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雅穿着明黃色的皇后服,這上頭用金絲銀線繡滿了龍鳳圖紋,每條龍的嘴裡,都銜着一枚明晃晃的東珠,而每隻鳳凰的眼睛都是上好的紅寶石。
頭上鳳冠上中央頂飾三層金鳳,朱緯上還綴有七隻金鳳和一隻金翟,金鳳上是用東珠、貓晴石和珍珠鑲嵌而成的祥紋。
交泰殿裡燈火鼎盛,大紅色的龍鳳蠟燭炙熱的跳動着,玻璃窗上貼滿了大紅的喜字。紅色的牀幔上繡着龍鳳呈祥的圖案,更好笑的是那帳頂上繡着一副送子觀音,而牀單上胖乎乎的寶寶抱着鯉魚咧開嘴可愛的笑着。
伸手一摸,還能夠摸到一顆顆圓滾滾的紅棗和花生。
一想到今兒個登基大典上,九阿哥說的那些話,清雅就覺得自己的心砰砰直跳,像是她小時候曾經夢想過的和胤禟舉行的最完美的婚宴。
那時候他穿着顯示大清最尊貴身份的龍袍,接受衆臣的朝賀。他當着所有的人面帶悲痛的說道:“由於康熙爺身子不適,他要爲太上皇祈福,所以三年之內,是絕對不會讓後宮再選新人;另外,立嫡長子弘晸爲太子,今年的選秀將爲太子甄選太子妃。”
這一下子,宗人府那些總是嫌棄胤禟後宮空虛的人也訕訕的閉了嘴,轉而將熱切的目光,投到了新任太子身上。
他當着衆人的面,將脖子上那塊刻着九字的玉佩摘了下來,輕輕地掛在清雅的脖子上,在她的耳旁悄悄私語了一句,又飛快地一本正經的轉過臉去,繼續接受衆人的慶賀。
原本她和胤禟將要一起住入養心殿,可是小路子,卻提着大紅的燈籠,將她引到了交泰殿。
胤禟說,當初大婚的時候,他不知道她便是他心心念唸的小德子,多少有些遺憾,所以今兒個他將要與她補上一個新婚之夜。
清雅胡思亂想着,臉上紅雲似錦,突然之間門開了,蟈蟈牽着暖心笑眯眯的探着腦袋,看了看,方纔走了進來。
“額娘,兒子背您去喜堂。”清雅一怔,轉即捂着嘴,笑了起來,這胤禟,說說而已,他還當真起勁了。
“你阿瑪胡鬧,你也跟着胡鬧,再說這事兒不是得孃家人來做麼?”
蟈蟈笑着走了過來,抱住了清雅的胳膊,看着她的眼睛,鄭重的說道:“額娘,兒子就是你的孃家人。以後不管有什麼事情,都有兒子呢,若是阿瑪欺負你,你也告訴兒子,他雖然境界比我高,但是比計謀,可是一萬個也比不上兒子的。”
清雅溼了溼眼眶,她的蟈蟈自從有了弟弟妹妹之後,就很少這樣抱着她的胳膊撒嬌,說心裡話了。她緩緩地伸出了手,笑道:“不是說要背額娘麼?”
蟈蟈點了點頭,輕輕地背起清雅,拍了拍暖心的腦袋,說道:“小妹,前頭開路去。”
交泰殿的正殿裡,紅燭閃耀,九阿哥穿着皇袍,胸口帶着一朵傻不溜丟的大紅花,眼神急迫地看着門口,一看到蟈蟈背上的清雅,便咧開了嘴,簡直要笑到耳根子都疼了,像極了洞房裡的那個抱着鯉魚的胖娃娃。
蟈蟈將清雅放到了九阿哥的背上,說道:“阿瑪,額娘交給你了。”
九阿哥鄭重的點了點頭,對着清雅說道:“媳婦兒,你最近好像重了不少,都快背不動了。”
清雅一聽,氣不打一處出,暗自掐了個千斤訣,壓得九阿哥一個踉蹌,他轉過頭來,委屈的癟了癟嘴,又揹着清雅跨過火盆兒,直到走到了正殿裡的紅地毯上,放纔將清雅放了下來,接過蛐蛐和元寶遞過來的紅色花球,一人牽一頭。
正在這時,庭院裡響起了噼裡啪啦的爆竹聲,幾個孩子拿起了手邊的樂器,奏響了歡快的音樂。
康熙爺與鄂倫岱坐在上座上,笑眯眯的看着二人。直看得清雅有些不好意思的轉開了眼。
而補熙站在一旁的高喊道:“吉時已到,一拜天地……”
夫妻對拜的時候,清雅悄悄地看了九阿哥的一眼,他的眼睛就像是月光籠罩着的藍色湖面,深情款款,像是全世界都只有他眼中的那一人,清雅甚至可以看到他的眼睛中,自己的倒影,像是在熱水中的巧克力,漸漸地融化掉,與水溶爲一體。
康熙爺與鄂倫岱喝着茶,看着二人,時不時的交談幾句,看起來相談甚歡。
終於大禮結束,到了送入洞房的時候,清雅擡起頭來,都能夠看到康熙爺滿臉促狹的笑意。她不好意思的抓住九阿哥的身,與他一起緩緩轉身。
正在這個時候,整個庭院裡燃起了七彩的禮花,暖心拿着兩個正在冒着花火的煙花俏皮的跳着舞。
看着這樣的場景,清雅終於紅了眼,淚水眼瞧着就要幸福的落下來。
九阿哥拽了拽她的衣袖,在她的耳旁悄悄說道:“媳婦兒,爺想要趕緊入洞房。不然座上那兩個老頭子又要拉着我們嘮叨個不停了。”
清雅笑着點了點頭,順着九阿哥的意,回到了先前她等待的那間新房裡。
大紅的蠟燭,散發出一種**的味道,讓人沉醉。
九阿哥端起桌上的酒壺,給二人各倒了一杯,笑道:“這是我們小的時候,瞧瞧的埋在我們的秘密基地裡的酒,你可還記得?”
