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回到府邸,清雅便拉着九阿哥進了房門,好奇的問道:“適才怎麼瞧着你與八哥之間怪怪的,可是出了什麼事情?”
九阿哥神秘莫測的看了清雅一眼,說道:“媳婦兒,你還記得你們那的葵花寶典麼?我懷疑八哥也練了……”
清雅只覺得喉頭一梗,氣血直直地往上涌,整個小臉兒憋得紅彤彤的,半晌終於忍不住哈哈的大笑出聲:“你是說你八哥變成太監了麼?哈哈,你瘋了罷……”
九阿哥搖了搖頭,“不光是我,四哥也有這種感覺,像我們這種在女人堆裡泡出來的大老爺們,哪裡看不出來啊,你是沒有瞧見,原本四哥是要跟着一起來的,看到八哥那娘們唧唧的樣子,像是吞了蒼蠅似的,掉頭就走啦!若不是你在那裡,我也不想去的。”
見他的神情不似作僞,清雅正了正色,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今兒個我們幾兄弟去探望二哥,去到那府裡一看,二哥發了好大的火,那牛脾氣,簡直要將屋頂都給掀了,二嫂倒像是個沒事的人一樣,只管招呼我們喝茶。我與四哥覺得那氣氛委實有些沉悶,便去了花園裡散散心,卻不想,看到八哥正在那裡賞花,還掐了一朵水色的,便往頭上比,比着比着又嘆了口氣,放下手來。我可是瞧得真真切切,八哥翹着的那可是蘭花指!跟那東方不敗一個德性!”
清雅想了想八阿哥一個大老爺們,翹着蘭花指摘花戴的場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簡直渾身都要起雞皮疙瘩了。雖說他面相柔和,若扮成女子,也是極美的,可他是誰?他是謫仙一般,受到滿朝文武愛戴的八阿哥啊!
九阿哥越說越是來了勁兒,恨不得斟上一壺小酒,磕上幾顆花生米兒,再好好的描述上一場。
“你也知道,我那四哥是個什麼樣的人,哪裡容得下如此礙眼的事兒,當下便厲聲喝道,老八,你在這裡做什麼呢?”他說得惟妙惟肖,將冷麪王那鬱怒叢叢的樣子,表現了個淋漓盡致,便是清雅也跟着他的話,緊張起來了,八阿哥的窘態被人發現了,會是怎麼反應?
“嘿嘿,你絕對想不到,下一秒鐘,我四哥便悔得腸子都青了。八哥像是一下子愣住了,轉過頭來,嬌滴滴地喊了一聲爺!我頓時便一跳三丈遠,這二人怎麼瞧着郎有情妾有意,好似有姦情!四哥當場拂袖而去,留下孤零零的八哥,好蕭瑟……當真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清雅見他那一會兒模仿四阿哥,一會兒又模仿八阿哥的搞笑模樣,忍不住抱着肚子,狂笑起來。
九阿哥一瞧,趕忙上前扶住了她,“哎喲,媳婦兒你悠着點,肚裡還揣着一個呢!待會這丫頭醒了,又該鬧騰上了。到時候你可別又怪我的娃兒沒一個好東西!”
清雅穩了穩心神,知道他是有意搞笑逗趣,又接着問道:“那後來呢?”
九阿哥見她恢復了正常,在她身旁坐了下來,有些尬尷地說道:“接下來八哥兩眼含淚的喊了我一句胤禟,嚇得爺當場就開溜了!家裡有一個河東獅,爺已經消受不起了,若是再來了一個人妖不敗,那爺還不如干脆找個地把自己給埋了去。過了一會兒,他倒是像個沒事的人一樣,回到了二哥那兒,還衝着我與四哥笑了笑,完全當作那事沒有發生啊!我覺着,要不是他魔怔了,那便是我與四哥都魔怔了。”
清雅撇了撇嘴:“爺你的魅力還真是無邊啊,連八哥都瞧上你了,那你是打算做八福晉呢,還是打算將我這九福晉的位置給騰出來,讓給八哥坐啊!”
九阿哥捂了捂嘴,笑道:“媳婦兒,你別,本來二哥家的午膳就不怎麼地,爺的胃正難受着呢!對了,你是不知道,平日裡瞧着我四哥那麼嚴肅,還真沒有瞧出來,他也是個愛探聽別人秘密的促狹之人。”
“別賣關子了,後來又出了什麼事情了?”這就叫做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麼?
