妝,內務府裡自然是要給一些的,嫡福晉也不會放任不管,她只用安心的等着女兒出嫁便是了。
“福晉,也不知道那納蘭家……”
清雅一聽,算她還冷靜,沒有被表面的繁華所迷花了眼,這親事雖然看着不錯,可真好不好,還得看姑爺的人怎麼樣。
“他是咱們大阿哥的同窗,說人雖然有些寡言,但是卻學識淵博,才貌品性都是不差的。一大早我便讓人去打聽過了,他如今也不過是十三歲的年紀,因爲趕在了孝期,也沒有什麼通房之類的問題。算得上是個不錯的孩子。”
郎側福晉一聽,那嘴簡直要咧到耳朵後面去了,“既然大阿哥都說好,那肯定是個好的。可是我們家暖珍也沒有刻意的去學什麼琴棋書畫之類的,納蘭家頗有才名,會不會……還有那聽說他是獨子,那日後子嗣問題可就嚴峻了。”
朱格格一聽,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她的女兒親事越好,自己的女兒撫蒙古的機會便又增加了幾分,憑什麼她的女兒所受的委屈,補償卻要補償在別的人身上,真真是太不公平了。她就只有那麼一個女兒,可是郎氏卻有三個,即便去了蒙古,也無妨的。
“姐姐這可就是過慮了,既然萬歲爺都說他們倆合適,那日後必然是琴瑟和鳴,夫妻恩愛;至於那子嗣的問題,就更不用擔心了,郎姐姐都生了三個孩子,還怕暖玉格格生不出麼?再說了,到時候多帶些陪嫁之人,讓那起子通房生了再抱過來養,不也和親生的一樣的麼?”
清雅一聽,嚴聲呵斥道:“朱格格慎言。說起來,你也是暖玉格格的庶母,我們府裡頭人少,更應該一條心纔是,非要鬧得姐妹籬牆方纔好過麼?”
朱格格一聽,眼眶紅了紅,她又何嘗想要這樣鬧,可是一想到她的暖珍,她便心裡頭都是痛。
“是妾身失言了。”
郎側福晉見她這樣子,雖然心有不豫,但是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是嘆了口氣。
清雅轉過頭去,對郎側福晉說道:“兒孫自有兒孫福,這嫁到誰家裡頭去,都會有這些個事兒。現在既然事情已成定局,便要多想想,在出嫁之前,還有什麼,是還需要學的,到時候嫁爲人媳婦兒了,可沒有現學的道理。學問什麼的不是一蹴而就的是事情,不用臨時抱佛腳。倒是暖玉,一去到府裡,便是那嫡長媳,這待人接物是萬萬不可以露了怯,得顯出大家的氣度方是。我瞧着她性子是極其合適的,就是眼界可以再高一些。”
清雅頓了片刻,這古代的女子,過得好與不好,就是這麼一錘子買賣,現如今她施了恩惠,日後孩子過得好,雖然不圖什麼回報,至少不會拖累府裡的人不是。
“日後每日裡,你讓她來我這裡,我與她多說道說道。你細細的爲她挑幾房得力的陪嫁之人罷。你們可都要記住了,日後你們的女兒在婆家過得好不好,那不光是要看她自己,還要看她的母家有多大的勢,站不站得住腳!所以你們每鬧騰一次,將這九阿哥府給折騰散了,那對不起,你們女兒日後要瞧婆家人的眼色,那都是你們這些當額孃的害的。你們可記住了。”
郎側福晉與朱格格一聽,俱是心神一凜。福晉每次說話,都從不拐彎抹角,但卻句句都說到了點子之上。
爲什麼她可以做福晉,而她們卻只能做妾,還不是因爲母族不同麼?
“郎姐姐,先頭裡是妹妹想差了,暖玉格格出嫁在前,妹妹還想多與姐姐學點兒備嫁的經驗方是。我向來眼皮子淺,生怕出了什麼紕漏,惹出笑話來。”
郎側福晉見朱格格低頭示好,也不含糊,當即笑道:“妹妹說的哪裡的話,妹妹從小在宮裡長大,什麼稀罕物什沒有見過,倒是我準備的那些嫁妝,需要妹妹來幫着掌掌眼。”
清雅見二人親密無間的樣子,點了點頭,識時務者爲俊傑,這樣纔對嘛!省得一天到晚瞎折騰,讓她無法安心養胎。
二女得了話兒,見清雅已經面露倦色,紛紛識趣的退了出去。陳格格因爲只養着一個兒子,倒是沒有她們這麼多事兒,安安靜靜的也跟着退了出去。
待三人走後,穀雨走了進來,在清雅的耳旁低聲說道:“福晉,您讓珍寶齋留意的事情有消息了。”
哦!清雅好奇的看了看窗外,因爲燕子樓是她與九阿哥的秘密產業,除了夫妻二人知曉之外,並沒有告訴第三人。於是她便告訴穀雨,那打探消息的接頭人,是珍寶齋的,反正以前,這些事兒,也是珍寶齋在做的。
留意的事情?那便是說,這京裡的確是有人性情大變了,雲曦奪舍了誰,馬上便可以見分曉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