清雅點了點頭,有些懷念的想着以前的二人,那時候他們在宮裡四處晃盪,收颳了不知道多少好酒寶貝,全都埋在那裡的田地裡。如今想來,那兒當真算得上是聚寶盆了。
“竟然還沒有被人挖去啊?”
“嘿嘿,老天爺都知道爺有大用呢,媳婦兒,交杯酒!”兩人挽着手臂兒,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便褪去了厚重的外衣,進到屏風後面,穀雨早就準備好的灑滿玫瑰花的湯池裡,水聲嘩啦啦的響。九阿哥與清雅的臉都是紅撲撲的,像是早晨的太陽。
因爲修真,他們的身子極其細滑,在玫瑰花的襯托之下,顯得極其的白嫩,不一會兒,上面多出的一些小草莓,俏皮的在水中若隱若現,yin~靡而又情意綿綿。
九阿哥赤身抱起用浴巾包裹着的清雅,胸脯大幅度的起伏着,有些微微發喘,顯然已經情動。
他輕輕地將清雅放在牀榻上,像是放下最容易脆的瓷器。
“疼!”清雅一個悶哼,猛地一下坐了起來,正好撞到了九阿哥的額頭。只聽得砰的一聲,九阿哥捂住額頭含着淚,焦急地問道,“媳婦兒哪裡疼啊?”
清雅哭笑得不得地伸手一抓,只見抓出了一大把金銀打造的小天使娃娃,“這是什麼?”
九阿哥一看,也樂了,“這是你的好兒子,我們家的新財神,元寶送的禮物兒,如今這玩意可是大婚必備的送子童子,比拜菩薩還靈,若不是瞧着你是他額孃的份上,咱們還買不到呢。”
買?難不成這玩意,元寶還問九阿哥收錢?
只是整了這麼一牀的玩意兒,還怎麼睡啊,二人趕緊將整個牀鋪翻找了一番,將這些吉祥物全都集中起來,放到了腳邊,這才紅着臉,又躺了下去。
九阿哥看着清雅紅紅的脣,緩緩地親了下去,清雅有些羞澀的閉上了眼,二人一下子又陷入了情動之中。正行到那關鍵之處,突然聽得門外噗呲一聲,接着就是一陣響動!
九阿哥憤怒的紅了眼,衝着窗外大聲罵道:“蛐蛐,你個兔崽子,你若是再胡鬧,老子明兒個就把你發配到蒙古去,再給你娶個又老又醜的蒙古老婆。”
蛐蛐一聽,忙不迭的說道:“阿瑪,我就是路過,路過。”
九阿哥與清雅對視了一眼,不放心的打開神識,看到四下無人了,方纔鬆了一口氣,繼續起先前沒有做完的事情。一番**過後,二人臉紅紅的依偎在一起,說着悄悄話兒。
清雅覺得,自己的心有所未有的安定,前些日子的煩惱,如今看起來,倒是庸人自擾了。
“胤禟,咱們起來沐浴吧,身上黏糊糊的。”
九阿哥在牀上翻滾了幾下,極其不害臊的光着身子,看着清雅笑,也不起身。
清雅看他那副懶樣子,自顧自的坐了起來,低頭一看,卻結結巴巴起來,“胤禟,胤禟,你看這元帕……”
九阿哥見她臉色大變,坐起來一看,“新婚之夜,元帕見紅不是狠正常嘛!見紅!”
二人到底是生過四個孩子的人了,一下子慌亂起來。清雅又不是雲英未嫁的小姑娘,哪裡就會見紅了,算了算日子,自打康熙爺下了退位的旨意之後,她便沒有來葵水了,先前事情實在是太多,也沒有注意到。
手忙腳亂的穿好了衣衫,交泰殿裡一片混亂,王太醫給清雅把了把脈,他跟隨康熙爺多年,與九阿哥還有清雅也是極其熟悉的。
因此毫不客氣的劈頭蓋臉的說道:“我的萬歲爺,滿大清的人都知道您和皇后娘娘鶼鰈情深,只是你悠着點行不?”
清雅看着九阿哥一臉犯了錯的樣子,剛想給他說兩句好話,王太醫又轉過頭來瞪了她一眼,罵道:“皇后娘娘,您都生了四個孩子了,那應該跟吃飯喝水一樣簡單了,臣倒是沒有想到,您啥時候又變成剛出嫁的小姑娘了。”
九阿哥和清雅對視了一眼,羞得無地自容,“王太醫,我們錯了。孩子……孩子有沒有事?”
王太醫沒好氣的白了他們一眼,“算是小皇子們命大,日後切忌同房,若是再有下次,別怪臣無力爲例。”
二人鬆了一口氣,忙不迭的點了點頭。
王太醫蓋了蓋醫藥箱子,搖了搖腦袋,“臣開了幾服保胎藥,皇后娘娘按時服用就沒事了。皇上,切忌同房!”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