九阿哥回想起當時小路子彙報的場景,忍不住奸佞一笑,那模樣,倒還真有點像欺負黃花大閨女的險惡小人,“嘿嘿,爺瞧着四哥派他身邊的小太監尾隨八哥而去,一時間好奇,這八哥出恭,他跟着去看什麼,便讓小路子也跟了上去。”
“你猜怎麼着啊!那小太監簡直就是花容失色啊,轉頭就稟告四哥說,八哥出恭時,嘆了許久的氣,半晌才顫顫巍巍的蹲了下去,如同婦人!你是不知道,小路子躲在草叢裡,看到四哥的那臉色啊,就跟開了染色坊似的,青一塊紫一塊的……所以到後來,我邀他一塊兒去八哥府,他冷哼了幾聲,甩了甩袖子,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行爲女性化?又不適應男子的身體,想來想去,也只有那麼一條,那便是八阿哥被人奪舍了,奪舍他的還是一名女子。
“八哥身體裡住着的怕是雲曦吧?”
九阿哥嘆了口氣,點了點頭,雖然有些荒誕,但是八阿哥絕對不會無事自宮,練什麼葵花寶典,一定是內裡換了個芯子了。
“應該是的吧,咱們尋了那麼久,都只注意女子去了,倒是沒有想到她竟然選了這麼具身體。”
清雅搖了搖頭,“她當時被捆仙索捆着,應該只有一小撮神識跑了出來,怕是受傷極重,不久就會消失,只好隨意找了具身體鑽了進去,那陣子八哥正是被皇阿瑪罵得有些意志消沉,大病了一場,想來就是因爲身體虛弱,才被雲曦得了去。現如今,她就算是後悔,怕是也沒有辦法了。”
“不管如何,爺還是覺得很想笑呢!只是可惜了我八哥,雖然他做了很多錯事,甚至曾經不顧我們的意願,硬拖我們下水。可是比起雲曦,我還是寧願他好好的活着。”九阿哥瞧了瞧窗外的樹影,嘆了口氣,到底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親兄弟。
“難怪燕子樓回報說,八嫂最近十分的怪異,還去尋圓空大師做了法事,她與八哥是最親近的愛人,想來是早就發現內裡換了人了。也難怪今日敏珠狸貓換太子,她都絲毫不爲所動,轉頭裡便抱養了那被換掉的小格格,那怕是先頭的八哥,留在這世界上唯一的骨血了。”
“狸貓換太子?還有這等事情,這不是要亂我皇室血脈麼?除了你,還有誰知道?”九阿哥心頭一驚,他不像是清雅,對愛新覺羅的血脈沒有什麼感覺,他的腦子裡,可還記得老祖宗的規矩呢,皇室血脈豈能混淆!
清雅搖了搖頭,“四嫂、八嫂都是心知肚明的,在場的明眼人,都瞧得出來,但是主家都沒有發難,四嫂作爲長嫂也不吭聲,我一個大着肚子,兩眼昏花的孕婦,哪裡又瞧清楚了,做得了這個主,你先彆着急,貿貿然的去鬧。我想八嫂心中自有衡量的。”
九阿哥冷哼了一聲,“她一個炮仗似的臭丫頭,就是個拎不清的,哪裡就有衡量了,這可是殺頭的大罪。”
“你還莫說,在關鍵時刻,女人可是比男人要鎮定多了,你可還記得當初在那商場裡看的電視劇?”
九阿哥仔細一回想,忍不住撫了撫額頭,喂,敢情我的兄弟被戴綠帽子什麼的,大家都認爲是應該的麼?兒子不是兒子,老子不是老子的,這叫做什麼事兒!
“八阿哥府如今風雨飄零,正是需要一個小阿哥的時候,所以八嫂纔沒有拒絕吧。若是讓皇阿瑪知道了此事,大受牽連不說,最後怕還是要給府裡過繼一個嗣子,如今的那位八哥,便是想生,怕也是生不出了吧。既然都是別人的兒子當家,那換做誰,又有什麼區別呢?八嫂怕是還想撐着這個府邸,等着八哥回來呢!若是他回不來了,這世上還有沒有他的血脈,又有什麼重要的呢!人一死,塵歸塵,土歸土。”
說起來,八福晉還真是她在大清,最佩服的女人。她永遠都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不管是有多少規矩束縛着她,她依舊我行我素,這纔是真性情的郭絡羅明慧啊!
九阿哥一頓,站起身來,問道:“那八哥還回得來麼?”
“今兒個沒有瞧着仔細,不知道八哥的靈魂還在不在,若是雲曦太虛的話,八哥也不是不可能奪回控制權的,可若是他已經被雲曦全給吞了,靈魂消散了,那便……”
二人相對無言,如今的這個局面,倒是教他們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了。雲曦倒是找了個好的脫身之處,他們總不至於爲了消滅她,而將八阿哥給殺了吧。
不過好在,她已經沒有了空間,就算八哥身體有靈根,她要再行修煉,也得和這個身體契合不少時日,難以大有作爲。沒有空間法寶靈藥的輔助,倒是不足爲懼。
只是雲曦她,佔着八阿哥的身體,到底想做什麼?想將這個大清,又翻天覆地至何處?RS